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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积水治法要略

 图书 馆员 2023-07-06 发布于内蒙古

五脏积水治法要略!!!

一、脑积水

脑积水在伤寒论中并无提及,提及脑积水的只有在台湾经方名家倪海厦 [1] 先生讲学中提及。在此特以记录。

湿家病身疼发热,面黄而喘,头痛鼻塞而烦,其脉大,自能饮食,腹中和无病,病在头中寒湿,故鼻塞,内药鼻中则愈。
金匮这条辨提及头中寒湿,也就是脑积水,用的方法就是内药鼻中。但是用何种药却没清楚地说明。经方家倪海厦先生补充鼻药两种:菖蒲辛夷散、麝香矾石散。菖蒲灰在蒲灰散中出现(菖蒲加滑石),本身就有宣窍泻热之功,辛夷为升阳治上,治脑及鼻渊鼻塞之药,有辛散的功能。但此剂辛散能力不佳,并不能有效地除脑积水,只能当除湿的预防药。
麝香矾石散
麝香一,矾石五十。
麝香有开窍之功,当诛邪深入,诸窍闭塞神志为蒙,就一定要用麝香 [2] 。矾石是燥剂。二者合之能深入病灶,并将其环境改成干燥环境,所以湿症、炎症自消。此方治中耳炎、鼻窦炎均有效。特别是治疗脑瘤积水时,病人水跑到脑部就发痉、抽筋,此时光解痉病人还是一样疼痛,所以要先除水,此时用麝香矾石散可排出脑积水,形成干燥的脑部环境,脑瘤就会逐渐变小。
另外小孩的脑积水证,并没有积得很严重,初起用五苓散即可。另外麝香矾石散可代替嗅盐使用,对于急救有用处。所以出门旅行古时中医都会带些五苓散、麝香矾石散以备不时之需。
二、心积水
隔间支饮,其人喘满,心下痞坚,面色熏黑,其脉沉紧,得知数十日,医吐下之不愈,木防己汤主之。虚者即愈,实者三日复发,复与不愈者,宜木防己汤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汤主之。
肚子肿大,腹部心下痞硬,这样的严重腹水,不仅心积水会有,肝硬化、肝癌、胰脏肿大、脾脏肿大的病人也会有,辨证的要点在面色黎黑,脸黑的是心积水,脸黄、暗黄者才是其他的积水,经方不同不可辨证不慎。
木防己汤方
木防己、桂枝各三两,人参四两,石膏如鸡子大十二枚,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这里用的防己是木防己不是汉防己(去药房未注明常会买成汉防己,就没用了),防己外行腠理,内行三焦,能通水气利水行,有关三焦水肿几乎都会用到木防己。桂枝扶心阳、人参补虚,使用石膏是去伏热。久病者必有瘀、宿食,因此易有伏热,使用石膏去伏热。不用甘草清宿食主要是有水。虚者这时就好了,实者不会好,就去石膏,用芒硝攻实、茯苓排水。
注意:支饮通常为肺有关,但有时与心积水也有关,所以在治疗时与支饮必须清楚辨证,否则心下或胁下有支饮好几个方(泽泻汤、厚朴大黄汤、葶苈大枣泻肺汤、小半夏汤、十枣汤、甚至小青龙汤证都是),如何区分?在痰饮咳嗽病脉有清楚地说明。水病灵活应用即可,根源都是表证失治引起的。有表还是以发汗为主。其余腰下肿当利小便,腰上肿当发汗。所以上焦有水都会看到阳药、发汗的药。西医一味使用利尿剂,就更难治疗。
三、肺积水
肺积水一样有由表入里的过程。初期肺积水,用麻黄汤发发汗就解了。没用麻黄汤,就变成小青龙汤证,心下有水,里寒之证。如果再失治,或是表证未解,太阳伤寒误下也就变成十枣汤证。十枣汤在各种严重的水病中,只要确定没有表证,很多积水都可用,包括肺积水、心积水、肝积水都有好功效。所以这里特别介绍十枣汤方,未来介绍各种癌症治疗时,前期都会用十枣汤来攻水,水没去除就会提供利于肿瘤生长的环境,导致治疗失败,所以致癌先治水。如果不能创造干燥的环境,要谈治癌无异缘木求鱼。许多癌友末期造成医生束手无策的其实不是癌,而是水证无法去除。
「太阳中风」,下利,呕逆,表解者,乃可攻之。其人漐漐汗出,发作有时,头痛,心下痞鞭满,引胁下痛,呕即短气,短气不恶寒者,此表解里未和也,「十枣汤」主之。
脉浮而细滑,伤饮。脉弦数者,有寒饮,冬夏难治。脉沉而弦者,悬饮内痛,病悬饮者,十枣汤主之。
水跟饮常常一起分析,都是水、湿。停在肺里的饮跟水,综合饮证与水证的症状:
咳逆倚息,短气不得卧,其形如肿,谓之支饮。
水在肺,吐涎沫,欲饮水。
肺饮不弦,但苦喘短气。支饮亦喘而不能卧,加短气,其脉平也。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
很简单的辨证,肺底下有水,病人喘而不能平躺,就用温药。这温药就是十枣汤。
十枣汤方
芫花熬、甘遂、大戟各等分。右三味,捣筛,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枣十枚,取八合,去渣,纳药末,强人扶一钱匙,嬴人服半钱匙,平旦温服之;不下者,明日更加半钱匙。得快利后,糜粥自养。
十枣汤中医又叫朱雀汤,属于很峻很强的排水攻水药。芫花有小毒,治咳逆上气,为行水去痰要药,主水肿去水气寒痰,主要去除胸腹积水。甘遂有毒,能去痰水、泻十二种水疾,破证坚积聚,利水谷道。当水渗入脏腑间的三焦,只有靠甘遂才能打通,治肺积水与子宫积水。大戟有小毒,为泻脏腑水湿要药。三种药都有毒,所以用方要小心。通常用等量各1/3钱,一次只给病人一剂,平旦服就是早上六时服,因为此时开大肠经,大肠与肺相表里,效果较好。吃下十枣汤会上吐下泻,临床上会一直上厕所,连续好几次近三个小时才会排空。如果下少者,第二天再服。用大枣是补其津液,为避免伤胃气,下利后一定要调理肠胃,所以吃稀饭顾脾胃,有胃气则无死证。
注意的是,用十枣汤要速攻速养,无表证有水饮,就速攻。攻完就保养肠胃,甚至开用护肠胃的汤药来保护。临床上庸医不懂辨证,尚有表证就攻,又不知止护肠胃,结果就被攻死了。有了案例,越发的不敢用十枣汤,结果还能医治的也变成无法医治。这里肺、肝、脾产生的腹水,都可以遵照此准则医治。
另外病人阳气虚脱,开始流出油油的汗,这时胃气已经很虚弱甚至没有了,就不能再攻,要以扶正为主。
四、脾、胃积水
心下坚大如盘,边如旋盘,水饮所作,枳术汤主之。
辨证比较:
气分,心下坚大如盘,边如旋盘,桂甘姜枣麻辛附子汤主之。
隔间支饮,其人喘满,心下痞坚,面色熏黑,其脉沉紧,得知数十日,医吐下之不愈,木防己汤主之。
这三条条辨都提到心下痞坚,如何辨证?木防己汤证较易辨认,那是脸黑、心病。前两条几乎相同如何分别?前者水饮所作、后者气分所作。前者因脾腹积水,所以胃部会很不舒服。后者胃没有不舒服,只是阳气循环不畅,阴阳不相得之证,造成寒湿凝聚,让肠胃的津液无法生化,所以肿起,用桂、姜、麻、辛、附子等阳药去寒。
枳术汤方
枳实七枚,白术二两,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温三服,腹中软,即当散也。

