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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中性粒细胞胞浆抗体（ANCA）相关性血管炎（AAV）是一组多系统自身免疫性疾病，其主要影响小血管，但也可能累及中型血管。它的病理特征包括血管壁的坏死性炎症和纤维素性坏死，其临床表现主要取决于所累及的血管位置。AAV主要与抗髓过氧化物酶（MPO-ANCA）或抗白细胞蛋白酶3（PR3-ANCA）的ANCA有关，90%以上的患者可检测到PR3-ANCA或MPO-ANCA。同时B细胞产生的ANCA能够通过刺激T细胞增殖或极化、激活补体系统，诱导大量促炎细胞因子的生成。在中国，超过80%的AAV病人被确诊为显微镜下多血管炎（microscopic polyangiitis，MPA），而MPA的ANCA抗原大多是MPO。 蛋白A免疫吸附（IA）是一种用于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的血液净化技术， 其借助葡萄球菌蛋白A（SPA）能特异性与人体免疫球蛋白结合的机理，应用亲和层析技术，通过体外循环的方法，能有效清除机体内免疫球蛋白（以IgG为主，以及少部分IgA和IgM），主要应用于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治疗和预防，以及移植患者的脱敏和抗排斥治疗。除吸附免疫球蛋白外，IA还可能有潜在的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调节功能。对于AAV患者来说，IA是否会影响自身体内与炎症相关的细胞因子的表达仍是未知之数。 近日，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肾内科团队发表的一篇文章探索了蛋白A免疫吸附疗法对细胞免疫和细胞因子的作用。 该项研究纳入12例MPO-ANCA阳性的AAV病人，正常对照组为六名年龄和性别相当的健康志愿者。所有患者均在给予免疫抑制剂或血液透析前进行IA治疗，期间不使用糖皮质激素等免疫抑制剂。在第一次IA（Pre-IA）治疗前和每次IA（Post-IA）治疗结束时留取血液样本，同时收集洗脱液样本。所有样本均在4℃下以2000×g离心15分钟，提取上清于-80℃储存，以备日后测定细胞因子。 患者进行IA治疗前，先经颈静脉或股静脉导管建立血管通路，用肝素钠抗凝，而后启动蛋白A免疫吸附（康碧尔，KCIA08，康盛生物）治疗。每位患者使用一根柱子，吸附和洗脱过程交替进行。血浆流量在30至40 ml/min之间，每次吸附所净化的血浆总量为4000 ml至6000 ml。炎症相关细胞因子和MPO-ANCA的检测方法参考试剂盒制造商说明书。 蛋白A免疫吸附可有效清除MPO-ANCA抗体，并使部分血清细胞因子表达下降 如图1所表达，与正常对照组相比，AAV患者血清中的多种细胞因子水平（PDGF-BB、TNF-α、IL-17A、IL-1β、IFN-γ和IL-9）显著升高。IA组患者的第一次IA治疗前后样本中所测的细胞因子含量均无明显差异；在洗脱液中没有检测到任何细胞因子，表明吸附柱没有直接吸附所测的细胞因子。如图2和表1所示，在三次IA后，患者血浆中的三种细胞因子(PDGF-BB、TNF-α、IL-9)分别下降了43.6%、23.9%和17.8%。除细胞因子外，研究发现在每次蛋白A-IA 治疗后，MPO-ANCA都会得到清除，第三次治疗后的MPO-ANCA水平相较于首次治疗前平均降低了30.3%。
图1. AAV患者组与正常对照组之间细胞因子水平的比较（未检测到的或无差异的细胞因子未列出）。ANCA：AAV患者组；NC：正常对照组；**表示p<0.01，***表示p<0.001。 表1. IA后患者的细胞因子和MPO-ANCA水平的变化（n=12）。**表示p<0.01（与Pre-IA组相比），##表示p<0.01（与Pre-IA组相比）。
图2. A-D：AAV患者IA后细胞因子的变化（A：PDGF-BB；B：TNF-α；C：IL-9；D：MPO-ANCA。）E：第3次IA后与第1次IA前相比细胞因子变化的百分比。**表示p<0.01（与Pre-IA组相比），##表示p<0.01（与Pre-IA组相比）。 分析表明，只有IL-9的水平与第3次IA治疗后MPO-ANCA水平的下降呈正相关，而PDGF-BB和TNF-α水平的变化与MPO-ANCA无关（表2）。 表2. 细胞因子与MPO-ANCA的相关性分析（n=12）。Δ指IA前和3次IA后的含量差异。变量之间的相关性由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系数检验确定。
 结论 该研究结果表明AAV患者体内存在细胞因子表达失调，这可能与其发病机制有关。而蛋白A免疫吸附疗法经3次治疗即可有效降低患者体内ANCA水平，同时血循环的部分炎症细胞因子水平也显著降低。血循环细胞因子与AAV病理生理机制或保护机制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蛋白A免疫吸附疗法在治疗AAV及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中的免疫调节作用是值得深入研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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