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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柯专访| 他给自己选定的墓志铭:“我不能一再等待。”

 置身于宁静 2023-06-16 发布于浙江

2月19日,意大利作家、哲学家,《玫瑰的名字》作者翁伯托·艾柯(Umberto Eco)逝世,享年84岁。艾柯是享誉国际的作家、符号语言学权威、哲学家、历史学家、文学评论家和美学家,被认为是当代最博学的人之一,有“当代达·芬奇” 之美誉,对许多知识分子和作家都有着深刻的影响。

艾柯的辞世,以及几乎同时的《杀死一只知更鸟》的作者哈珀·李的辞世,让世界各地的读者们错愕而悲伤,但是时光虽然无情,它却带不走这些文学史上闪亮的名字背后的作品和声音。

下面这篇专访是青阅读(id:qyuedu)记者于2007年在艾柯访华时所写,这位享誉世界的学者在面对中国记者时说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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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艾柯 正读?误读?

(写于2007年3月)

采访手记:你能明白吗?

翁贝托·艾柯(Umberto Eco)眼镜后面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的态度,手上不停地把玩着桌上唯一的一张名片,时常下意识用这张名片敲打着桌面,显示出他某种焦灼和不耐烦——显然,他不喜欢面对记者,尽管他一直在回答,间或还开个玩笑。

他手里那张唯一的名片是我的,但坐在他面前的却不只一个记者。原本,我们联系人、中央编译出版社(即将出版艾柯《美的历史》的内陆版)为我们争取的是一个小时的专访时间,但由于沟通的问题,另外的组织者通知了大批的记者赶来,专访成了群访会。我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提纲开始进行提问,一大群别的媒体的记者虎视眈眈看着,一言不发,却不忘各自拿着录音设备录着我的采访。

这多少让人有些无奈。但是面对这样一位在国际间大名鼎鼎的小说家和权威的学者,我并没有资本去奢望获得什么采访的特权,只希望能完成我感兴趣的采访。遗憾的是,之后多家媒体的记者竟然堂而皇之署着自己的名字把这次采访发表在各自的媒体上,权当自己的采访而无任何说明——这在我的职业生涯里,也算得上一次奇观。

翁贝托·艾柯到北京,是来参加社科院主办的一个名为《秩序与失序》的国际学术会议的,会议讨论的问题有:战争与和平;人与人权;社会公正与和谐。全都是关乎人类生存的大问题。艾柯应邀做的是1个小时的主题发言,比其他与会的专家发言的时间都长,足见他的重要性。1993年,他曾在北京一个国际学术会议上做过主题发言,名为《他们寻找独角兽》,讲的是东西方文化差异与共存的话题,那篇文章至今被学界奉为经典。

说实话,采访这样一个学识极为渊博、在众多领域都建树颇丰、又对全人类的命运极为关注的知识分子,我一度感到茫然,我该问些什么问题才显得这次难得的采访有意义?我试图尽量多看一些关于他的书和文章以接近他。

他的书中译本原来我们出版得真不少,小说、随笔加上学术专著,得有十几本呢。可是真糟糕,我不能不说,那些译本大多读起来非常费劲,句子又绕又难懂,文法还十分矫情,尤其是一些台湾的译本。难怪有人会说,在中国能真正看懂艾柯的书的人其实没几个。

听说艾柯的作品里虽说涉猎的知识很广,但是他的文字表述极为清楚明晰,他的英译本译者们每每翻译他的作品都会毕恭毕敬呈给他看,听他的直接指导,所以英译本也是很清晰好读的。这是他的作品得以风靡的一个前提。但是中文版呢?我看着他一本书的书名发愣,那书名为《误读》,心想这中间会不会有误读呢?

但其实我最终担心的是我们的采访会不会造成“误读”。由于没有了从容面对的专访时空,我只能催着翻译快速地把我的问题问完,深怕不能完成原先的计划。然后,我们两眼对视着,中间隔着翻译,我却感觉与他像隔着一层玻璃,我们的眼光中互相在问着:“你能明白吗?”

那天采访结束之后,我脑海中一直深深印着艾柯怀疑的目光,直到整理采访录音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还大笑过几次。我非常谨慎地整理着他的谈话,希望至少不要曲解他的原意。因为,作为记者,尽量不要错误地传达信息,应该是一条底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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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

知识分子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只能解决将来的问题。

记者:3月5号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开幕的《秩序与失序》(Order and Disorder)国际学术会议上,您发表了长达一小时的主题演讲,能告诉我们您演讲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吗?

