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狼。徐晓光先生 “这本书并非一条大河的游记，也不是一部探险指南，这只是我们走过的一些未敢称之的'路’，因为我们走过的根本就不是路……”这是探险家、作家徐晓光写在他的新书《大江源记》扉页上的一段话。 文末有购书链接。  沱江挽歌 远去的凤凰  摄于2005年凤凰 啊、石头 第一次去凤凰是在95年，那时的凤凰就像一个藏在深闺的处女。第二次是2002年前，那次我带着万里行摩托车队经湘、贵、滇进藏。 那时的凤凰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仪态万方，万方来朝了，2004年再到凤凰，感觉她像是个初涉风月场粉脂气扑面的女人。 凤凰的历史，是清朝和苗族战斗的历史，是汉族、苗族经过百年文化交融的过程，占全县65%的虽是苗族，但汉民族文化却仍是占主导地位。 沈从文等文化人给凤凰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凤凰的出名是和这些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不是那条穿城而过号称沱江的小河。  不知道《边城》的凤凰导游 沈从文是我最为敬仰是文人之一，去凤凰多是仰慕大人的名分驱使。拜谒他的故居，我是带着一种神圣的情愫。 沈从文故居前涌动着浮躁的游客，像是在集市上抢购什么减价的商品，而不是去瞻仰一个文化名人，匆匆的挤进去又匆匆的挤出来，没有人去听什么讲解的。 而那个讲解员却穿着苗族人的服装，不伦不类，啼笑皆非。不远的地方是听涛山，是沈从文先生的墓地。 那里夹竹桃盛开却是寂寥的，墓碑上闪耀着他人文主义的墓志铭：照我思索，可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不知有几人去过，不知有几人去品位过。 导游小姐是张家界随车来来，问她知道沈从文吗？答曰：知道，问：知道沈先生写的《边城》中的边城是哪里？答曰：凤凰呗。那是一种让你欲哭无泪的感觉。 湘西有着彪悍的民风，敢于开先河，敢拿老祖宗的一点家当卖个好价，令人叹为观止。 凤凰城的公厕收费早在开放初期就是一元大洋起价，是当时国内游人所能忍受的极限，在内急无奈的前提下，你只有享受这高贵的如厕。  土匪文化流行 凤凰许多饭馆里叫卖着“土匪鱼”“土匪鸡” ，商店里卖着“土匪烟"。土匪头子“钻山豹”公馆的门前人头族涌，虽然这只是一个电视剧里虚构的人物，但精明的主人已经把它升值成了一个具象的产品。 虚构的人物构成了凤凰人皇帝新衣般的荣耀，仍吸引着流着哈喇子络绎不决的人们，湘西人似乎对自己沾点匪气多有些沾沾自喜，从黑导游和黑饭店老板宰客的强悍上，常可见一斑。 法西斯为什么不能在欧洲抬头，因为欧洲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有着文化价值观上的共识，中国文化崇尚强权，惧怕黑道，一切认命。 客观上造成是非范畴的混乱以及价值观的扭曲，加上地方政府对文化引领的放纵，令人失望。  假苗人和假银饰 为了旅游的需要，推销自己的民族风情，穿上自己的民族服装，无可非议，开先河的是云南丽江，从政府官员到贩夫走卒一律纳西族服装，构成了丽江一景。 如今的凤凰倒没有见到官员穿什么苗族服装，倒是满街的首饰贩子都是一套苗族行头，卖着铝、锡合金和少量白铜混充的苗族“银饰”,引得那些傻傻的游客举着钞票如蜂逐蜜般的打转。  沱江的挽歌 在沈先生的笔下和黄永玉大师的画中，沱江原本是条幽静的小河，充满着浪漫的文化气息，在它上面演义了百年的沧桑，展开了无数悲欢离合的戏剧。 沱江实为一条小河，它的称呼上也体现了大山里湘西人的豪气，老子说它是江就是“江”。 如今的沱江两岸，游人如织如过江之鲫，男喊女叫热闹非凡，如梭的小舟载着或肥或瘦的人在江上奔走，处处商机。 为了游艇的利益，沱江上下都在筑坝蓄水，水的流速降低，大大减弱了江河的自我净化能力。浅可见底的水面下，长满了绿森森肥厚的水草，这是水质高度富营养化的标志。 沱江是凤凰人赖以生存的母亲河，由于游人大量的涌入，生活垃圾的增加，沱江的生态能力难以承受。 在旅游业巨大利润的进逼下，沱江会加速走到自己的极限，在不远的将来凤凰也许就是一个传说。  夜晚的凤凰是酒巴的世界，原来老城的对岸是片居民区，如今已经被外地精明的商家开发成为酒巴一条街。 漫步其间恍如在一个我似曾相识的地方，或是丽江之类的地方度步，吉他、摇滚在沱江上空回荡，不远的听涛山上，长眠着的沈先生倘若有灵也不知作何感想。 远去了，凤凰的风骨 深夜的凤凰，喧嚣退去，华灯熄灭，才是本色的凤凰，在老城已经不多的古巷里，在稀疏幽暗的路灯下，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在夜风中摇曳的枯草和沱江委婉的倾诉中。 仔细聆听岁月远去的脚步，还能咀嚼到凤凰逝去的缕缕风骨，远去了的从文先生，远去了小翠，远去了凤凰…… 重读沈从文先生的《生之记录》掩卷叹息，先生笔下的山水依在，那些鲜活的人物和先生用笔捕捉的声音早已远去，吊脚楼里更是旧桃换新符。 那个曾经出过民国总理、文人画家荟萃的凤凰已经不再，一个金钱和喧嚣涌动的小镇我不知道还应该叫什么“凤凰”么？。 凤凰的灵魂已远去，留下的是一个被金钱践踏的躯体，现实的凤凰，大可以不去！想起了一个儿时的歌谣：从前有个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在收门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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