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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过年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拾炮了。  拾炮，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争斗。要想比别人拾的炮多，拾的炮大，就要讲究策略，讲究智慧。 第一、腿要快。那时大年三十晚上，十三四岁以上的少年们大多是不睡觉的。他们在几个爱热闹的青年大哥们的带领下，聚集在村中间的主路上，竖起“千里耳”，全神贯注地倾听谁家有放炮声。一会儿侧耳听听村西头，一会儿侧耳听听村东头，一会儿侧耳听听村南头，一会儿侧耳听听村北头。一旦听到鞭炮声，确定方向后，便使出浑身气力，风驰电掣般奔去。早赶到的硕果累累，大的哑炮如麻雷子、轰天雷等被他们收入囊中。腿脚慢的只能垂头丧气拾几个小炮，有的甚至一无所获。 第二、眼要明。挨家挨户逐个扫荡时，如何判断人家的鞭炮放还是没放呢？这时，需要有一双“火眼金睛”。只要人家开了门，就溜进去，查看地上有没有炮纸。如果有，马上就走，转入另一家。如果不见炮纸，就需要运用第三种策略了，那就是嘴要甜。先说给大爷大娘大伯大叔拜年的吉祥话，接着询问何时下饺子点炮。如果主人说马上，就赶快说需要不需要帮忙拆炮。即使主人说不需要，也要热情似火地帮着主人要么把炮挂在晒衣绳上，要么把炮挂在墙头上，要么把炮吊在树上。主人一旦开心大悦，说不定还会送你一盘两盘小炮。 第四、装备要良。为了抢到更多哑炮，不等鞭炮燃完，就要一马当先冲上前去。为了防止被鞭炮炸伤挂彩，这时就需装备护体了。有的头顶麻袋，有的头顶军大衣，有的头顶簸箕，有的头顶笆斗，有的头顶箩筐，有的头顶锅盖，有的头顶馍拍，有的头戴火车头帽子，有的撑着雨伞……千奇百怪，各色纷呈，煞是好看，好不热闹。而那些没有装备的，只得等鞭炮燃完再抢上前去，可这时哑炮已所剩无几。看着人家口袋鼓鼓，满脸喜悦。有的羡慕不已，有的恨得牙根直痒痒。 第五、胆子要大。有的鞭炮在空中没有及时爆炸，掉在地上还燃着捻子。此时要想把这个炮据为己有，就要胆大包天。该出脚时就出脚，踩灭它；该出手时就出手，掐灭它。如果炮意志顽强，宁响不屈，就极有可能被炸伤。所以，一般胆小的人轻易不敢动手动脚。 第六、心要狠。那时我们这些拾炮者最恨富裕的人家买名牌鞭炮，如浏阳产的、东莞产的。因为这些名牌炮，响的连，哑的少。所以有些心狠脸厚的，就会趁着帮主人挂炮时偷偷地拔掉一些。如果发现人家的鞭炮是普通牌子的，就欢呼雀跃。因为哑炮多，自己有可能捞上一把。  鞭炮禁放已有好多年了，听说今年有放开的可能。如果真的解禁了，小时拾炮的乐趣还能找回来吗？离春节没剩几天了，我磨拳擦掌，做好了准备。  作者简介 安健，老子故里人。河南省特级教师，周口市作协会员，鹿邑县教研室兼职语文教研员。好读书，爱文学，偶作文章自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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