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滂喜斋藏书记 作者:清・潘祖荫 排版:张晶晶 美编:莫须有 本书由北京掌阅科技有限公司策划整理,全球范围内电子版制作与发行。  序 陈乃乾序 吴县潘文勤公《滂喜斋藏书记》三卷,著录宋刻本五十八种,元明以下刻本五十二种,朝鲜、日本刻本十四种,钞本六种。每书详记行款、题跋、印记及卷数、册数作为解题,简要有法,盖葉鞠裳先生所撰也。光绪末,潘氏子出其稿付梓,已成矣,江阴缪筱珊太史得红本於梓人许,驰书潘氏议借书。潘氏子大怒,以为《藏书记》若出,则踵是以来者将无厌。遂封其板归,禁不许印书。文勤图书之富,甲於吴中。其藏书印曰“分廛百宋移架千元”,意气之盛,可谓壮哉。后嗣不肖,不能绍述其业,并其编目而湮没之,九原有知,所当叹息。吾闻藏书贵乎能读,物必聚於所好。苟不能读,则藏舟於壑,有力者负之而趋矣,缄滕扃鐍,愚莫甚焉。凡同好从缪氏传钞《藏书记》者,每相戒毋使潘氏子知。余念文勤累积之劳,与夫鞠裳先生缀录之苦心没而不彰,后死之责敢昭告於二公之灵而刊传之。潘氏子其大怒所无惮。甲子冬,海宁陈乃乾记。 王季烈序 甲寅冬,烈归里谒缘督年丈,商刊先集事。丈出朱印新椠样本一册示烈,曰:“此《滂喜斋藏书记》,廿年前承先师文勤公命,代为编辑,未竟而公薨。今始重为订定,介弟仲午以付梓人。卷耑署师名者,从师志也。”烈欲乞取一本,丈即以所示者见贻。次年,烈至津沽,章式之同年见之假去,且属烈再乞之年丈,始知此书梓而未印。询其故,则因有人见此样本,即索假其中宋椠某种,仲丈爱护父兄手泽,未允其请,索者不谅,致启龃龉。仲丈虑因此招致横逆,遂不付印。甲子冬,仲丈避地沪渎,遽而长逝。子孙先卒,嗣曾孙犹在襁褓,而海上书肆将此记以铅字排印,弁首之词於滂喜后人衅诬殊甚。博山表侄为文勤暨仲丈之从孙,见而愤甚,乃请於仲丈德配祁淑人,取原板付印。又因烈备悉仲丈生平行谊与此书颠末,属繫一言以杜萋非之口而释读者之疑。烈维文勤在朝数十年,持躬清介,屏绝馈遗,所藏商周珍器、宋元精椠,皆罄廉俸购之四方,非若后之贵显,其藏储由苞苴或攘夺而来也。仲丈髫年受业於缘丈之门,劬古媚学,能继兄志。文勤薨,蒙恩旨赏郎中,每以早达自嫌。补官不数年,即挂冠归里,度攴门谢客,终日以文史自娱,缘丈最所钦挹。宣统初元《述怀诗》云:“三径岂惟松菊晚,有人二十已归田。”自注谓潘仲午比部。《日记》中推许仲丈之语尤多,易箦时命将一切手稿胥归仲丈保守。其遗著《奇觚庼文集》、《寒山志》、《辛臼簃诗讔》皆由仲丈独力校刊,是其师弟之间契合无间、生死不渝,而仲丈为人之高洁笃厚,亦於此可见矣。沧海横流,文人丧行,寂寞投阁者流恶直丑正,於狷洁自好之士多所诋諆,然清浊邪正之间,后世自有公论。今海内藏家在滂喜之后,楹书、彝器为子弟典售一空,何可胜记!文勤昆弟虽胤裔不繁而守护尤力,他日公之曾孙机、云济美,殆可预卜,彼悠悠之口亦何足与校欤?书此以告读者。 戊辰季春廿八日,王季烈  卷一 经部 明刻巾箱本《五经》〔一函七册〕 怡府藏书,明人覆刻悦生堂本。《礼记》自《丧服小记》以下缺其第四册也。卷首有“明善堂览书画印记”、“怡府世宝”、“南浔董氏家藏子孙保之”诸朱记。 明刻《易义主意》二卷〔一册〕 明庐陵谢子方著,海虞魏祐校。前有孙鼎序,谓子方洪武初名儒,其书止於上下经,举经文可出题者分段解之。兔园册耳,然尚出元明间人手。且《四库》未收,可与《群英书义》并存也。怡府藏书。 附藏印“明善堂览书画印记”、“安乐堂藏书记”。 宋刻《诗本义》十五卷〔四册〕 宋欧阳修撰。后附《诗谱补亡》。《四库提要》作十六卷,合《诗谱》言之也。每半葉十行,行二十字。前五卷、末一卷皆钞补。卷十之末有点校周见成姓氏。中有顾元庆印,即阳山大石顾家也。 宋刻《京本点校附音重言重意互注周礼》残本四卷 郑氏注。每半葉十一行,行大十九字,小二十字。大题在下,小题在上。板高不及四寸。蝇头细字,精劲无匹,真为宋板上驷。惜缺八卷,惟存《天官》下一卷、《地官》下一卷、《春官》上下两卷。据《士礼居题跋》,荛圃所藏亦巾箱本,而佚春、夏二《官》。若以此残本俪之,则六《官》仅缺《司马》矣。 附藏印“研北程年彭若氏”、“白门居士”、“月波楼鉴赏”。 宋刻《周礼考工记解》二卷〔二函八册〕 题鬳斋林希逸撰。上下二卷。每葉二十行,行十八字。卷后附释音。宋讳“匡”、“桓”、“恒”字缺笔。惜下卷释音后缺三十一葉。鬳斋经学甚疏,然其所据经文有可证今本误者。如“輈人”:“輈注则利准,利准则久,和则安”。此书“利准”二字不重。按“准”故书作“水”,郑司农云“注则利水,谓辕脊上雨注,令水去利也。元谓'利水’重读似非。注则利谓輈之揉者形如注星,则利也。准则久,谓輈之在舆下者平如准,则能久也。和则安,注与准者和,人乘之则安。”惠学士据此注谓下“利准”二字衍。“注”,郑司农云下当有“利水重读”四字,故后郑辨其非。浅人於经既增重文,因删司农重读之言。今考后郑分举经文,明以“注则利”句、“准则久”句、“和则安”句,则其所见经文必不重“利准”二字。惠校甚精,唐《石经》以下各本皆误,惟此独否。其他异文,如“故一器而工聚焉者,车为多”,无“故”字;“轮人”:“则毂虽敝不”,“敝”下有“而”字。“凡辐,量其凿深以为辐广”,上“辐”字作“毂”。“故竑其幅广以为之羽”,“广”下有“之”字。“亦弗之溓也”,“溓”作“濂”;“輈人”:“軓前七尺”、“不至軓七寸”、“軓中有灂”,“軓”皆作“轨”。“凡任木”,“木”下有“者”字。“以其一为之当兔之围”,无上“之”字。“及其下陁也”,无“也”字;“锺氏”:“以朱湛丹秫三月,而炽之”,“以”上有“必”字。“是故夹而摇之以眂其丰”,下脱“杀之节也”四字;“梓人”:“攫閷”作“玃庐人”,“是故侵之”作“侵人”;“车人”:“上句者二尺有二寸”,上“二”字。 作“一”;“弓人”:“漆也者,以为受霜露也”无“受”字。“角长二尺有五寸”,“五”作“二”。“亦弗可以为良矣”,“矣”作“也”。“末应将兴”,“将”作“先”。皆与今本不同。卷首有“古香楼”、汪季子“文柏”、柯庭氏“双溪草堂图记”三印。 宋刻《校正详增音训周礼句解》十二卷〔一函六册〕 题鲁斋朱申周翰。每一官分上下卷,前有登云子序。旧为松陵莫氏藏书。 附藏印“李琪家藏子子孙孙永□(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宝用”、“士弘私印”、“颂之父”、“担如居士”、“宁静阁”、“五隖山房”、“松江莫氏寿朴堂书籍”、“季振宜读书”。 宋刻《音点周礼详节句解》〔一函四册〕 此与前本不同,有武夷勿轩居士序,云云坡陈君以鲁斋《二礼句解》属序。勿轩,熊禾去非之号也。又有题记云:“今将本局所刊旧本增修注释,三复校正,并无讹舛,伏幸藻鉴。”是其书已经坊肆附益,非鲁斋之旧矣。有无名氏手跋,钤“孝弟清白传家”印。 附藏印“荥阳”、“潘氏彦中”、“潘康”。 宋刻《司马氏书仪》十卷〔一函四册〕 前有无名氏序,印曰“稚川世家”,则姓葛矣。序称“淳熙中崇川范君先尝锓梓”,则其人在孝宗以后,南宋末刊本也。每半葉十一行,行大十九字,小二十四字。纸墨清朗,似未经触手。旧为成邸藏书。 附藏印“诒晋斋印”、“永瑆私印”、“皇子永瑆之印”、“永瑆之印”、“皇子章”。 日本刻何晏《论语集解》十卷《札记》一卷〔四册〕 《论语集解》,日本有明应本、有菅家本、有宗重本、有正平本。此本文化十三年市野光彦从正平本翻刻,后附《札记》一卷,狩谷望之序。《读书敏求记》云:“《论语集解》,高丽钞本,乃辽海道萧应宫监军朝鲜时所得,末二行云'堺浦道祐居士重新命工镂梓,正平甲辰五月’,未知正平是朝鲜何时年号。”案此本《札记》云,正平甲辰实为后村上天皇十九年,则亦日本纪年耳。钱本得自朝鲜,即以为朝鲜年号,失之矣。李氏《纪元编》举日本年号颇详,正平亦失之。 附藏印“水户延方学校之印”、“读杜草堂”、“寿世盛业”、“味腴书室”。 宋刻张子韶《孟子传》二十九卷〔一函八册〕 宋张九成撰。每半葉十四行,行二十五字。莫子偲云,结衔太师崇国文忠公,为理宗宝庆初所赠谥,则宝庆以后刊也。佚去《尽心》上下二篇,与《四库》本合。旧为刘氏眠琴馆、汪氏艺芸书舍藏书。 附藏印“刘桐珍赏”、“老来徒费买书钱”、“偶为乌程刘氏珍藏”、“汪士钟印”、“艺芸主人”、“友芝私印”、“烈文”。 元刻《四子》六卷〔一函五册〕 《大学》一卷、《中庸》一卷、《论语》二卷、《孟子》二卷。有经无注,上有切音,句读分明,足正俗师之误。《论》、《孟》每章有圆墨围刻阴文字以别之,如篇之第二章则为□(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形是也。毗陵周氏藏书。 附藏印“毗陵周氏九松迂叟藏书记”、“周印良金”、“张氏亨绍”。 日本刻《古文孝经孔氏传》一卷〔一册〕 此书国朝康熙末流入中国,长塘鲍氏刻入《知不足斋丛书》,卢文弨序引用唐代诸书,证为隋代旧本,实伪撰耳,不独非孔氏之书,并不出自刘炫也。此本日本阿正精以弘安钞本影刻。原本佚其序文,仅存二行,以元亨中清源良枝校本补缮之。弘安在宋德祐间,元亨则入元代矣。《佚存丛书》本亦从此出,但行款有改易耳。前有“味腴书室”、“读杜草堂”二印,与杨星吾广文携归之《广韵》同出一家。 附藏印“天下无双”、“味腴书室”、“读杜草堂”。 日本刻《孝经唐玄宗注》一卷〔一册〕 《石台孝经》,唐玄宗注,天宝四年刻石,今在西安府学中。此日本刻,前有元行冲序,作於开元十年,距刻石时廿有馀载,是第一祖本也。所据经文与《石台》合,他本则多不逮。元行冲本有义疏,自邢昺疏行而旧疏遂亡。此本犹存其序,亦可宝矣。前有宽政十二年源宏贤序,后有桑门祥空苾刍尧空题记。 附藏印“快哉”、“寿世盛业”、“味腴书室”、“读杜草堂”。 北宋刻《广韵》五卷〔一函五册〕 黎星使庶昌奉使日本,宜都杨星吾广文随轺东渡,访得宋元椠甚多,携归售之。此本及南宋刻《谢幼槃集》皆归滂喜斋。泽存堂刻即从此本出,颇多肊改。黎星使新刻本亦不能悉依原文。惟此为汴宋祖刻,首尾完好,纸质坚厚,墨彩飞腾,洵为罕觏之秘笈。不知何时流入东瀛。初为寺田望南所藏,后归博物馆局长町田久成。星吾得之,遂复归中土,亦一重翰墨缘也。 【此即张氏泽存堂刊本所从出。原本讹谬不少,张氏校改扑尘之功诚不可没。然有本不误而以为误者,有显然误而未校出者,有宜存疑而径改者。如“官”字下原本引孔子妻并官氏作“井官氏”,尚是形近之讹,张氏据俗书误本改“并”为“幵”,钱竹汀未见原本,遂称误“并”为“幵”始於《广韵》,而不知宋本不如是也。又如“鵣”字下注:“鵣鵍,鸟美形。出《广雅》。”泰定、至顺刊本皆作“又美形也”。“同”字注“亦州”,元本“州”下有“名”字。“狨”字注“细布”,元本注并作“猛也”。此张氏失於参校者。又如开卷景德牒文,原本“准”作“准”、“敕”作“勑”,二字虽俗体,然当时公牍文字本来如此,今校改作“准”、作“敕”,亦似是而实非也。原本字体从通俗,而张氏据《说文》改从正字,此尤非多见隋唐人手迹,不知其失也。此本原为日本寺田望南所藏,后归博物馆局长町田久成。余多方购求未得,会星使黎莼翁观察欲重刊此书,以为张刊虽精,不如此本之古朴,属余借摹,坚不肯出。而久成见余所藏汉印谱十馀种,亦垂涎不已,因议交易之。余初谓张本传世尚多,此书似不必刻,若必刻,似当尽从原本,即显然讹误,亦一字不改,而星使坚欲改之,争之几失色,乃议改其太甚。刻成后,为札记,然往往有可存疑,竟为张氏所牵者。厥后工未竣而余差满归,恐札记未必刻,仍留学者以口实也。他如“去声艳第五十五”注“酸絛忝、酽同用”、“酽第五十七”、“陷第五十八”“鉴、梵同用”、“鉴第五十九”,此原本亦如是。顾涧薲因其与曹楝亭初刊不同,谓是张氏据《礼部韵略》校改,此则张氏之受诬也。〔余别见北宋本《玉篇》,体式与泽存堂本亦同。或据曹刻《玉篇》有大中祥符牒,谓为张氏所削,亦诬,附记於此。〕又第五卷后“四声清浊法”,“生”字下张本留墨丁,此本“生”作“朱”,注“之余反。朱,赤也”“朝”字下一格,张本留墨丁,此本作“”,注“直流反。,布也”。此必张氏原本有烂缺,故如此,非所据又别一本也。日本收藏家於古字书最多,余尽数求之,不留馀憾。自宋本外,凡得元刊本《玉篇》、《广韵》各四五通,明初刻本各三四通,而各不同板。〔明中涓大字本不数。〕其中异同差池,难以悉举。〔元、明本亦有足订正宋本者。〕昔顾涧薲谓张氏校刊不审,深惜徐氏传是楼原本不传,不能尽刊潘氏转写张氏意改之误。孰知距徐氏又二百年,宋本外更有互证之本如是其多。〔元泰定本,黎星使亦重刻之,又多据张本校改,深为可惜也。〕余意归后合诸本校之,详为札记,而以方谋别刻日本古卷子字书为隋唐之遗者,〔有龙撰《字镜》及《万象名羲》,所据《玉篇》、《广韵》皆顾野王及陆法言原本。〕兹事遂辍。日月如驰,力绵愿奢,谨记於此,以告当世之著录者。光绪甲申十一月朔,宜都杨守敬记於鄂城通志局客次。】 附藏印“黄绢幼妇”、“读杜草堂”、“星吾海外访得秘笈”。 元刻《增修互注礼部韵略》五卷〔一函六册〕 宋衢州免解进士毛晃增注,男进士居正重增。前有晃进书表及序,皆怡府钞补,甚精。其纸为元时户口册,书即印於纸背,谛视之,皆湖州路某县某人,云宋民户至元某年归顺,则湖州官库本也。怡府藏书。 附藏印“安乐堂藏书印”。 宋刻《增修校正押韵释疑》五卷〔一函十册〕 宋欧阳德隆撰,紫云山民郭正己增修。韵有补字,曰黄补者,福州道士黄启宗所补也;曰张补者,吴县主簿张贵谟所补也;曰吴补者,嘉兴府教授吴杜所补也。又有朝散大夫黄积厚补。“螂”、“螳”二字、“桓”字、“敬”字缺笔,“旨”字皆空格,犹是宋时旧椠也。出自怡府,有“安乐堂藏书记”。 元刻《释疑韵宝》五卷〔一函三册〕 不题撰人。按上平声一东“洪”字,注云:“弘字,庙讳。”则宋人所编也。又二十六欢“莞”字,注云:“胡官切,庙讳,不收。”。胡官切当是“桓”字,钦宗讳。韵中“完”字亦不收,其嫌名也。此书分部依《广韵》,而改“二十六桓”为“二十六欢”以此。又下平声十阳“昌”字,注云:“德昌,旧讳。明昌、阜昌、盛昌,暗讳。”十一唐“康”字,注云:“永康、天康,暗讳。”所谓盛昌者,辽道宗年号。阜昌,刘豫僭号。明昌,金章宗号也。天康当是大康,亦辽道宗号。当时场屋恐有触犯,虽非功令,亦避不用。此亦宋科举中一掌故也。惟永康为汉桓帝年号,其后晋惠帝、慕容宝、乞伏炽槃皆尝用以纪元,非宋时所应避,不知何以暗讳。卷三尾、卷四首题“魁本足注释疑韵宝”。其馀各卷但题书名四字,上方举韵中字,兼辨正俗,如今便蒙《四书》式,盖皆坊肆为之以射利者。前惟文渊阁著录此本,有“安乐堂藏书记”,盖怡府物也。 金刻《增修累音引证群籍玉篇》三十卷〔二函十二册〕 金沧州清池县邢准编。初,洨阳王太取《玉篇》,益以诸书,增加三万九千三百六十四字,号曰《增广类玉篇海》。其所采书有《省篇韵》、《塌本篇韵》、《阴祐馀文》、《古龙龛》、《龛玉字海》、《会玉川篇》、《奚韵》、《类篇》。准以洨书音韵舛错且有脱遗,乃取《切韵》、《广韵》、《集韵》、《省韵》增一千二百四十字,添重音一万二千五百四十,续添姓氏郡望,盖合《篇韵》为一书也。又增臿、光、关、□(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四部,并□(此处原文为方框字)於鬲部,□(此处原文为方框字)於鱼部,改罄为殸,更犛为□(此处原文为方框字)。未附杂部三十六,题曰《增修累音引证群籍玉篇》。洨刻书序,作於大定甲申,准序作於戊申,相去二十年。其例每部先录《玉篇》诸字,次及他书,各有识别。“□(此处原文为方框字)”《阴祐馀文》也,“□(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古龙龛》也,“□(此处原文为方框字)”《会玉川篇》也,“□(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奚韵》也,“□(此处原文为方框字)”《类篇》也,“□(此处原文为方框字)”《集韵》也,“□(此处原文为方框字)”《省韵》也,“□(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切韵》也,“□(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广韵》也。其书体例甚陋,无所取裁,惟诸家书目皆不著录。元赵承旨、虞道园、张伯雨,明宋景濂、吴文定、陆文裕、项子京皆有藏印,则亦希世秘笈矣。 