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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辩证法再解《孙子兵法》——虚实篇

 新用户3997fVpW 2023-06-13 发布于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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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说的辩证法,专指毛主席用的辩证法。

毛主席:辩证法的生命就是不断走向反面。

这就是毛主席辩证法的定义和内容。

孙子曰: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战地就是战场(阵地),战场和战斗力构成正反面,根据辩证法,

1)立足于反面,走向正面原则,所以,先处战地,就走向了反面——战斗力,也即获得了更高的战斗力。当然,前提是以战地构建为自身的战场(阵地)。

2)正反兼具原则,战场和战斗力兼具,则是好的,所以,先处战地比后处战地强,先处战地者,会剥夺敌人对战地改造为战场(阵地)的能力和可能性。

所以,有阵地的总是比没有阵地的有优势的。

毛主席:将创造战场当作战略任务。

也就是说创造战场甚至有战略上的价值,战略上的价值是要大大的超过战术上的价值的。

毛主席:一方面是在保持自己已经取得的阵地。这是我们的战略出发地,丧失了这个阵地就一切无从说起了。但是主要的目的还在另一方面,这就是为了发展阵地。

先到战地,就是取得了阵地(选择战场),另一方面,就会存在发展阵地(布置战场),这就使能发挥的战斗力得到了提升。由此,又可以得出结论,强大程度与阵地数量和坚固程度成正比。

所以,善战者,是选择战场、布置战场,从而完成了创造战场,创造战场是准备的一项具体内容。所以,善战者是让敌人来自己创造的战场决战,而不是去敌人的战场决战。可以认为,有战场(阵地)者为实,无战场(阵地)者为虚。

比如,在长平之战中,

赵括遵照赵王意图,变更了廉颇的防御部署及军规,更换将吏,组织进攻。秦国暗中任命名将白起为统帅,白起针对赵括急于求胜的弱点,采取了佯败后退、诱敌脱离阵地,进而分割包围、切断赵军粮道,予以歼灭的作战方针,最终获得战争的胜利。

脱离了阵地,赵人虽善战,也免不了全军覆没,这就是致人,而不致于人(不是拼命攻打固守的赵军)

比如,在淝水之战中,

当秦军后移时,晋军渡水突击。朱序、张天锡等人在秦军阵后大叫:“前线的秦军败了!”秦军阵脚大乱,随后晋军全力出击,大败秦军。

秦军的后移,就是脱离了阵地,结果战斗力就不能展开,人虽众却遭到了大败。

这里,还有更上一层的辩证法正反面——环境和人,人和环境越结合、越适应,那么人的生存和竞争能力就越强,先到战地,就会和战地(环境)形成更好的结合和适应,后到者适应和结合的空间都会变得更小了。

失败了好几次,只要还保有战场(阵地),那么仍然也可能再起。

孙子: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

比较常见的做法,

1)一种是围点打援,

2)一种是围魏救赵,

3)一种是先弃后取。

这些都是使敌人自至的办法,总结起来,就是使敌人背上包袱和负担,使其行动受到下面的反对(内部压力)、上面的反对(外部压力)、以及他自己的左右为难,在内外部压力下,他就失去了行动的自主权。

根据辩证法,利和害构成正反面,所以要考察利和害的性质,

1)利可以变成害,害也可以变成利,以是否需要为转移。

2)利又是“战术”的,所以必须联系“战术”的反面“战略”,进行取舍。

3)利又是“一时”的,所以必须联系“一时”的反面“持久”,进行取舍。

4)利又是“进攻”的,所以必须联系“进攻”的反面“退守”,进行取舍。

5)利又是“局部”的,所以必须联系“局部”的反面“全局”,进行取舍。

6)利又是“过去”的,所以必须联系“过去”的反面“未来”,也即“下一步”,来进行取舍。

7)利又是“偶然”的,所以必须联系“偶然”的反面“必然”,也即增加其必然性。

8)利既是一种“需要”,所以必须联系“需要”的反面“可能”,也即要避开最坏可能性,来进行取舍。

总之,通过根据辩证法,以是否促进主要的一面的走向,来决定取舍,必须立足于反面,以求得正面。

比如,以抗美援朝,毛主席说“出兵抗美援朝开始只有一个半人支持”。这就是要联系各种正反面,才能做出这样的决策,

1)外交上的一边倒。

2)从中国1840年来的“任人摆布”的反面走向1949年的“独立自主”的正面,抗美援朝是能够独立自主的证明和能力传递。

3)恐美到不恐美,恐美则将必也恐苏,恐则无势,无势则必不善战。

4)其他各种正反面。

可以说,根据利害做决策的,是平庸的军事家。高明的军事家,首先从需要来做决定,其次根据可能性来做决策,然后才是利和害,利害通常只是做为决策的佐证。

因为根据辩证法,需要和可能性构成正反面,而需要+可能性=现实实际,而现实性是要压倒一切的。所以,需要和可能性属于顶级的正反面。

根据需要来做决策的提问方式是——这样做的利益、不这样做的损害?而不是——这样做的利益、这样做的损害?也不是——不这样做的利益、不这样做的损害?

