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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藏本《红楼梦》真的存在吗?多种证据表明,完全系伪造

 少读红楼 2023-09-07 发布于上海
有所谓的靖藏本言之凿凿地说,脂砚斋在庚辰本第二十二回有眉批曰:“靖眉批:`前批知者寥寥’,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如此看来,似乎脂砚斋和畸笏叟是不同的两个人,而且,脂砚斋在作者去世的壬午年除夕到丁亥夏之间也告别人世。
但是,所谓的靖藏本自始至终都没有其他人见过其真容,一直都是毛先生自说自话,其中的蹊跷之处颇多。比如,假定靖藏本是真实存在,那些有别于其他脂评本的批语真的如毛先生所说,是很珍贵的,是所有其他现存的脂评本所没有的脂批,具有不可替代性,但是,相对于靖藏本,它们都只不过是些珍贵的“毛”,靖藏本才是它们依附的、更为珍贵的“皮”,毛先生没有理由不提醒靖家人其不可替代的珍贵性,当然,该藏本更没有理由迷失。
但是该藏本偏偏就迷失了,而且恰恰是在北京专家到达扬州前一天,最终被靖夫人当废品拿去收购,并且消失无踪,看似天衣无缝,却太过巧合,经不起推敲。比起该藏本出人意料地横空出世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北京专家到达扬州之前,为了圆第一个谎言,再三唆使靖家人配合“演出”而精心炮制的又一个更大的谎言。事实上,因所谓的靖藏本迷失倍受打压的靖家人指出,靖家从未收藏过毛先生所谈的该书。
因此,所谓的靖藏本之批,很可能是毛先生自导自演的一场哗众取宠的闹剧。有不少专家,如高阳、那宗训、魏子云、徐恭时、俞润生、石昕生、李同生、任俊潮等人,均认为其为毛国瑶伪造一一
比如,靖批第116条,系根据俞平伯《脂砚斋红楼梦辑评》而伪造。此条靖批为:“湘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袭平。惜幼年罹祸命薄运乖至为侧室……”
庚辰本第四十八回平批为: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足为侧室……
俞氏《辑评》则为:细思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袭平,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足为侧室……
这条批语,俞氏《辑评》系据庚辰本辑录,其1954年初版和1957年版均脱漏12字,至1960年新版才补正。而靖批却与《辑评》旧版完全一样,也脱漏那12字。
这一条可说是铁证,单凭这一条,就能够证明靖批是据《辑评》旧版改造制作的伪品。
又比如,靖藏本已迷失无踪,毛先生居然能提供所谓的“夕葵残叶”,但这样反而弄巧成拙,更加暴露了他是在刻意证明本来子虚乌有的靖藏本的存在。而且,他所提供的“夕葵残叶”批语文字,使用的是当代简化字,并非写于乾隆年间。
不得不承认,毛先生确实对脂评本颇有研究。他提供的批语中的所谓未见于其他脂评本的,在模仿脂砚斋的语气、行文方式上,确实也有几分相似,而且批语的内容看起来也与前八十回文本所暗示的没有太大的抵触之处。唯其仿真度较高,其迷惑性、欺骗性就更大。
但是,毛先生提供的批语,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在旧有的脂批的基础之上擅自增删而形成的,部分批语完全改变了原批的意思,对红学研究造成极大的干扰。
比如,“通回将可卿如何死故隐去,是余大发慈悲也。叹叹!壬午春。”(靖眉批),只不过在真实脂批的基础上增加一个“余”,但与真实脂批意思却完全不一样。
原批是批者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壬午年,为了规避“文字狱”,取代先前所作的“危险度”极高的批语一一“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而作的“混人也”(脂批)之批。
被取代的批语“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暗示秦氏之死在“表里皆有喻”的文本中隐喻了一段不能言说的史实,作者和脂砚斋曾因是否删除发生过激烈争执。
脂砚斋急就的、安全系数较高的批语,看上去似乎删去“秦可卿淫丧天香楼”,只是“具菩萨之心”的作者为一个因情而死的年轻女子保留最后的尊严而删除了相关的风月文字,而靖眉批则变成了是批者畸笏叟完全无视作者,逼迫作者修改。
