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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油印机情结

 淮阴语文 2023-04-14 发布于江苏

我的油印机情结

刘绪忠

      我在学校读书时有偏科毛病,一见数学就头疼,而学语文、写作文就像吃蜜似的。在小学五六年级时所写作文不仅时常作为范文刊登在校园的黑板报上,有几篇作文还被乡里(当时叫人民公社)视导组拿去推荐给乡初中在班上朗读。到上高中时,偏科现象尤为严重,数理化能考个及格都是奢望,而语文方面已开始在县报和县广播站发表稿件,不时收到让同学们羡慕或“眼红”的小稿费。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接触了早被人们淡忘现已成为古董的油印机。

      记得我读高二的1975年,在语文任课老师的鼓励支持下,由我发起成立了当时乡镇中学为数不多的校园文学社——“野蔷薇文学社。《野蔷薇》文学小册子是油印的。那时,我们是学生,家里又很穷,哪有钱买笔墨纸张啊?我就靠手勤一些,帮助老师刻印一些语文、政史方面的讲义,用学校的钢板、铁笔、油墨、纸张、油印机等方面的公家资源,来干印刷出版《野蔷薇》文学小册子的私活。《野蔷薇》仅出3期,到毕业时还真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1978年初,我被聘任当时公社的专职通讯报道员。接触油印机的机会就更多了。那改革开放才刚刚放出信号,社会上还是“文革”那套空头政治遗风。每年季和秋季都要出工作简报。季的叫《四夏战报》,秋季叫《三秋快报》,两季至少也要忙上两个多月。那段时光才真叫“苦”啊,从采访、写作到刻钢板、油印、发行几乎我一个人全程包揽。隔两天出一期小简报,每天除吃三顿饭以外,其余全是工作时间。好在那时年轻精力充沛,熬一两个通宵也没事。也正是那几年的摔打磨练,为自己熟悉掌握各种文体写作技巧打下了坚实基础,提高了使用油印机的技术水平。




      提起油印机的使用我感慨颇多,首先是刻钢板。字的好坏是另外一回事,掌握下笔轻重程度才是最关键的。笔力轻了,印不清楚;笔力重了,蜡纸印不了几张就破了,漏油墨,我们戏称“鸡拉屎”,印出来的只能是废品。我当时不仅能刻钢板写文章,还能作插图,且能通过笔力轻重体现出图像远近的层次感。其次,油墨调和(油墨加煤油搅拌)也很关键。油墨调稀了会渗墨,字迹糊涂;调稠了,油墨摊不开来,印不清楚。再次,掌握印刷技巧也很重要。为了防止蜡纸印一阵子过后会起皱纹,则要将滚轴向前后左右不同方向用力推拉滚轴,尽最大努力保持蜡纸不起皱纹,不漏油墨,把一张蜡纸的印刷量发挥到极致。另外,如何保持印刷品及印刷者本身的清洁卫生,也有一个技巧问题。记得刚搞油印时,由于不熟练,显得手忙脚乱,不多时就沾了一手油墨,额头上燥出汗时,再用手去擦汗,搞得像“黑脸包公”,很是难堪。后经过一段时间磨练,油印变成了轻车熟路,这种现象就没有了。




进入新世纪后,我们国家逐步进入了信息网络时代,各单位都采用无纸化办公。电脑操作、数字控制、打印机、复印机、传真机一应俱全。那个年代的油印机将作为历史永远封存在人们的记忆里。不过,我要感激油印机对我的艰苦磨练,为我打下了坚实的文字基础,成为地方上一个小有名气的文化人。 


注释:四夏夏收、夏插、夏种、夏管

           三秋,指秋收、秋耕、秋播。


作者简介:刘绪忠,江苏泗阳人,宿迁市作协会员,泗阳县非物质文化遗产故事类传承人。作品散见于《中国诗词》《扬子江诗刊》《楚韵》《楚苑》《宿迁日报》《宿迁晚报》《林中凤凰》《石榴》等报刊杂志或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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