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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丕显回忆新四军东进黄桥

 铁血老枪 2023-01-07 发布于上海

东进黄桥

(一)

为了打开苏北抗战局面,我新四军苏北指挥部反复分析敌顽我三方斗争形势,确定采取联李、击敌、反韩的策略,迅速东进黄桥,开辟泰兴、靖江、南通、如皋地区。

7月25日,东进序幕拉开了。

文章图片1

指挥部要求全体指战员作好打运动战、歼灭战的充分准备,采取远道奔袭、分割围歼的战术,挥戈东进,直取黄桥。我随陈毅同志及指挥部机关稍迟一天出发。沿途村庄、农舍的墙壁上,留有先头部队张贴的标语:'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坚持对外抗战,反对内部摩擦!”“抗战是生路,妥协是死路!”那时为了迷惑韩德勤,落款一律署明“挺进纵队政治部宣”.标语中还有一条:“拥护蒋委员长抗战到底!”干部、战士虽看不惯,却都明白这话的真实含义。

行军途中,战地服务团的同志和全体指战员一起放开嗓门,

唱起了新四军军歌:

“光荣和伐武昌城下,

血染着我们的姓名,

孤军奋斗罗霄山上,

继承了先烈的殊勋。

..............

每当唱起这雄壮的军歌,干部、战士莫不热血沸腾。此刻,这亲切的歌声,使我想起周恩来同志在皖南新四军军部云岭陈家祠堂作《目前形势和我军任务》报告的情景。那是在1939年初春,恩来同志代表党中央,与军部及东南局领导同志共同研究确定了“向南巩固,向东作战,向北发展”的行动方针。这一年多的变化真大啊。眼下,我新四军7千人马汇成一股抗日铁流,高举抗日大旗,正踏着苏北大地挥戈东进。

27日夜间,我们通过泰州至口岸附近时,两李所部驻军如约让路,又装模作样地朝天鸣枪,热热闹闹地礼送我军过境,制造激战假象,以便向韩德勤交差。

队伍刚过泰兴境内宣家堡镇,前方就送来情报,说国民党税警总团长陈泰运部由曲塘南下,堵截我一纵队,国民党江苏保安第四旅何克谦也从黄桥出发,向北阻挡我二纵队。这一突然出现的情况,是韩德勤预谋布置的南北夹击计划,企图消灭我东进部队于运动之中。

而当行军队伍抵达老叶庄驻扎时,战况报告来了。叶飞部在北新街、薛家垛一线击溃了税警两个团并歼灭一个多营,活捉了几百名俘虏,缴获大批枪支弹药;王必成部已将保安四旅先头部队击垮,并分兵占领了黄桥镇以北的蒋垛、古溪等地,切断了何克谦的退路,三纵队陶勇一部正向黄桥以南地区迁回,对黄桥的包围圈已构成。前方向陈总指挥请示如何处置税警总团被俘官兵。

陈毅同志听了汇报十分高兴,说对待陈泰运的部队,可按老规矩办,给俘虏们上堂政治课,向他们讲清团结杭日的道理,劝他们不要再跟着韩德勤一伙闹磨擦打内战,然后连人带枪客客气气地送回曲塘。还特别关照说,要注意多做俘虏中营、团级军官的工作。这些人影响大,请他们务必转告陈泰运本人,上当受骗仅此一次,不要再为他人火中取栗,充当炮灰。

(二)

眼前的一些事实,使我感到新鲜。记得在赣粤边打游击那儿年,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我们只要紧紧依靠受尽苦难的广大群众,就能不断消灭敌人,壮大自己。即使有时敌人重兵“围剿”,我们也能像孙悟空似的,钻入敌人的心脏闹腾一番。可如今形势不同,有日本侵略军、汪伪军、反共顽固派,以及可以争取的地方实力派。对于顽固派的阵营,也不能一律看待,有死顽固的,也有可争取暂时结成同盟的。这种复杂的斗争环境,需要我们随时掌握新情况,学会区别不同情况,运用巧妙的斗争艺术。