附藏印“大雅”、“松雪斋”、“赵氏子昂”、“虞集”、“句曲外史”、“宋濂”、“吴宽”、“陆深”、“墨林秘玩”、“天都陈氏”、“承雅堂图籍”、“陈书厓读书记”、“三十六峰陈昂书厓父”、“陈昂之印”、“陈氏藏书子孙永宝”。 史部 宋刻《续资治通鉴长编》一百八卷〔六函四十八册〕 宋李焘撰。每卷首行题“《续资治通鉴长编撮要》卷第几”,前有焘进书表。按《文献通考》焘奏进四次。隆兴元年知荣州时所进,起建隆讫开宝,为十七卷。乾道四年官礼部侍郎时所进,起建隆讫治平,为一百八卷,即此本是也。淳熙元年知泸州时辑,治平之后至中兴以前,为六十卷,合前所进为一百六十八卷,即《绛云楼书目》所著录者也。朱竹垞跋以为二百八卷,盖每卷或分子卷,非有乖刺。淳熙九年知遂宁府又重写进,共九百八十卷,目十卷,举要六十八卷,目五卷,通计一千六十三卷,为最完之本,今不传世。所有者惟此一百八卷本,尚为文简原书。《四库》本分为五百二十卷,从《永乐大典》辑出。张金吾排印本即出《四库》本,非其旧矣。是本旧为吾郡蒋辛斋藏书。辛斋名重光,乾隆时人,富於藏弆。有其跋云:“丙午冬,於书贾陈天士见是书二十册,以三十金易之。甲寅又於虎丘萃古斋购得二十册,为玉峰徐司寇藏本,装璜纸色与前无二。嘱双山杨兄精校录补始成完书。凡补卷八至二十九、卷三十五至三十八之一、卷四十一之二至六十一、卷六十七至七十九、卷八十一之三至八十二之三、卷八十七、八十八,通八十九卷,又缺葉二十四,皆双山笔也。”宋刻字画遒劲,纸墨如新。补钞亦一笔不苟,雅似虞永兴,真奇书也。每半葉十三行,行廿三字。 宋刻《纪事本末》四十二卷〔六函四十二册〕 建安袁枢编。宋时有二刻,一为小字本,淳熙乙未刻於严陵,杨万里序;一为大字本,宝祐五年赵与抭所刻,即此本也,前有与抭序。每半葉十一行,行十九字。板高尺馀,字大於钱,最便老眼。常熟瞿氏亦藏此刻,有延祐六年陈良弼序,谓节斋之孙明安置之嘉禾学宫。节斋即与抭字也。此板至明尚存,递有修改。此本无良弼序,尚是延祐以前印本。唐子畏、葉文庄皆有藏印。又有葉德荣一印,文庄之子也。卷端题字云“唐寅子畏家藏书籍”,十三卷后云“苏台唐寅子畏甫学圃堂珍藏书籍”,二十一卷后云“晋昌唐寅醉中读自南北交兵起”,又云“唐子畏梦墨亭藏书”,二十二卷后云“吴郡唐寅桃花庵中梦墨亭书”。其馀各卷之尾题字尚多,大致相同。又每事择其要语书於上方,皆子畏笔也。 附藏印“唐寅私印”、“南京解元”、“唐子畏图书”、“葉氏菉竹堂藏书印”。 元刻《逸周书》十卷〔一函四册〕 晋孔晁注。后有李焘巽岩序。每半葉十行,行二十字,注同。“匡”字有缺笔,盖从宋本出也。《逸篇》脱字与抱经堂刻同。卷端有旷翁铭朱文方印,明澹生堂祁氏藏书。 附藏印“澹生堂经籍印”、“旷翁手识”、“子孙永珍”、“山阴祁氏藏书之章”、“元本”、“三十五峰园主人”、“汪印文琛”、“汪印士钟”、“民部尚书郎”、“平阳汪氏藏书印”、“长洲汪骏昌藏”、“骏昌”、“雅庭”。 宋刻《通志略》残本十七卷〔二函二十册〕 郑樵《通志》二十略五十一卷。此本仅存《职官略》卷一、卷三、卷五,《金石略》卷一,《七音略》卷一之二,《艺文略》卷四、卷七,《礼略》卷二之三,《选举略》卷二之三,《器服略》卷二,《氏族略》卷三之四,《图谱略》卷一,《灾祥略》卷一,凡十略十七卷。书贾作伪,於卷首重刻总目一葉,题曰“御郑樵十略总目”。又於板心鱼尾下改易卷数,然挖补痕迹显然。且挖之未尽,原书卷数一一可辨。总目后有木图记,云“治平二年五月吉日秘书监栞”,文兼大篆。《器服略》后亦有此印。当是作伪者从他卷后移於前,以炫阅者之目耳。旧为明上海潘氏、娄东张氏藏书。 附藏印“豫园主人”、“云间潘氏仲履父图书”、“臣溥”、“天如”。 宋刻《国语补音》三卷〔一函三册〕 《国语》宋公序补音,明人刻本散见各条之下,非原书面目矣。此本三卷,尚是公序旧第。后有治平元年中书省劄一道,云“《国语》并补音,共一十三册,国子监开板印造。”未有一行云:“右从政郎严州司理参军薛锐校勘。”遇宋讳玄、悬、殷、匡、恒、徵、敬、竟、树、顼、桓、完皆缺笔。“顼”神宗名,“桓”钦宗名,皆在治平后,当是南宋时严州覆刻。“犬戎树惇”、“惇”字犯孝宗讳,不缺,是孝宗以前本也。每半葉十行,行二十字。字画方劲,与北宋椠无异。卷首面葉有“经部春秋类”五字,“春秋”二字朱文。又一葫芦印,曰“適安”。又二方印,曰“相台岳氏”、曰“经远堂藏书印”、盖岳倦翁旧藏也。 附藏印“周情孔思”、“汲古阁”、“己丑父印”、“临顿书楼”、“吴门王献臣藏书印”、“王印献臣”、“王氏藏书子□(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孙□(此处原文为方框字)永宝藏”、“虞性堂书画印”。 元刻《晏子春秋》八卷〔一函四册〕 吴山尊刻本,出影元钞,行款与此同,当是其祖本也。旧为拜经楼藏书,卢抱经学士借以校勘,其异同载入《群书拾补》。 附藏印“款冬书屋”、“马叔静图书记”。 元刻《金陀粹编》二十八卷《续编》三十卷〔四函十六册〕 宋岳珂撰。珂自跋云:“前刻於欈李,续刻於南徐。绍定癸巳冬,珂上东淮归,宗族乡党愿考先烈及问排阊之始末,因命工剞梓为副墨,藏於庙塾。凡六百二十二板,字小於旧。”是珂及身已有三刻。此本元至正二十三年朱元祐刻於西湖书院,旧有陈基序,戴洙后序。今陈序佚。戴序云:“朱君佑之得其残编断简,参互考订,始克成书。复得续集五卷於平江,盖江西本也。”所谓江西本者,又在倦翁三刻之外,不知何时刻也。朱元祐,吴门人,佑之其字。 宋刻《名臣碑传琬琰集》一百七卷 题“眉川进士杜大珪编”。目录分上、中、下,上二十七卷,中五十五卷,下二十五卷。宋朝名臣事实略具於此。旧为项药师藏书,近时鲍子年亦经收藏。 附藏印“欈李项药师藏”、“浙西世家”、“万卷堂藏书记”、“鲍康读过”、“鲍氏”、“曾在鲍子年处”、“子年所藏”、“臆园主人”、“观古阁印”。 宋刻《名臣碑传琬琰集》残本二十七卷〔一函五册〕 此宋刻小字本也。每半葉十五行,行二十五字,较前一本为精。惜仅存中集卷二十九至末,凡二十七卷。马笏斋藏书。 附藏印“马玉堂”、“笏斋”。 宋刻《汉隽》十卷〔一函五册〕 宋林钺撰。旧有钺序及魏时功后序。宋赵时侃、元袁桷皆有刻本。此本前后序并佚,疑明人覆刻也。 附藏印“南阳居士”、“柳塘主人”、“白云司印”、“命余曰渊”。 元刻《圣朝混一方舆胜览》三卷〔八册〕 不题撰人。分上、中、下三卷。前有木记,云是本凡山川、人物、沿革本末,靡不具载。学士大夫端坐窗几而欲周知天下,操弄翰墨而欲得助江山,不劳馀力,尽在目中,信乎其为胜览矣!盖书肄之所为也。丁氏《持静斋目》亦著录,谓其略於形势而详於名胜。然自祝穆《方舆胜览》已如此矣。丁本首尾序皆不全。此本并无序。 朝鲜刻《海东记》〔一函二册〕 朝鲜礼曹判书申叔舟撰。前有自序,署成化七年辛卯,盖从中国正朔也。不分卷。前列图六,曰海东诸国总图,曰日本本国图,曰日本国西海道九州图,曰日本国一岐岛图,曰日本国对马岛图,曰琉球国图。又为三纪,曰日本国纪,曰琉球国纪,曰朝聘应接纪。其书为邦交而设,详於日本而略於琉球。怡邸藏书。 附藏印“明善堂览书画印记”。 宋刻残本《西汉会要》十七卷〔五册〕 宋徐天麟撰。原书七十卷,今存卷十六至十九、卷二十四至三十二、卷四十六至四十九,都十七卷。每半葉十一行,行二十字。卷首题“从事郎抚州州学教授臣徐天麟上进”,与莫氏《经眼录》所记合。莫所见本为宋嘉定乙亥刊,则此亦嘉定本也。 元刻《文献通考》三百四十八卷〔十函六十册〕 元西湖书院刻本。前有马贵与自序,及延祐六年弘文辅道粹德真人王寿衍进书表。贵与此书网罗宏富,经国大业乃为道流所进,亦可异也。旧刻於嘉定元年,后有阙失。至正五年,江浙儒学提举余谦因其壻杨玄访得原稿於其子志仁,命山长方员、儒士葉森订正补刊。目录后有余谦跋。常熟瞿氏藏本有李谨思序,此刻脱之。然裒然巨编,首尾完整,字大悦目,楮印精良,亦可与球鍠等重矣。 附藏印“金敏”、“曼孙”、“金敏字曼逊”。 宋刻《唐律疏义》三十卷〔四函二十四册〕 题“太尉扬州都督监修国史上柱国赵国公长孙无忌等撰”。孙刻此书据影元泰定本,每卷后附纂例释文,元王元亮所编也,此本无之。卷二“犯十恶故杀人反逆缘坐条理务疏通”“疏”字下注云:“犯宣祖上一字庙讳,改为'疏’。”孙所据本竟改作“宏”,以此证之,此本为宋椠无疑矣。元本有无名氏序,云:“此山贳冶子治经之暇,得览金科,遂为释文,以辨其义。”此山贳冶子未详何人。顾涧蘋云第十七卷“出继同堂即不合缘坐”下有云:“释曰出继谓伯叔父及兄弟之子,己之子内有出继同宗者。同堂谓伯叔父之子,今俗呼为亲堂兄弟者。”第廿六卷或注“冷热迟驶”下有云“疏吏反”。第廿八卷“即停家职资”下有云:“停家资谓前职前官。”皆所谓此山贳冶子释文,而王元亮重编删并有未尽也。今检此刻,顾举三条一一在内,惟前一条“谓伯叔父”至“亲堂兄弟者”三十五子〔内“兄弟”之下脱“子”字〕。误作正文,并无“释曰出继”四字,亦旧注耳,非此山贳冶子释文也。其有“释曰”字者,元人妄增,顾氏引以为证,误矣。又孙刻目廿二“斗讼”下,注云凡一十六条,此作十五条,盖少“殴兄姊弟妹”一条,然卷中实有之,疑是后人羼入而未改其目,及元人覆刻则并其目增之,非有宋刻,末由辨其误也。又卷廿三“告小事虚诬”、“告人流罪引虚”二条,孙自误倒。其他异同不悉著。每葉十八行,行十八字。楮墨精好,大字悦目,洵为宋椠之上乘。孙氏影钞祖刻,季沧苇有一本,今归虞山瞿氏,使见此刻走且僵矣。首葉有“竹景盦主”长印,又“竹景盦”方印、“古懽书室”、“旧雨楼”印。 宋刻《金石录》十卷〔一函四册〕 此即《敏求记》所称冯砚祥家本也。乾隆间归仪徵江玉屏。赵晋斋魏得自江氏,又自赵氏转入芸台相国家,继入玉雨堂韩氏。同治十年,遂归滂喜斋。冯氏初得是刻,镌一印曰“金石录十卷人家”。其后江氏、阮氏、韩氏递相祖述,皆有是印。翁覃谿、江郑堂、洪筠轩、顾涧蘋、姚子章、汪孟慈、沈匏庐皆有题词。后补政和刘跂跋一篇,则余蓉裳所手录也。鉴定印记累累,异书到处,真如景星庆云,先睹为快。赵氏原本三十卷,此仅十卷。苏斋老人以为南宋坊贾刻,其有题跋者是也。藏弆源流及与今本异同,详见诸家跋,并录於后。 【易安居士李氏,赵丞相挺之之子讳明诚字德夫之内子也。才高学博,近代鲜伦。其诗词行於世甚多。今观其为夫作《金石录后序》,使人叹息不已。以见世间万事,真如梦幻泡影,而终归於一空也。 丙辰秋,偶得古书数帙,中有《金石录》四册,然止十卷,后二十卷亡之矣。因勒乌丝,命侍儿录此序於后,以存当时故事。易安此序委曲有情致,殊不似妇人口中语,文固可爱。余夙有好古之癖,且亦因以识戒云。丙辰七夕后再日,前史官华亭文石主人题於钦天山下学舍味道斋中。 《读书敏求记》:《金石录》三十卷,清照序之极详。其搜访可谓不遗馀力。而予所藏宋搨《章仇府君碑》为明诚所未见,信乎碑版之难穷矣。昔者吾友冯砚祥有不全宋椠本,刻一图记曰“金石录十卷人家”,长笺短札,帖尾书头,每每用之,亦艺林中一美谈也。 《淮海英灵集》:江立字玉屏,号云溪,旧居杭州,移籍仪徵。工填词,为王兰泉少司寇所甄录。有宋板《金石录》,因题其斋曰“金石录十卷人家”。著《小齐云山馆诗钞》、《诗馀》、《集》共若干卷。 张徵君《芑堂印跋》:昔冯砚祥有不全宋椠本《金石录》,刻一印曰“金石录十卷人家”,长笺短札,每每用之,见《读书敏求记》。今为玉屏先生所有,珍重示余。余为用飞白书刻印以赠。艺林中又增一段佳话矣。 宋椠《金石录》十卷,旧藏吾乡江玉屏先生家,今为晋斋先生所有。先生博雅好古,所藏金石文字不下数千百种,於是书源流洞悉已久。既购而得之,因属余录其流传所自。欧阳文忠云“物莫不聚於所好”,於斯益信。嘉庆乙亥夏五,甘泉吴应溶识。 冯砚祥名文昌,祭酒梦祯之子,几社党人。开先收藏甚富,得右军《快雪时晴》真迹,因筑快雪堂於西湖之孤山,自嘉禾移居武林,遂为杭人焉。江藩识。 《金石录》宋时刻於龙舒。开禧时,浚仪赵不谫又刻之。此本疑是浚仪重刊本也。藩与玉屏生之长君定甫交,三十年前,获观此书及谢皋羽像。嘉庆二十年六月五日,晋斋先生出此命题,爰书数语,以志眼福云。书於邗上宵市桥西一草堂,江藩跋。〔“子屏”〕 予髮甫燥即获交鲍丈以文,每与纵谈古书渊源,知宋椠《金石录》十卷曾被收得,惜未及一校,即为归安丁杰持去,售之扬州也。嗣后,予在里门,凡见善本二,其一是葉文庄手钞,前后两翻者;其一是钱叔宝通部手钞者。皆细勘一过,是正近刻处甚多。迩来客游邗上,一日,晋斋先生得此见示,恍然识冯砚祥家旧物,击节不置,惜以翁弗克偕之校刊,与此书再结一重墨缘耳。嘉庆乙亥六月朔,思適居士元和顾广圻题。时同在《全唐文》局。〔“千里”、“顾氏广圻”〕 嘉庆辛未,喜孙卧病里门。吴兴书贾持宋本《金石录》见示,置问礼堂一日,怱怱索去,怅惘无已。后五年,晋斋先生得吾乡江玉屏所藏残本,与前所见本正同。因以雅雨堂本校之,疏其同异,别为考证一篇。如《周敦铭跋》“杨南仲为图刻石”,“杨”雅雨堂本误作“汤”;《毛伯敦铭跋》原文释“祝”下一字为“郑”,“祝”误作“足”;《齐钟铭跋》“乃就钟上摹拓者”,“上”误作“工”;《李翕碑》“穆如清风”,“清”误作“春”;《鲁峻碑跋》“寰宇记”,“记”误作“志”;《费汎碑》“因以为姓”,“以”误作“塚氏”;《费君碑阴跋》“其后为五字韵语”,“韵”误作“龙”;《朱龟碑跋》“遣御史中丞朱龟讨之,不能克”,“克”误作“兄”;《刘衡碑跋》“余尝亲至墓下观此碑”,“下”误作“丁”;“制作甚工”,“工”误作“土”;《樊君碑》“晋为韩魏”,“晋”误作“皙”;《宗俱碑跋》“官秩姓名”,“官”误作“呈”;《雝府君碑》“徵为博士”,“博”误作“傅”;《陈君碑额跋》“司空掾”,“掾”误作“椽”;《卞统碑跋》《晋书·卞壶传》”,“壸”误作“壶”;《右军将军郑烈碑》“右”下脱“军”字;《学生题名跋》“乃决知其非文翁学生也”,“生”误作“立”。此本俱不误。他如“尔”作“尔”、“扬”作“杨”、“仓”作“苍”、“凰”作“皇”、“以”作“已”、“洛”作“雒”、“饬”作“饰”、“屡”作“娄”、“奕”作“亦”、“貌”作“儿”、“藏”作“臧”,古字具在,远出雅雨堂本之上。凡此数百条,文多不录。枝毕送还晋斋先生,并承命书跋册尾。 先生收藏金石遗文至数千卷,是正文字,稽合同异,当世金石家无出其右。先君撰《修禊序跋尾》云:“吾友江编修德量、赵文学某,皆深於金石之学。”先君持论谨严,不轻许人,附志於此,以谂后世尚友之君子。喜孙。 道光十八年岁戊戌三月望日,直文华殿,夜宿内阁,繙阅一过,计前粤中题识廿馀年矣。选楼老人笔。 覃溪先生屡言钦州冯鱼山先生家有《施注苏诗》,余再四访之,实无之也。云台记。〔“云台”〕 余童时即与定甫往来,其书室内有“金石录十卷人家”扁,问其故,出此书相示。嘉庆廿二年,余从晋斋处购得之。伯元记,时道光戊戌。〔“阮元印”、“戊戌”〕 易安此序言德甫夫妇之事甚详。《宋史·赵挺之传》传后无明诚之事,若非此序,则德甫一生事迹年月今无可考。按《后序》作於绍兴四年,易安自言:“余自少陆机作赋之二年,至过蘧伯玉知非之两岁,三十四年之间,忧患得失,何其多也。”是作序之年五十二矣。序言:“十九岁归赵氏,时先君作礼部员外郎侯,年二十一。”按德甫卒於建炎三年,是德甫卒年四十九也。易安十九岁为建中靖国元年,是年挺之为礼部侍郎,是赵、李同官礼部时联姻也。序言建炎丁未,按丁未三月犹是靖康,五月始有建炎之号,戊申方是建炎之元也。又《文选注》引《陆机传》云:“年二十而吴灭,退临旧里,与弟云勤学积十一年。”是士衡二十岁时乃归里之年,不能定为作赋年,或是易安别有所据,或是离乱之时偶然忘记耳。嘉庆戊寅,阮刘文如跋。 揅经老人著笔暇,颇有閒情及钟鼎。家藏宋椠《金石录》,故纸不是双钩影。〔今世有双钩古碑、影宋本书。〕《天禄琳琅》偶未入,〔高宗访求宋板书,聚集目录已盈八卷,名《天禄琳琅》。〕汲引今古得修绠。相随滇粤廿馀年,今春携入中书省。惟日丁亥三月望,殿阁参差月华静。镫前亲写第五跋,不似东坡醉酩酊。〔苏诗曰:“醉眼有花书字大,老人无睡漏声长。”公平生不饮酒,以七旬有五之年,书法了无颓唐气,故云。〕闰月丁亥索我诗,我固愿焉不敢请。日吉辰良古所重,万舞登歌味尤永。但惭前辈富题识,恐污蛟龙混蛙黾。愿公寿考如金石,宋录秦碑伴烟艇。道光戊戌闰月望日丁亥,应云台相国命题。后学奕绘。 《金缕曲》:日暮来青鸟。启芸囊、纸光如砑,香云缥缈。易安夫妻皆好古,夏鼎商彝细考。聚绝世、人间奇宝。太息兵荒零落散,剩残编、几卷当年藁。前人物,后人保。云台相国亲搜校。押红泥、重重小印,篇篇玉藻。