艾柯:讲了一个小时很难一下子总结。我讲了两种战争的形式:一种是传统的战争;一种是后现代的新型战争,新型的战争是没有赢家的。现在人们在打新型战争的时候又会倒回去打传统的战争,比如在伊拉克等地方就是如此,所以新型战争是无法打赢的。我就谈了这样一种状况下的和平问题。

记者:您被认为是欧洲最重要的公共知识分子之一,在您看来,在当今社会,学者、知识分子最应该起到的作用是什么?

艾柯:就像在过去所有的社会当中应起的作用一样。大众传媒常常赋予知识分子很重要的责任,要他们解决全世界所有的问题,这是不现实的。知识分子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只能解决将来的问题。

记者:您能告诉我们近期您比较关注的问题有哪些吗?

艾柯:是指公共领域方面吗?我在意大利一家周刊上有一个专栏,我关注当下的各种问题,比如上个月写了很多有关意大利选举的文章。在世界性的问题上,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地球的生存问题。我已经很老了,本来是不关心将来的问题了,但我有一个六岁的孙子,我很希望能够知道他们这一代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所以对这个星球的未来我很关注。比如说你看看北京的污染,就能够理解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担忧。

记者:您曾经致力于互联网的推广工作,我想知道您现在对互联网的看法是什么?

艾柯:对我来说,互联网就像汽车一样,我如果想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的时候我就会用,如果用不着就不会去用了。所以,每当我需要的时候我就去用互联网,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工具,但是我不会用它打游戏或者看黄色网站。媒体每次采访的时候总是问我同样的问题:互联网的会不会影响书的存在,我的回答是:不会。还有就是青少年上网是否存在风险,互联网对于青少年来说是否可靠?互联网能够向全世界提供所有的信息,在互联网上会遇到各种有能力的好人,也会遇到疯子。大家都知道我是哲学方面的专家,我看哲学方面的网站,我就能看出哪些网站好、哪些网站不好、哪些网站是疯子建的。可能我要是看一个化学的网站,我就看不出好坏了。但因为我是专业人士,年龄阅历足够,我还是一个有头脑的大学教授,只要我看上三个、五个化学网站,互相比较一下它们的信息来源,我还是能判断出好坏的。可是对于一个年轻的、涉世不深、经验不多的人来说,他们该怎么办?可能就很难判断出好坏来。所以我认为学校应该教授“互联网评论学”,让学生们知道怎样去评判互联网的好坏。

记者:您认为,一个人怎么能做到清醒地看待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呢?

艾柯:谁也无法真正地了解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如果你知道有这样的人,请介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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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的名字》

作者: [意] 翁贝托·埃科 

译者: 沈萼梅 / 刘锡荣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0-03

我看漫画,并不是只看故事,而是看其中传达的内容

记者:我听说您很喜欢看漫画,不论是美国的超人、蝙蝠侠、花生漫画,甚至是古巴的漫画作品,都是您很喜欢看的,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通俗作品?

艾柯:漫画是给所有人看的。我也看中国的漫画,你知道吗?

记者:这正是我想问您的,听说您对中国革命时期的漫画很有研究?

艾柯:我在想四十年前发生了什么,研究当时中国通过这些漫画做了什么宣传教育很有意思,我还研究这些漫画风格上受到的影响,很多中国革命时期的漫画,在创作上实际上有西方漫画的影子,我指的是受到西方英语国家的影响。

记者:为什么对漫画有那么浓厚的兴趣呢?

艾柯:我研究它并不代表我认为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美的,我看漫画,并不是只看故事,而是看其中传达的内容。我是用批判分析的眼光去看这些作品的,比如我看《超人》,我研究的是,它所传达的是一种什么理想。对这种流行文化,不能仅仅看其表面,要看其中传达的信息是什么。不一定所有研究诗的人都喜欢诗,所以,有人研究漫画,他就喜欢卡通吗?当然不是。你研究蛇,并不意味着你就喜欢蛇。

记者:不过您曾经把美国漫画《花生漫画》翻译成意大利版,为什么呢?

艾柯:漫画里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我觉得《花生漫画》很好,我很喜欢,所以就翻译了。

记者:我看到有报道说您的有些写作灵感会来源于漫画,是这样吗?

艾柯:好像不是这样的。

遗憾的是,我的书的中文译者从来没跟我联系过

记者:您此次访华,恰逢您的两部著作《美的历史》和《波多里诺》的中译本出版,这是完全不同的两本书,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它们各自不同的写作背景吗?