正确的提问方式,包含了两对正反面。而不够正确的提问方式,只包含了一对正反面。而正反面通常是两对两对一起出现的。正反面的对数包含的越多,通常得到的决策越具有威力。

孙子: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

这是敌我的正反面,出其所不趋,可以得到两个方向,

1)一种是敌方的,即是出击敌人军队一时够不着的地方。

2)一种是己方的,即是要分割敌人、限制住敌人,使敌人失去自由权、即陷入被动。

趋其所不意,即是以敌人没有准备到的可能性,击败敌人。在我方,则是要准备敌人行动的两种相反可能性。

这仍然是有备胜无备的思想。行千里而不劳者,是行于没有敌人骚扰的地方,反过来就是要一路上骚扰敌人。

孙子: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

攻,即是要攻敌人不守的背面和后面,而正面只是钳制,如此才能攻而必取。守,即是要使敌人攻不到——造成为事实上的所不攻,即是要善“走”,所谓36计,走为上计。

毛主席:天下也没有只承认打不承认走的军事家,不过不如我们走得这么厉害罢了。……一切的“走”都是为着“打”,我们的一切战略战役方针都是建立在“打”的一个基本点上。

攻和守构成辩证的正反面,所以,

1)攻必须要走向守,也即要跟着守。

2)守必须要走向攻,也即要跟着攻。

3)而攻和守一个转化的条件是“走”。

所以,在对印自卫反击战中,攻完即撤,这个撤是为了能“守”,撤到地方,也是为了能继续“攻”(既是政治上的攻、也是军事上的攻)。攻、守、攻、守,这样交替赢下来的,就使自身健全起来、强大起来了。没有守的攻,经不起失败,没有攻的守,也经不起失败。

孙子: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

根据辩证法,

1)守后面不能跟着攻的守,是多余的、无效的、浪费的。后面能跟着攻的守,往往能反败为胜。

比如,

李世民统兵十万攻取东都洛阳,未能成功而返回。等到将要回军时,李世民对左右的人道:“敌人见我回军,必定会跟踪追击。”于是设下三次埋伏以等待追兵。不久,隋将段达率领一万多人从后追到,过三王陵时,李世民发动伏兵攻击,段达大败。于是在宜阳、新安设置熊、谷二州。

这就是退守中带着攻,反败为胜。

2)攻后面不能跟着守的攻,这样的攻价值,也是极其有限的、甚至是有害的,不起决定性的。

比如,

匈奴小股人马入侵,李牧就假装失败,故意把几千人丢弃给匈奴。单于听到这种情况,就率领大批人马入侵。李牧布下许多奇兵,张开左右两翼包抄反击敌军,大败匈奴,杀死十多万人马。

匈奴正是攻后面不能跟着守,所以先胜后败。虽然是李牧有意为之,但如果匈奴能守(能走),则李牧之计也是无用。

比如,

毛主席:我们在山腰上挖了许多的壕洞,就像“北京饭店”一样,敌人攻到山顶还不能占领我们的阵地。这个“北京饭店”后面还有一个“饭店”,敌人攻上来,我们退到后面,等他们进入阵地,就给以杀伤。如此反复几次,敌人伤亡极大。过去我们的战士住的是平房,设备很简单,现在住的都是“北京饭店”,又能防守,又能打击敌人。

这就是敌人攻上来后,不能跟着守,所以这种进攻的价值比较小。

3)同样,和利害一样,需要考察攻和守的相应各种性质,必须要联系到反面,即——战略、全局、持久、未来(下一步)、必然,要实现这些走向,那么这个攻守就是很厉害的了。

毛主席:性质关系等问题,是发展问题的起点,虽不能把他看作发展本身,如果忠于辩证法的,至少应从里面看出发展的动力,看出具体的矛盾。

实现走向,而不使之与自己的反面、构成了矛盾,而让其与自己反面统一的一面占上风,这样形成的攻和守,这样得来的兵法,一定是极其天才的。

比如,

毛主席:只要打下锦州,你们就有了战役上的主动权,而打下长春,并不能帮助你们取得主动,反而将增加你们下一步的困难。

这就是对当前一步对将来(下一步)的考虑,从而选择进攻方向。

比如,

毛主席:在三次战争以后,我们的军事战略,大规模上决不应再采取防御式的内线作战战略,相反要采取进攻的外线作战战略。我们的任务是夺取中心城市实现一省胜利,似要以消灭敌人作前提。在现时的敌我形势下,在我军的给养条件下,均必须跳出敌人的圆围之外,采取进攻的外线作战,才能达到目的。