毛泽东同志对此作过具体分析。他指出,“国民党是一个由复杂成份组成的党,其中有顽固派,也有中间派,也有进步派,整个国民党并不就等于顽固派。’(《目前抗日统一战线中的策略问题》)“我们对于那些忠心抗日的人,对于一切非投降派、非反共顽固派的人们,对于这样的国民党员,是表示好意的,是团结他们的,是尊重他们的,是愿意和他们长期合作以便把国家弄好的。”(《团结一切抗日力量,反对反共顽固派》)

过去的斗争环境不同,我对毛泽东同志这些抗日统一战线的精辟论述体会不够深,也缺乏实践的机会。如今环境大变,认认真真学习就显得特别必要了。

毛泽东同志在上述文章中,曾谈到我们应该采取的政策:

“一方面,团结一切进步势力,团结一切忠心抗日的人,这是一条政策;一方面,反对一切丧尽天良的坏蛋,反对那些投降派和反共顽固派,这是又一条政策。我们党的这些政策,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这就是力争时局好转,战胜日本。我们共产党和全国人民的任务,就是团结一切抗日的迸步的势力,抵抗一切投降的倒退的势力,力争时局的好转,挽救时局的逆转。这就是我们的根本方针。”

他又说:“在抗日统一战线时期,同顽固派斗争,必须注意下列几项原则。

第一是自卫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就是说,决不可无故进攻人家,也决不可在被人家攻击时不予还击。这就是斗争的防御性。对于顽固派的军事进攻,必须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之。

第二是胜利原则。不斗则已,斗则必胜,决不可举行无计划无准备无把握的斗争。应懂得利用顽固派的矛盾,决不可同时打击许多顽固派,应择其最反动者首先打击之。这就是斗争的局部性。

第三是休战原则。在一个时期内把顽固派的进攻打退之后,在他们没有举行新的进攻之前,我们应该适可而止,使这一斗争告一段落。在接着的一个时期中,双方实行休战。这时,我们应该主动地又同顽固派讲团结,在对方同意之下,和他们订立和平协定。决不可无止境地每日每时地斗下去,决不可被胜利冲昏自己的头脑。这就是每一斗争的暂时性。在他们举行新的进攻之时,我们才又用新的斗争对待之。

这三个原则,换一句话来讲,就是'有理','有利’,'有节’。坚持这种'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就能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派,并使顽固派尔后不敢轻易向我们进攻,不敢轻易同敌人妥协,不敢轻易举行大内战。这样,就有争取时局走向好转的可能。,(《目前抗日统一战线中的策略问题》)

我反复温习毛泽东同志关于抗日统一战线的论述,是因为东进黄桥遇到了许多新情况、新间题,深感斗争形势变化很快。而从现实斗争中获得的感性知识,又使我对于抗日统一战线的一些策略间题,有了更具体的认识。经过长期接触,我觉得陈毅同志是能深刻领会并坚决、忠实地执行党中央、毛泽东同志制定的方针政策的。在纷繁复杂的情况下,他能十分自如地运用党中央确定的指导方针,牢牢掌握斗争的主动权,从而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

(三)

28日,指挥部机关仍驻老叶庄,而粟裕同志及各个纵队负责人都已进入第一线。按预定计划,当夜行动,凌晨向黄桥镇何克谦部守军发起总攻,拂晓时分解决战斗。入夜,繁星满天,白天的余温使低矮的草屋闷得象蒸笼,再加激战前的兴奋,干部、战士都毫无睡意。我原想劝陈毅同志稍稍休息一会儿,但到他的住处一看,警卫员早把准备出发的背包捆好了。我了解老首长的脾气,此刻无论怎么说,他也不会睡上几个钟头的。1936年在赣南油山地区打游击,我曾与他同住一个草棚。那时,我就深知他的性格,越是战前越显得精力充沛过人,而且喜欢与周围的同志谈天说地,把胸中酝酿成熟的雄图大略阐述出来,并仔细观察周围同志的反应,鼓励大家各抒己见。

