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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Mate60的思想价值:打破西式技术迷信,回归中式道器之辨

 九峰山泉 2023-09-11

原创2023-09-09 18:29·甲骨书院

上篇谈了华为Mate60的历史意义,其实它还有极高的思想价值。

首先需要指出的是,说Mate60有历史意义和思想价值,除了它本身的技术突破外,更重要的是它在近代以来中国历史中的位置:是终结西方技术领先的“第六个馒头”。

“师夷长技以制夷”是中国抗击蛮夷的基本历史模式,也是鸦片战争后,中国对待西方蛮夷的基本态度和基本策略。

历经180余年的“师夷长技”之后,高阶芯片已经成为西方“长技”的最后孤岛,Mate60的推出意味着将其攻破。此后西方再无“长技”,中国的对西方的“师夷长技”阶段也就终结了,未来的中国历史将转入“制夷”阶段。

也就是说,Mate60不过是突破西方技术领先和封锁的最后一战和最后一站,是180年“师夷长技”阶段的终点站。

华为之所以能够在通讯技术上领先美西方,并能够成功突围美国举国之力的芯片封锁,其根源在于,其所秉持的底层技术理念是中式的,是先进的、理性的。近代以来,尽管西方技术领先,但其底层的技术理念却是落后的、蛮夷的,这也注定其技术必然会被中国赶上,而且永无翻身之日。

说西方的美西方的底层技术理念是落后、蛮夷的,可能让一些人觉得匪夷所思、大逆不道,因为在他们看来,现代科学就是西方技术的底层理念,是先进和彻底理性的,中国因为没有科学才落后、迷信,中国技术的落后就是因为科学的落后。而且中国现在依然落后,甚至永远落后。

这些之所以有如此认知,因为他们都是现代科学教的信徒,被其洗脑了。

没错,现代科学的确是西方的底层技术思维,但是,它绝对不是先进和真理性的,而是包含着落后和蛮夷因素,包含着邪恶和迷信因素,这些也是阻碍技术发展的因素。

准确地说,现代科学中的确有先进、理性因素,但也有落后、迷信因素;有促进技术进步的因素,但也有阻碍技术进步的因素。但是,科学教教徒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尽管现代科学是现代西方技术的底层技术理念,但是,现代科学和现代西方技术之间,绝非先后关系、母子关系,至少不完全是。不是先出现的现代科学,然后才出现了现代西方技术。恰恰相反,是先出现现代西方技术,后出现的现代科学。

更重要的是,最早的现代西方技术,或者用现在流行的说法,现代西方的“根技术”,并非产生在西方内部,而是从外部传入的。从哪里传入?中国!这就是以“指南针、火药、印刷术”为核心的中国技术。

这不是“四大发明”中的三个吗?为何没有造纸术?原因很简单,造纸术传入欧洲的时间更早,早了几百年,不是一个时代。造纸术传入欧洲是中世纪,属于古代,而“指南针、火药、印刷术”的传入西欧则是属于近现代,或者更准确地说,也正是其传入导致西欧出现了近代化、现代化。

是这些在当时的西欧人看起来过于先进,“遥遥领先”的从外部传入的新技术,刺激了当时的学者,然后才产生了现代科学。这一过程,被现代西方人尊为现代科学“创始人”的弗朗西斯培根很好的记录下来,就在其名著《新工具》一书。

所谓的“新工具”,所指的就是西方传统所无,而却在中国新技术刺激下,由培根所“发现”的可以促进技术进步的崭新的学习和研究方法。什么方法?很简单就是基于经验的方法,也被称之为“归纳法”。具体表现就是科学实验。

西欧传统的学习方法则是否定经验的,基于信仰的“旧工具”、旧方法,其实也是宗教式的学习方法。所谓的希腊哲学,本质也是宗教,并被基督教吸纳。

基督教和希腊哲学都认为作为真理的知识是先验的,甚至说就是上帝本身,获取知识的手段就不是基于经验的学习和积累,而是否定经验,甚至否定现世的,对真理和上帝的信仰,对神灵的冥思。

因此,《新工具》另外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对希腊式学习方法进行否定和批判,尤其是把亚里士多德骂的体无完肤,认为这是他的学说,让西方2000多年都没有技术进步!

