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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藏经洞,藏着什么秘密?

 昵称21405352 2023-04-21 发布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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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21年,汉武帝封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三次西征匈奴。

背负着汉武帝的厚望,霍去病用纵横穿插的运动战,要么“过焉支山千余里、收休屠王祭天金人”,要么“深入二千余里、斩首三万余级”,横扫河西走廊,极大开拓了大汉的西部边境。

事后,汉武帝封投降的浑邪王为万户侯,命他带部落迁徙到长城以北,做大汉的属国,拱卫大汉的边疆。

而在“空无匈奴”的河西走廊,汉武帝陆续设置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实控河西走廊,作为大汉的西部郡县。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河西四郡。

在河西四郡中,最重要的当属敦煌郡。

敦为大,煌为盛,从敦煌二字就能看出来,汉武帝对敦煌郡寄予极大的期望。

因为敦煌是大汉出西域的桥头堡,也是西域诸国进入大汉的门户,同时还是青藏高原和蒙古高原的交汇点,可以说,敦煌是大汉和西域的中转站,中国沟通中亚各国的关卡。

这种“咽喉锁钥”的地方,往往是兵家必争之地,商旅必经之所,文化交融之处。

两汉时期,敦煌从“空无匈奴”的苦寒之地,成为拥有四万人口的边塞重镇。无数货物、皮毛、金币经敦煌进入大汉,大汉的丝绸、漆器、典籍经敦煌运到西域,再由中亚抵达罗马。

魏晋乱世的时候,高僧法显自长安西行,一路上以死人枯骨为路标,经敦煌越葱岭,用十四年时间游历三十多个国家,最终到印度取回大量梵文典籍,并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一部《佛国记》。

由于路途艰辛,后来法显回忆说:“顾寻所经,不觉心动汗流。”

大唐贞观初年,玄奘再次从长安出发,经过敦煌和葱岭,辗转来到印度的那烂陀寺学习佛教经典,贞观十九年返回长安,随行的还有657部大小乘佛教经律论。

唐太宗李世民大喜,安排文化交流的功臣玄奘法师,住在长安的大慈恩寺。

而此时大唐的兵锋直逼葱岭,丝绸之路重现世间,久违的驼铃声即将飘荡在大漠南北,敦煌再次成为文化、商旅、军队的中转站。

可以说,法显和玄奘不仅是西行取经的高僧,更是汉唐两大盛世之间,中外交流融合的传承者。

因为王朝有始终,文商无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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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辈披荆斩棘的功绩感召后人,中外交流融合开后世风气。

“安史之乱”以后,大唐的国力衰落,河西走廊和安西北庭落入吐蕃之手,不论是丝绸之路上的驼铃声,还是法显和玄奘西行的故事,都成往日云烟。

后世的文人们怀念大唐盛世,便把这一情怀融入画笔,描绘着曾经的荣耀,以及先辈的勇气。

开封的天清寺里,有座六角形的阁楼式砖塔,因位于繁台之上,便称之为繁塔。繁塔的内外墙璧上,有7000多块一尺见方的青砖,上面有模具制成的佛像、菩萨像、罗汉像等等。

这些青砖图画中,最特殊的当属《伴虎行脚僧图》。

图中的僧人右手握羽扇,左手提禅杖,背后的竹篓里放着经书,而身旁是一只老虎陪伴左右,意味着高僧赶路,不忘读经,亦有猛虎随行。

有刻在青砖上的,必然有画在绢帛上的。

晚唐的文人画师们,创作了大量的《伴虎行脚僧图》,风格几乎都是高僧背着装满经书竹篓,手持竹杖或禅杖,目光坚毅的向前走,身后的猛虎不离不弃,护卫高僧的安全。

其中最精美的一幅《伴虎行脚僧图》,是敦煌藏经洞编号EO.1138的作品,甚至画了高僧领口处的白色内衣、腰间的小刀、熏炉、锥子,连脚上的凉鞋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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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伴虎行脚僧图》的主人公是谁,史书上没有确切的记载。