枳实破结实、消胀满、心下胀满、除寒热结。白术除湿,很简单的两味药。特别是枳实去胃中湿浊,常用记之。

五、肾积水
肾水者,其腹大,脐肿腰痛,不得溺,阴下湿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肾水病很容易辨认,腹大脐肿、足逆冷面瘦。这里金匱没给药方,但是在伤寒里给了:真武汤。少阴病,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此为有水气。所以用真武汤加减来治少阴水病。
很严重的肾积水会加生硫磺来利水。生硫磺是很热的药,为温下焦肝肾之猛药,旦中病便当已,不可一味强攻,速攻当止。全身性水肿、水肿很严重、或是金属矿物质挡住的,都用生硫磺才有功效。但是因为生硫磺有毒,一般医生不敢用,就错过救治时机。

六、肝积水

肝积水放到最后说,是因为最复杂,不同的症状积水引起的积水治法不同,初始的积水和后来严重的积水治法也不相同,所以放到最后再讨论。这里主要讨论肝阴实证引起的腹水。这种腹水常常是肝癌、肝硬化患者,所以特别提出来讨论。其他的肝积水,前面提到的很多适应的方子都能用,但是肝阴实证书上没写,就要特别来讨论搜集各家之说。
(一)阴实还是阴虚
许多中医癌症的教科书(大陆地区)都将肝癌的腹水此一兼证归结为脾肾阳虚或肝肾阴虚,所以治法多为健脾滋阴养肝。这点在经方家看来很不可思议。首先辨证阴实还是阴虚。病在阴这点无争议,肝堵住了,邪气盛,当然是实证,怎会当成阴虚来治疗?教科书都这般写法,难怪学生搞不懂,难怪中医无用。
(二)治法次第
一开始的肝病(少阳证),很多都是表未解误下,导致的水病。所以最初就是解表发汗,就不会有水证。那时只要好好对治少阳即可。误下后又失治,继续服用西药、或是滋阴药物,阴越来越实,水证也就越来越严重,终于药石罔顾,回天乏术。
肝积水初期,会有犯肺之兆,此时没有做化疗、没有切片,阴实证不算严重,所以可以速攻。用十枣汤速攻(水症严重还可重用大戟甚至生硫磺),但是要立刻补其脾胃。一般而言,十枣汤三个小时内就把水排掉了,排掉后立刻健脾(柏子仁、黄芩、当归、白术、茯苓),只要水来就这样处理,同时依证治主证即可。这就是攻养同用,很多肝硬化、肝癌初期的腹水都可以治好。如果阴实还不重,也没有腹水,当然用以少阳病来医,柴胡、黄芩、郁金、龙胆草等加减就可以治好。
肝实的严重,到了晚期,单用中医的方法就很难医了。尤其「脉得诸沉者,当责有水,身体肿重,水病脉出者死。」肝癌末期腹水严重,但是脉反洪大者就是很严重的死证。这时病人身体已经不能再攻(胃气虚),肝邪犯脾所以要先扶正,以强脾实脾抵抗肝邪来犯,同时使用甘淡渗利之法(如分消汤、补气枳实汤),慢慢去水扶正以待时机。
这时还要去阴实,把去阴的药汗去实的药搭配一起来去阴实。这时可选生附子、石硫磺、桂枝等阳药与炙鳖甲、茜草、川穹等破坚活血化瘀等药合开。有热、有黄证,则视证加减。但是临床上,此类病患早已经西药残害多年,做了多次化疗、服用利尿剂、抽水、吃止痛药等措施,把身体早已不知弄成啥样,上述的传统中医方法,已经很难适证。所以中医通常不再收此类病患,避免被误会死在中医手上。
水病第六篇:各脏积水治法要略(三)
四、脾、胃积水
心下坚大如盘,边如旋盘,水饮所作,枳术汤主之。
辨证比较:
气分,心下坚大如盘,边如旋盘,桂甘姜枣麻辛附子汤主之。
隔间支饮,其人喘满,心下痞坚,面色熏黑,其脉沉紧,得知数十日,医吐下之不愈,木防己汤主之。
这三条条辨都提到心下痞坚,如何辨证?木防己汤证较易辨认,那是脸黑、心病。前两条几乎相同如何分别?前者水饮所作、后者气分所作。前者因脾腹积水,所以胃部会很不舒服。后者胃没有不舒服,只是阳气循环不畅,阴阳不相得之证,造成寒湿凝聚,让肠胃的津液无法生化,所以肿起,用桂、姜、麻、辛、附子等阳药去寒。
枳术汤方
枳实七枚,白术二两,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温三服,腹中软,即当散也。
枳实破结实、消胀满、心下胀满、除寒热结。白术除湿,很简单的两味药。特别是枳实去胃中湿浊,常用记之。
五、肾积水
肾水者,其腹大,脐肿腰痛,不得溺,阴下湿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肾水病很容易辨认,腹大脐肿、足逆冷面瘦。这里金匱没给药方,但是在伤寒里给了:真武汤。少阴病,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此为有水气。所以用真武汤加减来治少阴水病。
很严重的肾积水会加生硫磺来利水。生硫磺是很热的药,为温下焦肝肾之猛药,旦中病便当已,不可一味强攻,速攻当止。全身性水肿、水肿很严重、或是金属矿物质挡住的,都用生硫磺才有功效。但是因为生硫磺有毒,一般医生不敢用,就错过救治时机。
六、肝积水
肝积水放到最后说,是因为最复杂,不同的症状积水引起的积水治法不同,初始的积水和后来严重的积水治法也不相同,所以放到最后再讨论。这里主要讨论肝阴实证引起的腹水。这种腹水常常是肝癌、肝硬化患者,所以特别提出来讨论。其他的肝积水,前面提到的很多适应的方子都能用,但是肝阴实证书上没写,就要特别来讨论搜集各家之说。
(一)阴实还是阴虚
许多中医癌症的教科书(大陆地区)都将肝癌的腹水此一兼证归结为脾肾阳虚或肝肾阴虚,所以治法多为健脾滋阴养肝。这点在经方家看来很不可思议。首先辨证阴实还是阴虚。病在阴这点无争议,肝堵住了,邪气盛,当然是实证,怎会当成阴虚来治疗?教科书都这般写法,难怪学生搞不懂,难怪中医无用。
(二)治法次第
一开始的肝病(少阳证),很多都是表未解误下,导致的水病。所以最初就是解表发汗,就不会有水证。那时只要好好对治少阳即可。误下后又失治,继续服用西药、或是滋阴药物,阴越来越实,水证也就越来越严重,终于药石罔顾,回天乏术。
肝积水初期,会有犯肺之兆,此时没有做化疗、没有切片,阴实证不算严重,所以可以速攻。用十枣汤速攻(水症严重还可重用大戟甚至生硫磺),但是要立刻补其脾胃。一般而言,十枣汤三个小时内就把水排掉了,排掉后立刻健脾(柏子仁、黄芩、当归、白术、茯苓),只要水来就这样处理,同时依证治主证即可。这就是攻养同用,很多肝硬化、肝癌初期的腹水都可以治好。如果阴实还不重,也没有腹水,当然用以少阳病来医,柴胡、黄芩、郁金、龙胆草等加减就可以治好。
肝实的严重,到了晚期,单用中医的方法就很难医了。尤其脉得诸沉者,当责有水,身体肿重,水病脉出者死。肝癌末期腹水严重,但是脉反洪大者就是很严重的死证。这时病人身体已经不能再攻(胃气虚),肝邪犯脾所以要先扶正,以强脾实脾抵抗肝邪来犯,同时使用甘淡渗利之法(如分消汤、补气枳实汤),慢慢去水扶正以待时机。这时还要去阴实,把去阴的药汗去实的药搭配一起来去阴实。这时可选生附子、石硫磺、桂枝等阳药与炙鳖甲、茜草、川穹等破坚活血化瘀等药合开。有热、有黄证,则视证加减。但是临床上,此类病患早已经西药残害多年,做了多次化疗、服用利尿剂、抽水、吃止痛药等措施,把身体早已不知弄成啥样,上述的传统中医方法,已经很难适证。所以中医通常不再收此类病患,避免被误会死在中医手上

