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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择端:在汴梁,来点不一样的小酒(100之68)

 虚室生白夜 2023-06-09 发布于浙江

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关于『酒』,我们经常看到或听到的是『某某大酒店』『某某名酒庄』『某某年陈酿』『某某年窖藏』『纯手工酿造』……诸如此类,宣传语越来越高大上,至于『酒』,诸位自有品论。

这是自古沿袭下来的吗?不,在『清明上河图』里,张择端告诉我们:汴梁的『酒』严格分类、针对客户、各取所需。

汴梁城何等繁华呀,酒肆茶舍,店家楼宇,还有数不清的人来人往,在这些恢宏的场面之下,还有很多很多小细节等待我们去发现,那些有趣的富有时代气息的细节!

从乡间小路一路走来,向着画面的左边,汴河出现在画面底部,岸边停靠着各式船只,在船的后方是沿街的店铺,而在最上方出现了第一个有招牌的店面,一个白色幌子上书写着黑色『小酒』二字。

继续向左看,来到那个著名的虹桥下,桥的左下方有一个奇特的门楼,门楼下挂着另一个招牌『十千脚店』,这个招牌显然高于『小酒』的水准。

而在那座高大的顺天门城门楼后面,继续向左上方看去,有个『孙羊店』的招牌斜斜地出现在画面里。

以上例举店铺的都跟『酒』有关。在常识性的记忆里,古代有『清酒』『浊酒』之分,比如汉代就有『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的诗句,而文天祥则说『夜阑相对真成梦,清酒浩歌双剑横』

关于『浊酒』,杜甫说『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苏轼说『数亩荒园留我住,半瓶浊酒待君温』这当然跟酒的品质,以及诗人的心情和境遇都有关联。

其实,在古代还有『大酒』『小酒』之别,『清明上河图』里的『小酒』即是例证,尤其是宋代,『酒』的分类极为严格。

『大酒』品质好,酿造时间长,制作工艺复杂。它一般是冬季酿造,并且经过蒸馏工艺,再存储半年甚至更长时间,通常在第二年的夏季开始出售,供人品饮。

『小酒』则大为不同,据说『小酒』是米酒的一种,夏季酿造秋季出售,甚至随酿随卖,而且存储时间稍长的话,就会发酸变质,不能饮用。因此它的价位偏低,更适合低消费人群。

再说到『汴梁』城的『酒』吧。宋代关于『酒』和『酒曲』的酿造及售卖都有严格的管理和规定,而『孙羊店』不止有宏大的规制,更是能制造和售卖『酒』的地方,它处在最繁华的地段,来往的客人也非富即贵,所售卖的必定是『大酒』

『脚店』处于画面下部不起眼的地方,那是旅人临时歇脚之处,它们通常提供便宜一点的酒或者茶水之类。

而『小酒』同样不引人注意,甚至它还在汴梁城的外围,店铺朴素,陈设简单,那里售卖的『酒』质低价廉,来往的客人又怎会是非富即贵的阶层呢?普通百姓即将踏进汴梁的滚滚红尘,他们选一安静处,喝上一杯『小酒』,或者约了三五知己,在这里饮酒清谈,以致酣醉而归——那是他们生活的乐趣之一啊!

汴梁城的这一杯『小酒』,更是一种生活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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