艾柯:这确实是两本很不同的书,《波多里诺》是一本我写的小说,《美的历史》则是我编辑的书,里面包括了照片、图片和我编辑的文字。这里面的不同大概就在于,小说我是作者,而编书则像电影的导演,里面有演员、音乐等不同的元素,要把它们综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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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历史》

作者: (意大利)翁贝托·艾柯 

译者: 彭淮栋 

中央编译出版社

2011-10

记者:我很期待能读到您的新书的中文译本。不过翻译您的书对于翻译者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因为译者无法像您那么博学,据说您以和自己书的译者沟通、帮助他们解决翻译过程中的问题而著称,那么对于您的作品的中文译本,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艾柯:遗憾的是,我的书的中文译者从来没跟我联系过。以前有一个日本的译者就来意大利找我沟通,我感到非常高兴,我们一起讨论各种各样的问题,虽然我不懂日语,但他让我给他解释很多词是什么意思。其实很多的语言我都不会,比如俄语、匈牙利语等等,但这些译者都在翻译的过程中跟我有过沟通。遗憾的是,没有中文译者跟我沟通。也许是最初可能是由于没有什么国际公约或者国际惯例让译者来跟作者交流,但是现在人们有那么多经常进行交流的机制和各种的会议,可能更便于这样的交流了,我很期待中文的译者来和我进行沟通,但没人来找我,这不是我的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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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里诺》

作者: [意] 翁贝托·埃科 

译者: 杨孟哲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7-3

记者:符号学界有一句被广泛引用的名言:“一切阅读,都是误读”,但事实上作为中国的读者,我们总希望尽可能准确地读到您原作的风貌,您怎么看待翻译上错误带来误读呢?

艾柯:我写了两本书来反对“一切阅读,都是误读”这种愚蠢的说法,这种说法来自美国的所谓“解构主义”,他们认为读任何东西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解释方式,所以“一切阅读,都是误读”。我这两本书至少有一本已经翻译成中文了,如果翻译的问题不大,你看完这本书就知道我为什么反对这种说法了。不过我也确实承认很多时候读者会有误读的现象。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翻译传递出去错误的信息,给你带来了误读。不过也可能翻译对我进行了误读,然后你对翻译进行了误读,最终导致了你对我进行了正确的解读。(笑)

记者:我看到有读者开玩笑说,似乎您在中国特别有女人缘,因为您有几本书的译者都是女性,对您相当地推崇,在世界其他地方,您也如此受到女性的欢迎吗?

艾柯:在全世界我都很有女人缘。(笑)

采访如果超过45分钟我就会觉得是在受罪

记者:在我能看到的媒体有关您的评价中,说得最多的是:在欧洲您已成为知识和教养的象征,很多人都以书架上放一本您的书为荣,不管看得懂看不懂。我很想知道您怎么看待媒体关于您的各种评论?怎么看待您和您的读者的关系?

艾柯:你一旦卖书卖到一万册以上,一定会看到媒体上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评论,你不用担心这个,因为这是你无法控制的。比如我刚来中国三天,就有三个不同的人问我:“你是不是说过中国没有城市啊?”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愚蠢的话!一些媒体误解了我的意思,传达出这样的信息,以讹传讹,最后所有人都会认为我说了这样的话。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我怎么能控制?

和读者的关系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世界上的人都有可能看我的书,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我的书的潜在读者可以有60亿人,因为我们地球上有60亿人,但这是不可能的,这种设想是非理性的。而实际上来看看现代的读者们呢,他们读书是为了在书中找到对他们有用的东西,也就是说,这本书在某方面对他们来说有用、有吸引力。所以我的书是为这种人写的,而不是为前一类读者,因为我无法让全世界的人都来看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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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的历史》

作者: [意] 翁贝托·艾柯

译者: 彭淮栋 

中央编译出版社

2010-04

记者:您所涉猎的知识范围相当广泛,人生也因此相当丰富,我们只知道您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既是作家、符号语言学权威、哲学家、历史学家又是文学评论家和美学家等等,如果您自己来介绍自己,安贝托·艾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艾柯:我会这样说:一名大学教授,他在星期六和星期日也会写小说。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他是一个在星期一到星期五在大学教书的作家。

记者:我看到有文章介绍您的生活:每天抽大量的烟,每晚工作到凌晨3、4点,经常喜欢和朋友们聚会…....您怎么保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呢?

