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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学成《道德经》精讲(27)老僧不在明白里

 有而无限 2023-05-27 发布于山东

第三讲:价值观决定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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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个玄字很妙,我们平时很难使自己处于“玄”的状态。道家自称“玄门”,道长们都是玄门高士,如何使自己玄得起来呢?玄学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玄学就是形而上学。《易经》里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本来是很高的,这么几十年被弄成贬义词来玩了,瞎糟蹋这些真正的宝贝。形而上学就是玄学,玄学就是形而上学。那么,什么是形而上?怎样才形而上得起来?另外,形而上还未必就是玄。

  玄,也是我们精神里面的一种感觉。我要用“感觉”两个字,我不愿意把它清晰化,一清晰化就成了逻辑或数学。举一则禅宗赵州老和尚的公案。有一天,赵州老和尚上堂,对大众说:“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才有语言,是拣择是明白,老僧不在明白里,是汝还护惜也无?”“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拣择什么?“才有语言,是拣择是明白”,才有语言就是可道,可名,“老僧不在明白里”,他自己处在不可名、不可道的地带上。平常不看《道德经》,直接看赵州老和尚这些话,牛都踩不烂。人的思维、人类的文化就需要思维清晰、逻辑清晰,阐述明白。人都想活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中,账目要清晰,不然税务局来了不好说。家里面的账目要清楚,不然两口子要打架。造飞机一个数据都不能错,错了飞机就要落下来。作为科学,的确是非常清晰、非常精准,发射宇宙飞船到火星、土星,你误了万分之一秒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但是在道上,就忌讳这个。因为人一定需要逻辑的清晰、数理的清晰,这些都是可道之处。作为人,你要让他生活在不清晰、不明白的地带,谁愿意?会计做账目可以不弄清楚而做本糊涂账吗?不清楚这个企业就垮了。这是两个领域,不一样的。你要悟道,道不在这个上,当然道也离不开这些。

  我们要认识到,生命就这一百年,这一百年你能知道多少东西?能够有多少内容可以供你享用?这一百年很短暂,你所获得、所拥有的知识,几十年下来,前面的大部分都忘了。可能就是小孩子时候的事情还记得起,昨天的事情都可能记不清楚了。人类社会有文字记载、有文物记载的也不过几千年,把新石器时代、旧石器时代算在一起也就十多万年,比起宇宙的时间来说,真没法去比。人的认识也仅是在地球上的认识,最多就是用望远镜往天上看一看,到底又认识了多少?我们的知识永远都是沧海一粟。沧海一粟是已知,整个大海是未知,是不可知。地球的寿命还有所谓的四五十亿年。四五十亿年和宇宙的无始无终,你的所知又能有多少?面对自己的生命,我们所知真的很可怜,就那么一点点,但是我们人又不甘心,总幻想自己这期生命没有了,还要“投胎转世”,还要“成仙”, 总不能随着我这一辈子完了就完了,我不看重此世的这么一点知识经验,我还想获取过去、未来的这一切的东西,这个就要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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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道的基础在哪里?还是不可说、不可道、不可名。你要敢于躺在这个地方,立场坚定地站在这里。“老僧不在明白里,是汝还护惜也无”,要敢于把你所知的放下,放下了它也不会跑。放不下的,认为自己是博士,是大知识分子,自以为了不起;放下了,就是平常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两个耳朵两条腿,大家很平等。有钱有势的人是这样,老百姓也是这样。有钱有势的人在地球上,当乞丐的也在地球上。有钱有势的人也不会跑到太阳上去过日子,从根本上来说大家都平等。在这种平等之中,我们不能骄傲于自己拥有的东西,一骄傲就成为自己的障碍。我们就要把“知”放下,低下自己高昂的头,在大道面前规规矩矩,俯首称臣,夹起尾巴,这样一下就坦然了。

    当这一切都放下后,当自己的精神回归于无,它就可以与道融为一体。丢掉了也并不是没有了,还是有。广州很多家财亿万的老伯,经常光脚穿起拖鞋在大排档吃饭,穿的衣服还没有老冯穿的好,你根本看不出来,你也不晓得。人家就不像内陆的宝马奔驰,西装革履,非五星级宾馆不住,这样那样的。人家根本不显富,非常平常,那才是真正肥得流油的人,走到你面前你也不认识。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的确就是这样。所以“老僧不在明白里”,这是过来人、悟道的人才晓得“不可道”的神圣和尊贵。

  艺术家在搞艺术作品以前,你就是要把脑壳洗白,啥子都不想,一有成见就是以前的东西,你要想突破、创新,就是要使自己归于零。在归零的前提下才有资格谈创新。至于说以前的技能,以前的东西已经很熟了,你在创新的时候,一摸这些就来了,甩都甩不掉,前提是一定不能拿以前的东西把你的创新束缚了。这也是用功的一种窍门,怎样使我们把握住这些机关?使我们能够自由自在地让“有”“无”为我服务?怎么让可知、不可知、可道、不可道为我服务,为我所用?我们学《道德经》不能死在句下,每天就诵一诵《道德经》,就功德无量了。不是这样的。我们要和《道德经》融为一体,不仅融为一体,我就是《道德经》。有这个气派就不简单了,我的所作所为无不是《道德经》的演示,后面说出来的东西也就迎刃而解。

  “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既然是众妙之门,一切法都从中生起,一切妙法,一切善法,一切不可思量法都从中生起。这是精神的原点、根本基点,即“本命元神”,要把自己的“本命元神”料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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