水邪结于胸中,咳唾引胸胁痛,千呕短气 十枣汤

十枣汤(《伤寒论》) 【组成】芫花、甘遂、大戟各等分、大枣10枚
【用法】三药分别研细为散,和匀,每次以枣汤吞服药粉3g。
【主治】水邪结于胸中,咳唾引胸胁痛,心下痞硬,千呕短气,头痛目眩,或其人常常汗出,舌苔滑,脉沉弦者;水肿腹胀,胁下支满,按之痛,甚则痛引肩背者。
【证析】咳嗽或唾沫羍引胸胁作痛,是本方主证;水饮结于胸中,是此证病机。究其水饮结于胸中之理,则由少阳三焦水道壅阻使然。《灵枢・本输》说:“少阳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三焦者,中渎之府也,水道出焉。”三焦下出肾系,上联肺系,外通肌腠,内联五脏,是由肝系膜腠组成。若三焦水道壅阻,水邪结于胸胁,则咳唾牵掣胸胁疼痛;水停于膈,则心下痞硬;饮邪犯胃,刺激胃壁,则干呕;饮邪迫肺,则短气;上干清阳,则头痛目昡;外溢腠理,则常常汗出;内停腹内,则腹满胀;脉沉主里,弦为饮邪。据上所析,此为水邪结于胸腹。
【病机】水饮结于胸腹。
【治法】涤饮逐水法。
【方义】胸腹积水,当务之急,急宜驱逐水邪,水邪外出道路有三:发汗,可使水从毛窍外出;利水,可使水从前阴下行;泻下,可使水从后阴而去。此方峻泻逐水,是令水从大便泻出之法。方中甘遂善行经隧脉络之水,芫花善理上部胸胁之水,大戟善泻腹膜肠胃之水,药合用,治疗胸腹积水,疗效最速。大枣煎汤送服,一则制其毒性,缓其峻猛之势;再则预护中焦,以防三药损伤正气此方宜作散剂,逐水之力始强,若改为汤,效力反弱。这是因为甘遂峻泻成分不耐高经煎煮,即遭破坏。若欲缓泻,微煮可也。
【应用】
1.本方可用于胸腹积水而形体壮实者。
2.用于体虚患者,当与补剂交替使用,攻补兼施,忌与甘草同服,孕妇忌用。
【歌括】
十枣逐水效堪夸,甘遂大戟配芫花,
悬饮胁下有水气,咳唾引痛服之佳
十枣汤速治腰背痛,眩晕,牛皮癣(《临证实验录》)
十枣汤速治腰背痛
十枣汤是张仲景《金匮要略》中的一个方子,是用来攻饮逐水的峻下剂, 组成:芫花1.5克 大戟1.5克 甘遂1.5克 大枣10枚   主治:1.治太阳中风,下利呕逆,表解者乃可攻之。   2.其人汗出,头痛,心下痞硬,引胁下痛,干呕短气,汗出不恶寒,此表解而里未和。   3.邪热内蓄,有伏饮者。   归经:此足太阳药也。   歌诀:十枣汤水效堪夸,甘遂大戟与芜花,悬饮潴留胸胁痛,大腹肿胀服之佳.   方义:(1)芫花、大戟性辛苦以逐水饮。甘遂苦寒,能直达水气所结之处,以攻决为用。   (2)三药过峻,故用大枣之甘以缓之,益土所以胜水,使邪从二便而出也
   十枣汤的制做方法  
用料:芫花(熬)、甘遂、大戟各等分,红枣10枚。
制法用法:上药分别捣为散。强人每服1克,赢人0.5克。用水300mL,先煮肥大枣10枚,取240mL,去滓,纳入药末,平旦时温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0.5克,得快下利后,可进米粥,护养胃气。
功效及适应症:攻逐水饮。主治饮停胸胁、悬饮或支饮、停于胸胁,咳唾胸胁引痛,心下痞,干呕短气,头痛目眩,或胸背掣痛不得息;水肿腹胀,二便不利,属于实证者。现用于肝硬化腹水,渗出性胸膜炎等见有上述症状者。 
赵某。36岁,忻口人。前次产后患颈项强痛,背膂挛急,经余诊治,宗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之理获愈。今又产后百日。背脊第五胸椎处猝然剧痛,难以辗转,手不可近,甚至衣被触及亦痛不可忍,夜间尤甚,不能成寐。旬余茶饭不思。呻吟床第。舌质淡红,苔薄白微腻,脉象沉滑。
    初诊拘于前次产后体痛治愈经验、产后多瘀之论及痛不移位、痛处拒压、日轻夜剧等症,未多思索,便认定瘀血作痛,拟王清任身痛逐瘀汤以治。四剂尽,未见有效,始觉大意失荆州。再询之。知有恶心呕吐、脘闷多痰等宿疾及痛前遭雨淋之史。

