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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笔下的诗酒李白之二

 王侠一家家外不 2023-09-28 发布于陕西

太白断想

     ——七分月光,三分柔肠         

 西北大学附属中学:  文科二班   梁牧寒

自古言及中国诗词,无人不想唐朝;而提及唐朝,又无人不忆李太白……后人可想,那一身诗意酒香的太白,醉得踉踉跄跄,直登庐山,“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佳句便横空出世。

“齐心戴朝恩,不惜微躯捐。所冀旄头灭,功成追鲁连。”情思浩荡的诗仙啊,也是有希望齐名之人。“意轻千金赠,顾向平原笑”“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前言功成之后的淡泊名利,后言崇尚遍访名山名水的心愿,再合前文追慕鲁连,世人不免觉得可笑,这一会儿入仕一会儿出仕,可是诗仙糊涂些许了?我言,他本就是希望仕隐结合。其自小时便在儒学教育下耳濡目染,那追求不朽、留名青史的概念自然根深蒂固;加之其本就自命不凡,以自身天才出世,拯救动荡大唐于水火之中,便更加洋洋洒洒,将科举从不放在眼中,不屑与庸才为行为伍。

如此,太白拜谒权贵,踏上了仕官之道,自赏才华,圣上却不以此认为,勉勉强强送了其一“翰林待诏“,听起来冠冕堂皇,好似平步青云,事实就是名副其实的闲散位子。庸俗之辈觉此职已属无上殊荣,不免早已感激涕零、叩拜隆恩,太白却不是。其倾慕鲁连”我以一箭书,能取聊城功“的意气哪里去?于是,长袖一挥,追寻他的碧山苍水去了,留得身后人瞠目结舌不明所以,其快活飒然,孕育了”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的别有洞天。归鲁东家里,也算是满足其游山访水的意思,如花美眷的姻缘锦上添花,本就安享这富贵人间了,不料李白终放不下平生夙愿,妻儿撂下,只小小一包袱,出游十一余岁。别时,《梦游天穆吟留别》赠与父老,其心,早已随风“一夜飞渡镜湖月”。

这数年漂泊中,又闻长安动乱,落下“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的句子,难忘其初衷是功成身退,这功不成,心难免是江湖三年,悬官场两年,于是,永王璘起兵,李白二次入仕。”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这似乎更加符合其浪漫主义气质了,比起十几年前的李白,不免更加恃意轻狂。“试借君王玉马鞭,指挥戎虏坐琼筵。南风一扫胡尘静,西入长安到日边”此次,开始婉意向君王索取权位,自信如“滋养之风“南风一般,定能平胡定都。后人对“日边”有两种解释,一是喻帝王,想是建功立业;二是喻“平乱后的远方漫游”,不居功自傲、退隐江湖。我想第一种解释是将李白的格局理解得太小了,山水诗仙,怎又将篇幅仅仅散在功名富贵场?杜甫诗有言“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样一个醉醺醺的朝廷官员,又不世故圆滑,无疑是难得众心。二次赐放,又有了三次求仕。只是天妒英才,在求官道上,李白临了大限。似乎贤人皆此,孔子崩世前夕,自称“泰山将崩”;李白也作“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的句子来表不足之情。英才逝前总是会遗憾平生,那是对理想永恒的追求。

“狂歌痛饮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兜来转去,还是子美最知心。“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只有子美看的出其放浪形骸下的一腔柔情与愁思,明白其终生疯疯癫癫其实是对世俗厌倦之果。“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这狂客虽略有夸张,子美却觉得称心如意。“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众人追捧盛世荣光的李白,而大约只有子美会在其风烛残年甚至化为一抔黄土时,仍追思凭吊。

     最末借杜老先生一句“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来定夺我们的诗仙。他是天上仙,是人间杰,余光中先生言其“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如今日再逢,必定是一袭白衣飘然,手执樽酒,快意江湖……

李太白杂谈

西北大学附属中学:文科二班 宋睿韬

中国古代浪漫主义文学有两座高峰,一座是屈原,一座是李白。屈原虽然是中国古代浪漫主义文学的源头,但是李白却更为今日的人们所熟知,究其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屈原生活的年代过于久远,古代楚地方言对于今日广大普通读者而言过于晦涩;二是因为三闾大夫满怀天下,他放不下心中江山社稷,他的浪漫自然也没有了李白的那种洒脱。

李白的诗歌之所以高妙,就在于“诗格”与“人格”的统一。他的“人格”放荡不羁,飘逸如仙;他的“诗格”自然也就汪洋恣肆、潇洒自如,带有了一种超脱的气息。贺知章当年看了李白的《蜀道难》,惊呼其为“谪仙人”。但李白的那首《梦游天姥吟留别》更能将他的“超脱”精神表现出来。他梦见自己越过千山,来到吴楚大地。在梦中,他飞度镜湖之月,身登青云之梯;在梦中,见海日于半壁,闻天鸡于长空;在梦中,披霓为衣,御风为马。他大梦万里,一梦间,寻仙、入仙、超脱仙。正因为他经历过了红尘的喧嚣,仙界的美好,他才会认识到无论是世间的功名利禄,还是虚无缥缈的羽化登仙,都不值得追求。他想过的真正生活,是逍遥自在,是无拘无束,是“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此时,他望见的不是人间的规则藩篱,更不是仙道的缥缈难求,而是人生永恒的超脱。他这种超脱的格局,不仅仅是因为他见的足够多,更是因为他的心性高,气魄大。