陈老总见我也没休息,便邀我在屋前大柳树下纳凉。既然达不到劝他休息的目的,那就索性留下陪他熬夜吧。其实,此时我也着实希望他畅谈一番,以便自己掌握当前形势和黄桥战斗的情况。

远处不时传来稀疏的枪声,陈毅同志却若无其事,照常侃侃而谈。他说,这一回我军决定东进黄桥的主要根据是:一、吴家桥、郭村一带地区狭小,不利我军发展,如将该区主动让给二李,可以争取其中立。二、盘据黄桥一带的顽保安第四旅一贯勾结敌伪,积极反共,敲诈勒索,久失人心,且其战斗力较差,与二李及韩顽均有矛盾,易于聚歼。三、那一地区在内战时期曾是我红十四军的革命发源地,党在群众中留有深刻的影响,抗战以来,.已恢复了地方党组织。我军东进抗日,能够获得广大人民的热烈拥护。四、我们开辟了黄桥新区,可以由此向东、向北发展,但韩顽决不甘心,必将以全力与我争夺,我即可乘势协同南下八路军一起解决苏北问题。

(四)

我们向黄桥镇进发时,前线的枪炮声越来越激烈。同志们都加快了行军的步伐。几个警卫战士边走边议论:“赶得巧,还可以亲手捉上几个俘虏I'

夜空渐渐发亮,枪声随之稀落下来,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黄桥内街。经过一路急行军,我指挥部机关人员刚到黄桥镇郊,陈毅同志即命令一部分部队继续向南至沿江一带搜索,乘胜攻克驻孤山、西来等地日伪军据点;又下令各部检查军风纪,准备入城。当火红的太阳升起时,我们随着大部队开进了黄桥镇。沿途群众夹道相迎,欢快的锣鼓声和拥护新四军抗日的口号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热烈动人。原来,保安四旅的土匪官兵在镇上.盘据数年,闹得鸡犬不宁,居民恨之入骨。当时一首歌词写道:“黄桥是人间地狱,何克谦是专制阎罗。拉伏绑票敲榨勒索,叫黄桥民众怎能生活.”新四军一夜之间歼何部2千余人,拯救群众于水深火热之中,再加全体指战员纪律严明,获得解放的人民怎能不打心底里拥护、欢迎共产党领导的这支抗日队伍!

进入黄桥后,苏北指挥部机关设在镇东一所中学里。这座青砖大瓦的工字型两层楼,可算是黄桥最有气派的建筑物了。陈毅同志的工作更忙,许多重要事情都亲自处理,我曾和他说笑话:“想睡个痛快觉的时间又得向后移了。”他一方面布置部队抓紧休整,准备迎接更艰巨的战斗,一方面从各部队抽出一批干部组织民运工作队,分赴附近农村宣传和发动群众,组织农抗会,准备开展减租减息运动。他还亲自过间地方党和地方政权建设的筹备工作。

在日理万机的紧张时刻,陈毅同志仍念念不忘统一战线工/作。通过地方干部介绍,他知道有一位叫朱履先的老先生,在当一地上层人士中颇有影响。朱履先早在二十年代就担任过高级军·职,如今虽已解甲归田,却对国民党蒋介石消极抗日、积极反共二的政策极表不满。陈毅同志对我说,此人爱国,是旧军人中不可多得的有识之士,应主动登门求教,请他出面帮助维持地方。

陈毅同志的工作做得很细,已经打听到朱老先生住在黄桥镇米市附近。那天去朱府拜访,我和管文蔚也随陈毅同志前往。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商店、摊头已经恢复营业,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很难看出数日前这里还是个战场。这黄桥镇是长江北岸商一品集散地之一,人称“苏北的小上海”,果真名不虚传。行人中,有些似曾相识的老百姓,向我们点头微笑,也有拱手相见的士绅,更多的人是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陈毅同志,悄声议论道:“这位就是威震江南、日寇闻风丧胆的陈毅将军!”