    审症察因,素日脾胃湿盛,痰饮内伏,加之冒雨湿侵,内外之邪相搏,痰饮遂兴妖风、鼓怪浪,横行旁溢,流注经隧。致痛生焉。夫人之卫气昼行于阳,夜行于阴,阳主动,动则行,阴主静,静则停,故疼痛日轻夜重也。今虽产后百日。然其脉症俱实。故当峻剂以治。拟十枣汤加减:
    甘遂1g 大戟lg 白芥子1g
    研细,红枣10枚煎汤,早晨空腹送下。
    二诊:十枣汤不辱使命,服后如摧枯拉朽,泻水数次,疼痛遂止。为绝痰饮,拟六君子汤予服。
后患颈项强痛,背膂挛急,经余诊治,宗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之理获愈。今又产后百日。背脊第五胸椎处猝然剧痛,难以辗转,手不可近,甚至衣被触及亦痛不可忍,夜间尤甚,不能成寐。旬余茶饭不思。呻吟床第。舌质淡红,苔薄白微腻,脉象沉滑。
    初诊拘于前次产后体痛治愈经验、产后多瘀之论及痛不移位、痛处拒压、日轻夜剧等症,未多思索,便认定瘀血作痛,拟王清任身痛逐瘀汤以治。四剂尽,未见有效,始觉大意失荆州。再询之。知有恶心呕吐、脘闷多痰等宿疾及痛前遭雨淋之史。
    审症察因,素日脾胃湿盛,痰饮内伏,加之冒雨湿侵,内外之邪相搏,痰饮遂兴妖风、鼓怪浪,横行旁溢,流注经隧。致痛生焉。夫人之卫气昼行于阳,夜行于阴,阳主动,动则行,阴主静,静则停,故疼痛日轻夜重也。今虽产后百日。然其脉症俱实。故当峻剂以治。拟十枣汤加减:
    甘遂1g 大戟lg 白芥子1g
    研细,红枣10枚煎汤,早晨空腹送下。
    二诊:十枣汤不辱使命,服后如摧枯拉朽,泻水数次,疼痛遂止。为绝痰饮,拟六君子汤予服。
十枣汤治愈脉管炎(《临证实验录》)
党某,女,45岁,奇村人。一日其夫请余出诊,患者卧于炕上,枕前放置两根尺余长光滑木棒,唾有痰涎之纸团狼藉遍地,室内卫生极差。陈设简陋,褐衣破被,一幅藜藿之象呈于目前。其夫叙云:13年前,因发热、关节肿痛,医予祛风治疗,当晚,药后汗出之际,猝受惊吓,汗遂止。关节疼痛非但不止,反增添肢体麻木,心悸易惊,后关节逐渐变形。
初尚能料理家务,继则不能行立,至后卧床不起。时值北京阜外医院医疗队下乡,诊断为类风湿性关节炎。治疗三月余,服药期间疼痛减缓,停药病情如故。自卧床后,体躯日趋肥胖,腹大如釜,腰围四尺余,不能翻身、起卧。
下肢大肉尽脱。膝关节犹如铆钉固定,左腿只能伸展约70。,右腿可伸130。左右。上肢能随意活动,借助木棒探取、推移炕上物品。最痛苦者,前年又增胸腹疼痛,或窜或憋,咳唾引痛,手不可近,痛甚时讲话亦难连续。每日子夜自觉气从腿股(约梁丘穴处)冲逆,至腹后变成疙瘩,大如拳头,状似豚奔,结于心下,有碍呼吸,烦惋莫耐,持续一时左右,疙瘩自行消失,方渐安适。若逆甚时呕吐清涎,吐后疙瘩亦可消失。喜唾痰,质黏稠,每5~10分钟便唾一次,以致遍地狼藉。胸以上喜凉,膈之下喜热。胃纳好,大便时秘时泻。常小便淋痛。带下黄稠,月经三四月一行。两月前,复因吐血住奇村分院,胸透提示:肺水肿。血压116/72mmHg 。化验室报告:肝功能TIT10U,’rFT+++,红细胞420万/mm3,白细胞6200/mm3。因在吐血期间,未作钡餐。治疗半月,吐血得止,肺水肿消失而出院。
其余症状则一如往昔。
观其面色晦暗黧黑,舌淡红,苔白腻。触知胸腹背膂皮肤柔软如绵,而深触皮下肌肉则坚硬如石,真罕见也。
诊得脉象沉伏。
脉症分析:发汗期间,猝受惊恐,玄府封,腠理闭,邪不得解。浸淫于皮肉,稽伏于筋骨,日久则肌肉顽麻,骨节畸变。因惊恐气郁之刺激,致气血逆乱,升降失司,津液遂化为痰饮。痰饮之成,随气升降,无处不到,凌心则心悸失眠。留胃则恶心呕吐,上逆则奔豚跳跃,下注则便稀带多,流窜经络则疼痛不已。怙恶不悛,一十三年,真鲁之庆父、汉之莽卓也。治当峻剂猛逐,非荆轲剑、搏浪锤,不能荡其巢也。拟礞石滚痰丸6g ,早晚各服一次,连服三日。
二诊:胸腹疼痛减轻,唾痰减少,继服五日。
三诊:滚痰丸服之八日,从未泄泻,亦不疲倦。奔豚仍昼伏夜出,上逆如故,呕吐清水,此饮邪之证也。饮为阴邪,故发于夜也。宜更兵换将,改逐饮以治。拟十枣汤加减:
甘遂1g 大戟1g 白
芥子1g
研末,红枣10枚煎汤,早晨空腹送下,连服七日。
四诊:药后泄泻大量水样泡沫便,胸腹痛大减,奔豚发作次数减少、程度减轻。首战告捷,宜乘胜击之,直捣黄龙。原方续进。
五诊:服药已二十日,胸腹疼痛几近消失,惊悸止,能安卧,奔豚偶作,随即消失,板硬之肌肉明显变软,腰围缩减八寸。自己可慢慢起卧,不倦软,不泄泻,诸症次第减失。邪衰大半,扶正已至其时,疏与六君子汤,七攻三补,宽猛相济,以求政和。拟:
原方,每日一剂,连服七日。
党参10g 白术15g 茯苓15g 陈皮15g 半夏10g <甘草3g
三剂,第八日起每日一剂。
按:患者症状林林总总,麇集一身。卧床13年,食、寐、便俱于斗室之内,苦不堪言,痛不欲生。为惊痰、实痰、顽痰之属所致。短期内绳之以法,实为不易,本要抽丝剥茧,缓缓图治。奈家境贫寒,无力买药,多次所服之药均系余赠,时余月薪34,5元,仅可养家糊口而已。医治三月,初得效时,余调往市医院,治疗中断。后闻旧病复发,依旧卧床不起。张景岳谓:“善治痰者,惟能使之不生。方是补天能手。”余自愧不能。此1979年之事也。
补记:“四清”时其夫为村干部,属清查对象。半夜工作队员翻墙入院,致其受惊,从此一病不起。怨天乎?尤人乎?
十枣汤治疗眩晕(《临证实验录》)
闫某,女,42岁,常相遇于街衢,见其体胖面腴,颇为康健。两月来,自觉腹中有气阵阵上冲,冲则眩晕、呕吐、耳鸣。某医院诊断为梅尼埃综合征,杂治不愈,手、1978年5月17日来诊。谓眩晕时如立舟车,感觉天旋地转。
房摇屋晃,眼前发黑,甚则仆倒于地。耳内如有蝉居,昼夜鸣笛不休。呕吐物皆清稀痰涎。胃纳呆滞,胸满太息。
月经数月一行,带下黄稠甚多。五心烦热,口干口苦。舌苔白腻,脉弦滑有力。
脉症相参,证属肝胃不和,痰饮停聚为患。《证治准绳》云:“痰积既久,如沟渠壅遏淹久,则倒流逆上。瘀浊臭秽无所不有,若不疏决沟渠,而欲澄治已壅之水而使之清,是无理也。”观其体壮脉实,决计峻剂疏决。拟十枣汤加减:
甘遂、大戟、白
芥子各lg ,研细末,红枣10枚煎汤,早晨空腹送服,泻后始许进流食。
二诊:服后吐泻清水十余次,眩晕耳鸣大减,脉舌如前,痰饮已去大半,当调肝理脾以治其本。拟小
柴胡汤加减:
柴胡12g 黄芩10g 半夏15g 甘草6g 茯苓15g 白术15g 泽泻15g 三剂
三诊:眩晕耳鸣止,带下减,腻苔退,诸症渐愈,原方续服三剂。后复街衢相逢,知疾已失。
按:眩晕之因,《内经》有“上虚则眩”,及“诸风掉眩,皆属于肝”之说。后,仲景主痰饮,河间主风火。本案胸满呕吐、苔腻脉滑,显系心下停饮。《金匮要略》云:“心下有支饮,其人苦冒眩。”盖肝脾不和,水液不化精微而成痰成饮,上逆则眩晕、呕吐、耳鸣,下注胞宫则经愆带下,以其体壮症急,先予峻剂攻逐,后改调理肝脾,由于标本兼顾。使得本正源清。
十枣汤速治牛皮癣证(《临证实验录》)
    某君,男,40岁。学识渊博,文章锦绣,而立之年,已晋升处级,可谓春风得意。惟不快者,全身
皮肤瘙痒
    内服外治近十年终不得愈,近益痒甚,不得眠。于奇村疗养院温泉水疗一月,亦未减轻,由友人介绍来诊。
    患者身圆体胖,大腹便便,面色晦黄如垢。背腹皮肤有鲜红丘疹新起者,有黄白脓疮已成者,有结痂者,有脱屑者。双手掌心皮肤增厚,粗糙,奇痒难忍。肩背皮下有硬结数枚,大如杏核。抚之不痛。舌质淡红,苔白厚腻。
    自觉身重头沉,体倦乏力。胃纳可,大便溏而不畅,小便黄臭。皮肤虽痒多年,尚能忍受,年前大连出差,食海鲜过多,致瘙痒益剧,夜难入寐。诊其脉,沉滑略数,触其腹,满而不痛。
    审症察脉,此湿热蕴结证也,拟祛风利湿汤加味治之,嘱其清淡素食。戒绝酒荤。
    浮萍15g 苍耳子15g 苦参15g 土茯苓15g 川军10g 连翘15g 赤小豆30g 车前子15g 七剂
    二诊:沉重之躯略减,肤痒依旧,仍有大面积脱皮,脉舌如前。为求速效,拟十枣汤加减:
    甘遂1g 大戟lg 白芥子1g
    研细,以红枣10枚煎汤送下。
    三诊:服后时许,上吐下泻,头汗淋漓,当晚瘙痒减轻,酣睡至晨。然湿热根深蒂固,如油入面,非朝夕可愈也。拟:
    浮萍15g 苦参15g 土茯苓15g 连翘15g 赤小豆30g 车前子15g 苡仁30g 栀子10g 川军10g 七剂
    四诊:丘疹、脓疮、结痂、脱屑仍同时并存,苔黏腻,脉沉滑,湿热之邪犹盛也。复拟:
    甘遂1g 大戟1g 白芥子1g
    研细,以红枣10枚煎汤送下。
    五诊:药后泻水尤多,谓称头重体倦大减,耳聪目明,皮肤微痒。谅邪已衰大半,拟小柴胡汤加味调之:
    柴胡15g 茯苓10g 半夏15g 党参10g 甘草6g 苦参15g 苡仁30g 车前子15g 半支莲15g 赤小豆30g 七剂
    六诊:皮肤丘疹、脓疮、结痂已失,基本恢复如初,但仍有痒感,嘱守方续服。
    共服药近百剂,体重减轻13kg ,自觉体轻神沛,一如十余年前。
   
