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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历史的转身 都在风中徘徊了很久、很久  【启蒙时期】第 79 篇文章   有人可能会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客观存在的，一个空间，长宽高都摆在那里，时间也是如此，就像是那埋在眼角处的皱纹，以及日益苍白的白发，还有你那我追逐过的面容，这些不都是时间流逝的证据吗？就算一秒、一小时这些时间刻度是人们主观定义的，但这只是将客观存在的时间用抽象的概念描述出来，这说明时间本来就客观存在，有什么不对吗？ 至少康德说，不对。他对于时间与空间的理解常常令人感到无比惊讶，同时也无比怀疑。 如果时间与空间是客观存在的，那么我们在感知它们之前，我们的意识里就不会有这些观念。而且，如果我们不去感知它们，它们就应该不存在。比如，我眼前的这台电脑，是客观存在的，如果我闭上眼睛，它就消失了，而我脑海中虽然可能也会出现这台电脑的身影，但那只是我脑海中对它的抽象观念，并不是这台电脑本身。而时间与空间却不同了，请你闭上你的眼睛，聆听自己的呼吸声，无论我们怎么闭眼，我们都能感知到时间与空间的存在。因此，康德认为，时间和空间并不是客观存在的东西，而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换句话说，时间和空间都是主观的，我们也根本设想不出一个没有时间与空间的世界。 每个人在出生之后，都会处于某个特定的时间与空间中，也就不可避免地带上了这副有色眼镜，当你看到或想到一台电脑时，你看到或想到的一定是位于某个空间当中，并且占据着某个空间的电脑，你总会先有一个预设的时间和空间背景，然后才把你的经验对象放在这个背景上来理解。这个预设的时空背景就是你与生俱来的有色眼镜。  之前洛克曾说，事物都有主要性质和次要性质，简单来讲，就是之前讲过的第一性质和第二性质，第一性质是物体的固有属性，不随任何人意志的转移而转移，比如这台电脑是土豪金色的，合起来是一个类长方体，第二性质则并不是事物本身具有的属性，而是人的感受，比如今天的天气很不错，眼前的美女很好看。前者是客观的，后者是主观的。 然而康德认为，这个世界上也根本不存在什么客观存在的现象。我们以为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随我们的意志而转移的，不论我们在不在，看不看，它都是一副样子。举个例子，比如说我眼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个苹果，是红色的，有大小，也有形状。这些都是我们的感官获得的直觉。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借助一些概念，比如“苹果”、“红色”才能认识它。  康德将这种领会客观，或认识世界的大体规则称为“范畴”，这个词来源于亚里士多德的概念。范畴明确规定了“一个客体的大致概念”，这些概念源于理性，是我们无法从经验中得来的。时间与空间是先验的，属于我们的感性本身，是一种人类认识论的先天形式。 在康德的分析中，空间是外感官的直观形式，时间是内感官的直观形式。所谓外感官和内感官，简单来讲，前者的感知对象是万事万物，后者的感知对象是我们的内心，但是，后者不仅是心理现象的直接条件，还是外部现象的间接条件。 由此得出，我们认识世界的过程大概是这样的：外部世界的对象通过外感官获得直觉，然后再通过内感官获得概念，直觉与概念相结合，我们才能完整地认识世界的表象。 空间和时间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或者说先天的——认知形式，在万事万物当中，只有那些能被我们的先天认知形式接收并处理的，才能被我们感受和理解；那些无法被我们的先天认知形式接收并处理的，我们就感受不到，理解不来。而我们能感受，能理解的那些事物，我们感受和理解的并不是它们的真实模样，而是它们在我们的先天认知模式这个背景上呈现给我们的模样。 这也就是说，不是我们的认知能力要如实地反映认知对象，而是认知对象要符合我们的认知能力。 我们人获得知识也离不开时间与空间，我们只有在特定的时间与空间中才能领会事物，不可能一次性地将所有事物都领悟到。正如当我回忆起过去的某件事情时，我的记忆是连续的，我可能会想到那天我先是出了门，而后去了公司。经验发生于这种有限的框架之内，思考也必须将经验的不同瞬间联系起来，以使它们能够被我们理解。 康德将这个发现比作了哥白尼的认知革命，其实我们从生到死，就一直活在一个主观的世界中。 如果说为什么康德会走向这条先验唯心主义路线，可能答案就潜藏在他说的这句话中：“没有内容的思想是空洞的；没有概念的直觉是盲目的。”这也是康德为调和唯理论与经验论所做出的一次大胆的尝试。 但康德毕竟只是一个哲学家，不是一个物理学家，他对时间与空间的理解只是停留在哲学的形而上式。虽然他始终试图将自己的思想区别于心理学，但他的先验唯心主义却在当今心理学界得到了部分证明，即我们看到的许多东西都是由我们已经拥有的概念所构建。这也是我们每个人的思维模式。  正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带着有色眼镜，我们所看的，所感受到的都只是我们的一种思维定式，所以，谦卑对于我们来讲就显得尤为重要。而且很遗憾的是，我们根本摆脱不了，我们无法做到像一个局外人那样冷静且客观，我们对人，对事的判断和我们个人的喜好脱不开关系。正如休谟所言，理性只是情感的奴隶，是为情感而服务的。 康德虽然中和了唯理论与经验论，但他更多还是吸收了休谟的思想。休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经验论者，但康德用理性主义的汤药为其构建了一座坚硬的围墙，免得使其划入怀疑论者的虚无主义。 康德哲学中最重要的还是在于其对这个世界的划分，他将世界划分为物自体与现象，这是下期我们要讲述的内容。 西方大通史系列  ▲ 【希腊神话】  ▲ 【文明之初】  ▲ 【光荣希腊】  ▲ 【伟大罗马】  ▲ 【基督世界】 ▲ 【征战十字】 ▲ 【黎明曙光】 ▲ 【文艺复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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