这就是战术联系战略(夺取中心城市实现一省胜利),就要选择进攻的外线作战。

孙子从“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这样一个前提假设出发,按逻辑推理出,要使敌人不知己方要攻的地方,从而有限的兵力布置在错误的地方,要使敌人得不出他自己可以攻的地方,从而攻错了地方。从而实现攻必取,守必固,本质上仍然是以实击虚(以集中对分散)、以有备击无备。

孙子: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

由实化虚,即由集中到分散,又能由虚化实,即分散到集中。其实,只要做到敌人打不到我、我能打得到敌人,就可以实现微乎至于无形,神乎至于无声。这种情况下,就能掌握敌人的命运了。

比如,

毛主席:我们有计划地撤退,使他们的军队分得很散,分散在四面八方。一年后,我们开始反攻。我们的战略方针是集中几个指头去吃掉他们的一个指头。我们撤退的时候,军队没有损失。当我们反攻时,集中几个指头吃他们一个指头,一个指头被我们吃掉了,蒋介石发现他只剩下九个指头了。我们按照同样的战略方针又吃掉他们一个指头,他们只剩下八个指头了。于是照样再吃一个,又吃一个。

通过集中对分散的歼灭战,通过“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打不着我,我打得着你”,就实现了自己的无声无形,故能为敌之司命。这里的逻辑是,虽存在、但不见不闻我方,我方即为无形无声。

孙子: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

孙子按简明的常识作战、不是挑战常识,而是实现常识,以实攻虚,故不可抵挡,以快对慢,故退而不可追。

毛主席:人人皆知以多胜少是最好的办法,然而很多人不能做,相反地每每分散兵力,原因就在于指导者缺乏战略头脑,为复杂的环境所迷惑,因而被环境所支配,失掉自主能力,采取了应付主义。

以多胜少是一种简明常识,毛主席也是实现常识、而不是挑战常识、而不是违背常识。遵守常识,以常识为手段,以逻辑推理,就可以实现兵法之妙——所措必胜也。

这里包含着进和退的辩证法正反面,和攻守一样,

1)退后面必须跟着进,这样的退才是健康的,这是后发制人的依据。

2)进后面要有所退,这样的进危险性要少很多。

3)进退兼具的行动,才是最好的行动,四渡赤水就是进退兼具的行动,所以虽危但不险。

4)进和退时,仍然要考虑进和退的各种性质,要联系到这些性质的反面,以使自己的行动符合辩证法正反面兼具的原则。

每一场胜战中,都有它背后遵守的常识。在军事上不遵守常识,是一种对人命的犯罪。按常识实现,是一种化复杂为简单的智慧。

孙子: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

这就是我打得到敌人、敌人打不到我。依据的是守必固者,敌人不攻也,敌人攻到我不在的地方了。攻必克,则是迫使敌人从阵地中脱离,剥夺了敌人大部分的战斗力。通过围点打援、围魏救赵等,就迫使敌人的援兵从有利的阵地脱离出来、免去自己的攻坚。

孙子: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

诱敌深入就可以做到这个,敌深入,则我知敌人的形,而敌人不知我的形,敌人找不到我,而我可以找到敌人,所以,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结果就是我专为一,敌分为十,就做到了以十攻一,在任一局部都形成了我众敌寡。