肺癌腹水——'十棗湯’
  連先生,生於1936年9月,住於九龍將軍澳。1979年11月到診,病歷編號80352X號。經某醫院診斷左下肺癌。當時症狀:左胸痛,呼吸困難,不能平臥,面目及雙下肢重度浮腫。經X光胸片證實,左胸腔大量積液,右胸腔少量積液,小便少,大便乾結,苔白膩、脈弦滑。證屬痰飲停滯,瘀結阻絡,方藥選用《金匱要略》'十棗湯’藥物如下:芫花一錢、甘遂一錢、大戟一錢、紅棗六兩。做法:先煮紅棗,煮爛,去皮核,然後將芫花、甘遂、大戟、再煮去渣,每服一小匙,每隔四小時服一次。 結果:服至第四次,大便連瀉10餘次,小便連續不斷,停止服藥。浮腫全消,能平臥入睡。四個月後死於腦轉移,胸水、浮腫未見复發。醫話:十棗湯治療肺部積水,功效顯著。(赵生医案)
刘渡舟医论医话100则——痰饮论(一)
上述之四饮、五水,虽是辨证之层次,又有提纲之意义。我们必须口诵心唯,临证之时,才能脱颖而出,指导于临床也。痰饮之病,论犹未尽。在四饮、五水之余,仲景反复地论述了“留饮”、“伏饮”、“支饮”的脉证特点,兹论述如下。