南渡君臣荒唐甚,谁写乱离怀抱。抱遗憾、讹言颠倒。赖有先生为昭雪,算生年、特记伊人老。千古案,平翻了。俚词呈云台老夫子、静春居伯母同教正。西林春。〔“西林春印”、“太清”〕 赵明诚《金石录》在宋时初刻於龙舒,再刻於浚仪。此十卷或云即浚仪本。今验第一卷《古钟铭》,至第十卷《宋武帝檄谯纵文》止,即原书之第十一卷至第廿卷,而改题曰第一卷至第十卷,是删其前目十卷,专刻其跋者也。凡书前目与后卷悉同,惟此书不然。赵氏藏金石文二千卷,其跋则止五百种耳。故其前具列一至二千之次第,而后跋无之。前目具载岁月及撰书人名,而后跋无之。此刻专有其后跋,故从第十一卷起,以便於览诵。此必南宋末书贾所重刻也。就此考之,若第一卷《周姜敦铭》,吕氏《考古图》训作“百”,诸本作“百”,此作“百”;第三卷《峄山碑跋》“楷”,此作“揩”;第六卷《冯绲碑跋》“谣”,此作“诬”;第十卷《唐重立大飨碑》题内“立”下有“魏”字。凡若此类,皆足正诸本之失。又如第四卷《巴官铁盆铭》题下“韩晖仲”,此作“韩注仲”;第五卷《仓颉庙碑跋》“池阳集丞”,此作“集水”;第六卷《冯绲碑跋》“史云复拜”,此无“云”字;第七卷《费君碑阴跋》“甘陵石买力”,“买力”他本或作“勖”,或作“候力”;第十卷《晋太公碑》“文王见太公而计之”,诸本作“汁”,此作“言”旁,其右半似“斗”,亦不分明。此下“有所见於”句,此作“於见”,皆可疑。又第十卷《卞统碑》“冤句”,此作“宛句”;《吴禅国山碑》“三表纳贡”,此作“三表”,是则显然之误。然而此书世无刻本久矣,近来谢刻、卢刻仅凭传写本,易滋歧误。此虽重刻不全本,尚是宋椠真本之仅存者,宜为鉴藏家所珍秘耳。嘉庆丁丑冬十二月十六日,八十五叟方纲识。 《重镌金石录十卷印歌奉赠芸台制府》:十卷欲抵三十卷,三十卷即卷二千。冯砚祥家此旧印,赵《金石录》之残编。也是园叟为著录,艺林艳羡逾百年。此书宋椠谁得见?菉竹堂写名空传。我见朱竹垞何义门手所校,谢刻卢刻讹犹沿。今晨阮公札远寄,秘笈新得邗江边。阮公积古迈欧赵,苏斋快与论墨缘。恰逢葉子仿篆记,宛如旧石冯家镌。重章叠和纸增价,长笺短幅红鲜妍。锦贉何减浚仪刻,〔宋时浚仪刻本。〕囊楮倍压湖州船。葉子篆样又摹副,其一畀我苏斋筵。我斋赵录写本耳,幸有苏集珍丹铅。绍兴漕仓施顾注,傅楷更在赵录前。奇哉漫堂宝残泐,惜也邵补功微愆。钦州冯家有全帙,廿载借诺心拳拳。乞公借从穗城刻,什倍开府绵津贤。誓言此印为之质,万古虹月衝杓躔。明年仍还冯家椟,一月光又印万川。嘉庆丁丑腊月,弟方纲草。戊寅六月,仪徵程荃用隶法依先生原笺写。〔“臣荃之印”、“蘅衫”〕 嘉庆二十有三年春正月十有四日,敬观於京都之北池子经注经斋。是日小云农部携全帙来,传师命题数语以志金石夙契。为弼当日侍函丈前,诠释钟鼎彝器文字,赏晰疑义,每竟日忘倦。自来京华,忽忽已十有四年矣。簿牍筍束,驰逐尘鞅,回忆仙馆清暇,如在目前。今获睹此书,恍如坐卧於积古斋中,不觉情之移也。爰披览移晷,觕述前因,以志眼福云。是日同观者,钱塘陈上舍鸿豫,华亭家上舍大源、明经大韶伯仲也,因并识之。朱为弼。 琅嬛仙馆得此本,诚为希世之宝。己卯夏五,客广南,获见之,亦称眼福。惜不得以之校所藏写本之讹误,因借钞一过携归,以备异日之校雠焉。此本间不免误字,覃溪先生、洪筠轩已为标出,然仍有笔误者。卷第五《州辅墓石兽膊字跋》“天禄近岁为村民所毁”,“天”作“夫”;卷第六《桂阳太守周府君颂跋》“而名已讹缺不可辨”,“不”、“辨”作“下”、“办”,“不”字当是木板脱左边撇,遂成“下”;卷第九《酸枣令刘熊碑跋》“又封元寿第三人皆为乡侯”,〔按广陵思王荆以永平十午自杀,十四年元寿绍封,又封元寿弟三人为乡候。〕“弟”作竹头,皆其误也。又卷第六《廷尉仲定碑跋》“豫章太守”,“豫”作“□(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又本中凡“傅”字俱作“传”,亦係刊刻之未精。至《车骑将军冯绲碑跋》“太原太守刘瑱”,“瑱”自係“瓆”字之讹,今四川新出土宋张禀重刻《冯绲碑》更讹作“顼”矣。桐城姚元之记。 右赵明诚《金石录》残本十卷,是南宋所刻。颐煊以别本参校,如《汉国三老袁君碑跋》“安以永平四年薨”,雅雨堂本、《隶释》本俱作“永元”。《后汉书·袁安传》:安章和元年代桓虞为司徒。和帝即位,四年春薨,年号是永元,非永平。《汉车骑将军冯绲碑跋》云“表荆州刺史李隗、南阳太守成晋、太原太守刘瑱不宜以重论”,雅雨堂本同《隶释》本作“刘瓆”,碑文亦作“瓆”。瓆字文理,事见《后汉书,陈蕃传》。此独作“瑱”,当是字讹。《汉司空残碑跋》“其词有云,命尔司空,余回尔辅”,《隶释》本“回”作“同”,《隶续》载碑文,亦作“同”,义皆长於此本。馀如《汉阳朔塼字跋》“尉府灵壁,阳朔四年始造设,已所行”,“灵壁”即“瓴甓”二字假借,雅雨堂本作“壶壁”,误甚。《汉从事武梁碑跋》“故从事武掾,掾字绥宗。掾体德忠孝”,《隶释》本上“掾”字不重,“绥宗”下无“掾”字。此本与碑合。《汉丹阳太守郭旻碑跋》“议郎呆及胤孙某”,雅雨堂本“呆”作“某”,校云此“某”,字钱钞作“果”。《隶释》作“呆”。以《隶续》所载碑文校之,“呆”本作“柔”,呆、柔字相近,若改作“某”,义全乖矣。如此类甚多,皆足以证近本之失,宜前人收藏之珍秘也。此册今归琅嬛仙馆,制府师出以相示,因跋其后。时嘉庆廿三年岁次戊寅九月朔日,临海洪颐煊谨记。〔“洪氏颐煊”、“筠轩”〕 座师芸台先生节制两粤之明年嘉庆戊寅,伯子司农携此册京师,钱遵王氏所谓《金石录》十卷者也。程同文跋於密斋。 嘉庆己卯闰四月,浪游岭南,将遍访诸名胜。首谒云台夫子於节署,出此册见示。携归寓馆,以箧中所有金石拓本校正一二,欣喜无量。弟子海宁陈均题记。 此书本为仪徵相国师琅嬛仙馆所储藏,今归小亭女夫,即冯研祥家旧物也。以校今世所传雅雨堂本,字多异同,翁覃谿阁部、洪筠轩州倅两跋中已详论其得失,而犹有未尽者。如《泬腾碑》“皇帝若曰”,卢本作“皇后”。案此乃赵氏据碑文“皇太后”以证《集古》作“皇帝”之非,《集古》本作“帝”不作“后”也。《州辅碑》“其封辅为阯吉成侯”,卢本无“阯”字。案《隶释》碑文本有“阯”字,洪氏云吉成侯者,葉之吉成亭也。《帝尧碑》“龙龟负衔校钤”,卢本作“校铃”。案《隶释》碑文正作“钤”,当读为“韬钤”之“钤”。纬书有《璇玑钤》,《诗正义》引《尚书中候》“撰《尔雒钤》,报在齐”、“雒授金钤,师名吕”是也。《费汎碑》“今以为季文有功封费者”,卢本作“季”。案此碑盖误“季圣”为“季文”,故赵据《左传》以辨之,前后皆当作“季文”。卢氏前著校语云,碑“季文”乃“季”之讹,后则竟改为“季友”,谬妄甚矣。又《路君阙铭》“君故豫州刺史”,卢本无“君”字;《严訢碑》“人物同授”,卢本作“同受”,“招命道术”,卢本作“昭命”;《朱龟碑》“蛮夷授手乞降”,卢本作“授首”,此本皆与《隶释》所载及谢氏、葉氏诸本相合,实胜雅雨堂本。惟《严訢碑》“伊叹严君”,卢本作“伊欺”,考之《隶续》,实是“汉”字。盖“汉”字传写误为“叹”,“叹”字传写又误为“欺”,楚则失而齐亦未为得。又“后为丹阳陵阳丞”,卢本作“丹杨”,此本虽与《隶释》合,然考《隶续》,《刘宽碑阴跋》云:“西都以丹杨名郡,东都改用阳字。郭旻为丹阳太守,严訢作丹杨之陵阳丞。此碑有丹阳太守,皆用西都字”云云,则“杨”是而“阳”非也。此书恅草漫漶,乃当时坊刻,雠校未精,犹足证今本之讲误,宋刻之可宝贵如此。道光癸卯元日,匏庐沈涛跋於洺廨之爱古轩。】 附藏印“太素斋曾览”、“鸿宝秘书”〔以上二印无考。〕“冯印文昌”、“字砚祥”、“平安馆印、“冯氏三馀堂收藏”、“冯子玄家藏印”〔以上冯氏印。〕“荣邸纯王之孙愙王之子曾妣曰愉贵妃”、“御赐迪德敦教”、“悔昨居士”、“奕绘之印”、“西林春印”、“太清”、“赵魏私印”、“赵氏晋斋”、“赵魏”、“晋斋”、“赵氏金石”、“竹崦盦”、“茅斋玩赏”、“茅屋纸窗笔精墨妙”〔以上赵氏印。〕“云台”、“体仁阁大学士”、“伯元之印”、“泰华双碑之馆”、“扬州阮伯元章”、“臣元奉敕审释内府金石文字”、“总制淮扬楚粤等处十省军门”、“扬州阮伯元氏藏书处曰琅擐仙馆藏金石处曰积古斋藏砚处曰谱砚斋著书处曰揅经室”、“家住扬州文选楼隋曹宪故里”、“阮氏琅嬛仙馆收藏印”、“仪徵阮伯元章”,“阮元印”、“石墨书楼”“文选楼”““癸巳”、“节性斋”、“金石录十卷人家”“亮功锡祜”、“隋文选楼之印”“五云多处是三台”、“孔印昭虔”、“阙里”、“阮孔经楼”、“孔子七十三代长孙女”、“静春居”、“阮刘书之”、“静春居士”、“阮祜之印”、“叔鍚”〔以上阮氏印。〕“韩氏藏书”、“韩印泰华”、小亭〔以上韩氏印。〕“覃谿”、“苏斋墨缘”、“恩加二品重宴琼林”、“苏斋真鉴”、“内阁学士内阁侍读学士翰林侍读学士”、“翁方纲”、“覃谿审定”〔以上翁氏印。〕“颐煊审定”、“洪印颐煊”、“筠轩”〔以上洪氏印。〕“姚印元之”、“余氏蓉裳”、“俞印正燮”、“吉羊”、“梁章钜印”、“李彦章印”、“喜海”、“吉父”〔以上刘氏印。〕“志诜”、“葉东卿审定”、“东卿过眼”〔以上葉氏印。〕“陈印介祺”、“寿卿”、“介祺”、“斋”、“寿考维祺”、“金石日击撞”、“予性颛而好古”、“簠斋”、“愿为主书令史”、“曾经我眼即我有”、“陈伯子介祺古莱之东睢人也”〔以上陈氏印。〕“修伯读过”、“仁和朱澂”、“子清”〔以上朱氏印。〕“陈均之印”、“怡亭借观”、“怡亭审定”、“姜宁”、“痴”。 顺治十八年搢绅册 此本纪文达所藏,正阳门外西河沿洪家刊本也。 国初官制尚沿明旧,其时顺天之河间、永平三府、安徽之凤阳、陕西之延绥、甘肃之宁夏、湖广之偏沅,皆特设巡抚。各省提镇皆兼都督府衔,大学士有九,学士有二十四,武进士特设大教习,皆与今制不同。吾郡徐元文立斋、宋德宜蓼天、葉方蔼讱庵皆在翰林,新城兄弟西樵为国子助教、渔洋为扬州推官。他如张京江、熊孝感、魏昆林皆为名臣。又如马章民、蒋虎臣、秦对岩、梁玉立并为京秩,范觐公、葉映榴又忠节之士也。先哲典型,开卷如见,是又当与绍兴、宝祐《同年录》同其珍秘者矣。前有河间致法梧门书,梧门及翁覃谿、阮文达、葉东卿、丁诵孙皆有跋,朱石君、邵位西、吴和甫有诗,伊墨卿、沈匏庐有看款,并录於后。 【纪文达致法时帆书:《搢绅》得大笔题识,竟得列於有资考证之数,岂非伯乐一顾,骏足千金耶!谢谢!卷首看过十之六七,尚未敢加签,大段无可拟议。惟慎王“嘉”字韵一首,拟为删去。唐韵麻部本有“佳”字,公乘亿《秋菊有佳色》诗可以证也。宋韵以係上平部首而删去。后人刻唐试帖者,遂并公乘亿此诗,改“佳”为“嘉”,颇不成语。慎王此诗,押“山色嘉”,究非好语。如径改为“佳”,又与官韵不符,嫌於不遵功令。似应删之为两全也。连日冗忙,候偷暇加签完备,即缴上呈阅。顺候近佳不备。上时帆大人侍史,学弟昀拜覆。 五朝文献旧官册,宗伯藏弆贻厥孙。公孙好古持示我,索我题句寻根源。序言丙戌讫辛丑,冯〔铨〕金〔之俊〕殿阁领凤鵷。范公〔承谟〕读学葉〔映榴〕吉士,后以节烈名不谖。扬州推官风雅伯阮亭,蒋〔超〕史〔大成〕徐〔元文〕马〔世俊〕列鼎元。宛平〔王〕掌翰魏〔柏乡〕掌宪,此其大略他可论。画枰推棋水逝壑,刻舟求剑云移根。姓名阶级自显晦,薰莸泾渭谁頮潘。竹书考年器辨代,实事求是可据援。还君珍重好什袭,他年宝比君家甗。嘉庆壬戌孟夏,大兴朱珪。〔“朱珪之印”〕 晓岚宗伯藏旧《搢绅》一册,所载庶吉士至辛丑科,观者或犹未遽定为是岁之书。然戊戌、己亥庶吉士皆备载字号,惟辛丑诸人皆空板未填,且其后又有空板黑地二行,盖初改庶吉士时,空其木板以待锓刻。是此科新改庶常未远之册子,无可疑者,不特以王西樵年谱於壬寅春升考功郎,而知其为辛丑岁之书也。予昨为梧门司成题所藏顺治初《同年齿录》二册,今复得题宗伯所藏此册,二事正足相配。嘉庆已未冬十一月廿八日,翁方纲。“翁方纲印”。 余曩辑《清秘述闻》,得顺治壬辰、乙未、戊戌三科《会试齿录》於曲阜颜氏,叙次款式与今通行本异。卷后有“雕板於京师正阳门外西河沿浙江洪氏书坊”印记,俨然南宋建之勤有堂、杭之陈解元书铺也。三册中具载新城王氏兄弟姓名,西樵登壬辰科会试榜,殿试则在乙未,渔洋登乙未科会试榜,殿试则在戊戌,层见叠出於三册中。余以无心得之,故甚珍秘。顷宗伯师出《顺治十八年搢绅》一函属跋。刻手与前书同,印记亦同。时西樵为国子助教,渔洋为扬州推官矣。一经展玩,前辈风流宛然在目。且其时大学士有九,学士有二十四,佥署殿阁院名,列内阁之后。武进士选侍卫有大教习教之,如遏必隆、鼇拜皆兼此官也。各省督抚莅都察院。当时规制如此,事隔百馀年,至有不能举其颠末者。不有此书,何以徵信?宜宗伯师之拳拳於此也。《清秘述闻》中阙表字者,考此书得增十七人,因牵连书之,以志欣幸。嘉庆壬戌九月九日,法式善跋。〔“存素堂印”、“法式善槀”〕 甲子八月初五日过阅微草堂获观。伊秉绶记。〔“墨卿”〕 余家藏嘉靖《搢绅册》,得自阙里孔氏,其京职一本题为“搢绅”,至外省则不加之以“搢绅”之目。此顺治十八年《搢绅册》则通称为搢绅矣。又嘉靖本於各省总督,巡抚皆列於都察院衙门副宪之后,而外省则但自布政使始。此册於都察院既列各省总督、巡抚矣,而各外省又重列之,已駸駸乎不列於京职,故册首葉题曰“新刊随省总督抚按总镇搢绅”。曰“新刊随省”者,明乎旧之不随省也。此册外省提镇亦列京职,在銮仪卫衙门之后,今亦皆随省矣。庚午二月朔,阮元观於京师泰华双碑馆。雷塘庵主”。 道光间,此册又为韩小亭农部世长所藏,属余再加题识,时在丁酉岁,勿勿已廿七年矣。阮元书。〔“伯元父印”、“节性斋老人”〕 道光十八年,太岁在戌,汉阳葉志诜借看三月之久,并录副册,子名琛、名澧侍。闰四月二十四日记。“葉志诜及见记”、“葉名琛名澧兄弟同鉴定”。 道光二十有三年,仓龙癸卯,匏崖沈涛观於宣南寓舍。〔“小重山馆”〕 民曹示我职官簿,其年辛丑推可知。於时仁皇已御极,八龄龙凤恢天姿。储才馆阁特重慎,十人茹拔无零畸。京江相国曲江度,迺昆片玉桂一枝。泽州飞腾前辈入,更名御笔斑斓垂。两文贞俱鬱时望,厥后郅治襄康熙。纶扉耆俊纷可数,高阳曲沃端型仪。涿州阉儿仍伴食,鴞音虽革形堪嗤。其馀庶官类称职,柏乡柏府森霜威。宛平父子长仪部,孝感弟昆居凤池。伟哉疆臣李武定,时居言路廌角嶷。立身刻苦王耻古,朝朝白简铺彤墀。总河朱公著劳勩,殁奉帝敕驱冯夷。紫垣浮沉在郎署,后建殊绩民争祠。荔裳歌诗纯翁笔,筮仕俱隶祥刑司。清端捧檄在蛮徼,罗城瘴母吁可危。动心忍性养刚大,树立宏达拥节麾。独恨二贤佚不见,睢州蔚州百世师。均以先年乞归养,暂解朝组修卮匜。惟兹名迹可检按,磊磊皆足传来兹。况裨文献具行义,足订史传参家碑。大兴相公跋长句,推棋逝水增歔欷。壬戌迄今又册载,駸駸驷马孰控追。要以不朽自勖帅,名氏岂但垂当时。愿君勤官景前哲,风采亦俾方来思。庚子秋七月,小亭农部世叔以此册命题,漫书长句。邵懿辰。 国初盛文献,河嶽官一皇猷。丹青足神化,一册兼金留。当时纪铨叙,列肆皆可求。谁知二百载,宝之若琅球。河间富著述,万卷精校譬。此册资考据,亦为邺架收。譬如古金石,岂徒罗尊卣。跟肘识鱮柳,乃知甫田蒐。韩公大雅材,藏书高蓬邱。揅摩闢古趣,一一探其幽。示我所藏册,读之心夷犹。冠盖集百尔,郡邑拓九州。迹其所不朽,讵独官阶优。勋业照钟鼎,骚雅扶轮輈。遂觉日星气,不废江河流。能令一束简,藉以垂千秋。后生各珍重,驰驱争驿骝。为念尘彼观,及时景前修。小亭先生属题,即请正之。辛丑除夕,和甫吴存义。 小亭农部二兄博学好古,於历代掌故文献皆能审别源流,有所稽覈。此顺治辛丑《搢绅册》是其收藏,又藏有康熙间搢绅本,他日考订沿革别成一书,可证见闻,可补史志,不第如岳氏《愧郯》之录、王商《清秘》之志而已。道光壬寅五月,借观一过,因书。毗陵丁嘉葆并识。“诵孙过眼”】 附藏印“瀛海纪氏阅微草堂藏书印”、“纪氏树馨”、“香林鉴定”、“诗龛借观”、“韩氏藏书”、“小亭鉴定”、“东卿过眼”。  卷二 子部 元刻《孔丛子》七卷〔一函四册〕 宋咸注。前后皆有咸序。前序后接本文,无目。每半葉十二行,行大二十三、四字,小二十七、八、九字不等,附释文。“敬”、“儆”字缺笔。后有嘉祐八年吕逢刊书序。此元人覆刻本也。延令季氏藏书。 附藏印“季振宜藏书记”。 明刻《贾谊新书》十卷〔一册四函〕 淳熙辛丑胡价跋云“提学漕司给事程公暂摄潭事,刻之学宫”。跋后又有题云“淳祐八年十月知院大使陈公刊脩”。按常熟瞿氏、归安陆氏皆有明正德本。瞿氏《志》云,潭板明时残阙,弘治间陆桐为长沙守,修补印行。陆氏《志》云,陆本后归吉府。据此则宋时刊板历明尚存,但递有增修耳。陆《志》又云,吉府本册首盖:“吉府图书”朱文方印。