可能是法显,可能是玄奘,也可能是文人画师们的意象,但毫无疑问,《伴虎行脚僧图》要表达的,都是法显和玄奘西行的壮举。

而玄奘西行的故事,在明朝时衍生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早在晚唐时期,说唱文人就用通俗易懂的风格,创作了大量变文。

所谓变文,是指佛经深奥难懂,为了让更多的人读懂听懂,便要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改编成适合讲唱的文学作品。

在众多由玄奘西行改编的变文里,最有价值的,当属敦煌藏经洞编号P.4524的《降魔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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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变文》讲述了印度舍卫国大臣须达想建造精舍,传播佛法,但外道不希望佛教传播,便和佛教弟子斗法的故事。

这幅作品共有五组图像,背面有五段变文,分别描绘了“力士击山”、“狮子啖牛”、“象踏宝池”、“金翅鸟斗毒龙”、“毗沙门天王降恶鬼”等斗法场景。

从金刚力士的肌肉线条,到雄狮咬紧牛背,再到毗沙门天王托塔持枪站立,披头散发的恶鬼作揖求饶,不论图像还是文字,至今都保存完整,都能带人身临其境。

其实细究起来,《降魔变文》讲述的故事,和《西游记》里孙悟空大战二郎神、孙悟空和铁扇公主、牛魔王斗法,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降魔变文》等作品,极有可能就是《西游记》的原始素材。

总的来说,敦煌的地理位置极其优越,留下无数或感人或悲壮的故事,这些故事传回中原,文人画师们把敦煌故事和中国习俗结合起来,创作出一系列讲好中国故事的作品。

从这个层面来说,《伴虎行脚僧图》和《降魔变文》,不仅是中外交流的产物,更是敦煌的骄傲。

而自从被创作出来,这两件作品便随着人潮而辗转,最终沿着丝绸之路,流落到敦煌。

11世纪初,敦煌的归义军政权衰落,而西域的黑汗王朝所到之处,无不是佛法尽灭。

敦煌的僧侣们为了保存经卷、文书、法器等物品,便将六万余卷珍贵文物藏到敦煌的一处洞窟,并将洞口封闭。

1036年,西夏李元昊攻陷瓜、沙(敦煌)、肃州,归义军覆灭,僧侣四散,敦煌洞窟的秘密再不为世人所知。

《伴虎行脚僧图》和《降魔变文》始于敦煌,归于敦煌,在漫漫黄沙中等待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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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八百年,随着丝绸之路衰落,中原王朝的国力不振,敦煌始终人烟稀少,僧侣们藏在洞窟中的文物,也始终不见天日。

直到1900年5月,敦煌道士王圆箓,准备在莫高窟修建一座道观,结果在清除积沙的时候,发现了尘封八百年的洞窟,以及洞窟里的六万余卷珍贵文物。

然而当时的中国国力衰落,清朝政府也对藏经洞没有足够的重视,导致藏经洞里的文物大量流失海外,例如《伴虎行脚僧图》和《降魔变文》就流落到法国,分别被法国吉美亚洲艺术博物馆、法国国家图书馆收藏。

但藏经洞的开启,直接引发“敦煌学”的蓬勃发展,世人通过整理文物也发现,敦煌虽是佛教圣地,藏经洞里却不止佛教文物,还有很多贴近生活的文艺作品。

这些文献对研究古代中国的文化、社会、生活都有极大的意义。

例如大英图书馆收藏、编号S.1477的《祭驴文》,就描写了一个唐代书生的遭遇,堪称“唐代版孔乙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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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驴文》共600多字,写的是落魄书生四处奔走谋求出路,只有一头毛驴相伴左右,突然有一天毛驴死去,书生回想起和毛驴度过的日日夜夜,并对自己的前程充满悲观,便一气呵成写下这篇短文。

既怀念毛驴,也祭奠自己的人生。

其中一段是这样写的:

“吾忆昔得太行山,一场差样:天色漭漭荡荡,路遥硗硗峃峃,碎石里欲倒不倒,悬崖处踉踉跄跄。投至下得山来,直得魂飞胆丧。又忆得向子江边,不肯上船。教人随后行,吾乃向前自牵。烂缰绳一拽拽断,穷醋大一闪闪翻。踏碎艎板,筑损船舷,蘸湿鞋底,呰破衫肩。更被傍人大笑,弄却多小酸寒。”

书生和毛驴走过太行山的断崖,又到了扬子江边,这次毛驴说什么都不肯上船了,书生硬拉毛驴上船,结果缰绳断了,书生摔到船里。

这一摔,船板被他踩碎了,鞋子进水了,就连衣衫都扯破了,露出瘦弱的肩膀。

可以想象,此时书生的表情,肯定和孔乙己涨红脸,说“窃书不能算偷”的样子一样。

而“更被傍人大笑,弄却多小酸寒”,和“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几乎是同样的画面。

这就是“唐代版孔乙己”的悲惨人生。

正因为如此,书生才说毛驴“生不逢时,来于吾舍,希望毛驴来生生于田舍汝家,且得共男女一般看。”

他说毛驴生不逢时,其实是说自己生不逢时,希望毛驴来生能有好日子,也是对自己的人生心灰意冷,希望来生不要这么悲催。

所有的他恋皆是自恋,所有的同情都来自共同的经历。

唐代书生写《祭驴文》,表面是祭奠死去的毛驴,其实是祭奠不得志的自己,这是生者与死者的共情,人与动物的心心相惜。

自从古代王朝开科取士以来,熠熠生辉的状元郎犹如流星,闪耀却稀少,这世上多的是关山难越的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的他乡之客。

《祭驴文》出现在敦煌洞窟,意味着时隔千年之后,这件文物能够打通时空的壁垒,将现代人和古代人的情感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祭驴文》的价值,一篇不次于《孔乙己》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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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曾评价中国正史——二十四史非史也,二十四姓之家谱而已。

也就是说,中国古代历朝历代编修的史书,虽然延续了中国的法统,记录了中国的传承,但终究是以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视角看待历史,历史的舞台上几乎没有普通市井乡人的故事。

这确实是中国传统史书的一大缺憾。

但敦煌藏经洞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个缺憾。

不论是《伴虎行脚僧图》、《降魔变文》还是《祭驴文》,都脱离了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而是以人民群众的视角来看待历史,记录了普通人的悲欢离合。

这就是文物的价值。

每件看似冷冰冰的文物背后,其实都是有温度的人在传承着有温度的历史。

事实上,敦煌藏经洞除了以上三件文物以外,还有专门记录唐朝均田制度的户籍、记录唐朝僧侣身份的度牒等等。

这些鲜活的历史文物,即便历经千年的岁月长河,也依然闪耀着专属敦煌的璀璨星光。

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敦煌藏经洞的大量文物都流失海外,而且文物总量巨大,也因书写方式略显繁拗,使得大多数人更多是以参与者的身份,通过借阅文献、浏览网站、参观线下博物馆等方式了解敦煌藏经洞的文物。

虽然这些文物都非常珍贵,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但我们普通人通过这些方式了解文物,基本是走马观花,浅尝辄止。

更何况,很多流失海外的文物,我们很难亲眼见到。

如果我们能知道这些文物的来龙去脉,甚至回到文物诞生的历史场景里,或许会有别样的精彩,我们也能真正明白,这些文物到底承载着什么。

现实世界没有时光机,但,数字世界有。

没错,那就是游戏,准确说是用游戏的技术,营造出一种“沉浸式体验”,拥有“穿越”到不同历史时代的感觉

就像我平时和大家分享历史故事,比起史实的罗列堆叠,以时间线串联人物和事件来龙去脉的方式,更通俗易懂,文章也就成为历史和读者的翻译工具。

现实世界没有时光机,但,数字世界里可以有。

最近我看到敦煌研究院和腾讯联合打造的“数字藏经洞”上线了,体验之后,我觉得它完成了一个我无数次设想过的场景——

把藏经洞一千多年以来的传奇故事还原演绎出来,运用游戏科技,加入“时间”维度和交互机制,让我们和伟大的文化遗产,不再只是单纯浏览的性质,而是从“观众”变成了历史的“参与者。”