何谓“留饮”?仲景指水饮痼疾,稽留日久不愈之证。夫湿性着,则是顺其性也;水饮成留,则是逆其性而言也。就其医理分析,凡是饮留不行,则其气机必阻而不利,气凝水留,水留气阻,如影随形而不可分也。识乎此,对《金匮》所说的留饮短气,胁下痛引缺盆,背寒如掌大,脉来沉而不起,便能心领神会不言而喻也。“留饮”为气水相裹之实证,在治法上多以消饮逐水为法。张仲景的十枣汤、甘遂半夏汤等可以选择使用。

“伏饮”是说“留饮”的日程最长,陈痰老饮,长地成根,形成囊僻,待时而后发的一种病变。其病伏藏于内,形如常人。一旦发作,则咳喘打嚏,周身瞤动,寒热交作,虽然千方百计进行治疗,然而至其年月日所,又卷土重来,必然复发。西医诊为“过敏性哮喘”,极力查找过敏原而后治。据余观察,实为“伏饮”之证。应先治“伏饮”,而使外因无援,则“过敏”可立见功效。辨证论治:“伏饮”属于寒性的,治用小青龙汤;如果挟湿化热,面目黧黑,则治以木防己汤;如果阳虚水泛,肢体瞤动的,则用真武汤;伏饮长根,形成囊窝,则用十枣汤。

纵观仲景治疗痰饮,方证相对,简明扼要,逻辑性很强。但是治疗支饮一折,神出鬼没,变化为大。它连出五张不同的药方,好比连珠神弩,令人目不暇接。例如,第24条的支饮用了木防己汤,第25条的支饮用了泽泻汤,第26条的支饮又换上了厚朴大黄汤,第27条的支饮用上了葶苈大枣泻肺汤,第28条的支饮并不沿前方,又换上了小半夏汤。丈二和尚,使人摸不到头脑。为何“支饮”一证体例分为二式,治法分为五方,证情变化太大,百思莫解。为此,思之念之,天长日久,在性天中悟出“支”字之义,才使我打开缺口,破门而入。

“支饮”的“支”字,指另生一支,它是痰饮病的特殊情况,系指痰饮挟杂之邪。挟杂之邪与痰饮既有共性,也有更多的特殊性。反映在病证之上,五光十色,光怪陆奇,并不相同。千百年来,一个“支”字,不知难坏了多少英雄好汉。从“支”字体会《金匮要略》,则庶几近之矣。
木防己汤证乃是湿与饮挟杂之证。湿与饮不同性,但它们的亲合力很大。这个支饮,《金匮要略》指出:其人喘而胸满,心下痞坚,按之而硬,面目黧黑,治疗用木防己汤:木防己、生石膏、桂枝、人参。本方以木防己为君药,味苦而行,利湿化饮,一药两治;桂枝为臣,通行阳气,资助心肺,利呼吸,畅咽喉,协助防己利湿化饮;石膏、人参,作为佐使之药。夫胸膈者,阳气之所会也。水湿伤阳,起而与争,阳气受遏,量变质变,积而化热,与饮相峙,尤怡叫做“痞坚之处,必有伏阳”,此所以方中用石膏也。至于本方用人参者,以复正气之虚也。此证,尤怡认为:“吐下之余,定无完气。”何况病情蹉跎,流连时日,正不胜邪,内歉可知。人参扶虚,正为祛邪而设也。本方服后,若湿与饮结,而未涉及血分时,其人心下之痞坚,必然变软,消退而愈。如果不软不消,仍然如故,可于本方减去石膏之寒,另加芒硝、茯苓导水消饮,破结软坚则愈。
附医案:松某,蒙古族,女性,34岁。病人患气喘、胸满、心下痞坚一年有余。多方治疗无效可言。视其人面目黧黑,尤以眼圈为甚。舌色紫绛,苔则水滑,脉来沉弦。余从色脉分析,已知为水饮。因熟悉于苓桂略于防己,随手开了一张苓桂术甘汤。服后无效,反增烦满。此时忆起《长沙方歌括》的“喘满痞坚面色黧”一句话,也就抓住了此证的要点。这样,我改用了木防己汤。服至十剂,喘平气匀,面由黑变白,爽然而愈。   
痰饮挟湿的支饮,由上而下不拘一格。如果痰湿下移,由胸膈而抵于“心下”,则痰湿支饮必然冒犯心、胃的阳气。《金匮》说:“心下有支饮,其人苦冒眩”。在诸家注解中,惟清人林礼丰简要明快,他说:“夫心下有支饮,则饮邪上蒙于心,心阳被遏,不能上会于巅,故有头冒目眩之病”。“苦冒眩”而用泽泻汤治疗。药仅两味:泽泻、白术,而何其神也?方义在于用泽泻以驱水饮之邪,用白术以化湿痹之气。泽泻气味甘寒,生于水中,得水阴之气突破重围,驱除水邪;用白术之甘温,崇土培脾,运化水湿,筑堤坝拦住水邪之上冲。根据临床观察,此证的舌体特别肥大,塞满口腔,望之发惊。

附医案:朱某,男,52岁。患头目眩晕,两目懒睁,双手颤抖,终日昏昏沉沉,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视其人舌体硕大异常,舌苔白腻。根据脉证分析,辨为“心下有支饮”,挟有湿邪相随。方用泽泻汤:泽泻24克,白术10克。   