陆本卷六第三葉十一、十二、十三行空白,此本册首无吉府印,而卷六亦无空行,则在二本前明甚。其元末明初之际乎?同治辛未,戴子高校过,卷末有其题字。 宋刻《说苑》二十卷〔一函十册〕 前有刘向进书序,序后接目录,目后曾巩序。每卷题“鸿嘉四年三月己亥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刘向上”,此即东涧翁所谓古人经进书式也。每半葉九行,行十八字。此书以北宋二十二行本为最古,其次即此本也。十九卷后有题字云“岁壬申秋瑘山翁士白重修校正”。二十卷后有题字三行,断烂重装,脱去其半。以士礼跋证之。知咸淳乙丑九月乡贡进士直学胡达之眎役,迪功郎改差充镇江府学教授徐忻、迪功郎特差充镇江府学教授李士忱命工重刊。卷四《立节篇》有“尾生杀身以成其信”一句。卷六《复恩篇》多“木门子高”一条,与荛翁所述悉合。荛翁所见咸淳刻有四本,一顾抱冲家残本,一吴氏拜经楼本,一濂溪坊蒋氏本,一西白塔巷蒋氏本。此本旧为大兴朱竹君学士所藏,完好无阙。今二十二行本不可见,则咸淳本即宋本之甲矣,可不宝诸? 附藏印“大兴朱氏竹君藏书之印”、“朱筠”。 元刻《纂图分门类题五臣注扬子法言》十卷〔四册〕 前附《新增丽泽编次扬子事实品题》,所採陆续《述玄》、班固《汉书》凡十馀家。又附门类,题目取篇中语分类排次,凡五十门,庞杂无序。题“永嘉先生陈傅良编”,疑依託也。分类之后有题记二行,云:“麻沙刘通判宅刻梓於仰高堂。”每半葉十行,行大十九字,小二十三字。前有“元”、“季雅”印,王元美旧藏也。弇州藏书多有“伯雅”、“仲雅”、“季雅”印,自明竺坞文氏及王雅宜皆经藏弆,入国朝归泰兴季氏。《延令书目》著录《法言五臣注》十卷四册,即此本也。 附藏印“苏公”、“元”、“季雅”、“江左”、“竺坞”、“梅谿精舍”、“玉兰堂”、“五峰樵客”、“辛夷馆印”、“王印履吉”、“季因是珍藏印”、“季印振宜”、“沧苇”、“御史振宜之章”、“宋文侣印”、“鹭谿”、“胶西宋氏文侣珍藏图书”、“雪广居士”、“刘氏维喆珍藏”、“刘氏家藏”、“敬一主人”、“邗江戴大章印”、“大章”、“尧声”宋刻监本《音注文中子》十卷〔一函二册〕 巾箱本。前五卷题“监本音注”,后五卷题“纂图音注”、前有世系年表,河汾肄子王壬编,其后裔也。每半葉十三行,行大小俱二十三字。阮逸注下有注,云:“逸,建阳县文瑞里人,本朝王尧臣榜乙科。”“本朝”上空格,宋讳“徵”、“敬”字缺笔,可知为宋椠也。旧为插花山马氏藏书。 附藏印“宋本”、“甲”、“海昌马思赞印”、“仲安一号渔邨”。 宋刻《真文忠公读书记》二十二卷〔二函十二册〕 西山《读书记》旧分甲、乙、丙、丁四集,丙集久佚,其馀三集刻本亦不同。《四库》著录本甲集三十七卷,乙集二十二卷,丁集六卷。归安陆氏藏开庆元年福州官本,乙集十六卷,丁集八卷。余又见宋本《大学衍义》,其第一行题“《读书记》乙集上《大学衍义》第几卷”,则《衍义》编在乙集之内,其卷帙更多矣。此本二十二卷,不分甲、乙。首卷第二行题“三山殿元邱闻之曾子肯校勘标注”,当是二人所重辑,非其旧第。每半葉十三行,行二十三字,遇宋讳“恒”,“贞”等字缺笔。旧藏故相明珠家,前有“谦牧堂藏书记”。 附藏印“谦牧堂藏书记”、“谦牧堂书画记”。 宋刻《诸儒鸣道集》七十二卷 所採诸儒语录,自濂溪、涑水以下凡十三家。濂溪《通书》一卷,涑水《迂书》一卷,横渠《正蒙》八卷《经学理窟》五卷、《语录》三卷,二程《语录》二十七卷,《上蔡语录》三卷,《元城语录》三卷,《刘先生谭录》一卷,《道护录》一卷,江民表《心性说》一卷,龟山《语录》四卷,安正《忘筌集》十卷,崇安《圣传论》二卷,横浦《日新》二卷。后有楷书题记,云:“越有《诸儒鸣道集》最佳,年久板腐字漫,观者病之。迺命刊工剜蠹填梓,随订旧本,锓足其文,令整楷焉。时端平二禩八月吉日,郡守闽川黄壮猷书。”每半葉十二行,行廿一字。内缺《迂书》一卷、《理窟》第五一卷、二程《语录》第八至十九卷,皆钞补明文渊阁官书,其书函犹原库装也,至今不蠹不脱,触手如新。昆山徐氏旧藏。 附藏印“昆山徐氏家藏”、“乾学之印”、“健庵”。 明刻《司马法直解》〔一册〕 题前辛亥科进士太原刘寅解,当是明初人也。前有自序。章疏句释,浅而易晓,间引史事为证。《四库》未著录。怡府藏书。 附藏印“明善堂览书画印记”、“安乐堂藏书记”。 日本钞《黄帝内经太素》残本二十三卷〔廿二册〕 题“通直郎守太子文学臣杨上善奉敕撰注”。《黄帝内经》世所传者,惟唐王冰注。此书自宋以来不闻著录。此日本写本。考《唐书·艺文志》,杨上善注《黄帝内经明堂类成》十三卷,又《黄帝内经太素》三十卷。此本共存卷二之三、卷五之六、卷八之十五、卷十七、卷十九之二十、卷二十三之三十,凡二十三卷,阙七卷,所存卷中亦有阙文脱简。前有长方朱印,曰“函碕文库”。每卷末有题字云:“仁安某年某月某日,以同本书之,以同本移点较合了,丹波赖基。”又一行云:“仁平某年某月某曰,以家本移点比较了,宪基。”〔或云相传本校合不一律。〕仁平或作久寿、保元。考仁平、久寿、保元皆日本近卫王纪年,在宋绍兴时。仁安,六条王纪年,在宋乾道时。当是宪基从丹波写本传录。故仁平、久寿、保元之上皆旁注“本云”二字。“本云”者,旧本有此一行也。此本纸色尚新,当出近人手钞。每半葉七行,字兼行草,长短不齐,中无板心,原书疑为卷子本。自唐以来沈埋千载,医林古笈,海舶重来,未可以残帙近钞而忽视之。 元大德《重校圣济总录》残本六卷〔一函八册〕 宋政和中奉敕撰。原本二百卷,重刻於金大定,再刻於元大德,此即大德本也。日本活字本即从大德本出。前有大德四年焦养直序,谓江浙行省奉诏校刊。《四库》著录乃程林《纂要》二十六卷,非全书也。此本仅存六卷。〔五十、五十二、五十三、一百三十一、一百九十一、一百九十四。〕每半葉八行,行十七字,疏行大字。怡府藏书。 附藏印“安乐堂藏书记”。 宋刻《三因极一病证方》十八卷〔一函十二册〕 宋陈言无择编。前有言自序。每半葉十三行,行二十三字。此本卷一至九、卷十四至十六、精椠可爱。馀六卷麻沙本,似元人覆刻。盖以二本合成者也。武林高氏、长洲汪氏皆经收藏。卷末二葉补钞,墨笔纪云:“雍正七年仲夏,影述古堂珍藏宋本补全。”不知谁笔。眉端有以别本校其异同,墨迹甚古,当是明以前人笔也。 附藏印“弜乔”、“中”、“庋书楼”、“默庵”、“奕葉书香”〔五印在卷第十三之末。〕“水月真”、“锡山余氏”、〔二印在第十卷首。以上七印,朱文甚古。〕“古杭瑞南高士深藏书记”、“武林高深甫妙赏楼藏书”、“妙赏楼藏”、“高氏鉴定宋刻板书”、“五岳真形”、“汪士钟印”、“艺芸主人”、“长洲汪骏昌藏”、“骏昌雅庭”、“吴中汪四”。 元刻《医学启源序》三卷〔三册〕 金张元素洁古撰。张吉甫序。按序云刘守真病伤寒,洁古治之,一服而愈,与李溏《医史》所言合。其所著《病机气宜保命集》三卷,《四库》著录。此书未收。旧为季沧苇藏书,即载之《延令书目》者也。 附藏印“季振宜藏书”、“箫楼印”、“凤氏”。 元刻《太医张子和先生儒门事亲》三卷《直言治病百法》二卷《十形三疗》三卷〔一函六册〕 金张从正撰。前有中统壬戌高鸣序,时为元世祖之三年,亦宋景定三年也。黄荛圃藏金本,后有《撮要图》一卷,《三法六门方》一卷,《世传神效名方》一卷,《治法杂论》一卷。又附《扁华诀》、《病机》二种,则以别一残本补入,此刻皆无之。黄氏跋云残本行款多同,惟四围双线,未能定其何刻。今此本正双线,惟上下以墨涂之,改为单线,当是作伪者以充金刻耳。黄氏所见残本必与此本同出一源也。每半葉十三行,行二十五字。《四库》著录,总名之曰《儒门事亲》十五卷,失其实矣。虽以钱竹汀之博洽,而《补元史·艺文志》亦语焉未详也。旧为朱笥河藏书。 附藏印:“笥河府君遗藏图书”、“朱印锡庚”、“韩氏藏书”、“玉雨堂印”。 元刻残本《难经本义》一卷〔一册〕 元许昌滑寿著,四明吕复校正。原书二卷,此佚其下卷,前有至正中揭汯、张翥、刘仁本三序及寿自序。按《绛云楼书目》注云:“寿,明初人。有危素序。”此本无危序,则与绛云本不同刻。或寿初刻於元时,入明以后太仆复序而刻之欤?所引诸家有吴吕广、〔《难经注解》〕。扬玄操,〔《难经注解》〕。宋丁德用、《难经补注》〕。虞庶、〔《难经注》。〕周与权、〔《难经辨正释疑》。〕王宗正,〔《难经注义》。〕金纪天锡、〔《难经注》。〕张元素,〔《药注难经》。〕元袁坤厚、〔《难经本旨》〕。谢缙孙、〔《难经说》〕。陈瑞孙,〔《难经辨疑》〕。今其书多佚,得此犹存其厓略。《本义》之先有汇考及图十三,曰《经脉始从中焦流注图》,曰《关格覆溢之图》,曰《藏府阴阳寒热图》,曰《色脉相胜相生图》,曰《五行子母相生图》,曰《男女生於寅申图》,曰《荣卫清浊升降图》,曰《肝肺色象浮沈图》,曰《五藏声色臭味液之图》,曰《五邪举心为例图》,曰《七传閒藏图》,曰《手足阴阳荣分刚柔配运图》,曰《补水泻火图》。怡府藏书。 附藏印“明善堂览书画印记”、“怡府世宝”、“安乐堂藏书记”。 高丽刻《济众新编》八卷〔五本〕 高丽内阁刻本。题内局首医康命吉奉教撰。前列引用书目,自《灵枢》至《东医宝鉴》凡二十种。李秉谟序。 附藏印“砚珊”、“龙门教谕”。 宋刻《周髀算经》〔一函二册〕 赵君卿注,甄鸾重述,唐李淳风等注释,附李籍音义。每半葉九行,行十八字。与《九章》,孙子、张邱建《算经》同,盖同时刻也。三经自传是楼归泰兴季氏,此本亦有徐健庵印,而季氏未经藏弆,可见东海散出时,其书已析。越二百馀年而后为延津之合,亦奇矣哉。前有君卿自序,后有元丰六年九月秘书监校进诸臣衔名,又有嘉定六年括苍鲍澣之仲祺序。盖南宋时丛元丰监本覆刊,故字画至为精美云。 附藏印“徐乾学印”、“健庵收藏图书”、“传是楼”、“黄金满籝不如一经”。 宋刻《孙子算经》三卷《张邱建算经》三卷残本《九章算经》五卷〔一函六册〕 旧为张古馀藏本,即《百宋一廛赋注》所云“欲得不果”者也。后有顾涧蘋跋,云:“季沧苇书目》《算经》四本,即此。第一本为张邱建,第二本为孙子,第三、第四本为《九章》。”今《九章》三册、张邱建二册已非原装。每半葉九行,行十八字。楮墨清朗,乃南宋椠之至精者。千顷黄氏、汲古毛氏、传是徐氏、石研秦氏皆经收藏。 附藏印“陈道复印”、“宗伯”、〔此疑为钱牧翁印。〕“黄虞稷印”、“季振宜印”、“沧苇”、“宋本”、“毛晋私印”、“子晋”、“海虞毛子晋图书记”、“溪”、“溪草堂”、“传是楼”、“徐乾学印”、“健庵收藏图书”、“阳城张氏省训堂经籍记”、“张印敦仁”、“古馀珍藏子孙永宝”、“荐粢”、“葆采”、“葆采之印”、“秦伯敦父”、“广圻审定”。 元刻《图绘宝鉴》五卷《补遗》一卷〔一函六册〕 元夏文彦士良纂。前有杨铁厓序及至正乙巳自序。卷末有一行云“至正丙午新刊”、是既成书之明年即上木也。士良与陶南邨友,南邨《辍耕录》极称其赏鉴之精。此书与《书史会要》亦各树一帜者也。王西庄、韩小亭皆有藏印。 附藏印“善甫”、“龚大年印”、“真適斋藏”、“真適”、“王鸣盛印”、“西庄居士”、“韩氏藏书”、“玉雨堂印”。 明刻《书史会要》九卷《补遗》一卷〔六册〕 元陶宗仪撰。曹睿序。前附孙作所撰《南村先生传》。每卷后有助刻姓氏,如宋人刻经之例。卷一后云:“后山居士张氏瑞卿珤命工锓梓。”卷二后云:“三味轩主者张氏国祥麒助刊。”亦有数人合刊一卷者。自明入国朝,累经名人藏弆。其中朱记曰“文彭之印”、曰“寿承氏”者,文氏三桥也。曰“文休承氏”,彭之兄嘉也。曰“沈与文印”、曰“姑馀山人”、曰“野竹斋藏书”,明沈氏辨之也,其所居在今杉渎桥。曰“道复”、当为陈道复,即《画苑》所称“白阳山人”也。曰“孙印从添”、曰“庆增氏”,即著《藏书记要》者也。虽明刊,可不宝诸。 元刻《白虎通义》二卷〔一函二册〕 海宁吴槎客藏本,卢东里所称北宋椠者也。然细审其字形纸色,实为元刻,黄荛圃、瞿子雍尝辨之矣。荛圃藏本得自汲古毛氏,今归瞿敬之,即子雍之后也。此本后有抱经跋云:“目录前小序《白虎建德论》,开卷已讹,然余取其书字字比对,始知此本尚多古字,而近世本率多改易。”又云:“此本虽分上、下两卷,然篇目上作圆围者十,仍不失十卷之旧。后得元大德年本、明傅氏、程氏、吴氏、何氏本皆不及此本,洵乎旧本之可贵也。”抱经精於校勘。其言如此。 附藏印“秀水朱氏潜采堂藏书”、“文弨借观”、“拜经楼”、“嘉兴新丰乡人唐翰题收藏印”、“新丰乡人庚申以后所聚”。 元刻《风俗通义》十卷〔一函四册〕 大德丁未刘平父刻於锡山学宫,前有李果序,后有宋嘉定十三年东徐丁黼跋,从黼本出也。明为天籁阁藏书。国朝入潜采朱氏、拜经吴氏。后有吴寿暘补录谢居仁跋,即以绿笔记其后云:“抱经堂元刻本有此跋,载《群书拾补》,因据以钞入。首序李晦,此本作李果。观跋中显翁晦来访云云,则作晦者是也。唐鹪庵辨之云李君名果,字显翁,或取硕果仅存之义,未可以显、晦对举。疑之。”按常熟瞿氏藏大德本,亦作李果,则是以果字为是。果序题太中大夫行都水监,而谢居仁跋谓有耆儒李显翁晦来访,耆儒不当以称显官。且述晦之言曰:“刘平父世常来守吾邦,某之子元昭录吴泮。”则晦实吴人士,非官斯士者也。李果、李晦自二人耳。《群书拾补》偶然刻误,吴、唐之言皆非也。 附藏印“欈李项药师藏”、“秀水朱氏潜采堂图书”、“拜经楼”、“吴兔床书籍印”、“质肃公孙翰题印长寿”、“新丰乡人庚申以后听聚”。 宋刻《颜氏家训》七卷《考证》一卷〔一函三册〕 淳熙七年沈揆刻於台州。揆绍熙中曾守吾郡。每半葉十二行,行十八字。《考证》之后有校刊姓氏九行,曰乡贡进士州学正林宪、曰迪功郎司户参军赵善德、曰从事郎特添差军推官钱庆祖、曰从事郎军事推事王柟、曰承直郎军事判官崔暠、曰迪功郎州学教授史昌祖、曰承议郎添差通判军州事楼钥、曰朝请郎通判军州事管锐、曰朝奉郎权知台州军州事沈揆。前有无名氏序,后有揆序。其所据之本有闽本、有蜀本、有谢景思校五代和凝本。《颜氏家训》世所有者当以此为第一本,《四库》本分上、下二卷,非旧第矣。钱氏《读书敏求记》称为至宝,然亦祇钞本耳。此本元为共山书院藏书。国朝何屺瞻、孙伯渊皆经收藏。义门覆舟黄流,平津过南阳湖亦遭阳侯之虐,此书两度水厄,而巍然尚存,岂非鬼神呵护耶?前序后有木图记云“廉台田家印”,如琴式,甚古雅,他刻所未见也。 【此书为沈虞卿所刊,周益公以殚见洽闻,与尤延之并称之。本汲古阁旧藏,后归北客。康熙甲午,余复以厚直购而获焉。与尤氏校刊《山海经》可为亚匹。虞卿绍熙中尝以中大夫、秘阁修撰知吾郡,见范《志》“牧守题名”云。义门野士何焯书。虞卿自号欣遇,见杨廷秀《朝天集》。 此即宋嘉兴沈揆本。钱曾但得其钞本,录入《读书敏求记》。《四库》书载明刻二卷本,当时求宋本未得也。前代列此书於儒家,国朝因其《归心》等篇不出当时好佛之习,退之杂家,衡鉴之公,上符睿断。惜纂书时未进此本,他时拟汇以上呈,谨记於后。孙星衍。 过南阳湖,舟覆,载书数十簏俱沉湿,但如此本。顾千里告余,何义门家藏书亦皆沉水者。此有义门跋,盖两经水厄矣。叙文不知何人所作。近有仿宋刊本,款式悉相同,惟版较小,亦精本也。星衍又记於金陵五松书屋,时庚申年八月。 庚申九秋,白隄钱听默鬻书自金陵归,携得宋刻《颜氏家训》二册,持以告余,曰:“此书得诸五松园主人。然其中有一段公案,有非吾不能知者,试为君言之。盖此书向藏何义门家,为吾先人买出,以归於山东某氏。后几年而吾弟与友人贸易山东,某氏出所藏书画法帖并此书,属为品评。吾弟素知其为佳本,拟购归而未之许。今適见诸五松园,询主人所由来,云是官於山东时为友人所遗。主人因此书遭水湿,託为装潢。而吾遂以他书易得。且稔知君之有宋癖也,遇书必求祖本。吾与君交有年矣,从未有以宋刻奉览者,故借此一本以为所见古书录备甲编之目,可乎?”余固重其为宋刻,而书之精灵,亦若有恋恋於吾郡者,爰出旧钞影写本相易,而益以斤金。命工重为整理,工成之日,不可不著其缘起,而余遂重有感焉。思吾郡藏书之富,无过常熟毛、钱二家。毛氏《汲古阁珍藏秘本书目》及钱遵王《读书敏求记》所载皆云钞本,并未见有宋刻。乃义门以为汲古旧藏,当非无据。顾其中迁徙靡常,转展以归於吾郡,此书之归宿果有定耶,抑无定耶?造物之巧,何如是耶?至於收藏之所,自元以来,班班可考。书分三册,於每册卷首及尾皆有“省斋”二字、“共山书院”四字图书,虽省斋不知谁何,而共山书院则元代也。近嘉定钱竹汀先生《补元史·艺文志》,载有《共山书院藏书目录》,此即所藏之书可知。每册首尾纸背有一长方钤记,其文云“国子监崇文阁官书借读者必须爱护损坏阙失典掌者不许收受”,皆楷书朱记。始犹不甚明皙,既而思何小山校本《经典释文》,於《左氏春秋音义》末卷模有是印,其文正同。且识云印长二指四寸五分,阔不一指一寸六分,今取证是印,悉悉相合。