诱敌深入,就意味着先弃后取,形成自己的集中对敌人的分散。根据辩证法,集中和分散构成正反面,

1)自己要集中和分散要兼具,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以己之集中对敌之分散。

比如,

毛主席:红军以集中为原则,赤卫队以分散为原则。

分散者可以扰敌,使敌人更加分散,使敌人的集中无效。集中者,就可以以集中对分散,打歼灭战。

2)我处正面对敌处反面,我处集中,敌处分散。

3)集中了之后,要能跟着分散。

4)分散了之后,要能跟着集中。

这样,就能做到形人而我无形。

孙子: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

即是在我所选择的地点和时间,和敌人作战。方法是使敌人到处防备,在敌人不备的时间、攻击敌人。

这是使敌人的防备分散,从而形成己方的有备胜无备、以多胜少。

孙子: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

破解的办法是以敌人的办法对付敌人,敌人攻我首都,我也攻敌人首都,就要有一股狠劲。

比如,

毛主席:然在敌主力向西安进时,我军应奉行大的战略,迂回并击破敌头脑之南京政府。此方针应无疑义。

你攻我必救,那我也攻你必救,互相抵消。这样子,就是先立于不败之地者胜。

根据辩证法,有备和无备构成正反面,

1)有备是为了不备,不备是为了有备。

2)某一点的有备,就可以使其他可以不备。

3)备者,守也。这是形式逻辑。备者,也可以为攻也,以随时对敌人重大部位的进攻,作为准备,则我其他地方可以不备或者少备。

4)要考察“备”的性质,比如,是攻的性质,还是守的性质;是战略的性质,还是战术的性质,补充其性质的反面,使其正反兼具,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5)通过考察“备”的性质,以决定其是否要备,若无战略性质,则可以不备,若无全局性质,则可以不备,若是暂时性质,则可以不备。

比如,

毛主席:五台区域有林杨二部,十分足够,贺师再去,则失战略意义。

这就是这一行动没有战略意义,所以没有必要再去。

比如,

毛主席:林彪杨爱源二部在此区域,亦属暂时性质,无持久可能。判断该地域只能支持数千人的游击战争。

这一行动没有持久性质,所以,没有必要以主力去坚持。

比如,

毛主席:然而大势所趋,必难持久,不管决战胜败如何,太原与整个华北都是危如累卵。个别同志对于这种客观的必然的趋势,似乎还没有深刻认识,被暂时情况所诱惑。如果这种观点不变,势必红军也同阎锡山相似,陷入于被动的、应付的、挨打的、被敌各个击破的境遇中。

这就是敌人的行动具有必然性质,所以我方就要从有走向无。

比如,

毛主席:今日红军在决战问题上不起任何决定作用,而有一种自己的拿手好戏,在这种拿手戏中一定能起决定作用,这就是真正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不是运动战)。

这就是我方行动没有立即的决定作用,而在游击战中能起持久的决定作用,所以,就要以游击战的战术,达到战略的决定作用,而不是以阵地战的战术,却达不到战略的决定作用。

通过考虑行动的各个方面的性质,从而作出该行动从有走向无、从无走向有的准备。

比如,

毛主席:胡宗南进攻陕甘宁边区,我们的县城只剩下一个,但我们并没有退出边区,吃树叶就吃树叶,就是要有一股狠劲。

因其性质上的需要性,这就是要保持有(呆在边区),而不是无(离开边区)。

孙子: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不知战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而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

在这种战略思想上(在自己选择的战场、在自己选择的作战时期),可以发展出非对称作战的思想——即以“设计战争”打败“应对战争”,通过提前设计战争,确保“胜兵先胜”。

与之配合的是全场紧逼、逐次突破限制种种方式,以使战争爆发。应对的策略是——每个策略都有其饱和上限,他欢迎战争、我已经被逼得只能战争了,我便给他好几个地方的战争,好几场战争,就突破了他这个策略的时间和空间范围——他支撑不起多场战争。

这个策略的缺点是必须限制在他选择的战场上、他选择的作战时期内,只要我突破了他选择的战场,另外开辟多个战场,并且以持久、突破超越他的作战时期,这就是以有备胜无备。

即也是以“设计战争”打败“应对战争”,还是以敌人的办法对付敌人这一招,这一招是符合辩证法的正反面兼具原则、符合辩证法的以正面对反面的原则的。

孙子: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败哉?故曰:胜可为也。敌虽众,可使无斗。

通过分割敌人、限制住其他地方的敌人、使其他地方的敌人无斗,则敌人虽多,也可以一口一口地吃掉他,这是各个击破的战术。

根据辩证法,这是联系和分割的正反面,

1)以我之互相联系(内部)对敌人的互相分割(切断联系),以我之与民众联系(外部)对敌之与民众分离。

2)使我方既能联系作战(通常是战略上的配合),又能独立作战(战术战役上的)。

3)仍然是要考察联系和分割的性质,补充其反面,从而从得这种联系或分割是健全、健康的。

比如,

毛主席:但此种配合,是战略的配合,是长期的配合,不是战役的配合与一时的配合,请在此基点上考虑一切问题。

只要形成联系,配合就是好的。

比如,

毛主席:粟陈唐兵团之作战与许谭兵团之作战必须各作独立作战之计划,即两兵团只作战略上之配合,不要企图作战役上之配合,以免互相牵累依赖,失去独立部署之战机。

这就是既联系又分割,自然得到好的结果。

所以,战场上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切断敌人的战略配合、战略联系,切部敌人指挥系统和作战系统的联系,事半功倍。

