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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故市甑糕声

 箫谷尘埃 2023-09-15 发布于陕西


“甑糕,故市的甑糕……”沧桑从喉道喷薄而出,自然如流,穿梭在城市的角落。它像天籁,飘洒人间;它似红莲,向天绽放。它曾在往岁的疫情中,对于禁足不出的人们来说,那几乎快成了漫天飞舞流落人间的蝴蝶,在度量着人间的孤独有几克。

人们不禁在想:那是怎样的人儿,每天能卖多少份。吃者何人,多久才能吃一份。甑锅每天都会卖空,还是糕留几天在甑锅。谜一样的问题似甑锅,掉了底,成空洞,熏制着人间的珍馐。

有一天,我依声下楼,出门追去,看甑糕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儿喊出的。所有的好奇,都在见到的刹那抽尽了最后一缕丝;所有的好奇,都归于如水的宁静与平和。他是个普通如我们乡下的老家人儿,中等个,脸黝黑,蹬着一辆普通的三轮,做着他自己力所能及的生存生活生意。

一切就像过去了,再也没有曾经的一切。又有一日,大清早出门锻炼。一位阳光的中年小伙一瘸一拐,有点病态似的守在甑糕摊前,见我路过老远叫了声“哥”,等我近前,其脸羞红,大概认错了似的。我仍一错到底的应了声,并附上“早”的问候。一霎那,让我看清吃甑糕的早起人,也突然感到昨日重现,宛如生命里遇见的某人。

遇见,是美丽的邂逅,更是一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不息的劫难。它就像住在生命里似的,遇见时在无人的角落,再见时在参天的广场,又见时却在淙淙的小河。就像天边的故市甑糕叫卖声:“甑糕,故市的甑糕……”似在提醒我,亦是流落人间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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