那么,基于经验的学习方法,这一新工具,真的是弗朗西斯培根的天才发明吗?当然不是!火药、指南针、印刷术这些中国的技术之所以能够在14、15世纪传到欧洲,是因为当时中国和西方之间发生了密切的文化交流,从中国所传入西方的,不仅仅是“裸技术”,还有包裹着中国文化,就包括世俗的、现世的,基于经验的学习方法。

举个例子,指南针传入西方,并非是一个“裸磁石”,而是作为复杂的一整套航海技术的一部分。指南针传入西欧,实际上航海技术的传入西欧。同样,印刷术传入西欧,也绝非一个裸印刷机,还包括所印刷的书籍。无论是中国的航海术,还是中国的书籍,都与中国文化密不可分。

也就是说,不仅现代西方的根技术来自中国,现代科学中可以促进技术进步的,基于经验的学习方法的“新工具”,也是来自中国。

这意味着现代科学绝非内生于西方,而是中西文化融合的产物。

尽管弗朗西斯培根,大肆批评希腊哲学和亚里士多德,这实际也是批判基督教,但是,其基本理念依然被现代科学所继承,这就是现代科学的另外一个核心要素:科学真理的假设。这导致现代科学依然保留了宗教因素,迷信而教条的因素。

希腊哲学的真理,和基督教是相容的,并被引入基督教神学。其原因在于,哲学和神学本质相同,都虚构和预设一个精神权威。这个权威在希腊哲学中就是哲学真理,在柏拉图哲学中叫“理念”,在亚里士多德哲学叫“形式因”。而这个权威在基督教中则是上帝。

作为无上权威,哲学真理和基督教,都帝上是世界的本源和创造者,也是世界的支撑者。

现代科学真理对基督教的上帝和真理进行了继承,但也做了改造。一方面,不仅取消了上帝的与人同性的部分,也淡化了希腊哲学真理的“形而上部分”;另一方面,将技术视作真理的承载者,即将技术真理化、神圣化,同时,针对技术又引入中国式的基于经验的学习方法,即所谓的科学实验,认为通过其可以发现“真理”。

所谓科学真理的宗教式预设,对技术的发展既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也有消极的阻碍作用。

其积极性在于,将技术真理化、神圣化,大大提高了技术的地位,同时也大大地提高科学家的地位,为技术研究注入宗教式的动力,即所谓的献身科学真理。让技术研究、科学研究成为一个具备崇高价值的行业、专业。譬如,牛顿、伽利略等人研究科学的动力全部来自宗教性因素。

其消极性在于,科学真理本质上依然是一个宗教概念,依然存在着迷信和教条因素,必然导致技术迷信和技术中心主义,将现有的技术教条化。

也就是说,真理预设和实验方法是现代科学的两大支柱,其中真理预设是形而上的意识形态,而科学实验则是形而下的具体方法。其中真正促进技术进步的是形而下的实验方法,而形而上的真理的意识形态,则存在阻碍技术发展的迷信和教条因素。

除了这两大支柱,现代西方科学还有另外一个核心特征,就是“知识就是力量”的技术专制观。这是现代西方科学的邪恶之处。

“知识就是力量”也是来自现代西方科学的“创始人”弗朗西斯培根,甚至也是来自《新工具》这本书。

这里是“知识”就是关于技术的知识,就是技术本身,“力量”则是强制、专制别人,让人服从、屈从自己的力量。弗朗西斯培根从来自中国的“火药、指南针、印刷术中”看到了这样的力量,并鼓励用这种力量对外侵略。

因此,“知识就是力量”实际就是“技术就是侵略、霸权”。

所以我们看到,现代西方科学产生和发展的过程,也是西方对世界进行殖民侵略和霸权统治的过程。

也就是说,现代科学实际上是三种要素的混杂:真理预设的意识形态、基于经验的实验的方法、以技术为侵略和霸权力量的邪恶理念。

我也在前面有一期视频中(甲骨书院头条)中,分别介绍了这三种因素的来源:真理预设来自基督教、实验方法来自中国、以技术为力量的理念则来自日耳曼人。

但是,现在西方学者对现代科学却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三,只说其一,而不说其三。也就是说,他们对现代科学的本质和起源实际上无知的。

