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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第96篇:教研有感∣听汲安庆教授讲座《语文课例研究中的若干重要范畴》

 豫北闲人原创馆 2023-09-28 发布于广东

听汲安庆教授讲座《语文课例研究中的若干重要范畴》

中山市教研室∣郭跃辉

汲安庆教授对我本人和我们本地区的教师影响都很大。我和其他团队成员一起读过汲教授的《中学语文名篇新读》《中学语文名师教例评析》等著作,我多次以汲教授提出来的“文本解读是教学第一生产力”作为标题进行文本解读讲座。我最佩服汲教授的,是他笔耕不辍的专业写作精神,目前已经发表了论文600多篇,有16篇论文被人大复印资料全文转载,有93篇被索引,出版专著11部。这是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其中有大量的论文指向了教例研究,或者说课例评析。关于本次讲座,我不再一一复述主要内容,只是围绕印象深刻的几点进行阐述。

首先,汲教授提到了“基于学科史的阅读”,这对我触动很大。之前也陆陆续续读过有关现代语文教育史的著作,读过语文教育史上极少量的名篇和专著,前几年购买了徐林祥教授主编的《百年语文教育经典名著》,读了其中的两三本。尤其是近两年,我先后去阅读了外国课程与教学论的著作、文艺理论与美学的著作,完全放弃了学科史的阅读。这种零星的阅读最大的缺点是不系统、不持续,那也导致我对中国语文教育史的了解是“片段式”“皮毛式”的。对历史没有宏观的把握,就不可能看清一件事的真正价值与意义。语文教育也是如此,当前学术界围绕“大概念”“单元整体教学”等争论得不亦乐乎,但如果从学科史的角度看,很多分歧可能就会消弭于无形之中了。正因为缺少了系统的学科史阅读,我对某些理念、流派都处于一种模糊的认知状态,对某些观点和问题的阐述都感觉不够深入。例如谈课堂教学设计,只看到了问题,没有从纵向的角度去看语文教学设计的“前世今生”,这就会导致学术认知成为无源之水。

其次,汲教授多次提到思维框架、思维之体、思想造型、情感造型等问题,这一点我非常认可。当然,此处的思维框架也包含了知识框架。当前的课堂教学,碎片化依然是较为严重的问题。一节语文课,学生可能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知识点,但没有在“点”之间建立必要的关联,知识没有形成框架,就不利于理解和迁移。例如中考复习备考时,教师习惯于用“知识点思维”来突破文学类文本阅读,没有着力于文学类文本阅读知识框架的构建,学生依然是在被动地应对中考。我最近一直提到的“知识框架”“程序性知识”等,其实也是想对这些问题进行有针对性的突破。具体到汲教授的讲座本身,框架建构的导向也是很明显的。谈“致用”,汲教授构建了“实用与虚用”“专用与泛用”“近用与远用”“小用与大用”的逻辑框架;讲“致美”,汲教授构建了“文本内容之美”“文本艺术表现之美”“教师的教学之美”的逻辑框架;讲阅读教育境界,汲教授构建了“体性”“类性”“篇性”“言语性”的逻辑框架;讲教学设计,汲教授又构建了“课眼”“课脉”“课体”“课气”逻辑框架。这说明,我们研究问题、解决问题,都要有“结构化思维”,这也是汲教授提到的“为思想赋形”的问题。

再次,汲教授的讲座达到了理论性与实践性的完美统一。讲座内容指向了前沿的学术研究,理论性强,而这种理论不仅包括课程与教学理论,还指向了文艺理论、美学理论、哲学理论等。理论思维是一线教师较为欠缺的,讲座首先要有理论高度。但有理论高度不是空讲理论,不是灌输理论,而是用理论来解释实践、解决问题。汲教授有丰富的一线教学的经历,以及一线听课、指导研究生等经历,这为理论研究提供了很好的素材。讲座中提及的课例,都是教师非常熟悉的,有很多问题是不自知的,经过汲教授的点拨,就会有拨云见日的感觉。我印象最深的是《马说》的教学设计,汲教授谈的是“课脉”问题,实际上就是教学设计的逻辑性。题目是“马说”,切入点就是“说马”,文中写了哪些马,其特点分别是什么;接着请学生思考,“说马”仅仅是在说“马”吗?其实是在说自己。是仅仅在说“自己”吗?其实是在说这个时代。仅仅是在说“这个”时代吗?其实是在阐述一个普遍的原理。这个原理是通过什么样的言语形式、文本结构、文体特点呈现出来呢?整节课就形成了一个“说马——说己——说时代——说理——说法——说'说’”的脉络结构。这样的教学设计令人眼前一亮。再比如讲座涉及的黄厚江老师执教《黔之驴》,提出了一个高质量的问题,即“课文题目《黔之驴》能不能改为《黔之虎》”,这是一个能够激发学生思考的问题,也指向了对文本主题以及写作意图的探究。还有解读巴金的《小狗包弟》,用同位素的概念解释小狗包弟和艺术家的狗,实际上文章作者和小狗包弟也存在着某种同位素的关系,我自己也曾用互文性的理论解读过这篇文章,不过不如汲教授那么深刻。这些生动的教学案例、文本解读案例,给了我很多启发。

当然,对于汲教授提出的“致用”“致美”“致在”的课堂观察角度,引发了我一些思考。这三个“致”当然是从宏观角度对课的研究与定位,但具体到某一节课,这三“致”又应该是怎样的状态和关系呢?比如一节课只导向了“致用”,能不能算一节好课?一节课只导向了“致在”,又算不算一节好课?如果说一节课同时指向“致用”“致美”“致在”,那么教学时间和内容又该如何分配?教师有没有能力将一节课同时导向这三“致”,这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在我看来,“致用”虽然也包含了不同层次的内涵,但它应该成为“致美”和“致在”的基础,语文课堂脱离了“致用”的导向,“致美”和“致在”必然会成为空中楼阁,这一点类似于语文核心素养中语言运用和文化自信、思维能力、审美创造之间的关系。反过来,在“致用”的基础上追求“致美”和“致在”的境界,这应该成为优秀语文教师的实践导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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