可知是书源流,其未至汲古阁以前,已在北地收藏有年矣。义门但知此书为旧刻,而於纸背印记未经指出,此可发前人所未发,故并志之。书於宋讳注云某讳,而没其文。至於“慎”、“敬”等字,并未缺笔。影钞本一一缺之,遇宋刻误字悉照校本改去,非其旧矣。鲍氏《丛书》虽用述古堂影宋本重雕,然其行款已改为每葉十八行,每行之字即仍其数,以宋刻统排葉数数之,难复旧观矣。祖本之可贵无过於此,余於翰墨因缘何若是之深耶!特不知南而北,北而南,书之於吾郡,果以为虞卿所守之地能恋恋不去耶?嘉庆五年冬十一月小寒后二日,灸研书於联吟西馆之南窗,荛圃黄丕烈识。 辛酉中秋后一日,儿子玉堂从郡庙前骨董铺中收得古铜印一方,其文曰“共山书院”。虽非此本所印之旧,然其为地则同,因附钤於此,以志巧合。小春四日,荛圃记。 此淳熙台州公库本。卷中於“构”字注“太上御名”,而阙其文,以其时光尧尚在德寿宫也。前序末有长记“廉台田家印”五字。考元制,各道置廉访司马行台所属,廉台之名实昉於此。此本盖宋椠而元印者,其间必有修改之葉,故於宋讳间有不避耳。辛酉十有一月,竹汀居士钱大昕借读毕记之。】 附藏印“省斋”、“共山书院”、“同爱堂刘氏珍藏图书记”、“刘”、“琢亭”、“孙氏伯渊”、“粮驿守巡盐五官之印”、“臣星衍”、“嘉石轩藏书记”、“汪”、“文琛”、“宪奎”、“秋浦”、“平江汪宪奎秋浦印记”、“汪印士锺”、“民部尚书郎”。 宋刻《东观馀论》二卷〔一函四册〕 宋黄长睿撰。明真赏斋华氏、天籁阁项氏皆经收藏。项氏有仿宋本,即从此本出也。后有丰人叔云:“右《东观馀论》宋刻初搨,纸墨独精,卷帙甚备,世所罕见。嘉靖己酉六月癸亥,道生观於东沙华氏真赏斋”。又项子京跋云:“隆庆二年冬日,仲兄少溪官居南都,公务之暇,惟以书史娱目赏心。得此善本,持以见示,知余所好,授之袭藏,永俾无斁。墨林项元汴记。”皆手迹,在末一葉,可宝也。又有武林惠兆壬看款。兆壬字秋韶,工书法,此函签即其所题也。又按是书绍兴丁卯其子访初刻於建安漕司,有跋。又有嘉定年楼钥跋云:“著作庄子礼欲得善本传后,再为详校而寄之。”其后有庄复敬跋,脱去前葉,仅存“壮复敬书於筹思堂”八字。跋后有题记,谓“刊於庚午之秋,明年正月,得公书,又校示一百五十五条”云云。庚午实嘉定三年,则是建安一刻,庄氏再刻,所谓公书,即是攻娩书也。此为覆刻本。跋称十卷,而此本祇上、下二卷。然上卷中《法帖刊误》又自分上、下卷,则非阙佚,当是庄氏有所合并耳。《四库》著录本三卷。伯思有《校定杜子美集》二十二卷、《楚词》十卷及《汲冢师春书》,皆经刊板,亦见跋。《楚词》、《杜集》犹多他刻,《师春》则绝无仅有矣,不知天壤间犹有流传否。 附藏印“宋本”、“竺坞”、“江左”、“玉兰堂”、“梅谿精舍”、“辛夷馆印”、“翠竹斋”、“铁研斋”、“五峰樵客”、“放情山水之间”、“王印履吉”、“项元汴印”、“墨林秘玩”、“墨林子”、“天籁阁”、“项氏万卷堂图籍印”、“子京父印”、“项墨林父秘笈之印”、“季印振宜”、“沧苇”、“御史振宜之章”、“乾学”、“徐健庵”、“惠印兆壬”、“秋韶”、“韩氏藏书”、“金石录十卷人家”、“韩印泰华”、“小亭”。 宋刻《梦溪笔谈》二十六卷〔六册〕 宋沈括撰。《四库》著录有补二卷续一卷,此刻无之。旧本别行,非缺佚也。每葉二十四行,行十八字。后有汤修年刊书跋云:“广陵周侯开藩之二年,慨然谓学宫礼义之本,因其旧而新之。又斥其馀,刊沈公《笔谈》为养士亡穷之利。此书公库旧有之,往往贸易以充郡帑,不及学校。今兹及是,益见薄於己而厚於士,贤前人远矣。乾道二年六月日,左迪功郎充扬州州学教授汤修年跋。”据此是宋时扬州已有两刻,一为公库本,一即此郡学本。宋讳“玄”、“匡”、“胤”、“贞”、“完”、“桓”、“构”、“慎”、“惊”、“镜”、“玮”皆缺笔。第七卷首葉板心有“泰定元年补刊”六字,盖宋刻元修元印本也。每册之首有“九芝八桂之堂”、“整书秘阁”、“森玉楼主人印”诸朱记。 宋刻《梦溪笔谈》二十六卷〔一函六册〕 乾道二年扬州学舍刻,与前本同。惟第七卷首葉板心无“泰定补刊”字,当是印稍前耳。成邸藏书,有其题记,云:“此书讹舛甚多,或非乾道原刊本也。嘉庆癸酉春,成亲王重校记。”卷中眉端亦有王校语,多引钱竹汀说。 附藏印“成亲王”、“皇十一子”、“诒晋斋印”、“杨绍和读过”、“东郡杨绍和观”。 宋刻《仕学轨范》四十卷〔十册〕 宋张鎡编,有鎡自序。首为学,次行己,次莅官,次阴德,而以作文作诗终焉。所采宋人书百种,首刻其目。卷末有元人题云:“大德五年,浙东儒学提举仲珩所遗,藏之清晏阁。”笔迹秀拔,惜其姓名已佚脱。前有“锡山邹永章家藏书画印”、“松石主人”、“蠡谿书屋”、“泰峰所藏善本”、“泰峰手校”诸朱记。 宋刻《自警编》残本 宋赵善璙撰。端平元年刊於九江郡斋。此犹宋刻宋印,疏行大字,楮墨皆精。原书不分卷,明弘治、嘉靖覆刻,析为九卷,即《四库》著录本也。《提要》云八类,五十五子目,此本仅存事君、政事两类。事君类分子目六,曰忠义,曰公正,曰德望,曰得体,曰讲读,曰谏诤。板心刻“自警编丙”四字。政事类分子目八,曰政事,曰镇静,曰信,曰通下情,曰济人忧民,附曰救荒,曰救弊,曰辨诬。板心刻“自警编戊”四字。然则是书以十干之前八字分类,此为第三、第五类也。《提要》又云原本各注所引书名,今多佚脱,无从校补。按是本为第一祖刻,而各条出处亦不尽有。则其例本不画一,非脱佚也。书贾作伪,改为二卷,即於首行“自警编”下添刻“上”、“下”字样,以充全帙。旧有善璙二序。前一序有“广教育摄养好生使命数门”云云,此本无之,遂抽去以掩其迹。而后一序尚存。每半葉十行,行二十字。 附藏印“亚圣公六十二世之孙保鹤冈印”、“玉洞春”。 宋刻《云斋广录》八卷《后集》一卷〔一函二册〕 宋廪延李献民彦文撰。卷一《士林清话》,卷二、卷三《诗话录》,卷四《灵怪新说》,卷五、卷六《丽情新说》,卷七《奇异新说》,卷八《神仙新说》。后集则《盈盈传》及歌诗一首也。前有政和辛卯献民自序。每卷冠以“新雕”二字,盖犹政和间刊本。其书荒诞不经,分门亦近琐碎。然《四库》未收,各家书目亦不著录。北宋孤本,传流至今,亦说部中之秘帙也。每半葉十五行,行廿五字。万卷楼两印朱文甚古,疑为丰人翁藏书。“忠义”下一字微蚀,右首从“邑”,尚可辨,疑当为“酆”丰之受姓所由始也。后归王履吉。国朝入泰兴季氏、汉阳葉氏。 附藏印“氏万卷楼藏书记”、“世为忠义阺”、“江左”、“王印履吉”、“铁研斋”、“季印振宜”、“沧苇”、“汉阳葉名澧润臣甫印”、“葉名澧”。 元刻《南村辍耕录》三十卷〔十六册〕 元陶宗仪撰。前有青溪野史邵亨贞募刻疏。按亨贞字复孺,有《野处编》四卷,《四库》著录。又著《蚁术诗选》八卷、《蚁术词选》四卷,见《揅经室外集》。此书《沁园春》二阕,即其笔也。其人与南村同时,则犹为元刻。有“毛氏子晋”朱记。《津逮》刊本当即从此本出也。亦为士礼居藏书。 附藏印“毛氏子晋”、“黄丕烈印”。 宋刻残本《翻译名义》二卷〔四册〕 题姑苏景德寺普润大师法云编。仅存第一、第二两卷。前有绍兴丁丑一序,而脱去首葉。证以支那本,知为周敦义序也。板心有开经人名字,皆断烂,其可辨者有云“僧法愿施印经本,钱开、葉慧承糺看心经,信人钱开、张浩答四恩三有”、〔卷一。〕“马珪开报四恩”、〔卷二。〕仅三四葉耳。第一卷后题:“宋太尉宅施钱十四贯足助开此集,增添福慧;东掖白莲教院住持与咸喜遇《翻译名义》回施五贯,助集流通,开元寺都僧正普照大师智灯施钱开集二版,比丘净行遂各开一版,并用庄严净土比丘祖辉等回施莲华净社剩十七贯足助开此集,传法寺比丘尼彦楷施五贯足,常熟县明净庵净人苏彦亿募钱十二贯足,各随施主,愿心如意。”第二卷后题:“平江府宁国寺西面南居住弟子沈贵、梵勤各施钱五贯文足。”〔下佚。〕 宋刻《云门匡真禅师广录》三卷 真门人守坚集。首列熙宁丙辰权发遣两浙转运副使公事苏澥序。上卷《对机》三百二十则。中卷《室中语要》一百八十五则,《垂示代语》二百九十则。下卷《勘辨》一百六十五则,《游方语录》三十一则,《遗表》、《遗诫》及雷岳《行录》、何希範《请疏》终焉。末附门人《缘密述颂》八首。校勘者,福州鼓山宗演。雷《录》云:“师讳文偃,姓张氏,苏州嘉兴人。以乾和七年己酉四月十日顺寂。”何《疏》云:“师归寂后十七载,感梦於雄武军节度推官阮绍庄,云自南汉乾和七年己酉阅十七载,当为宋乾德三年乙丑。而瞿汝稷《指月录》云:“乾和七年四月十日示寂,迨乾德元年雄武军节度阮绍庄梦师,盖十七年矣。”是瞿用《疏》语而误计三年为元年也。每半葉十一行,行二十字。首葉有“钦差处置边务关防”、“季振宜藏书”朱记。 宋刻《琅邪白云二禅师语录》〔三册〕 首列小传二则。琅邪名慧觉,西洛人,姓氏不载,临济第七世。白云名法演,即五祖演,绵州人,姓邓氏,临济第十世。《琅邪》中后四录,门人元聚用孙法宗编集,序即用孙撰。《白云语录》有绍圣三年左宣德郎知台州黄岩县事张景修序。其初《住四面山录》参学才良编,次《住太平录》参学清远集,次《住海会录》参学景淳集,其《海会后录》参学智宣集,有绍圣二年宣德郎新差知蕲州蕲水县事兼兵马监押武骑尉河间刘跂、扬州录事参军吴郡朱元符二序。末附偈颂四十一首。每半葉十二行,行二十字。其《黄梅东山语录》,门人惟庆编,后载偈颂三十三首。第二十一首为《重会郭功甫》,云:“净空居士久相知,三十年来只片时。”功甫名祥正,《宋史·文苑》有传。《五镫严统》“提刑郭祥正字功甫,号净空居士,崇宁初到五祖命祖升座,公趋前拈香”云云,即是录中“郭朝奉祥正请上堂,朝奉於法座前烧香”云云也。每半葉十一行,行二十字。未有记云:“依云居本续添东山录,庆元庚申正月上日识。”故行款不同。有“钦差处置边务关防御史之章”、“季振宜印”、“沧苇”诸朱记。 宋刻残本《法华大愚云峰杨歧道吾五禅师语录》〔二册〕 每半葉十二行,行二十字,首列小传五则。法华名齐举,一名全举。道吾名悟真,乡贯、姓氏俱不载。大愚名守芝,太原人,姓王氏。云峰名文悦,南昌人,姓徐氏。杨歧名文会,袁州人,姓冷氏。皆临济宗。法华、大愚第七世,云峰以下均第八世。《云峰语录》已阙,《杨歧语录》,嗣法小师仁勇编,有皇祐二年湘中苾刍文政、元佑三年无为子杨杰二序。 宋刻《宝峰云庵真净禅师语录》三卷 门人福深录。上卷住筠州洞山金陵时语。中卷住庐山宝峰时语。下卷为偈颂。前有元丰八年王安石、王安礼请疏二首及眉山苏辙序。后有崇宁元年鄱阳任轩、程衮后序。《指月录》:“实峰克文禅师,陕府郑氏子,坐夏大沩鸿,闻僧举云门语,有省。往见黄龙不契,后见顺和尚,方知黄龙用处,遂回见黄龙。”死即苏序所谓得法於黄龙南公者也。师卒於崇宁元年十月十六日,年七十八。程序作於是年季春望日,盖编是录时师犹未示寂也,故无行录塔铭。每半葉十一行,行二十字。有“季振宜藏书”朱记。 宋刻《智门光祚禅师语录》〔一册〕 每半葉十一行,行二十字。门人重显序云“师韶阳的孙香林嗣子”,是为云门再传弟子。序末但云辛未岁蕤宾月之五日。《指月录》:“雪窦重显禅师,遂宁府李氏子。示寂於皇祐四年壬辰,年七十三。”则是序作於仁宗天圣九年五月五日也。 宋刻《南院首山葉县神鼎承天石门六禅师》语录〔三册〕 每半葉十二行,行二十一字至二十四字不等。首列小传六则。南院名慧顒,承天名智嵩,乡贯姓氏俱不载。神鼎名洪諲,襄水人,姓氏不载。首山名省念,莱州人,姓狄氏。葉县名归省,冀州人,姓贾氏。石门名蕴聪,南海人,姓张氏。皆临济宗。南院第三世。首山第五世。葉县以下均第六世。《石门语录》有光溥序云“编成二卷,集号凤岩”,故首行题“凤岩集”,与他卷题“语要”、“语录”者不同。中有“季振宜藏书”朱记。 宋刻《东林和尚云门庵主颂古》〔一册〕 侍者悟本录。首有绍兴癸丑吕本中序,云:“予尝以为赵州说禅如项羽用兵,直行迳前,无复辙迹。所当者破,所摧者服。云门杲公以予为知言。杲公既与东林珪公判断古人公案,得一百一十编。已成编矣,纵横自在,气盖诸方,盖得赵州宗旨。后之观斯文而悟斯理,则必复以予言为然。”每半葉十一行,行二十字。 宋刻残本《妙湛和尚偈颂》一卷〔二册〕 题“侍者择朋显润录”。中有与陈了翁诗,则南渡前僧也。板心有“颂五”二字,卷末有心空跋。全书当祇五卷,而此为最后一卷也。心空跋云:“与化军莆田县信女方氏,十六,捨财二百贯足,福州闽县信士郑琠与室郭氏钱二百贯。文同刊妙湛和尚语录。馀资添助印施普愿见闻,发明心地,同证菩提。绍兴壬戌冬至日校对。比丘心空题。”“语录”下脱三字,当是记卷数,为书估剜去,以掩残缺之迹。每葉二十行,行十八字。旧藏云间莫氏。卷尾题字云:“莫云卿氏城南精舍藏书。”又云:“辛巳夏日,邬佐卿观於廷韩石秀斋中。孙荣邬宪同观。”又云:“辛巳秋日,盛伯灵邦承、徐文卿琰同观。”又云:“甲申夏日观。李待问。”前后有“海印居士”、“鹿墅”、“含玄子”、“眉公”、“单恂狷庵”诸朱记。按含玄子,赵凡夫之父也,著有《含玄子诗说》及《含玄子》十六卷、《别编》十六卷、《含玄集》四卷、《别集》二十卷,见《苏州府志》艺文类。又单恂字狷庵,庚辰进士。李待问字存我,癸未进士,明季鼎革时殉国难,并见《静志居诗话》。 元刊《至元辨伪录》五卷 题“大都路道者山大云峰禅寺沙门祥迈奉敕实录撰”。前有张伯淳及迈自序。其大旨因道家排斥佛教,故作书辨之。蛮触交争,楚固失矣,齐亦未为得也。前有“钱曾之印”、“遵王”、“季振宜藏书”朱记。《延令书目》著录。又按祥迈序有云:“使大罗玉帝魂惊於九天之中,元始天尊胆落於三清之上,万天教主羞赧难伸,九府洞仙惭惶无地。”则其书鄙俗,本无可取。但自古二氏交争,如《道笑录》之类,颇传於世。此本希见,录而存之。 宋刻《纂图释文重言互注老子》四卷〔一函一册〕 河上公注。前二卷为《道经》,后二卷为《德经》。前有序,题“太极左仙公葛玄造”。旧为嘉兴唐鹪庵藏书。莫子偲跋其后云:“同治己巳九秋,郘亭长借录一过,可校正明世德堂本之误百许字,真可宝也。”序每半葉十二行,行二十字。经注每半葉十三行,行大小均二十三字。“朗”、“敦”缺笔。板式与《文中子》同,郘亭以为元刊六子本也。 附藏印“宋本”、“方銮时鸣私印”、“方大治际明父”、“翰题印”、“莫友芝图书记”。 元刻《列子》八卷〔二册〕 晋张湛注,唐殷敬顺释文。前列湛序,序后目,目后刘向序,联接不分,犹存古书旧式。目后有注云:“天宝初题曰《冲虚真经》,大宋景德四年敕加'至德’二字。”则其书犹从宋本出。旧为延令季氏、爱日精庐张氏藏书,见莫子偲《经眼录》。 附藏印“季印振宜”、“沧苇”、“广钧平子”、“吾生甲申”、“爱日精庐”。  卷三 集部 宋刻《楚词后语》六卷〔二册〕 宋朱子作《楚词集注》,又以晁补之所辑《续楚词》二十卷、《变离骚》二十卷,删定五十二篇,为《后语》,自为之序。序在目后。每半葉十一行,行二十四字。旧时必附《集注》并行,又有《辨证》二卷,此其佚存者耳。怡府藏书。通体朱笔句读,颇多误。 附藏印“安乐堂藏书记”、“明善堂览书画印记”、“叔正”、“同消万古愁”。 明刻《蔡中郎集》十卷〔四册〕 宋天圣中欧静编,卢抱经所谓最古本也。此书明有华坚活字本、徐子器本。此本目后题字云:“正德乙亥,锡山兰雪堂华坚允刚活字印行,今郑氏得之重刻。”是即从活字本出。楮墨古雅,当在明中葉时。前后皆有墨图记,当是刊刻年月,惜为人剜去,以充宋刻。目后题字则去之未尽也。华刻板心下有“兰雪堂”三字,此刻黑口,一望而知。杨氏校刻此集所据明刻凡本,亦未见此刻,则虽后於兰雪,亦以稀见珍矣。 附藏印“方印楙和”。 北宋刻《杜工部集》二十卷〔一函十册〕 题“前剑南节度参谋宣义郎检校尚书工部员外郎赐绯鱼袋京兆杜甫”。每卷先列其目,目后接诗,前有王原叔记,嘉祐四年苏州郡守王琪刻本也。浣花全集当以此为最古,其馀椠本不下数十家,皆云礽矣。秘帙流传,海内恐无第二本,能不视为鸿宝耶?王琪后记有近质者,下注云:“如麻鞋见天子,垢腻脚不袜之句凡十三字,今本皆脱。”每半葉十行,行二十字。宋讳缺笔甚严。旧为汲古阁藏书。宋刻存者卷一首三葉、卷十至十二、卷十七至末,共七卷。馀皆影钞。结构精严,毫髮不苟,斧季之甥王为玉笔也,后有斧季手跋。王琪之“琪”误作“祺”。 【先君昔年以一编授扆,曰:“此《杜工部集》乃王原叔洙本也。余借得宋板,命苍头刘臣影写之。其笔虽不工,然从宋本钞出者。今世行《杜集》不可以计数,要必以此本为祖也。汝其识之。”扆受书而退。开卷细读,原叔记云:“甫集初六十卷,今秘府旧藏,通人家所有称大小集者,人自编摭,非当时第次。乃搜裒中外书九十九卷,〔古本一卷、蜀本二十卷、集略十五卷、樊晃序小集六卷、孙光宪序二十卷、郑文宝序少陵集二十卷、别题小集二卷、孙仅一卷、杂编三卷。