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少蕊败酱

秋天的山谷，结满了半人高的直立草本，对生叶腋处都是多花的伞房花序，其上瘦果一个个身穿“披风”，偶有一两个长得硕大，当然没有“披风”，看起来很奇特。

这些草本的茎顶，无一例外都已被人掐走，我想，应当是可以作野菜食用或药用的植物。

我也掐下一段，立马闻到浓郁气味，唤醒了我的幼时记忆。

是苦菜啊。

但后来见到还在开花的个体，全是黄花，偶有一两朵白色。那并不是家乡的苦菜，家乡的苦菜开白花，胖姨妈的歌谣清楚记载下这一点（甘之如饴的诗歌与故乡）。

这种黄花的，也被人采来食用的苦菜，因雄蕊多1、2枚，极少4枚，是为少蕊败酱Patrinia monandra。看它们的叶子，顶部的叶子小，且是单叶，往下就喜欢分裂，尤其是基部的叶子，能有3 对侧生裂片，边缘具粗圆齿或钝齿。

家乡的苦菜则从基生叶到茎生叶，不裂的时候更多，胖姨妈亲手种了一颗，现在还在开花，应当是同属的攀倒甑Patrinia villosa。

春天时我进山里来了趟苦菜之旅，却只见到了败酱属的近亲缬草属 Valeriana，它的花，雄蕊是3枚，也并没有苦菜味。而且它们的果实不会有这“披风”，而是有张牙舞爪的萼片。

而苦菜所在的败酱属，它们的果实几乎都围着膜质披风，书名：瘦果外围有增大的“翅状苞片”，说败酱属属长——败酱Patrinia scabiosifolia没有翅状苞片，希望有朝一日能遇到本尊。

关于苦菜的气味，书中说那是强烈腐臭气味，败酱一词也因此而来，但我觉得挺好闻的，因为我有童年滤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