朱老先生的住处,是一座隔开外街,显得清静安适的深院。

陈毅同志与朱老先生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机。在融洽的气氛中,一个襟怀坦荡,阐发了我党我军坚持抗战、坚持团结、坚持民主、坚持进步的方针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用大量事实揭露了国民党顽固派假抗日真投降、打内战闹磨擦的罪恶行径,一L个优国优民,痛斥国民党政府腐败、民生凋敝、对强敌而往弱不振、步步退缩、丧权辱国的种种伎俩,表示愿为民为国鞠躬尽瘁。

我静静地坐在陈毅同志身边,听着,看着,琢磨着。这是抗战以来,首次随他和一位有影响的民主人士谈话,做团结争取工作,是一次十分难得的学做统战工作的机会,使我受到许多教益。此后,我与朱履先老先生还有几次接触。他的正义感强,为人豪爽直率,对新四军来苏北抗日反遭韩德勤排斥愤愤不平。他曾亲自号召黄桥工商界人士向我军捐款六万元,并四处奔走,呼吁国共合作抗战,作了大量有益的工作。在朱老先生的带动和影响下,泰兴、泰州、靖江等地一大批新旧知识分子也跟着向我们靠拢,为开辟、建设黄桥根据地,建立三三制抗日民主政权,起了不小的作用。

回到指挥部,陈毅同志情绪特别高,说可以召开一个全镇各阶层人士,包括士绅和保长以上的国民党人员的会议,扩大统一战线工作的成果,打消部分中上层人士的顾虑,将一切可以团结争取的人士吸引到我们周围来。他还对我说,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党的不可或缺的重要法宝,新四军7千子弟兵要对付韩德、勤10万大军的挑衅,不紧紧依靠苏北人民群众,不争取中间势力和爱国民主人士的同情支持,是注定会失败的。

到苏北短短一段时间,在陈毅同志身边耳濡目染,感觉到他在勾画开辟苏北抗日根据地的宏伟蓝图时,富有高瞻远瞻的无产阶级战略家的气魄,事事从实际出发,善于因势利导掌握工作主动权。在对二李的争取中,不因郭村战斗时他们曾主动进攻过我们,而趁胜轻取泰州,把他们打到顽固派韩德勤一边去,而以释放俘虏、退还30里防区的“让步”策略,重修旧好,促成有利于我东进的局面。在对国民党税替总团团长陈泰运的争取中,则采取打拉结合,利用他与韩德勤的矛盾,不计前嫌,释放战俘、送还枪支,用宽容诚恳的态度,让陈泰运暂居中立。对这一系列的做法,不少同志起初很不理解。

但实践证明,陈毅同志创造性地贯彻了党中央提出的“利用矛盾,争取多数,反对少数,各个击破”的原则,娴熟地运用了武装斗争和统一战线相结合睁策略。

当时,有些地方干部和部队同志,痛恨国民党军队的种种劣_迹,一度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重要性认识不足,热衷于打而忽略了拉。陈毅同志就耐心说服他们,一遇机会就大讲抗日统一战线工作的必要性、重要性,批评那种目光短浅、“顾小利而忘大义,逞英雄而少办法”的狭隘思想和观点,总结出“坚持政治先行,军事后行”,“对顽固派应一面拉一面打,先拉后打,先打后拉”的经验,反对一味蛮干或一味退让的做法。

(五)

1940年8月,通如靖泰临时行政委员会成立后,为了适应形势的大发展,还设立了苏北军政干校,开办党员训练班,大量:吸收各地的知识分子参加抗日工作,训练新党员,培养骨干。9月中旬,苏北区党委正式宣告成立,由陈毅同志兼任书记,我任副书记兼组织部长。撤销原江北、苏北两个特委,而以新成立的如皋、泰兴中心县委取代。从此,苏北地区江都、泰兴、泰县、靖江、南通、如皋、海门启东、兴化、东台、宝应、高邮等县地方党的工作即由区党委统一领导。区党委领导区域还包括苏南京沪路,北特委所辖各县。