〕除其重複,定取一千四百有五篇。〔凡古诗三百九十有九,近体千有六。〕起太平时,终湖南所作。视居行之次,若岁时为先后,分十八卷。又别录赋笔杂著二十九篇为二卷,合二十卷。宝元二年十月记。”二十卷末有嘉祐四年四月望日姑苏郡守王祺后记。此后又有补遗六葉,其《东西两川说》仅存六行,而缺其后。而第十九卷缺首二葉。扆方知先君所借宋本乃王郡守镂版於姑苏郡斋者,深可宝也。谨什袭而藏之。后廿馀年,吴兴贾人持宋刻残本三册来售,第一卷仅存首三葉,十九卷亦缺二葉,补遗、《东西两川说》亦止存六行,其行数、字数悉同,乃即先君当年所借原本也。不觉悲喜交集,急购得之。但不得善书者成此美事,且奈何。又廿馀年,有甥王为玉者,教导其影宋甚精,觅旧纸从钞本影写而足成之。嗟乎,先君当年之授此书也,岂意后日原本之复来。扆之受此书也,岂料今日原本复入余舍。设使书贾归於他室,终作敝屣之弃尔。纵归於余,而无先君当年所授,不过等閒残帙视之尔,焉能悉其原委哉?应是先君有灵,不使入他人之手也。钞毕记其颠末如此。岁在己卯重九日,隐湖毛扆谨识,时年六十。】 宋刻《昌黎先生集》四十卷《外集》十卷〔一函六册〕 《百宋一廛赋注》云小字本《昌黎集》,每半葉十一行,行廿字,字画方劲,而未有注,当是北宋椠。此本行款与荛圃所言一一吻合。惟后有影写绍兴己末刘昉序一葉。序云:“潮州,公旧治。大观初,先大夫尝集京、浙、闽、蜀刊本及赵德旧本,参以石刻订正之。郡以公庙香火钱刊行。中经兵火,遂无孑遗。今访得旧本重刊”。序后又有木图记云:“淳熙改元锦谿张监税宅善本。”以此证之,小字本一刊於大观,再刊於绍兴,三刊於淳熙。此刻精劲拔俗,疑为大观祖本,末后一葉从别本影钞耳,不得执此以难荛圃也。荛圃所藏仅前十卷,此惟有五卷影写,馀皆宋刻,可以傲士礼矣。旧为朱笥河藏书。 附藏印“元父印”、“九邨”、“淳”、“笥河府君遗藏书记”、“朱印锡庚”、“少河”、“椒花吟舫”。 宋刻残本《白氏文集》十七卷〔二函十册〕 《白氏文集》以北宋庐山本为最古。绛云一炬,种子断绝矣。此南宋残本,有宋景濂藏书印,即见於《敏求记》者。然与遵王所记颇有牴牾,《记》云十三之十六、二十六之三十、三十三之三十八共十七卷,据其所列,祇有十五卷耳,不当云十七卷,已可疑矣。此本前九卷同,三十卷后有三十一、三十二两卷,而无三十五至三十八四卷,有五十五之五十八四卷,此更可疑者也。荛圃不能破此疑案,以为遵王之误,不知《敏求记》当时藏书家秘为鸿宝,辗转传钞,不无讹夺,岂遵王之误哉?旧为顾五痴藏书,嘉庆丙辰,五痴之子南雅通政以归荛圃。虽残珪断璧,弥可宝贵。荛圃据卷端烧痕,亦欲归之绛云烬馀,则蛇足矣。遵王又有一宋刻全本,归太仓王奉常者,今在常熟瞿氏。此本每半葉十一行,行二十一、二十二字不等。瞿藏本每半葉十三行,行二十二至二十五字不等,行款不同。 【东城顾五痴家藏书甚富,余尝购得数十种矣。主人知余好之笃,虽一鳞片甲亦自侈为奇宝。因出破书一束,指示余曰,此绛云馀烬也,曷归之?余开卷知是宋刻《白氏文集》,每卷首末皆有“金华宋氏景濂”图记,爰忆《读书敏求记》中曾言之,未知即是此书否。然窥主人意颇秘之,未便假归。归家检遵王所记,〔十三之十六、二十六之三十、三十三之三十八,共十七卷,是金华宋氏景濂所藏小宋板,图记宛然,古香可爱。〕乃知是书即述古堂中物。倩五痴族侄开之往核卷数,并问其直。后开之来云是十七卷,余喜甚,而索直逾百金,余又以不能即得为忧。越岁丙辰,五痴以老病终,厥子南雅昆季皆兢兢焉守其父书。而南雅与余交亦颇投契,每一过访,必以是书为请,遂与元刻伯生诗续编以白金二十两易得。命工重加装潢,所以存旧物也。顾其书有疑义待析者,遵王云庐山本为庚寅所炬,而此集卷中烧痕尚在,有一葉中不过数字者,知绛云馀烬之说未必无据。馀卷皆散,而二十六之三十独完好,胜於馀卷,尚是旧时装潢。通册又似经水湿者,未知天下奇书何其厄於水火之甚耶。至於十七卷中遵王所记,又与今所见不同。十三之十六、二十六之三十合於遵王所记者也。三十三、三十四卷之前有三十一、三十二,后无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而有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不尽合於遵王所记者也。此或係遵王笔误,而古书之传信於后綦难矣。余向得兰雪堂活字本《白氏文集》,叙次亦与宋刻合。惜小注多缺,本文亦有讹脱,拟为校录副本。闻顾竹君家有宋本《白氏长庆集》,此或庐山真面目矣。然则庚寅一炬,受厄者果《白氏长庆集》乎?抑《白氏文集》乎?倘得一见之,以释其疑,不亦快乎。但未知其书果在否也。大清嘉庆二年丁巳四月己卯日立夏,荛圃黄丕烈识。 是书装潢时,適钱竹汀婿瞿苌生来。苌生为目录之学者,见古书必为讨厥源流。爰取是书展阅,并及拙跋,见遵王所记卷数悉数之,曰君所得逾於遵王矣。余曰否,盖犹是十七卷也。苌生曰十三之十六、二十六之三十、三十三之三十八,不过十五卷,而君今所得十三之十六、二十六之三十同於遵王,三十五之三十八,为五十五之五十八所误亦未可知。其三十一、三十二两卷,遵王所未见者也。互计之,遵王所记者,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卷,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卷,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卷。君所得者,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卷,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卷,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卷,岂非今多於昔乎?余亦无辞以对,因思遵王未知其误而偶误於前,余欲正其误而仍误於后,天下事之一误再误,而尚有待於旁人之绳纠者比比皆是也。爰志苌生之语,兼以自讼云尔。荛圃又识。 余收得《白氏文集》在春夏之交,以残阙不完之物而閟藏在尘封蚀中,已历有年所,至今始得发而读之,或亦公之精灵有以呵护之也。近日陈东浦方伯建藩苏郡,访求唐宋先贤遗迹,慨然於公之未有专祠,因从虎丘买得蒋氏故园,〔园为国初顾云美塔影园故址。〕鸠工庀材,葺而新之,以祀白公。又於其旁添立怀杜阁,移建仰苏楼,以祀少陵、东坡焉。余思白公在苏遗爱,至今称之有云白公隄者,兹又特立专祠,俾广大教化常被中吴矣。新祠落成之日,適是集装潢竣事,殆气机之感召使然耶?爰志其事於卷末,以告后之览者。中秋前六日夕时,翦烛书书魔。 嘉庆癸亥夏六月十有二日,辑百宋一廛书目,重展於县桥之新居,莞翁。】 附藏印“金华宋氏景濂”、“二泉邵宝”、“南阳彦智”、〔长印,朱文,甚旧。〕“丕烈私印”、“荛圃”、“无双”、“汪士钟藏”、“汪印振勋”、“杲泉”。 宋刻《乖崖集》十二卷《附集》一卷〔四册〕 晁公武《读书志》著录十卷。陈直斋曰:“近时郭森卿宰崇阳,刻此集,并《语录》为十二卷。”此即森卿刻本。前有其序,后附项平叔《北峰亭记》,题嘉定三年九月,则嘉定以后刻也。黄荛圃藏本“咸淳乙巳左绵伊赓刻”即出郭本,《百宋一廛赋》所谓“讂乖崖於崇阳”者也。其书仅有六卷,卷七至末皆赐书楼旧钞。此本既为祖本,且首尾完好,椠印精美,诚足驾士礼而上之。每半葉九行,行十八字。黄本每半葉十二行,行廿字。盖覆刻时行款亦改易矣。毕秋帆、董蔗林两尚书皆有藏印。 附藏印“沈士林”、“沈巽”、“东阳子”、“顾汝修印”、“蔗林藏书”、“秋颿”、“汫样”、〔胡卢印。〕“茀孙氏”。 元刻《范文正公集》二十卷《别集》四卷〔一函四册〕 宋范仲淹撰,八世孙文英刻。前有苏轼序。序后有墨图记云:“天曆戊辰改元褒贤世家重刻於家塾岁寒堂。”按公集宋乾道丁亥鄱阳守俞翊刻於郡斋。淳熙丙午,郡从事北海綦焕补刊此本,即自鄱阳本出。后有俞、綦二跋。俞跋前有阙葉,仅存末二行,岁月、姓名犹可认也。綦跋之后,题字三行,云:“嘉定壬申仲夏重修。朝奉郎通判饶州军州兼管内劝农营田事宋钧、朝请大夫知饶州军州兼管内劝农营田事赵絛截。”旧尚有文英跋,此脱之。每半葉十二行,行二十字。旧怡府藏书也。 附藏印“安乐堂藏书记”、“研樵眼福”。 元刻残本《范文正公集》十一卷《别集》一卷《尺牍》三卷《政府奏议》二卷〔十四册〕 亦岁寒堂刻印本,差后文集,存卷一、卷四、卷五、卷九至十六,凡十一卷,别集存第四一卷。元时陆续附刊,尚有补编五卷及尺牍、奏议等十三种。此本补编阙,馀存奏议二卷,尺牍三卷,及言行拾遗、西夏堡寨、洛阳遗迹、白山遗迹、吴中遗迹、鄱阳遗迹、赞颂论、碑铭褒贤祠记凡十种,祠记祇第二一卷,亦不全矣。尺牍宋淳熙三年张栻刻於桂林郡斋,南轩及朱文公均有跋。元至元再元丁丑文英重刻。其跋云:“先公尺牍旧刊郡庠,今梓家塾。”所谓郡庠者,自是苏州郡庠,是桂林一刻,吴中再刻,凡三刻矣。奏议刻於元统二年甲戌。据文英跋,则公奏议有二本,一十七卷,韩魏公序;一二卷,即此本也。又天曆三年八世孙国俊跋,谓有年谱,与文集、奏议并行。此本无年谱,盖亦脱之。卷首有长洲顾仁效“水东馆收藏图籍”私印。 明刻《文潞公集》四十卷〔一函四册〕 宋文彦博撰。明嘉靖五年高陵吕柟刻。旧有柟序及石林葉氏序略,此本脱去柟序。前有赵琦美印,后有楷书钤记,云“吴郡何慈公娱野园珍藏书籍”、盖由脉望馆归於何氏。卷末有慈公手跋云:“崇祯庚午,吴君平以是集求售,此故内兄玄度物也,亟收之,入宋文集部。慈公记。”每册之后皆题“文潞公集第几本,计若干葉”。常熟瞿氏亦有一本,以胡心耘钞本校,吕柟序未佚。 旧刻残本《镡津集》二卷 宋藤州镡津东山沙门契嵩撰。原本二十二卷,存首二卷。板宽一尺四五寸,疏行大字,即非宋刻,亦明椠之出於宋刻者也。前有《行业记》,尚书屯田员外郎陈舜俞撰,称其所著有《禅宗定祖图传法正宗记》、《嘉祐集》、《治平集》。契师化於熙宁五年,与老泉同时。又与韩魏公、蔡君谟游,乃其集亦名“嘉祐”、岂独不识明允耶? 宋刻《王注分类东坡诗》二十卷〔四函十九册〕 旧题王十朋注,实依託也。前有自序及赵夔序。以二残本合成。自第一至四卷、第六至十六卷为一本,每半葉十一行,行大十九字,小廿五字。自卷十七至二十卷为一本,每半葉十二行,行大廿一字,小廿六字,庐陵须溪刘辰翁批点。序目一卷,亦刘批本也。按是书《四库》著录者三十二卷三十二门,为王氏原本,尚缺第五一卷。元汪氏诚意堂刻五十五卷七十二门,已非其旧。此本分二十卷六十六门,又与汪刻不同。刘批本刻较后,不如十一行本精。 明刻《山谷外集注》十七卷〔一函四册〕 宋青神史容注,翁学士藏本。卷末朱笔记云:“乾隆三十七年二月,看史注《外集》起,至十一月廿六日,始看一遍讫,雪中记。”又云:“乾隆四十年五月十四日重校一遍,至廿六日校讫。青棠书屋记。”又云:“乾隆五十二年九月廿五日至三十日校一遍讫,铅山舟中记。”又云:“乾隆五十四年五月十日,赣州使院翠玉楼前轩校一遍讫。”第三册面葉墨笔记云:“己酉午日晨起校此册。是日赣郡科试生员榜出,文字视吉安郡为稍胜也。翠玉楼南轩记。”前有“提督江西学政关防”、盖其视学章门时所钤也。上下方校语朱墨烂然。后补录淳祐庚戌容孙季温跋,亦苏斋笔。每册有钱孝修图书印。孝修原名兴祖,东涧翁之子,亦好藏书。 附藏印“虞山钱纯孝修氏原名兴祖”、“翁印方纲”、“秘阁校理”、“翁引达”、“苏孙过眼”、“葉志诜”、“东卿过眼”。 宋刻《淮海居士长短句》三卷〔一函一册〕 每半葉十行,行二十一字。“惊”字、“桓”字缺笔,北宋刊也。旧为朱卧庵藏书。宋刻仅存上卷及中卷之二葉、四葉,馀皆卧庵钞补。明吴文定、文寿承、周天球皆有藏印。国朝道光间,由士礼居入虞山张氏,其面葉题字荛翁手笔也。后有荛翁两跋及蒋辛峰因培跋。辛峰亦常熟人,嘉庆间官泰安令,著有《乌目山房诗存》。 【庚戌九月中澣,复生孙云鸿观。 道光乙未秋八月十一日,访芙川仁兄於味经书屋,得观此朱卧庵补钞宋刻淮海词,以识心赏。辛峰蒋因培。 嘉庆庚午人日,书友以社坛吴氏所藏诸本求售,中惟《淮海居士长短句》最佳。因目录及上卷与中卷之二葉、四葉犹宋刻也。余所见淮海集宋刻全本行款不同,无长短句,盖非一刻。而所藏有残宋本,行款正同,内有错入《淮海闲居文集序》,第三葉与此目录后所列序中三葉文理正同,知全集或有长短句本也,惜此已钞补。然出朱卧庵家旧藏,必有所本矣。买成之日,复翁记。 此册不止长短句之可宝也。前目录后有《淮海闲居文集序》四葉,尤为可宝。此全集之序偶未散失,附此以存,俾考文集颠末。后来翻刻传钞之本,俱无有矣,勿忽视之。道光元年四月,重检并记,荛夫。】 附藏印“原博”、“雁门世家”、“寿承”、“周印天球”、“应祯”、“卧庵居士”、“寒士精神”、“休宁朱之赤珍藏图书”、“卧庵老人”、“虞山张蓉镜鉴藏”、“芙川鉴定”、“蓉镜”、“陈延恩观”、“风月从横玉穟{穟}中”。 旧钞本《宝晋山林集拾遗》八卷〔四册〕 宋米芾撰。芾所著《山林集》百卷,亡於南渡。绍定壬辰,岳倦翁重为编辑。今《四库》本八卷,题曰《宝晋英光集》,即岳本而有所附益者也。此本芾孙宪所辑,嘉泰改元刻於筠阳郡斋。卷一赋,卷二诗,卷三长短句,卷四文,卷五宝章待访录,卷六书史,卷七画史,卷八砚史。嘉泰元年下距绍定壬辰二十八年,则其本尚在倦翁前矣,米集存於今者当以此为第一。集中遇“桓”、“完”、“贞”、“玮”等字皆缺笔,则犹从宋本传录。并录南禺外史跋云:“南宫《山林集》,尝见钞本六十卷。兹孙宪所刻《拾遗》尔。嘉靖乙酉,丰道生观於锡山华中甫真赏斋。”六十卷本虽非全帙,已过其半,明时中葉尚有流传,则珠光剑气,当有神物护持,安知不重出於世耶?汲古阁毛氏、百岁堂惠氏皆有藏印。 附藏印“毛晋之印”、“汲古阁”、“毛氏子晋”、“毛晋私印”、“子晋”、“汲古主人”、“毛扆之印”、“斧季”、“惠栋之印”、“定宇”、“席鉴之印”、“席氏玉炤”、“萸山珍本”、“涂水乔氏鹤侪藏书印”、“鹤侪”。 宋刻《竹友集》十卷〔一函三册〕 宋谢薖撰。薖字幼槃,其兄逸字无逸,著《溪堂集》。兄弟并以诗名。文集合三十卷,绍兴辛未,知抚州事赵士鹏刻之学宫。前有苗昌言序及吕本中题词。序后列校刊姓氏,曰“右从事郎军事推官宋砥”、曰“右文林郎军事判官陆旻”、曰“左迪功郎差充州学教授苗昌言”、曰“右中散大夫通判军州主管学事严仲远”、曰“右朝议大夫知抚州军州主管学事兼管内劝农营田使赵士鹏”、宋讳缺笔,遇“构”字则曰“御名”。每半葉十行,行二十八字。杨星吾得之日本人向山黄村,前有“钱长祚珍赏印”。按此集刻本久佚,《四库》著录者,明谢肇淛从文渊阁传钞。常熟瞿氏亦有钞本。校刊姓氏之后有一行云:“淳熙二年十二月阳夏赵煌重修”。则世间所有钞本皆自重修本出。此本未经修改,楮墨精良,宋椠上乘也。 【此宋椠谢薖《竹友集》十卷,镌刻精良,纸墨朗润,宋椠之绝佳者。《四库提要》云今所行本只四卷,又有诗无文。其所著录之十卷本,乃明谢肇淛从内府钞出。然传钞者仍希,故百年来著录家仍不见薖集,若宋椠原本则自明内府外无著录者。然则此本为天壤间孤本已数百年,无论今日也。初为日本向山黄村所藏,余以为宜重刊以广其传,因借得,用西法影橅之。未几,余将归,黄村好余之刀币古钱数十事,乃议以此原本交易之。薖与兄逸同列江西诗派中,据苗昌言跋,此集得之於其子敏行,即其所编次。又称二谢交游遍天下,既没之后,为之传序、哀词、祭文者甚众,今未暇博询而遍录也。特取吕舍人之所书,摹其真迹於后。夫以薖之文行烜赫一世,生平酬应之作当不下数十册。此集名为十卷,其实诗不过二百六十二首,文不过二十五首,并其传序、哀词、祭文不载,其编次之谨严可谓不诬其先,则昌言称敏行之诗律有典刑者,亦为实录。今人名不出里閈,身前刻集,卷端题词连篇累牍,转瞬化为烟云,读此集知古人笃实,所以传世愈远也。光绪甲申十一月二日,宜都杨守敬记於鄂城通志局客次。】 附藏印“宝宋阁珍藏”、“钱长祚珍赏印”、“漱芳阁”、“漱芳阁鉴藏印”、“浅野氏章”、“子孙世昌”、“向黄邨珍藏印”、“海堂藏书”、“杨星吾日本访书之记”、“星吾海外访得秘笈”。 宋刻残本《梁溪集》三十五卷〔一函二十册〕 宋李忠定公撰。原本一百八十卷,此本存者卷十三、十四、卷四十一至五十二、卷六十二至七十、卷九十一至九十五、卷九十七、卷一百、卷百四十三、卷百四十八、卷百六十一至百六十三,凡三十五卷。黄荛翁跋以为三十八卷,误也。每半葉九行,行二十字。清朗悦目。与监本《算经》同一精妙。卷端有“锡山安国宝藏”朱记。安国即刻《初学记》者,所谓安民泰是也。