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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水事故”之“烤全牛” 文/周格平 有一年的冬天特别冷，院子里的积雪有十几公分厚，我们全家在家里猫冬，突然巷子里传来呼救声，九队人的牛棚起火了。 我们双水村土改后，搞农业合作化，全村分成九个小队，我们家是七小队，我外婆家是三小队，后来还合并过一次，象五小队就并到三小队了。 九小队的成员也是周家人为多，住在我们七队人的边上，他们的牛棚就在我们去上园的路边，四五间矮房子，养着几头黄牛和一头大水牛，黄牛多水牛少，我想可能是他们队旱地多，水田少的缘故吧，他们小队负责看牛的是海公，他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 不知道是谁放的火，最大的可能性是小孩子在牛棚边玩火，“弹火暖”，牛棚起火后他们就跑了。 住在附近的大人听到呼救声都去救火了，而我们这些小孩子都被留在家里，过了好久，大人们陆陆续续灰头土脸的回来了，都在说，这火烧的真快，牛棚边上的两个大草堆都烧了，牛棚顶一下就烧没了，九队人的牛都被烧死了，这下九队人倒大霉了，春耕没有牛，只有人拉犁了，唉！唉！ 牛是农民的朋友，农民没了牛这个朋友真是没法种地了，世代相传周氏先祖到双水村后，就是因为天赐神牛才开始一族的发达，我们都是敬畏牛的，这次团灭，无疑是个巨大的灾难。 趁大人们不注意，我偷偷地溜出了门，巷子里都是牛棚着火飘出来的灰，远远就闻到了牛肉的焦糊味，有点臭，我到了着火现场，我忘了是谁了，一个阿公对我说，格平，火堆里不要去踩，有暗火的，墙边不要去站，火烧过的墙是松脆的，随时会倒塌，站远点。我回了句，知道了，阿公。 烧死的一头大水牛还放在路边，我听他们讲几头黄牛已经抬到手拉车运到边上的晒谷场了，派人去请潘家人了。我知道他们说的潘家人就是我外公。 我又到晒谷场，看到一群人在拨弄一头大黄牛，边上还有烧死的小牛犊，我认识那小牛犊，很腼腆，不欺负小孩子的，我还拔草喂过它，真可怜。 我在人群的中上看到我外公了，他满脸红光在指挥人们干活，两只耳朵上各夹了一根香烟，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不时有人在问他，常水叔这个怎么弄，那个怎么弄。剥牛皮，破牛肚，把牛肉切成大块，称好份量放在晒谷大席子上，我外公在那里忙碌着，我看了看可怜的小牛，回家了。 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两个九队人抬了一箩筐牛肉到我们院子，往院子中间的雪地上一倒，走了。这天的晚餐，差不多村子里每家桌子上都有一大盆牛肉，火烤过的牛肉好难吃，一股呛鼻的烟火味。 没过多久，我又看见海公出来放牛了，两只黄牛。
作者简介 周格平
□图片：多闻 □LOGO\题图\尾签设计：野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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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海燕文化工作室 > 《周格平、周卫平、史以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