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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世界文学》，不仅能扩展文学视野，也能提升艺术修养。今天责编向各位推荐刊登于今年第二期的艺术随笔《哼呵哈》（Humph, He, Ha）。这篇文章出自英国著名作家朱利安·巴恩斯之手，发表于《伦敦书评》2018年第1期，是巴恩斯纪念法国画家德加（1834-1917）逝世一百周年、围绕其创作观展开的评论，多处论及广义艺术与现实的关系以及狭义艺术与文学的区别。我们从《哼呵哈》中节选了几段论说画中人与观画者关系的文字，并为文中论及的画作准备了一些插图，不知道大家能否从中找到那些与画名真正匹配的画作。欢迎以ABCDE的形式给我们留言，分享你的艺术知识。我们会在本周日中午公布正确答案。德加曾在不经意间说过，自己想要像透过“钥匙孔”一样观察女性，而恰好在他的许多裸体作品中，模特都不面对观众，人们对此大做文章。钥匙孔——窥淫者——变态者——泯灭女性个性的人：简单省略的道德化推断就此完成。但你可以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这也正是我想说的：这些画作并非肖像画（或者说，不是波利娜所期待的那种肖像画）；画作里的女性并不是男性目光的受害者，反而对男性目视毫不在意；德加所画的都是女性在沐浴、擦拭、梳妆的私密时光，她们的思想是内省的，我们作为观看者与她们毫无关系。即使画中女性不是受雇的裸体模特，而是日常生活中正常着装的女性，德加通常描绘的也是她们之间亲昵而神秘的互动，我们是被排除在外的。菲茨威廉博物馆中展出了德加的两大巨作《咖啡馆里》（1875—1877）和《赛马场上的三个女人》（1885）。在《咖啡馆里》里，两个女人坐在桌旁，一个看向别处，面带痛苦（还是悲伤？心碎？突然被确诊恶疾？），而另一个则把玩着花朵，面露同情，却无力帮助。《赛马场上的三个女人》是来自丹佛的一幅巨大的粉彩画，位于中心位置的人物完全背对观众，另两个人物则分别露出四分之一和四分之三的侧脸。在这两幅画中，“我们”都是与之无关的存在；德加的画笔常常饶有兴趣地描绘女性的共谋、女性的隔离。一旦注意到共谋（无论是社交还是职业场合的共谋）这个主题，你就会发现它无处不在：两个女人端详着一件珠宝（藏于菲茨威廉博物馆），两个男人在咖啡馆里低头对着一张报纸（藏于国家美术馆），两个跳芭蕾舞的女孩同她们的母亲（或老师）一起准备舞蹈考试（藏于菲茨威廉博物馆），两个女人在剧场包厢里（藏于国家美术馆），一对劳累过度的洗衣女工（藏于国家美术馆）。还有藏于奥赛博物馆的作品：两名舞者休息、聊天，其中一人握住自己的脚底；两名蓄胡子的雕刻师（德布坦和勒皮克）侧身并排注视着画外的某处，眼中流露出强烈的兄弟情谊，整个画面呈现出深沉的红棕色调。还有乍看之下颇具欺骗性的詹陶夫人肖像：画中的她以左侧轮廓示人，光彩明艳，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正准备外出社交；此时她貌似正在跟另一个整体线条粗略、色调更加暗沉的女人讲话。但实则不然，另一个女人就是她在镜中的形象。这幅作品刻画的是人的外在自我与内在自我、明亮的公共形象与灰暗的私人面孔之间的关系。想想德加被仿画最多的作品——《苦艾酒》。那可不就是描画了两个呆滞的饮酒者表情木然的“共谋”吗？在德加的早年画作中，人物经常直视着他（以及我们）：有时，是艺术家自己在肖像画中直视着观众。德加有许多自画像，有些世故，有些焦虑。但是，他在三十一岁后就不再尝试刻画自我，仿佛他已发现，当一个人未觉察到他人注视的目光时，不仅更加真实、更加自在，也更会袒露自我。德加的伟大肖像作品《贝利尼一家》（也是最大幅的肖像画）在一八五八至一八六七年间作成（从德加二十四岁延续到三十三岁）。画中的四个人物各自面对不同方向，彼此没有眼神接触；位于画面左侧的女儿乔凡娜是唯一直视我们的人。其中最具力量的形象是母亲，她立于年幼的女儿们身后，望向右侧画外的某处，面带一种肃然的傲慢。奥赛博物馆中也陈列着这幅作品的许多草稿，其中最完整的一幅大约画于一八五八年到一八五九年，这幅草稿中的母亲是正面直对我们的。完稿改变了她面对的方向，让一家人望向四方，这使得画面上的力线（“力线”是想象之线，用以表示任意点上力场、磁场、电场的强度和方向。——译者注）更为强烈，暗示了这个家庭的不和与“非共谋”状态。德加的创作过程无疑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更加危险；但这一“决定”——如果它确实是智识的产物——似乎是极其正确的。它同样不只是侧脸还是正脸的问题：人物背面可以具有与正面同样的、甚至更多的审美趣味。巴黎展览中有一幅安格尔画作般精致的草图——德加为《塞米勒米斯建造巴比伦》所画的练习草稿——一个女人正在爬上一辆敞篷马车。画面上没有头，也没有手——只有衣服的褶皱，以及褶皱下显露的身形。巴黎展览的目录封面上还印有《年轻女人半身后视图》（大约画于一八六〇年到一八六二年）的部分精美画面。 
下面十二幅插图（点击小图可以放大）中分别与《咖啡馆里》（At the Café）、《赛马场上的三个女人》（Three Women at the Races）、《镜子前的詹陶夫人肖像》（Mme Jeantaud at the Mirror）、《苦艾酒》（L’Absinthe）、《贝利尼一家》（Bellelli Family）匹配的是： 请将答案留在图文信息底下的留言处。想阅读全文的读者，点击文末杂志封面，一键订购本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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