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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 ，过小年 文/沙漠里的天 时光如水，匆匆流过岁月的河。眨眼间，已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虽然没有与一场皑皑白雪相逢，但深到骨子里的寒流也把冬带入了年末。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悬挂灯笼。宝马香车，来来往往，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郁了。 “二十三，糖瓜粘”，眼望着日历，心不由的颤栗一下，今天小年了！每天脚不离地地忙，差点把今天当做最平常的一天过。赶紧起床，梳洗干净。用最虔诚的心点燃香火放在灶口，还摆上极品苹果桔子，糖块和糕点。跪地祈拜:“尊敬的灶王爷啊，您驾着祥云去天庭，一定要为我家美言几句，告诉玉皇大帝，我家每个人都遵纪守法，努力地活着！这一年，虽然没有大收入，但是一家人都经历了瘟疫，康复了。感谢老天眷顾，老老小小，都没用去医院，我们很幸福！祈拜灶王爷，在天庭祈福给我们一家人，来年平安，健康！”三拜九叩表达不了我的诚意。香烟袅袅盘旋，带着我的哀告，带着心灵的那一份寄托，在我的眼前慢慢弥漫，扩散，消失…… 到了小年，离大年春节越来越近了。从院子里的缸里拿出猪肉，放在锅里泡上。今天要烧肉炸丸子。院子里的空气里，传来了邻居豆腐汁子的清香。这个时候，该是乡下农家最忙的时候，有的杀年猪，有的买年货，有的压黏面，有的走亲访友……总而言之，大家都在为年忙碌着，仿佛落下哪一步，都不完美。身有多累，心都不累。因为丰盛的年饭，会为一家人的团圆带去喜庆。游子千里迢迢回家过大年，就为了吃到母亲的味道，家的味道，乡下原生绿色的味道。 灶糖里的木柴噼啪作响，锅里的煮肉散发着葱姜蒜和大料的奇香。揭开锅，云雾似的蒸汽一下就弥漫到了房顶。用一双竹筷子往肉块上一插，一下就穿过了瘦肉层。赶紧挟出来，放在锃亮的无锈钢盆里，上下抹上蜂蜜。把花生油倒在另一个锅里烧开，把一个个的肉块放到油锅了。滋滋啦啦的油翻滚着，冒出白色的油花，像是清泉里撒下了石块儿，惊起层层的波澜水花。肉香夹杂着油香钻进鼻孔 ，又顺着敞开的窗户飞出院子，好似在告诉大街小巷路过的人:“这家人今天才烧肉啊！真香啊！”津液在嘴里打转，最后被硬生生地吞进肚子，然后再摇摇头，欣慰地笑一下。
听到油花不在跳动，用铁钩子捞出红的发亮的猪肉和肘子，再次放进滚烫的煮肉汤里，慢慢闷一些时候，直到肉烂到入口柔，才能捞出来放置备用。这时候的红烧肉肉皮都成了绵软的泡泡，让人看了馋涎欲滴。倘若差了这一步，肉皮就会很干，切不动，都是油烧的焦干像。 就着油锅炸丸子是每年都做的事。把在超市买的黄饹馇用刀切成细米，放上搅肉机搅的肉米，打上几个家养的母鸡蛋，切上胡萝卜、葱、姜、蒜碎末，放上五香粉、盐、味精、面粉，再用温水用力搅拌粘稠，放在一边备用。等烧完肉，就要往锅里挤压丸子。 金黄色的丸子在油锅了翻转，飘动。忽然间就想到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每年的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母亲也会早早起床，把不多的几块肉放在锅里煮。煮完肉，总不忘在煮过肉的锅汤里放上几个红萝卜。等到萝卜烂了，放在菜板上切成细米，放上肉汤，倒上白面活一大盆。然后搓成丸子上屉蒸熟。等到把肉烧完，再把丸子放在锅里煎。灶里是绵软的松针火，跳跃着微黄的光。锅里的丸子被煎成两面金黄，我们可以拿着筷子穿成糖葫芦一样，坐在前门口的门槛上吃，一边吃，一边伸出大拇指夸赞母亲的手艺。就是这样的丸子，也不能全被我们吃掉。母亲会把一些丸子用包货纸包起来，挂在后门口吊着的荆条笼子里，留作来客人时的最后一道菜。有的时候，我们禁不住丸子的诱惑，会趁母亲不在家，搬了木板凳爬上去，偷几个丸子吃。等到母亲发现丸子变少了 ，母亲总是打个唉声，无可奈何地说:“等到来年吧，日子好过了，一定会管你们丸子够。” 日子好过了，母亲不在了。满锅的油炸丸子，外苏里嫩，母亲却无福享受了。泪不知不觉间在我的眼角滑落，摔在地板上，发出破碎的声响。 学着母亲的样子，把丸子穿在竹筷上，穿成糖葫芦，递给我的孩子们。看她们津津有味地吃着，我的心感到无比的幸福！不对，应该说，我和母亲当年一样幸福！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电视里传出宋祖英甜美的歌喉，望着满盆的红烧肉和金黄的油炸丸子，不知不觉间就和她一起哼起歌来！此刻，万家灯火，聚成灯的海洋，于天上的漫天星星遥相呼应，这是腊月二十三，人间最美的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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