注意:任何一对正反面,都不是单独出现的,而是和其他正反面成对成对的出现的。

孙子: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

这是侦察性进攻的重要性。侦察性进攻是一种成本,是先期付出,在国际环境里,很多进攻,都是侦察性进攻,所以经常见到雷声大、雨点小的情况,这就是针锋相对、以打对打的意义所在。

如果敌人在侦察性进攻中,认为有机可趁,那么就会有更大的进攻到来,反之,敌人则会有所退守让步和就此为止。尤其强大的敌人,惯于进行侦察性进攻。所以,尤其要判断敌人的进攻是否侦察性质的还是坚决性质的,没有后手的进攻,是不那么可怕的。

在侦察性进攻中,要识别出正反面,比如,

1)得和失。

2)动和静。

3)死和生。

4)有余和不足。

这样就可以在下一步的行动中,以正面对反面、补充敌人的反面,使敌人内部的正反面矛盾的一面占上风,统一的一面占下风,从而造成敌人的弱点和行动的不便。

孙子: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错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

如果形变化极快、不固定一个形,那么就是无形了,因为敌人不能以一种形来判断己方,所以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

根据辩证法,无形和有形构成正反面,

1)无形是为了有形,有形是为了无形。

2)过程中的有形,就会得到结果中的无形,过程中无形,就会得到结果中的有形。在结果中一定是以有形胜无形的,过程中则是无形胜有形。

这就是我方的因形而错胜于众,因为过程的无形,所以众不能知。在结果(决战时)上的有形胜无形,所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但因为我过程行动中的无形,所以敌人不知道我怎么战胜的。

比如,孙子的兵法思想,在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基于某个或者某些常识的(比如,多胜少、有备胜无备),而过程中怎么做到实现这个常识,则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3)敌人可以因为我方过程中的规律性(有形),反规律而行之,陷我方于不利。

比如,

毛主席:对于违反协议事件,过去我们采取不分轻重一事一抗的方针,本已有些被动。

这就是过程中的规律性(有形),则敌人可以谋我方于不利。

4)实现有形走向无形的办法是,一正一反一正一反一正一反,比如,忽东忽西,互攻互退,上次弃之、这次得之、下次又弃之,这要敌人就不知道我方的形了。这就是完全的自由权和主动权。

因为过程的无形,敌人就捉不到我的弱点,因为结果的有形,就可以由优点胜弱点。

5)无形必须以有形为内核,才能做到无形,否则不能复归有形。

孙子: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

水其实无形,但避高而趋下,就是无形的内核。兵也无形,但避实击虚就是兵形(无形的有形内核),当然有备胜无备,也是兵形,以集中对分散,也是兵形,简单说,就是以正面击反面,这就是兵之形。

水以地为轨道而行动,兵因敌情为轨道而制胜。敌情不具备,则不可击。

比如,

毛主席:诱敌深入,敌不动我不打,敌不进到有利于我、不利于敌之地点我亦不打,完全立于主动地位。

这就是因敌情而制胜。

孙子: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水,避高而趋下的原则,随着具体实现的展开,就有各种各样的形,因形众而不同,就是无形,也即无常形。

兵,避实击虚的原则,随着具体敌人虚实的变动展开,则我也有各种各样的形,因形众而不同,就是无常形。

因敌变化而取胜者,是战术胜,而在战略上(战略通常是无形的,战术通常是有形的),则是使敌因我变化(敌人的变化是我有意造成的),牵着敌人的鼻子走来取胜。

这样,才能造成战术上的有备胜无备,决战时的有形胜无形(以实击虚)。比如,

毛主席:第二年的胜利是战略的胜利,因此有很多战役的胜利。反过来了解是不对的。

正是战略造成了以实对虚,在战术上就可以执行以实击虚,而不是反过来。

孙子: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因为是因其变化 而取胜,所以有形之物,就不能永远取胜,当形被人摸透了,自己也就要失败了,决战时被人对症下药、因形制胜,从有归于无。

比如,蒙古的骑兵战术、线列步兵战术、二战时的闪电战、坦克战等等,当这种兵形被敌人摸透了,这个兵形也就随之失效了。

破以实击虚的办法,一种是有机动的强大的后备队,加入后备队化虚为实,一种是敌人的办法对付敌人——敌人此处之实、意味着敌人他处之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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