艾柯:首先,我的身体根本就不健康,比如说采访如果超过45分钟我就会觉得是在受罪。其次,我已经戒烟很久了。

记者:既然如此,我想我该在45分钟到来之前适时地结束我的采访了。

艾柯: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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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解艾柯的N个关键词

Eco  

这是翁贝托·艾柯的姓,据说他的祖父是个孤儿,艾柯(Eco)是一位先知给起的,意思为“天赐”。

皮埃蒙特 

1932年艾柯出生在这个意大利北部山区小城。这个地区的人据说性格上大大异于热情开朗的南部意大利人,更为接近法国人那种独立的、粘液质的特征。这种特质成为艾柯世界观当中的基本元素,即对外部世界始终持怀疑、批判、不浮夸的态度。

中世纪哲学

艾柯的父亲希望他成为一名律师,但是在大学法学系念书的艾柯却对中世纪哲学和文学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违背父意转了专业,并在1954年获得哲学博士学位。1956年他出版了第一本中世纪研究著作,1959年出版了第二本专著,奠定了他作为中世纪学家的重要地位,这终于使他的父亲谅解儿子的选择是正确的。1976年,艾柯的研究范围从中世纪美学转向了更广泛的美学研究。

传媒 

艾柯曾做过意大利国家电视网的文化节目编辑,也曾在一家知名杂志做了十几年的高级编辑。他还在多家杂志开设专栏,写文化及时事评论。他还曾在大学教授过传播学课程。1959年起他在一家高举先锋旗帜、致力于语言试验的杂志开设专栏,这使他如鱼得水,写下大量有关流行文化现象的评论,内容从迪斯尼、邦德到中国革命漫画,无所不包。也逐渐发展其有关“开放”的文本和符号学方面的理论。后来出版了《悠游小说林》、《误读》、《诠释与过度诠释》、《开放的作品》等书籍。70年代以后,艾柯作为专栏作家和社会评论家的声誉日渐显赫,后来又相继出版了《带着鲑鱼去旅行》、《密涅瓦火柴盒》等大受欢迎的随笔集。至今,他的每周一次的时事评论专栏在欧洲享有非常权威的地位。艾柯成名后,对于媒体对他的关注,他觉得“既有趣,又很烦”。

符号学 

艾柯从60年代开始符号学的研究并形成自己的理论,1968年他出版了自己的符号学专著,后来再次修订出版,定名为《符号学理论》。70年代他发表了很多关于符号学的作品,1971年他成为欧洲最古老的大学——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的第一位符号学教授。1974年艾柯组织了第一届国际符号学年会。他在符号学界建立起崇高的声誉,被认为是继罗兰·巴特之后最重要的符号学权威。

《玫瑰的名字》 

著名的学者艾柯在1978年开辟了自己另一个天地,他写了自己生平第一部小说《玫瑰的名字》。他把自己从1952年以来有关中世纪的笔记、论文全部翻出来,写一部有关中世纪修道院里发生的谋杀案的故事。1980年,这部小说迅速风靡全世界,行销1600多万册,被译成近40种文字,并被拍成电影。从此艾柯一发不可收拾,相继出版了《傅柯摆》、《昨日之岛》、《波多里诺》、《洛阿娜女王的神秘火焰》一系列小说,每部小说都大获成功,使他成为世界著名的畅销小说家。去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帕慕克也声称自己的创作深受艾柯影响。

多栖 

艾柯身兼小说家、哲学家、符号学家、美学家、史学家、文学评论家、公共知识分子等多重身份,你还可以说他是翻译家——他曾经翻译过美国导演伍迪·艾伦的小说,还把《花生漫画》等美国漫画译成了意大利版。并且,他对电脑技术和互联网都颇有研究,他可以连续写专栏比较DOS和MAC两种软件系统的优劣,当然他更为关心的是技术对人的影响。他还曾在意大利大力推广互联网。他说自己是“能同时做很多事、并把这些事融合在一起、使之有内在联系”的那种人,如果不能同时做很多事,他会迷失自己的。

政治 

艾柯的父母厌恶政治,曾希望自己的家庭和政治不要有任何关系。但艾柯小时候看到山区里意大利抵抗组织和法西斯政权的抗争时,就希望自己能够加入抵抗组织。作为一名知识分子,艾柯以自己的方式对国家、社会政治生活产生着影响。他的专栏文章涉及社会的各个方面,具有相当的威信。他曾帮助意大利左翼政党获得选举的胜利,但是拒绝了对方要他担任文化部长的邀请。他被认为是西方最重要的公共知识分子——在2005年美国《外交政策》和英国《视野》杂志联合举办的“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公共知识分子”读者评选活动中,艾柯位列票选第二名。

米兰-雷米尼 

艾柯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夏天他和家人会住在雷米尼的庄园里。而在米兰的“迷路”公寓,艾柯有一个藏书超过3万多册的图书馆。如今,他是博洛尼亚大学高等人文学院的院长、教授。他喜欢工作到很晚,喜欢和朋友们聚会,喜欢和别人争论的时候大喊大叫、用激烈的手势。闲暇时他还喜欢演奏八孔直笛——一种演奏巴洛克音乐的管乐器。他给自己选定的墓志铭是帕格尼尼的一句话:“我不能一再等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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