苏北区党委机关设在距黄桥中学不远的一座不大的寺院里。我和区党委的几位部长赵毓华、韦一平、薛尚实、俞铭瑛、章蕴等同志一起办公。

陈毅同志在紧张部署战斗的空隙,也经常抽时间找我们研究如何进一步开展地方党的工作。他多次指出,必须迅速改变过去秘密党时期小手小脚的工作方法,大胆放手地发动群众去开展各项工作,注意在斗争实践中培养大批地方千部,以利于支持部队打大仗,建立和巩固根据地。

他还说,中国的抗日战争是一场持久的人民战争,毛泽东同志对此早有精辟的论述,我们只有在党的领导下,广泛宣传、发动、组织群众,才能取得这场关系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全民战争的胜利。粉碎国民党第一次反共高潮以来,全国人民都希望国共两党合作御外。在这种形势下,我党只有高举团结抗日的旗帜,才能争取全国大多数人的同一情和支持,而要在苏北地区打开抗战局面,第一步必须立稳脚跟,使广大农民、工人、知识分子及各阶层人士都获得利益。这样,他们就会信任和拥护民主政权,我们才能取得抗日的领导权。

为取得抗日领导权,陈毅同志做过许多上层人士的工作,且都颇有成效。这里不妨提一提他跟韩国钧先生的交往。在黄桥时,经镇江商会会长陆小波介绍,陈毅同志曾数次致函苏北著名人士韩国钧老先生,力陈我党我军团结抗日的主张,请他出面斡旋,调停国民党韩德勤与我方摩擦。

韩国钧先生祖籍江苏海安,是苏北首屈一指的德高望重的人物,那时已届八十高龄。他小时家贫,屡经科举,未中进士,以举人身份拔贡,当过两任知县,政绩甚著。后来他当过交涉使,专办工矿铁路和对外交涉工作。他还出使日本考察农工商矿,和各国办交涉,表现出相当高的民族气节,受到人们的尊敬。民国初创,他当过安徽省的民政长,民国十一年当过江苏省省长。

他有真才实学,做官清廉,既通经史,又肯学科学,因此在苏北上层人士中有着很高的声望。他八十多岁还担任着黄河苏北入海水运委员会主任、黄灾救济委员会主任委员职务。他做民政长时钻研过水利,因此他是一个懂得水情的官员。他还当过代理督军,韩德勤的主力第八十九军的许多军官,都曾给老先生送过“门生”帖子,算是他的“学生”。所以,我们争取他的同情和理解就变得十分必要了。另一方面,他是江苏民族资产阶级的著名代表人物,拥有沿海垦区数千亩土地,对我土地革命的宣传早怀戒心,因此要做通这位老先生的工作,又是很不简单的一件事。

陈毅同志给韩国钧的信,起到了初步的作用,韩老先生当即表示答应新四军的请求,愿为两党两军在苏北合作抗敌出力。

自东进黄桥以来,我军多次粉碎日军报复性“扫荡”,接连攻克靖江境内孤山、西来等日伪军据点,又歼灭了驻防姜堰的反共顽固派部队。我军在苏北抗日、自卫各次战斗的胜利,大大鼓舞了广大民众的斗志。当地老百姓说,“新四军是天兵天将,打仗仗仗胜。”以韩国钧、朱履先等为代表的开明士绅,也很同情与敬佩我党我军,称我军为“王者之师”。我曾在陈老总住处,看到韩国钧先生书赠的一副对联:“注述六家胸有甲,立功万里胆包身。”这实在是当时民主人士对陈毅同志的最恰切的赞誉,同时也反映了他们对我军的真诚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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