运用数字照扫、三维重建等游戏技术,它不仅把敦煌莫高窟外崖面数字还原出来,连第16窟、第17窟藏经洞室里的塑像、壁画等也被毫米级1:1高精度复刻。

我们在窟内可以操纵视角自由探索、放大细节,连壁画的岁月痕迹、洪辩塑像的袈裟褶皱、底座肌理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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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过莫高窟的朋友可能知道,实地游览只能靠向导的“手电筒”,窥探洞窟的细节,而在数字藏经洞里,一键开灯的“观赏模式”,结合游戏引擎的PBR技术和全局动态光照功能,原本昏暗的甬道将被“全部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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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照扫、三维重建1:1高精度复刻的16窟

你可以在6个角色中选择一个,正式进入“数字藏经洞”,这些角色的装扮,主要参考了莫高窟其他壁画供养人的形象。

选定之后,便可以开启这段千年历史的沉浸穿越之旅。

在穿越的过程中,你会逐渐理解,称它为“超时空参与式博物馆”的原因。

在这里你将一键穿越唐、宋、清三个不同的时代,遇见8个真实存在过的历史人物NPC,和洪辩、道真、王道士等人物面对面交流,依次解锁一系列道具任务以及“僧统之窟”、“《酒》的诞生”、“百年封存”、“文物之殇”的历史故事情节,亲身参与开窟、抄经、拯救文物的重要交互。

游戏交互化的创新演绎,为历史爱好者们打开了研读藏经洞历史的全新方式,也为普通大众提供了极生动和低门槛的体验窗口,和以往的文博产品相对比,“数字藏经洞”就显得尤为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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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吴洪辩协助开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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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写经文参与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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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已不复存在的三界寺被数字还原

最让我兴奋的是,在游戏科技的助力下,很多藏经洞文物实现了数字修复和聚首。

走进中国敦煌·藏经洞文物展——这座基于游戏引擎的粒子系统打造出的3D文物展厅时,可以看到首次4K高清建模还原的21件藏经洞重点文物。前文提到的《伴虎行脚僧图》、《降魔变文》、《祭驴文》都可以在这里“一站式”欣赏。

在亲身体验过一系列情节后,流散三段而被数字修复还原的《归义军衙府酒破历》,在我面前徐徐展开,那时,万千历史情节和思绪不禁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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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4K高清修复的《酒破历》

整个数字藏经洞,体验流程超过36GB的庞大资产。
在云游戏技术的支持下,我们可以突破时空、设备的限制,不用下载缓存,只需打开小程序,就可以一键走进那座,现实中从来没人能进入的神秘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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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科技还原的莫高窟大外景十分逼真

这里也给大家透露一个我发现的彩蛋——

解锁文物展厅或者体验藏经洞的完整故事后,可以走到室外,在这里可以触发专属的“数字藏经洞守护人”称号。

然后再次来到17窟洪辩像前,触碰发光的地砖,就会看到洪辩像逐渐消失、当年珍藏的六万多件文物完整重现的震撼过程,还有一段敦煌都无法看到的莫高窟外崖惊艳大片。

至于具体内容,还要大家前往数字藏经洞,亲自探索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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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藏经洞的重要价值,不仅是曾经存放过6万多卷文物,而是这些文物的内容,记载着千百年来中国百姓的历史。

数字藏经洞应用游戏领域的前沿技术,将藏经洞的丰富文化内容,生动还原并演绎出来,让大家可以沉浸式参与文物的前世今生。

这样的产品,自然是多多益善。

未来希望见到更多类似的产品,让我们可以在更多的维度、场景化身“历史参与者。”

唯有如此,我们的文物和历史,才能被大众所认识并传承下去。

唯有如此,历史才能获得真正的生命力。

最后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大家可以点击下方的卡片,直接进入“云游敦煌”小程序,一键进入数字藏经洞,开启这场“超时空穿越之旅。”

如果想体验PC版本,也可以在电脑上登录“数字敦煌”,获得不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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