初服无任何反应,再服不久,周身似有汗出,此时眩晕顿然减轻,自觉两目有神,冲开云雾。后以五苓散加减配合而获痊愈。
支饮的第三张方子叫做“厚朴大黄汤”。《金匮》曰:“夫支饮胸满者,厚朴大黄汤主之”。泽泻汤治支饮头晕,本方治支饮而有胸满一证为突出。历代注家多指胸满为腹满,我认为大可不必。因为“胸满”正是支饮的特征之一,如果改成腹满,则与《伤寒论》腑实证相同,仲景实无必要也。余对此证在临床反复观察,除胸满以外,亦多兼见腹满、便燥,上焦各种火热此起彼伏相继发生,但胸满而在前也。   
厚朴大黄汤与小承气汤药物组成相同,而剂量不同。本方之大黄剂量超出小承气汤之上,所以能泻下胸次之痰饮气火胶结不开。据病人服药后的反映,大便畅下则胸满豁然开朗,如减少剂量,谨慎从事,疗效则反不如其初也。由此看来,胸满是第一义谛,不能随意改掉。
治疗支饮的第四张方子叫做葶苈大枣泻肺汤。此方治疗痰饮上痹胸次,肺中已化热成实者。《金匮》说:“支饮不得息,葶苈大枣泻肺汤主之。”支饮,乃痰饮挟火热,上凝于肺,到了“呼吸不利”,水阻气机的危重关头。夫火性炎上,水性润下,火吸水上,至肺则凝,呼吸不利,其人不得息,比之胸满,犹为重要多矣。方中葶苈子善能泻肺中之水,水下则火降,肺中清廓则病愈矣。本方药味峻利,佐以大枣,味甘而厚,补少气、少津液以安正气。
治疗支饮的第五张方子叫做小半夏汤。《金匮要略》云:“呕家本渴,渴者为欲解。今反不渴,心下有支饮故也,小半夏汤主之。”夫稠者为痰,稀者为饮。今支饮挟痰,踞于中焦胃脘,主证以呕吐为主,故用半夏以涤痰浊,生姜健胃消饮行水,两药相伍,一降一散,恰到好处。

《金匮》所论之支饮,实指兼挟之邪:兼湿在膈上者,治用木防己汤;兼湿在于心下者,则用泽泻汤;兼气火滞结而胸满者,则用厚朴大黄汤;水热相兼,不得息者,则用葶苈大枣泻肺汤;痰饮双结而以呕吐为主,则用小半夏汤。所用兼治之方,最多者四味药,而两味药者则有三方,药味简明,效如桴鼓。   

休视痰饮小证,此病亦能死人。中医学中有三大厥证,叫做气厥,血厥,痰厥。有人说:“活着三寸气,要命一口痰”,痰,岂得轻视之哉?痰饮为有形之邪,如果盘根错节,伏而不除,一旦上阻心肺气血,而使天真相通之路阻绝,则亦可置人于死地。
何以见之?君不见《金匮》第33条云:“夫有支饮家,咳烦,胸中痛者,不卒死。至一百日或一岁,宜十枣汤”。关于这一条,惟有喻嘉言先生领悟最为深刻,写出了光华夺目的文章。他说:“五饮之中,惟膈上支饮最为咳嗽根蒂。外邪入而合之固咳,即无外邪而支饮渍于肺中,自令人咳嗽不已。况支饮又蓄膈上,其下焦之气逆冲而上者,尤易上下合邪也。以支饮之故,而令外邪可内,下邪可上,不去支饮,其咳终无宁日矣。去支饮用十枣汤,不嫌其峻,岂但受病之初,即病蓄已久,亦不能舍此别求良法。其曰:咳家,脉弦为有水,十枣汤主之,正谓弦急之脉,必以治饮为急也。其曰:夫有支饮家,咳烦,胸中痛,不卒死,至一百日或一岁,宜十枣汤。此则可以死而不死者,仍不外是方,去其支饮,不几令人骇且疑乎?凡人之胸膈,孰无支饮?其害何以若此之大,去其害何必若此之方?盖膈上为阳气所治,心肺所居之地。支饮横据其中,动肺则咳,动心则烦,搏击阳气则痛,迫处其中,荣卫不行,神魂无依,则卒死耳。至一百日,或一年而不死,阳气未散,神魂未离,可知惟急去其邪,则可安其正,所以不嫌乎峻攻也。扫除阴浊,俾清明在躬,较悠悠姑待其死,何得何失也?”

喻氏文章写的跌宕起伏,入木三分,令人醒目。由是而论,对支饮出现的“胸满”、“憋气”、“咳烦”三个主证,急攻痰浊瘀阻,以通天阳之气,起死回生,则补活血化瘀治疗之不逮。

痰饮病本虚标实,阳不化阴,掣肘之处颇多,仲景瞻前顾后,得出治疗痰饮的大法在于温药和之,气和则化,气偏则结也。为了让人掌握温药和之的宗旨,仲景借用误治生变救治的方法,在第36条的十枣汤之后,笔下生辉,写出了“青龙汤下已”五个字,日人元坚云:“下已者,服毕也。”仲景随手指出肾虚不能纳气的“面热”,“眩冒”,“气冲”三个主证。治用温药苓桂味甘汤,甘温化饮,纳气归元;如果药后冲气得敛,上冲见低,而反见咳嗽、胸满等肺寒金冷的证候,可用苓甘五味姜辛汤治疗;服汤后,若咳止、胸已不满,而反见头晕呕吐之证,反映了水饮上行,冒蔽了头目清阳之气,治用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汤;服药后水去呕止,痰气减轻,其人头面浮肿,治疗难消,可于上方再加杏仁利肺气,通三焦则面肿可消;如果其人服苓桂剂后,面热而红,如同酒醉之状,此乃温药助热,胃热上熏于面,则于方中少加苦寒药大黄下降其热,则必霍然而愈。

总之,以上的论述是张仲景惯用的一种文法,它含有设方御变,以药随证,加减变化,不拘一格,扩大了苓桂术甘汤治疗痰饮的方方面面,以及秦汉时期用药的特点和奥妙。陆渊雷曰:“自小青龙汤以下六条,随证转方,绝妙医案,盖是仲景身历之事实。然病情万变,支饮咳嗽之证,其传变,非能斟若画一者,学者心知其意,自得运用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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