科学真理预设的意识形态,本是现代科学之其一,但现代西方学者却将其当成现代科学之根干,甚至全部,不仅掩盖了实验方法的反意识形态性和外传性,而且也掩盖了以技术为侵略力量的邪恶性,而且还将基于真理的知识框架,当成技术发展的根源和动力,然后将现代科学的源头追溯至古希腊。

殊不知,作为真正促进技术进步的,基于经验的实验方法,是反希腊传统的,而希腊传统不仅不能促进技术进步,反而会阻碍之,正如弗朗西斯培根在《新工具》中所批判的。

有人会问,既然基于经验的学习方法本于中国,为何科学没有在中国产生,为何近代以来中国的技术反而落后于西方?

原因很简单,尽管中国自古就是世俗化的、现世化的,其学习方法也是基于经验的,但是,中国没有现代西方的将技术真理化、神圣化,没有技术中心主义,而是基于义利之辨、道器之辨,将技术归为利和器物的范畴,以技术知识为次等性的、第二位的知识,以超越利和器物的“道”为最高知识。

“道”是什么?就是义理,就是理,而义理就是人心、心性,人心、心性则是人的本质。中国文化是以“道”为神圣和崇高,实际上也是义理、人心为神圣和崇高,进而以人本身为神圣、最高。

技术,作为利和器物,必须合乎义理,必须服从道,进而服从和服务于人。

既然技术,作为利和器物,属于第二位的,因此,研究技术的人,就不会是最受人尊重的人。在中国文化中,最受尊重的人,是义理水平高的,专门从事评理、义理服务的人。这些人在政府出现之前,就是君子、大人,在政府出现后,则是成为官员的君子、大人。

以义理文化的标准看,现代西方的将技术真理化,以技术为中心和神圣的做法,是不合理的,不理性的,是迷信外物的迷信。

但是,当西方凭借先进技术的力量,而对中国搞侵略和霸权时,为对抗这种侵略和霸权,中国也出现发展技术的迫切需求。但是,中国依然在义利之辨、道器之辨的框架下看技术,依然将其视作服务、服从人民的器物,西方的以技术为真理的技术中心主义,实在难以让中国人接受。

因此,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

但是,随着对西方学习的深入,在对技术的认知上,中国也开始出现分裂:学术线和实践线的分裂。尤其是民国以后。

辛亥之后,经由日本,一大批学者们被西方洗脑了,他们也相信了现代西方学者对科学的错误认知和表述,这种表述,是以真理预设的意识形态为科学之根干和本质,认为现代科学本于和内生于西方文化,进而仅西方文化当成技术进步的底层之城,然后得出一个错误结论:要想获得技术发展,必须在文化上全盘西化。

但是,中国义理文化的存在和传承的基本方式是实践线,而非学术线,学术界的西化,无法撼动实践线的义理传统,导致民国后的中国也出现一个大分裂:学术界西化,而实践界传统。

这就导致,尽管学术界出现了西化潮,但是在实践层面,中国依然是将技术当成毫无神圣意义的器物,依然以人、人心为第一位,以技术为第二位。西方的“长技”再发达,在人面前依然是第二位的,依然可以通过学习而获得和掌握。

当西方蛮夷侵略中国时,发展技术而包围国家就具备义理性,因为中国的国家是义理性国家,甚至在中国文化中,“国家即义理”,包围国家就是捍卫义理,具备崇高性和神圣性。

因此,在这个背景下,研究技术的科学家的地位也就陡然升高。但其内在动力是义理,而非西方宗教式的真理。

这也意味着,在实践层面,中国从一开始就对现代西方科学改造了,将其义理化的。在形而上层面,用义理替代其真理。

用义理替代真理后,不仅为中国的科学提供内在的强大动力,而且也规避了真理意识形态所具备的迷信和教条。这是中国科技必然超越西方科技的底层根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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