清中期著名文学家、思想家方东树评论李白的诗格:“太白当希其发想超旷,落笔天纵,章法承接,变化无端,不可以寻常胸臆摸测;如列子御风而行,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阁,威凤九苞,祥麟独角,日五彩,月重华,瑶台绛阙,有非寻常地上凡民所能梦想及者”。李白的诗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旷达跳脱,其文风与庄周颇有几分类似,正如其所言:“太白诗与庄子文同妙:意接词不接,发想无端,如天上白雲,卷舒灭现,无有定形。

叶嘉莹先生在讲《花间词》时提到了西方的符号学,其中,叶嘉莹先生用洛特曼的“语码”赏析了温庭筠的《菩萨蛮》,逐词分析,逐词推敲。但李白的诗歌,就不再适合用同样的方法去品析了。南宋诗论家严羽评李白诗歌说:“一结豪情,使人不能句字赏摘。盖他人作诗用笔想,太白但用胸口一喷即是,此其所长。”这样的文字,汪洋恣肆,发乎胸中。

但这并不意味着只要尽抒胸中意,就能成李白。须知,李太白不仅有豪迈,有仙气,更有文思,有逸兴。世人皆知稼轩擅用典,但太白的用典世人又知几何?在《早发白帝城》一诗中,诗人写到“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其实里面借用了北魏郦道元《水经注》中的典故“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愚以为,用典的最高境界就是做到一气呵成。不生硬,不艰涩。借用的是词章,注入的是神魂。反观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中“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固”如果不知典故,读者初读只会感觉艰涩难懂,难以抓住期中思想的精髓。由此可见,李白诗歌之文采,古今难寻。

也说李白

       西北大学附属中学   高二文科二班   徐嘉琛

 说到李白,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咿呀学语的稚童,无不例外。李白,字太白,盛唐最杰出的诗人,也是我国文学史上继屈原后又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素有“诗仙”之称。他一生经历无数坎坷,侠客、隐士都是他,儒家、道家思想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一辈子奉行着“功成身退”的思想,但到死都没有实现。

 先从李白为何要入仕说起。首先,前面也说过,李白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因此他追求不朽,因此他便想要建功立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其次,李白是一个自命不凡,可以说是自负的人,因此他很害怕自己的生命落空,碌碌一生,无所作为。最后,是因为李白的时代背景,他生活在李、杨二相败坏朝纲,安史之乱动摇国基,即亟待拯救的危乱时代,有着一颗“侠客心”的李白怎能坐视不管呢?基于种种原因,他入仕了。

 开元十二年他从峨嵋山沿平羌江南下,到荆门、游洞庭,接着又到了金陵、广陵和会稽等地,当时正是开元盛世,国家呈现一派欣欣向荣景象,李白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对前途充满了信心。那时的人,要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通常是走科举考试的道路。可李白不一样呀,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自负的他不愿似普通人般走科举道路,所以选择了结交权贵,被举荐入仕。而贺知章对李白的《蜀道难》十分赞赏,“读未竟,称叹者数四”,认为此诗只有神仙才写得出来,于是称李白为“谪仙人”。 通过贺知章的举荐,李白终于受到玄宗皇帝的亲自接见,并以翰林供奉的身份被安置在翰林院.翰林供奉的主要职责是为皇帝草拟文浩诏令之类文件.同时也迎合皇帝的兴趣,随时写些应景诗文。李白曾利用与玄宗接近的机会,向玄宗申述过自己对国家大事的看法和主张。遗憾的是,这时的玄宗,已不是早年那个励精图治,能够任用贤才的开明君主,而是已经变成贪图享乐,不问政事的人了。于是他恳请回山,做回了自己的隐士。

被“放还”回家的李白内心苦闷,于是只得寄情山水,以此来聊以自慰。在这一时期,他作出了《登金陵凤凰台》等诗来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感。其中两句“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最能体现出李白想做官,却被贬的愁苦之情。除了游山玩水,李白还沉醉酒乡,以此来逃避令他忧愁的现实。却不料“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于是雄心未老,壮志未泯的李白整顿心情,再一次踏上仕途。

  不料,命途多舛的李白因参加永王璘起兵谋乱造反失败,受其连累,被捕入狱,流放夜郎,导致第二次入仕同样以失败告终。这时他的心情是很沉重的,“夜郎万里道,西上令人老。”乾元二年二月 ,遭流放的他行至巫山时,遇到朝廷大赦,才重新获得自由。随即雇船东归,名作《早发白帝城》写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就此一句,便反映了李白遇赦获释的欢快情绪。

到了晚年,李白穷愁潦倒,生活十分凄凉。但他对时局的变化还是始终关心的,于是他再一次背上行囊,踏上前往报国的征程,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他因病中途返回,最终病死于当涂县令李阳冰,一代“诗仙”就此陨落。在去世前,他留下了绝笔《临终歌》“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左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李白仍然是充满自信的,他坚信自己是可以与孔仲尼相提并论的圣人。所以,仲尼已死,谁还会为我哭泣呢?

为李白“哭泣”的人不少,其中作为李白的好友—杜甫,曾在七绝《赠李白》中说“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这两句诗正突现出狂与傲的风采、骨力、气度,显示出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精神,它不仅同杜甫歌咏李白的其他诗篇是一脉相承的,同时也形象地揭示了李白的性格和气质特征,也从侧面说明杜甫对李白的情谊之深切。现代文学家余光中曾评价李白“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你是佛前的一朵青莲,浪漫而又高贵。你是世人心中的一朵青莲,放荡不羁。一剑一诗一壶酒便是你的全部。世俗的尘埃污浊不了你高尚的心灵,红尘的眷恋阻挡不了你豪迈的诗情。千年难遇一李白,确实,像李白这样毕生充满自信,历经磨难而豪情依旧,始终保持着高亢而嘹亮的歌喉的诗人,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是极其罕见的。于是我们憧憬着,等待第二个“李白”的出现......

                                                                           指导教师:王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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