竺坞文氏、汲古阁毛氏皆有藏印。乾隆间,有嘉定李枚者,忠定二十六世孙也。其家旧藏是集,兵燹散失,访之数十年,得於高阳相国家。其后入郡中黄氏、汪氏、又由沈韵初家归於滂喜斋。 【枚自髫龄就傅,时家严天申公讳令德,於课文之暇,备述始祖忠定公《梁溪文集》。自先大父子珮公讳士达入嘉定县庠,馆於疁城时遭兵燹,是集遂失去。枚窃闻之,以始祖之丰功伟烈,为宋代名臣,其笺、奏、劄、议、诗文之属,不得仰窥其全,深为浩叹。越二十年,枚年甫三十,供奉内廷,时与名公钜卿及海内藏书诸名儒访《梁溪文集》,音耗竟无所闻也。越二十馀年,至雍正已酉,下榻於衍圣公之九如堂,见其牙签玉轴充栋盈车,询之守者,知《梁溪文集》为旧族高阳相公持去。高阳讳霨,圣祖时瓯卜者也。又越十馀年,枚抑鬱无聊,历游幕府,过上谷所属之地,道经高阳府第,半属荒基,徐叩之,而是集犹在。乃求其发箧拜观,实为宋代镌板,鸿文伟议,捧读难竟。因以历岁所馀馆穀倾囊与之,而是集始得返赵。嗟乎,《梁溪文集》吾家故物也,越百年而无恙,物之来归,亦有定数云。乃详述之,以示后之子孙。乾隆六年,岁在辛酉四月朔日,二十六世孙枚谨识。 李纲《梁溪集》一百八十卷,《述古堂书目》载其名,全集世不多有,何论宋刻。惟此宋刻残本,始十三,终一百六十三,当是一百八十卷之旧,而阙存三十八卷者。先是遭俗子割补卷第,取卷中文字有数目者,每卷填改,钤以图记,掩盖其痕。余悉按旧钞本更正,而以数目字还其原处。有失去者,仍以素纸空其格,可谓慎之至矣。此书购自东城故家,价止数金。今兹装池,复用二十金。惟恐后人以残阙视之,而不甚宝贵,故於其装成之日,著其颠末如此。嘉庆甲子六月二十日,荛翁黄丕烈识。】 附藏印“文印徵明”、“胶阳安氏珍玩”、“锡山安国宝藏”、“学士之章”、“汲古阁图书记”、“虞山毛氏汲古阁收藏”、“毛凤苞印”、“臣晋”、“东吴毛晋”、“子晋氏”、“毛表”、“毛表之印”、“毛表奏叔”、“毛奏叔氏”、“东吴毛表”、“奏叔氏”、“二十六世孙名枚字卜功一字藕塘图书”、“荛圃”、“黄丕烈印”、“汪士钟藏”。 明刻《刘屏山集》二十卷〔一函四册〕 宋刘文靖公撰。朱子之师也。前后有朱子跋,附以谥议、墓志。明华亭董氏、山阴祁氏,国朝曹楝亭、萧静君皆有藏印。祁氏、萧氏各有藏书铭,以朱文方印钤於卷首。祁氏铭曰:“澹生堂中储经籍,主人手校无朝夕。读之欣然忘饮食,典衣市书恒不给。后人但念阿翁癖,子孙益之守勿失。旷翁铭。”萧氏铭曰:“名山草堂,萧然独居。门无车马,室有图书。沈酣枕籍,不知其馀。俯仰今昔,乐且晏如。萧寥亭铭。” 附藏印“董印其昌”、“玄赏斋”、“澹生堂藏书记”、“旷翁手识”、“山阴祁氏藏书之章”、“子孙永珍”、“萧印梦松”、“静君”、“萧寥亭四世家藏图籍”、“以身守之罔敢失坠”、“楝亭曹氏藏书”、“长白敷槎氏堇斋昌龄图书印”。 宋刻残本《归愚集》九卷〔一函四册〕 宋葛立方撰。原本二十卷,见《国史经籍志》。此存卷五至十三共九卷。每半葉十二行,行二十二字。楮墨精雅,宋刻中之上驷也。旧为士礼居藏书,前有阮亭、竹坨题识,荛翁从别一钞本影写。钞本多乐府一卷,今归皕宋楼矣。荛翁跋钞本三则,已刻入《士礼居题跋记》。此本二则未刻,因录於后。又案荛翁谓著录家作十卷,误於阮亭《居易录》,此实不然。阮亭题识明言已佚其半矣,岂有误耶? 【乾隆甲寅夏仲,从东城顾氏得残宋本侍郎葛公《归愚集》一束,係未经装池者。始犹不甚贵重,特因宋刻,故储之耳。后於海盐家椒升处见一旧钞本,首尾悉同,中多乐府一卷,但书卷第,不标数目,前有王阮亭、朱竹坨题识,知前人已重为秘本,然余不能无疑焉。《归愚集》本二十卷,近时撰集书目作十卷,其误实始於阮亭。《居易录》卷十六有云:宋葛立方常之《归愚集》十卷,〔诗四卷,乐府一卷,骚赋杂文一卷,外制二卷,表启二卷。〕谥文康胜仲之子,谥文定邲之父也。《国史经籍志》作二十卷。文定公南渡贤相,有文集二百卷,词业五十卷,不知传於世否。是阮亭所据以为十卷者,即此钞本之数,中有乐府一卷,不知从何补入。若宋刻仅有五卷至十三卷,律诗四卷,赋骚铭文一卷,外制二卷,表启二卷,统计之,仅有九卷,无所谓乐府一卷也。兹幸有宋刻可据,足证十卷之误。不则阮亭为本朝大儒,所言岂无足据,孰知其贻误后人有非浅鲜者乎。余故乐为宋刻重装之,而影写阮亭、竹垞题识弁於卷首,窃附数语於尾,以传信於后云。十一月冬至前三日,小千顷堂主人黄丕烈书。 嘉庆三年,岁在戊午,初秋,陶五柳主人复以旧钞本归余,宋刻、旧钞并藏读未见斋,真两美之合也。荛圃氏又识。 侍郎名立方,谥文定,邲之父也。按《经籍志》《归愚集》二十卷,此佚其半矣。文定公南渡贤相,有集二百卷,词业五十卷,不知传於世否,当访之。济南王士祯书。 竹垞娱老斋成,展读一过,时康熙丁丑八月二日。】 附藏印“士礼居”、“丕烈”、“荛夫”“汪氏士钟”、“阆源真赏”。 钞本《翠微南征录》〔一册〕 宋华岳撰,翠微其号也。岳以劾韩侂胄、苏师旦流窜建宁,此本劾侥胄疏即附其后。岳又有《北征集》,《四库》所末收,传本更稀也。册首题字云“咸丰庚申九秋购於扬州仙女庙镇”,似许信臣中丞笔。 宋刻《友林乙稿》一卷〔一函一册〕 宋史弥宁撰。弥宁,丞相浩之从子,嘉定中知邵阳。此本前序脱去一葉,序中自称其名曰域。厉樊榭云集有《郑中卿惠蝤蛑》诗,《文献通考》郑域字中卿,当即其人也。案序言在湘南幕下,掇拾诗稿,得百七十首,命工锓之,是嘉定间邵阳刊本也。每半葉八行,行十六字。字体瘦劲,古香古色,扑人眉宇。旧藏椒花吟舫,后有少河山人跋,笥河先生之子也。 附藏印“大兴朱氏竹君藏书印”、“朱筠之印”、“菽花吟舫”、“朱印锡庚”、“少河”、“葉名澧”、“润臣借读”、“同龢私印”。 宋刻残本《后村先生诗集大全》十一卷〔一函四册〕 宋刘克庄撰,华林刘帝与编集。《后村文集》有五十卷本,有六十卷本,天一范氏有《大全集》一百九十六卷,视墓志所称二百卷者仅缺四卷,当为最完之本。此本分类编集,原十五卷,又佚去自五至八四卷。据钱天树手跋,则《大全集》之一种也。明天籁阁项氏、国朝林吉人、季振宜、席玉照、黄荛圃、张芙川皆有藏印。第一册后有芙初女史绝句四首,外函签则常熟蒋伯生笔。芙初即芙川之室,故其所用印记曰“双芙阁”、又有桐城方若蘅题字。当时虞山闺媛多好翰墨,蒋氏刻《法苑珠林》,其后捐资姓氏一一可证也。 【乾隆甲寅长至后五日,王芑孙观。〔“芑孙”〕 后村先生分类诗集,各家书目俱未之载。是本原为项子京天籁阁故物,后为延令季氏所藏,即沧苇书目所载宋刊《刘后村集》二本是也。林吉人、席玉照俱有印记。今由百宋一廛归小琅嬛清祕,聚散无常,抚卷慨然,记之以诗:一襟哀郢泪辛酸,诗思分明乐去官。无人可论南园事,留得丹心与后看。词华哲匠蒙天奖,敕语珠玑冠简端。编集独开分类格,古香犹是宋雕刊。墨林万卷劫灰飞,古本流传此绝希。八十诗翁高格调,伊川击壤想依稀。泼茗熏香绣懒拈,芸编珍重展瑶签。好花明月原无主,自取猩红小印钤。道光戊子二月花朝,琴川女士姚畹真芙初氏题跋,时年二十六岁。清寒凄雨,病榻淹缠,腕弱字劣,不计工拙也,无虚佳日而已。〔“姚氏畹真”、“芙初女史”〕 道光庚寅上巳,桐城女士方若蘅叔芷氏假读於镜清阁,时盆梅尚未全落,静对古编,觉幽香与墨香同耐人寻味也,烧烛漫志。〔“畹芳女士”〕 宋刊《刘后村分类大全集》诗十五卷,虽有缺卷缺页,而古香可爱,世所罕见。复有项子京、季沧苇、林吉人、席玉照诸藏书家印记。黄荛圃装背於残损之馀,今芙川张君得而珍弆之。予按后村墓志,言著前、后、续、新四集二百卷。《隐居通议》谓后村卒后,其家荟萃其生平所著、别刊少本,为《大全集》。所谓别刊少本,此书当亦在中,《大全》则先有其名也。后村诗步趋诚斋、放翁,年八十冥搜不倦,但才力未逮耳。《和居厚弟寿》诗云:“符辈安能剗且编,可怜辛苦事雕镌。”《赠钱道人》云:“一般难晓处,装背贵人诗。”兹乃即其所刊书装背,於五百年之后而我辈犹得披吟,后村有知,不当发大噱於九泉下邪?时在道光十年七月七日,跋於南郊之拜诗阁,单学傅。〔“单学傅印”、“海虞老秀才”〕 道光乙未七月中浣六日,合江陶廷杰观,三复。〔“臣印廷杰”、“莲生”〕 道光戊子新正,张君芙川招集小琅嬛福地。酒后出所藏宋本后村分类诗见眎,摩挲古泽,不能自休。惟行间已有朱墨涂点处,意甚惜之。及观第三卷,改“敕诏”为“敕设”,乃知阅者固是有学之人,转惜其於全书鱼豕未尽勘正也,好古者诚当相赏於骊黄以外哉。充有邵渊耀记。〔“渊耀”、“寿乐堂印”〕 道光癸巳端阳前一日,钱天树拜读。〔“仲嘉”〕 此係《大全集》中一种,月霄从四明范氏所钞,《大全集》与此微有不同,岂宋时已有两本邪?虽略有阙葉,真不易得之秘笈也。芙川先生从琴川邮寄,因得拜观,以志眼福。天树又记。〔“天树印信”〕 后村集文胜於诗,然诗亦有新隽不可到处,在读者分别求之耳。世所传本多六十卷,张月霄从天一阁钞得一百九十六卷,为《后村大全集》。此集当是全集中分类录出,仅十五卷,而五、六、七、八卷已阙,第十五卷亦未全。然古香溢於楮墨,零玑碎璧,弥足珍也。心青居士孙原湘记。〔“孙印原湘”、“心青”〕 香瓣西山忆盛年,独葠汤液苦熬煎。南园一记应同憾,八十诗人老更颠。心青记后又题。 后村集五十卷,为林秀发编次者,予向曾蓄。其馀旧钞皆如是,虽讲习堂钞本亦不外是,知五十卷之传世久矣。惟予访书华阳桥顾氏,乃见有六十卷本,与五十卷有双夹线、单夹钱之别,即如诗话、诗馀并不在现有刊本叙次,盖后人得宋刻残零版片,任意排比,故六十卷中记叙等类往往羡於五十卷本,知后人就仅存者编卷,彼此有不同也。予曾据此以补五十卷,而其书今存艺芸书屋,其华阳本予介归禾中金辔庭玩华居,今主人不在,此书之存亡亦未可定。近日常熟张月霄《爱日精庐藏书志》有《后村大全集》一百九十六卷钞本,从天一阁旧钞本影写,是世间希有之本。係钱塘何梦华为阮宫保访求遗书,备《四库》所用,故搜罗及此,而为月霄录其副也。此残宋精椠可云未见书。标题“后村先生诗集大全”,共十五卷,为华林刘帝与编集并分类,而每类又分体,虽目录与本书皆有残阙,然自五、六、七、八卷外,其卷一至卷十五犹可略见一斑,诚奇书也。弃置箧中久矣,兹倩老友胡茂塘手装治之,居然断珪残璧,古香袭人。他日《皕赋》之成,亦可分一席也欤。卷首有残序一葉,似出御製。图书花押,古色斒斓,字迹亦属真本临摹。以予所见《江湖小集》序跋等出於名人真迹者,无不神采飞动,观此益徵宋刻之可宝。后人嗜古,动欲求全,予敢问之开蒙读《大学》,亦知有亡篇乎?何不害为万古经书也!书此唤醒其梦梦。道光乙酉立秋荷华生日,宋廛一翁识。】 附藏印“宋刊奇书”、〔方印甚古。〕“百忍垂型”、“鹫峰”、“项子京氏家藏”、“项子京鉴定”、“项氏家藏”、“墨林秘玩”、“项墨林父秘笈之印”、“项元汴印”、“子京氏”、“真宋刊”、“振宜珍藏”、“振宜”、“沧苇”、“林佶”、“鹿原”、“席氏玉照”、“子嘉”、“天树印信”、“芑孙”、“荛翁”、“黄丕烈印”、“虞山张蓉镜鉴定宋刻善本”、“虞山张蓉镜鉴藏”、“蓉镜”、“双清”、“小琅嬛福地”、“小琅嬛福地张氏藏”、“琴川张氏”、“芙初”、“双芙阁”、“芙初女史姚畹真印”、“一种心勤是读书”、“方氏若蘅曾观”、“畹芳女史”、“勤襄公五女”、“田居放叟曾观”、“陈銮”、“芝楣曾观”、“佛桑仙馆”。 影宋钞《棠湖宫词》不分卷〔一册〕 汲古阁影宋钞本,后有木图记云“临安府棚北大街陈宅书籍铺印行”,所谓书棚本也。按荛翁跋云:“何梦华示余毛氏宋本,板心第曰'棠湖一’、'棠湖二’,不标'宫词’,疑宋刻全集中一种。”此板心添入“宫词”字,非其旧矣。考倦翁《玉楮集》八卷,绛云楼、述古堂皆著录。此本前有小序云:“比因棠湖纶钓之暇,成一百首,以示黍离宗周之未忘。”则“棠湖”二字专为宫词而设甚明,非全集之一也。《汲古秘本书目》有宋板岳倦翁《宫词》,与《石屏词》、许棐《梅屋词》合为一函,当即荛翁所见本。 附藏印“毛晋之印”、“毛氏子晋”、“士礼居藏”、“平江黄氏图书”。 明刻《剡源集》〔四册〕 《剡源集》明有二本,一洪武初刻二十八卷,一万曆间戴洵刻三十卷。何义门又见一旧钞本四卷,文六十五篇,是为最初之本。此本诗六卷,係椠本,纸墨不古,当在明中葉以后;文二册,係钞本,不分卷,内有朱笔校字,其《逊斋铭》、《兰石赞》、《万秀才入道疏》、《孙叔和墓志铭》及《讲义》五首,朱笔识其下云“集内无”、则必与通行本异矣。惜无序目,钞本刻本,是一是二,或全或缺,皆不得而知之矣。旧为查映山太史藏书。 附藏印“程万”、“葉氏藏书”、“竹南藏书”、“听雨楼查氏有圻珍赏图书”、“龙山查氏珍藏书帖印记”、“赐砚堂图书记”、“查映山太史藏书”。 元刻《赵松雪文集》十二卷《外集》一卷〔一函二册〕 元赵孟頫撰。集十卷,附行状谥文一卷,目录一卷,合十二卷。后至元己卯花谿沈璜校刊外集,何贞立序亦题后至元己卯,则同时刻也。按璜跋云:“松雪翁平生所为诗文未镂板,今从公子仲穆假全集,与友原诚郑君校正锓梓。”则赵集当以此为第一祖本。字体圆劲,亦仿松雪翁。述古钱氏所收即此本、而《敏求记》云乙丑中秋购得松雪翁《尚书集注序》真迹,此不收,知公之诗文遗佚者多矣。今按书序,此刻在第六卷中,则钱氏考之殆未审邪?抑其所见书序为别一篇邪? 附藏印“司马氏”、“卫印尹东”、“卫印洪伦”、“卫”、“宝古堂”、“董氏体仁”、“句曲山樵”、“蒲汀”、“孙印承泽”。 元刻《楚国文宪公雪楼程先生文集》三十卷〔十六册〕 元程钜夫撰。旧为四十五卷,子大本辑录,门人揭徯斯校正。其孙世京重编为三十卷,即此本也。前有年谱一卷,亦世京编。附录一卷,则行状碑铭之属也。明文休承手跋曰:“嘉靖庚申五月,向秦汝立处携归。留几上月馀,草草传钞副册还瓻,感志。汝立博雅好古,留心古书,必能宝此也。八月廿三日,茂苑文嘉识。”休承在明中葉而即诧为奇秘,则其书洵可宝矣。又有倪鸿宝藏印。国朝虚舟王氏、五研袁氏、芙川张氏皆经收藏。黄荛圃亦有题字。册首篆书十三字,曰“元初椠雪楼先生诗文集三十卷”,陈莲史笔也。莲史又以隶书跋其后云:“洪武间亦有刊本,是则元时初刊。”窃谓不然。此书常熟瞿氏、归安陆氏皆藏明刻本,有彭从吉序,云:“程文宪公集三十卷,癸卯岁刻於建阳市,仅成前十卷,其后廿卷未刻。”又有曾孙溍跋云:“后二十卷,写而未刻。洪武辛未,刻於朱氏之肆。”以此证之,则元时所刻仅前十卷,第十一卷以后皆明时续刻也。前人所谓元刻、明刻,实即一本。莲史谓有二刻,误矣。陆氏著录一明刻本,一影元钞本。而所谓影元本者,仍有明洪武中诸序,矛盾极矣。 附藏印“王謩”、“鸿宝”、“元璐”、“嵇璜曾观”、“王澍”、“翁印方纲”、“覃谿”、“荛圃”、“蓉镜”、“芙川鉴定”、“曾在张蓉镜家”、“芙川张蓉镜心赏”、“虞山张蓉镜鉴藏”、“汪士钟字春霆号朗园书画印”、“涂水乔氏鹤侪藏书印”。 明刻《道园学古录》五十卷〔十册〕 自卷一至二十为在朝稿,卷二十一至二十六为应制稿,卷二十七至四十四为归田稿,后六卷为方外稿,与《四库》著录合。明人覆元本也。 附藏印“海琛”、“支郎琛志”。 元刻《黄文献公集》二十三卷〔八册〕 元黄溍撰。卷一至三曰初稿;卷四至十曰续稿上,题临川危素编;卷十一至十六曰续稿中,题门人王禕编;卷十七至二十三曰续稿下,题门人宋濂、傅藻同编。文献殁后五年,金华县令胡惟信所刻。据濂序二十五卷,而集止二十三卷,目同,盖“五”字误耳。文献集元时有二本,一即此刻,一名《金华黄先生文集》,文献在时贡师泰刻於三山学官,即钱晓徵跋所谓三十三卷本也。前有“明善堂览书画印记”、“安乐堂藏书记”。 明刻《萨天锡诗集》 萨雁门集,元刊八卷。汲古阁刻三卷,附集外诗一卷,即《四库》著录本也。此本分体不分卷。按《绛云楼书目》有萨天锡前后集、《雁门集》。所谓《雁门集》者,当即八卷本。前后集即此本也。此本板心标前一讫前五十一,是为前集。前集之后又自一起至八十五,空白不标“后”字,当为后集。明成化二十一年,兖州知府赵兰刻之。弘治十六年,东昌知府李举再刻。此弘治本也。前有刘子锺、赵兰、李举三序。 附藏印“葉斋”、“何石友家藏图书”。 明刻《存复斋集》十卷《附录》一卷〔一函八册〕 元朱德润撰,曾孙夏重编,项楛怱校刊。后有顺治丙申蒋玢手跋。玢字絅臣,亦吾郡人。又刘燕庭方伯题云:“嘉庆庚辰腊日,得此本於都门隆福寺三槐堂书肆。首葉有师竹斋印记。师竹斋,李墨庄藏书处也。东武刘喜海志。”筒首“成化十一年项楛怱刊本”九字亦燕庭所书。 【元人朱泽民,常熟人,善画,著文集十卷,每以画事掩其长。延祐初,荐为提举教授,挂冠归,年七十二卒。初,泽民祖秘书卜葬地,祖母梦一衣冠伟丈夫,告云:“勿夺吾宅,吾且为夫人孙。”明日掘地,得小石碑,刻曰“太守陆绩之墓”,傍刻云“此石烂,人来换”。石果断。秘书随掩之而更卜焉。