畸笏叟也自称畸笏老人、老朽、朽物等,毛先生轻轻松松在此批上加个“余”字,会让人很容易误以为畸笏叟是作者家族中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长者,可以以长辈口气教训作者,甚至左右文本的最终面貌,与视作者为知己、全力支持作者的脂砚斋形成鲜明的反差,进而误以为畸笏叟不仅和作者有冲突,还很讨厌脂砚斋,壬午年他堂而皇之地取代脂砚斋,是他想纠错的表现,也是这种矛盾暴发的原因,而作于壬午年的所谓“非批《石头记》也”的长批中的“索书甚迫”者是作者。
但是,作者“索书其迫”又与畸笏叟是家族中说一不二、敢于训斥作者的权威长辈相矛盾。而且,要知道,脂砚斋作批之时,也不影响松溪、棠村等其他亲朋好友同时作批,何况在《石头记》漫长的成书过程中,形成了数个脂评本,如所谓甲戌本、乙卯本、庚辰本等等,脂评本在壬午年绝非孤本。假如拥畸派的说法成立,畸笏叟是家族中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权威长辈,且对脂砚斋成见颇深,作者大可不必急切地“索书”,尽管让畸笏叟“独占”其中一个脂评本,如此一来,脂砚斋照样还可以在不忤逆长辈的前提下,继续关注这部她倾注了一生心血的巨著,并继续在其他脂评本上秘密作批。
其实,只要心领神会作于壬午年九月的、借似乎“非批《石头记》也”的脂批一一“似庄老,奇甚怪甚!庚辰眉批:赵香梗先生《秋树根偶谭》内兖州少陵台有子美祠为郡守毁为已祠。先生叹子美生遭丧乱,奔走无家,孰料千百年后数椽片瓦犹遭贪吏之毒手。甚矣,才人之厄也!因改公《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数句,为少陵解嘲:`少陵遗像太守欺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折克非已祠,旁人有口呼不得,梦归来兮闻叹息,白日无光天地黑。安得旷宅千万间,太守取之不尽生欢颜,公祠免毁安如山。'读之令人感慨悲愤,心常耿耿。壬午九月。因索书甚迫,姑志于此,非批《石头记》也。为续《庄子因》数句,真是打破胭脂阵,坐透红粉关,另开生面之文,无可评处。”之真意,不难明白该批其实是暗示自己壬午年后文本之所以再也不见署名脂砚斋的批语,并不是因为自己与所谓家族中的长辈畸笏叟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而是清廷已经盯上《红楼梦》,“索书甚迫”,确实,也只有朝廷才拥有这样说一不二的威势。
对于被“通回将可卿如何死故隐去,是大发慈悲也。叹叹!壬午春。”取代的脂批一一“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毛先生也有独特的“贡献”。毛先生只见到风月宝鉴正面的“淫”,而没有见到风月宝鉴背面的喻,因而想当然地在原先批语的基础上,妄加“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是以此回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也”,这就让《红楼梦》与《金瓶梅》靠拢,也与作者借石头之口所严厉抨击的风月笔墨为伍了。
第二十一回,凤姐之女出痘疹,贾琏搬出来斋戒。贾琏寻事,与多姑娘儿淫乱,脂砚斋指出:“一部书中,只有此一段丑极太露之文”、“此段系书中情之瑕疵”。请问,毛先生所谓的“遗簪”、“更衣”,如果是真实的存在,与脂批所谓“丑极太露”的该段描写相比,是不是更自然主义,更丑更露?
在毛先生的误导下,会误以为该批中的“老朽”指的是批者畸笏叟。但是,该批既没有标明年份,也没有署名畸笏之类,几乎可以认为不是畸笏(正确说法应该是一一从壬午开始的、脂砚斋易名为畸笏之时期)所作。其实,批中的“老朽”指的是秦可卿,正是确定秦可卿是废太子胤礽的关键证据之一[注],而毛先生或许就是因将“老朽”误解为批者,从而才会对这两条脂批有如此“生花妙笔”的再创作。
因此,所谓的靖藏本之批语:“前批“知者寥寥”,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其实就是毛先生没有真正品味到作者的“其中味”以致“看不见”“甄士隐”之风月宝鉴的背面,因而想当然认为脂砚斋和畸笏是两个人,在原有真实脂批(同样来自庚辰本的眉批“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寥寥矣,不怨夫?”)的基础上,妄加增改。
注、详见《“行”走红楼》系列拙文 1《秦可卿就是废太子胤礽》
作者:郭进行,本文为少读红楼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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