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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经方思想解读时方医案〈二〉

 庆萌堂 2023-05-11 发布于安徽
​​我从来处来,只讲自以为是的话,与您共享健康!

若你是中医小白,仅为爱好,建议从《中医入门之太阳病<一>》进入,完成筑基,再进入提升级学习,然后成就自己的中医师。

若你为中医执业医师,可作为提升级参考;学术有别、观点不同者,可予探讨但不抬杠。

若为求诊者,敝人只欲传播中医,谢绝网诊​。

近期发表中医妇科内容,因妇科生理与奇经八脉关联,免不了叙述语境都是脏腑之说,本期重归经方思维,以时方一则医案为例,复温经方体系。

先录医案。

董女,46岁,形体丰盛,时太息、咳白痰,白带绵下,面红烦躁,肢困纳少;尤苦于头痛四、五载,昏重如布裹。因血压常在130~160/90~100之间,故前医多用天痳钩藤饮或镇肝熄风汤,憾少效;更医用羌活胜湿汤合牡蛎、赭石、菊花、桑叶等,亦时缓时甚;又易医以苓桂术甘汤佐僵蚕、枸杞子、怀牛膝、防风等,也未见显功。1971年9月17日慕名找到殷老,诊其脉沉滑,舌偏胖有齿印、苔白浊有微黄。殷老处方:茯苓、牡蛎各20g,半夏、党参、川芎各15g,白芍、白术、陈皮、白芥子各10g,生大黄、白芷、甘草各7g。5剂,痛除近半;后以泽泻、川牛膝各15g、僵蚕10g易牡蛎、白芷、生甘草,头痛不仅平息,且咳痰、白带亦减,血压基本控制在120~135/85~90之间。

该案源自《殷子正医疗经验集》。“殷老”即殷子正,该集由其门人整理。殷子正者,生于1906,卒于1983,祖籍南京,幼年患天花幸免丧生,稍长立志中医,迁居安庆后悬壶,精儿科,擅用大黄,有“殷大黄”之雅称,曾诊庭若市,其座右铭为“无恒德不可为医”。

我们不妨先以时方思维解读该案。

《素问.阴阳别论》曰“清阳岀上窍,浊阴岀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腑”,是讲人体脏腑气血的功能活动,无不依赖气机的升降岀入,一旦这种生理活动失常,则百病生焉。升清阳者,健脾运,四君之属;降浊阴者,通六腑,黄泽无疑。

该案主症是头痛且是宿疾,辅助检查有血压高可据,与上述病理相符。

所以,我们看殷老处方:四君(健脾运)+大黄(通后阴)+泽泻(通前阴)+二陈、白芥子(温化痰饮)+白芍、牛膝(行诸阴)。估计殷老之辨证,以“脉沉滑”诊其为实,以“舌偏胖有齿痕、苔白浊”诊其为有痰饮。

病理正确、方证对应,效显自是必然。

然而,再审前医之治,“高血压头痛”,天麻钩藤饮为平肝熄风之专剂,镇肝熄风汤为潜阳平肝熄风之名方,何以乏效?

——该两方犹如鲧之治水用筑堤之“堵”,对“高血压”之阳亢对抗治疗性强。而殷老之治,犹如大禹治水用开凿之“疏”,理念有异,自是高下立判。

当然,不是说,天麻钩藤饮和镇肝熄风汤两方有问题,而是由此可知,是辨证有问题,辨证之似是而非、胶柱鼓瑟乃医之大忌;同时也说明,脏腑辨证之于应用,能正确辨证者,非如殷子正辈学验俱丰者莫属。

难道前两医学艺不精吗?我看未必——这就涉及到学术的实用性问题以及学术的兼容性问题,在此不作展开,可参阅《人体医学病位观之洞见》。

我们换一种思维,用经方思想辨证。

经方思想,根据症状反应,三个病位两个病性,六经定,再审兼证合并病,终辨方证。

为便于分析,先将有限的症状反应予以整理:头痛、昏重如布裹(主症),咳白痰,肢困纳少,形体丰盛,面红烦躁,时太息,白带绵下;舌偏胖有齿痕、苔白浊微黄;脉沉滑。

初步分析:头痛、咳嗽,有表证存在的可能;头昏重如布裹,肢困,形体丰盛,白痰,白带绵下,舌苔白浊为湿证;时太息,纳少,烦躁,为少阳病;形体丰盛,舌偏胖有齿痕、苔白,脉沉为太阴病有痰饮;面红,苔微黄、脉滑为阳明病。

进一步分析:痰饮、湿象明显,为邪实证;有少阳阳明太阴合病征象,寒热错杂;“六经皆有头痛”、“六经皆有咳嗽”仍是源于脏腑之说法,我之论“头痛、咳嗽”即是表证,究是太阳还是少阴呢?根据脉滑且无明显机能不振征象应断为太阳。

所以,这是个三阳与太阴合病的复杂证候,寒热错杂之寒在太阴、热在三阳,仍为阳证,邪实证。邪实者,太阴痰饮、湿是病理主因。

那么,属何方证呢?

三阳合病,大多治从少阳,小柴胡汤备选;太阴痰饮宜温化之,理中汤、吴茱萸汤、二陈、苓术、干姜、厚朴、均可酌选。针对病理主因,速攻其实是重点。

也许,阅至此,有人认为是违经悖论,甚或一片哗嘘之声。

——无妨。学术这东西,本就来于实践,虽然不能复制该案以检验吾所说之真伪,但这种自以为是已经经过敝人的诸多应验。

谦谦君子或许能从中受益,亦是在下本愿。

关注我,偶拾路遗,平添惊喜;失者无缺,得者有德;视之如蔽,吾何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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