夫人又梦伟丈夫来谢云:“吾真得为夫人孙矣。”是夜泽民生焉。泽民子吉徙居昆山,国朝为给事中,高皇帝旌其直言。玄孙文成化甲辰进士,监察御史。文子希周弘治丙辰状元,后身事见虞伯生跋。子孙科第见《李文正续集》。顺治丙申春王灯夜,蒋玢识。】 附藏印“絅臣珍藏图书”、“蒋玢”、“师竹斋图书”、“喜海”、“吉甫”、“嘉荫簃藏书印”。 元刻《潜溪集》十卷《附录》二卷〔一函二册〕 宋濂撰。前有陈旅序,后有王禕序。濂集《四库》著录者三十六卷。明正德刻本,曰《銮坡集》、曰《翰苑集》、曰《芝园集》、曰《朝京稿》,合七十四卷。天顺刊本,二十六卷,题《宋学士先生全集》。又一本十八卷,题《潜溪集》,亦天顺刻。此本十卷,附录二卷。附录之后有至正丙申门人郑涣跋,谓兄仲舒所编定,而涣又益之者也。仲舒昆弟即世所称义门郑氏家,有《麟溪集》者是也。标目前第一行题曰“潜溪前集”,首篇国朝名臣序颂,自忠武王木华黎至刘文靖公因,凡二十二人。称元曰“皇元”,提行顶格,盖犹耒入明时所刊。《潜溪集》莫先於此,亦莫可宝贵於此矣。明内阁遗书,外函如一封书式,不用摺叠,文渊旧装也。 明刻《潜溪集》十八卷《附录》一卷〔八册〕 题弋阳黄溥选编。按附录中有溥祭文,题景泰七年三月,是年丙子。明年丁丑,英宗复辟,改元天顺,是亦天顺间刊本也。前有陈旅、王禕、欧阳玄三序。 钞本《说学斋稿》〔二册〕 《危太仆集》五十卷,见焦氏《经籍志》。此本不分卷,前一册后有归震川跋,云:“前三十年从吴纯甫借观,今问其家,已半轶矣。命童子录而存之。”后一册有葉文庄孙恭焕跋,云:“嘉靖辛酉,震川师从予觅太仆文不得,自隆庆丁卯后乃获此卷,实先文庄钞存。师已仙去,不获见,可感也。”以此二跋证之,震川初见全帙,及传录时已失其半。其跋作於嘉靖三十八年,下距辛酉实二年耳。既假录之,又搜访之,太仆之於是集可谓勤矣。又云纸尾暗记所作年岁,此本前帙甲子注於每篇之下,而后一册不然,则是前半从吴纯甫本出,而后半足以葉本也。旧藏文瑞楼金氏、知不足斋鲍氏。 【《危太仆集》二册,去年客吴郡得之金星轺家,丽煌三兄见而爱之。今年三月,丽煌有聊城之游,无以为赆,因举此书及宋纸旧钞高注《国策》一部为赠。二书俱不易得,舟中客邸宜加意保护,勿为虫鼠风雨所壤。俟明年携归,更从君借观,展卷定为之欣然也。乾隆丙子三月廿二日,棘人鲍廷博识。】 附藏印“结社溪山”、“文瑞楼”、“金星轺藏书记”。 明刻《苏平仲文集》十六卷〔八册〕 明苏伯衡撰。刘基、宋濂序。后有处州推官黎谅跋云:“林公与直编类镂板郡庠,传世既久,朽失过半,谅命郡人葉景森缮写寿梓,壬戌秋八月成书。”壬戌,正统七年也。平仲与宋濂同郡。濂推服其文,郑氏《麟溪集》所载如《师俭训》、《郑仲河传》、《贞孝处士画像赞》、《书郑叔恭字解后》,皆平仲作。此集惟有《师俭训》一首,则知其文散佚者多矣。然集中如《郑氏三老图赞》、《郑叔文字序跋》、《黄侍讲送郑仲舒序》亦为义门掌故,而《麟溪》遗之,则又可以补其阙也。有璜川吴氏收藏印。 旧钞本《王常宗集》四卷《补遗》一卷《续补遗》一卷〔一册〕 明王彝撰。彝嘉定人,洪武初预修《元史》,自号妫蜼子。其集四卷,补遗一卷,皆都穆编,嘉定刘子珍刻。此即从刻本传钞也。前有穆序,后有浦杲及子珍跋。续补遗文三首,诗三首,则陆嘉颖得自项药师家。旧为张芙川藏书。册首题云:“此本用笔古雅,极似钱求赤先生所书。细审装治,为述古堂故物,遂以重值购得,亦别集中罕见之秘册也。嘉庆乙卯中秋后十日,虞阳张蓉镜识。” 附藏印“蓉镜”、“虞山张氏”、“小琅嬛福地秘笈”、“曾在张蓉镜处”、“鹤侪”。 明刻《缶鸣集》十二卷〔一函四册〕 明高启撰,周立公礼编,青丘之妻侄也。旧为虞山张芙川藏书。黄琴六跋云:“明永乐元年,周立所刻,正统末毁於火,甫里周仲英重刻,吴文定为之序,即此本是也。吴序失,惟存谢徽一序。”按徽序云季迪之诗有《吹台集》、《缶鸣集》、《江馆集》、《凤台集》,今取诸诗删改,为之总题曰《缶鸣集》。诗九百首,皆其精选。是此编为青丘子手定本。今所行《大全集》,景泰中徐庸编刻。诗虽倍之,非其旧矣。明竺坞文氏,国朝蒋文肃、汪东山、冯二痴、曹彬侯、赵秋谷皆有收藏鉴定印。其“臣伊”一印,则文肃公尊人也。其首册附装琴六与芙川书,乞借皇山人手钞《续谈助》,其书后归士礼居,今藏虞山瞿氏,完好无恙。据《士礼居题跋》,谢徽序外尚有胡、王二序,又有公礼后序,今皆脱之。 附藏印“文休承氏”、“臣班”、“二痴”、“谯国”、“曹炎”、“彬侯”、“太史氏”、“古缙云氏”、“甲戌进士”、“秋谷赵执信氏”、“汪绎别子东山”、“庚辰状元”、“嵇璜曾观”、“琴六借观”、“蓉镜”、“芙川”、“萝藦亭长”、“清河伯子”、“小琅嬛福地”、“小琅嬛福地秘笈”、“小琅嬛清秘张氏收藏”、“张蓉镜”、“蓉镜珍藏”、“方氏若蘅曾观”、“陈銮曾观”、“芝楣借观”、“乔印松年”、“鹤侪”。 明刻《龙谿陈先生文集》五卷〔二册〕 明陈暀子晦撰。《四库》不著录。后有郑雍序。子晦闽之龙溪人,年十六即领乡贡,后为教官。初任建昌南城,后调常州,升国子学正,卒於官,年四十有一。其文多在常州时作,谈毗陵典实者,颇有资於考证也。旧藏虞山张氏。后有陈莲史跋云:“道光乙巳三月,向芙川兄借读,并传写一部珍藏。”张冰圆题其首云:“此为瞿忠宣、金元功藏书,《文瑞楼书目》所载也。虽是明初人别集,传本绝少。己酉九月,孙镇军云鸿见之,因是龙溪文献,欲以善价求之,未许也。咸丰壬子冬月。” 附藏印“瞿印式耜”、“知白氏”、“金元功藏书记”、“张氏图籍”、“张金吾藏”、“得者须爱护”、“虞山张氏”、“曾在张蓉镜家”、“在处有神物护持”、“清河伯子”、“芙川张蓉镜心赏”、“味经”、“顾莼”、“松年”、“鹤侪”。 明刻《于肃愍集》八卷《附录》一卷〔四册〕 明于谦撰。成化元年,谦子上疏讼冤,得祭墓立祠。弘治初,又上疏请谥,予谥肃愍,其后改谥忠肃。此本嘉靖丁亥刻,题《于肃愍集》,犹未改谥前刊本也。前有河南山西道监察御史简霄序。板心有“大梁书院刻”五字,附录递有增益,与目不符。《四库》著录者已改谥本,除奏议十卷、附录一卷,仅存诗文各一卷,非其全帙矣。 附藏印“长白敷槎氏堇斋昌龄图书印”。 日本刻《徂徕集》〔二十册〕 日本物茂卿著。东方言朴学者,自茂卿始。其人在正德享保间,我朝雍正时也。《七经孟子考文序》即其所作。论文直追秦汉,韩柳以下皆遭掊击,亦人杰矣哉。然独倾心於明之王、李,则不可解也。文七卷,诗二十三卷,合三十卷。补遗诗十九首。序之者,滕忠统,亦彼国人也。 高丽活字本《桂苑笔耕》三十卷〔四册〕 崔致远撰。致远新罗人,唐末入中国,举进士第,为高骈掌书记。东方之有文章自致远始。此本丰山洪奭周以家藏本,属湖南观察使徐有榘用活宇排印。 高丽活字本《兰溪遗稿》一卷〔一册〕 高丽朴堧撰。堧初名然,字坦夫,明洪武十一年生,永乐辛卯登同进士第,仕至艺文馆大提学。精於钟律,与高丽庄宪王同定雅乐。集中有疏三十九篇,皆论乐之作也。前有金祖淳序,后有金鲁敬跋。洪启禧谥状称为“海东一夔”云。 《石洲集》残本六卷〔二册〕 高丽权韠著。首二卷佚,卷三五言律,卷四七言律,卷五排律,卷六、卷七绝句,卷八杂体。不题姓氏,惟每册首行有墨笔书“永嘉后人权韠汝章甫著”,凡十字,亦不知谁所记也。考权为高丽士族,明成祖贤妃权氏即高丽人,其父永均曾受封为光禄卿。旧为乌程张秋水藏书。 【此前明高丽人权韠所著,为朱竹垞《明诗综》、厉樊榭《明诗纪事》所不载。余於嘉庆丁卯七月买於扬州新城之南柳巷,虽缺首二卷,可宝也。暇日或取《明史》考之,其事实当有可证。乌程张鉴识。 余向见严九能所藏《七经孟子考文》,系日本国装订原册,其纸色面葉丝线约略如是,非中土所能也。道光甲辰春日,贞疾居士鉴重展识,时年七十有七。】 高丽刻《海居斋集》三卷〔一册〕 题“丰山洪显周世叔”。前有伯、仲两序,即奭周、吉周也。诗分四编,前编为东嘉十景诗,附诗四十首,父母两兄和作也。其后三卷,则皆显周诗矣。显周尚朝鲜王女,封永明尉。 《竹西诗集》一卷 朝鲜女子朴氏撰。咸丰辛亥,徐惇辅序有云“不育早逝”,则其人在道光间矣。诗虽不工,然海东闺阁从未有以诗名者,则不得不以希见珍也。 《贡草园集》一卷〔一册〕 安南王子绵撰。仓山先生删定,弟绵仲藏、绵仲悟、绵寴仲玉校刊。前有《新安郡公诗》五首,绵作,皆有绵审序。据《张广溪集》绵审撰序,其印文曰“仓山”,则仓山先生即绵审也。绵字仲贮,封广泽郡公,王之四十七子。考绵诗序云:“苍舒竟天,犹未满乎立年。”绵诗序云:“管辂伤心,有才无寿。”则两人皆不永年矣。案《说文》寴,玉也。《广雅》贝居,贮也,或作。《字书》,息井切,悟也。名寴者字玉,名者字贮,名者字悟,皆合古义。孰谓越裳氏无人哉? 《张广溪学文馀集》四卷〔一册〕 安南张登桂撰,亦绵审所编辑也。质直似《击壤集》,其《读越史应制》一首,述越世系极为详尽。其自序有云:“南北圻两次衔命,偶有题咏,从者钞写。”北圻在谅山南,自法越交讧,王师出援,畺臣偾事,遂沦戎索,兵连祸结,至今不解,读此为之三叹。 明刻《古文苑》二十一卷〔二函十册〕 宋章樵注。此书常熟瞿氏有宋本。扬雄《蜀都赋》“迎春送冬”,明刻“冬”作“腊”。《孙叔敖碑》“野无螟贰”,注“贰”即“螟釭贰”。按《尔雅》“食苗心螟”,““食葉蟘贰”,“釭贰”为“贷蟘”之误。明刻作“甙釭甙”尤谬。此本“冬”字正作“腊”,“贰釭贰”字正作“甙釭甙”,其为明刻无疑。宋本遇讳皆缺笔,此亦不阙。惟字裏行间尚有古意,当是明初覆本。余别见一明刻,则字画方整,与今本相伯仲矣。 附藏印“古歙鲍氏觉生藏书印”、“清誉堂”。 宋刻残本《文苑英华纂要》六十一卷《辨证》八卷〔四函十五册〕 《纂要》高似孙编,《辨证》彭叔夏撰。二人皆闻绪论於周益公,因成此书。《绛云楼书目》竟题周必大撰,误也。《纂要》八十四卷,此存卷一至六十一。《辨证》十卷,此存卷一至八。每半葉十行,行十七字。据高似孙《纂要》自序,为“冶使史公刊”。则《辨证》亦史所刻也。高序作於嘉定十六年,而有嘉泰四年叔夏自序,则是《辨证》先刻,而《纂要》继刊也。张氏爱日精庐藏《纂要》有延祐甲寅赵彣序,因目为元刻本,其实书中避宋讳甚严。《辨证》卷首犹题“皇宋彭叔夏”、必韭元刻。赵序后所增耳。黄荛圃所见艺芸本祇有赵序而无高序,遂并不知《纂要》撰人。考《传是楼目》而后知之。虽以江郑堂之博闻,亦未能详也。艺芸本断烂,此本笔墨精劲,神采奕奕,犹是宋刻初印。明会通馆排字合印本脱误甚多,远逊原刻矣。《纂要》目后有“表章经史之宝”,及“徽国经史之章”,当是明内府物也。两书又皆有“练川黄豫卿志”朱记。 附藏印“朱复庐鉴赏章”、“结一庐藏书印”。 北宋刻残本《王荆公唐百家诗选》九卷〔五册〕 元符戊寅刊板。前有章安杨蟠序。“眩”、“殷”、“匡”、“恒”、“敬”、“惊”、“警”、“贞”、“徵”、“树”等字缺笔。每半葉十行,行十八字。字体仿欧阳信本,写椠精美,真北宋原刻也。惜自十卷以后皆佚。旧为郡中黄氏藏书,后入艺芸书舍。 附藏印“百宋一廛”、“黄印丕烈”、“荛圃”、“汪印士钟”、“阆源真赏”。 宋刻残本《万宝诗山》二卷〔二册〕 莫子偲《经眼录》载是书三十八卷,书林葉氏广勤堂刊。每葉三十行,行二十三字。板广五寸许,高三寸半。此本行款一一相合,惟存三十一、三十二两卷,为木门之松柏类、竹类、筍类、松竹类、枫类、梧桐类、槐类、榆粉类、杨柳类、柳絮类、木类、草木类、杂木类、茱萸类、葉类,分门庞杂,宋人之兔园册也。怡府旧藏。卷端有“怡亲王宝”。郘亭所见则田耕堂藏书也。 元刻《国朝文类》七十卷〔四十六册〕 苏天爵编。此书元时有二本,一翠岩精舍刻,密行小字;一西湖书院刻,即此本也。每葉二十行,行十九字,惜缺四十三至四十五三卷。前有至正二年二月江浙儒学提举移文,详载刊书本末。其略谓至正二年,礼部咨中书省移咨江浙行省,委本司副提举陈登仕校勘监雕。至元四年,西湖书院点视,内有补嵌,委本院山长方员、儒士葉森校修。至正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本司提举王奉政在大都苏参议家获见元编,校正所刊,第四十一卷内缺下半卷。又於目录及各卷内校正一百三十馀字。前有王理、陈旅两序,后有太原王守诚跋。 元刻残本《皇元风雅》〔六册〕 元建阳蒋易师文编。原书三十卷,见《千顷堂书目》。又按《揅经室外集》云二十七卷八十五家,末三卷杂编,是并非一家为一卷。此本家自为编,总目既佚,不能得其旧第。惟存揭曼硕傒斯、揭希韦祐民、黄晋卿潜、吴正传师道、范德机椁、刘声之濩、柳道传贯、卢彦威亘、王继学士熙、黄子肃清老、薛宗海汉十一家,每家前有目录,间亦附以事实。每半葉十行,行十八字。板心题作者之字。雕印颇精。《绛云楼书目》作八卷,当是不全本也。又《四库》著录者为元傅习及孙存吾所编二十四卷。二书皆名《元风雅》,皆虞道园序,皆以刘因为第一,是以目录家往往致误。《皕宋楼藏书志》有傅孙本,作前集六卷,后集六卷,与《四库》本又不同。 附藏印“周印允元”、“葛印云薜”、“啸园”。 元刻《麟溪集》十二卷〔六册〕 元浦江郑氏九世同居,一时士大夫皆赠以诗文。至正中,其家长大和汇为一编,共十二卷,曰《麟溪集》,其所居之地名曰麟溪也。王炜为之序。明吴文定《送郑世静还浦江》诗:“三百馀年孝义门,一朝握手见诸孙。君家自有麟溪集,底用临歧索赠言。”文定在成化时,上距元末又百馀年,其世泽可谓长矣。元明之际,金华人士最盛,宋濂、王炜、黄溍、苏伯衡皆其郡人,是以文章特美。《四库》不著录,亦一奇书也。序后有木图记曰:“崇化余志安刊於勤有堂。”汲古毛氏、爱日张氏、艺芸汪氏皆经收藏。 附藏印“斧季”、“毛扆之印”、“汲古主人”、“曾在张月霄处”、“爱日精庐藏书”、“曾在汪阆源处”。 高丽刻《丰山世稿》六卷〔三册〕 高丽洪氏家集也。洪氏籍安东之丰山,其鼻祖之庆有子名侃,字平甫。侃八世孙履祥始大显世,为哲鲜望族。此诗卷一曰洪厓公文,侃所作也;曰文敬公文,即履祥也;曰秋峦公文,敬之子也。卷二曰文懿公文、曰贞简公文。卷三曰晦溪公文、睡隐公文。卷四曰靖惠公文、孝安公文。卷五曰文清公文、曰通德郎公文、曰赠赞成公文。卷六曰孝献公文、曰足睡公文。自文敬至足睡,凡九世。足睡三子,曰奭周,曰吉周,曰显周,此集即奭周所编。 元刻《朝野新声太平乐府》九卷〔一函四册〕 元澹斋杨朝英集。邓子晋序。前列作者姓氏八十一人,朝英亦在其列。按邓子晋序云:“酸斋贯公与澹斋游,曰'我酸则子当澹’,遂以号之。”今考卷中有徐甜斋,是与二公鼎足而为三矣。旧为汲古藏书。第五卷以前钞补。每半葉十六行,行二十八字。巾箱密行小字本也。澹斋所辑又有《阳春白雪》,享帚馆秦氏刻之。 附藏印“元本”、“毛晋私印”、“子晋”、“毛扆之印”、“斧季”、“汲古主人”。  跋 从祖文勤公藏书甲吴下,庚申之乱,毁於火,后所存者烬馀耳,然多宋元精椠。光绪癸末,公奉讳居里时,葉鞠裳先生客公所,授公弟仲午从祖读。公出示所藏书,先生精於目录之学,因记其刊行源流,成《滂喜斋读书记》二卷。及公服阕被徵,携书北上,未及订正也。庚寅冬,公薨。丙申夏,公夫人又薨,时公嗣子尚幼,仲午公以事在吴,闻耗驰往,则悍奴方鸠集书贾持目议价,公杖去之。点校遗书,已稍稍散失矣。后仲午公尽室南归,请《读书记》稿本於鞠裳先生,增补多则,且循《天禄琳琅》旧例列入藏家掌故,改订三卷,易其名曰《藏书记》。而以文勤公署名者,从葉先生意也。书已付梓矣,適为江阴某君所见,即据所录函假宋刊某书,公婉卻之。某君不谅,贻书切责。遂商诸鞠裳先生,先生谓不如稍缓行世。甲子秋,公患腹疾,及冬弥甚。东南战起,力疾赴沪就医,乙丑正月十二日卒。曾不数月,海上有售《滂喜斋藏书记》者,盖海宁陈乃乾所印行也。卷首一序,於文勤后人诬讥殊甚,吴中士大夫阅之多不平,纷来诘责,曰文勤兄弟后嗣虽稚,然汝族固多人,独无能辨白之乎?族人以承厚知此书源委,属请板於从祖母祁淑人,述其厓略而印行之。王君九表丈深悉公生平行谊,因乞为一序。呜呼,仲午公秉心冲淡,不求闻达,抱经世之学而不欲以著述自显,独於文勤手泽尤加爱护,虽权贵嗔责,宵小诽谤,有所弗避,其克继兄志为何如哉!又许鹤巢、葉鞠裳两先生皆公之业师也,公节衣缩食为刊其书。许氏诗《契斋集》已先刊矣,葉氏《奇觚庼文集》成於鞠裳先生身后,所售书值尽归葉氏,奉先生蒸尝焉。师弟之间,死生不渝,其风义为何如哉!书贾射利,不加省察,妄作弁言,適足为通人齿冷而已。今公后嗣髫龀,未能论撰先志,厚虽不文,安容缄默!爰昭告於公之灵而述之如此。戊辰首夏,侄孙承厚谨跋。  图书已经读完,更多好书尽在掌阅AP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