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回说到，Montanari等注意到，与健康对照相比，在免疫激活的IA期和ENEG期CHB患者肝组织有表达显著差异（上调或下调的差异＞1.5倍，p＜0.05）的基因（DEGs）富集，而这两个时相的患者又多有反映肝损伤的生化指标ALT的异常升高（见下图）。那他们自然要问，这些DEGs是否与ALT的异常升高相关？  的确，他们发现：在IA和ENEG期两个时相的患者中,相较于健康对照组, 表达上调且与ALT水平相关 (Rho >0.5)的基因分别有30和32个之多。其中除了CXCL9、GBP5和APOL3在两时相均出现外，其它基因分别是IA和ENEG时相特异的 (Fig. 2D)。功能上，这些基因多与T细胞的活化和功能性耗竭有关，其中ENEG期患者的DEGs (BTN3A1, ITK, TRAC, TOX, SLAMF7, SLAMF6) 与ALT的相关性远强（多）于IA期的患者，后者只有ZAP70和LGALS9与ALT水平相关。这些结果提示，ENEG期患者免疫功能耗竭相关基因的表达多样性远高于同样是炎症活跃的IA期。  我们最近对慢性 HBV 感染的疾病进程中的肝组织炎症活动度即免疫病理损伤程度与患者HBV DNA水平相关性分析发现，患者的抗 HBV 免疫应答可有效清除感染肝细胞进而有效地抑制 HBV复制（体现为炎症损伤程度与HBV DNA水平负相关的现象），在患者 HBV DNA 载量低于2×10⁶ IU/ml 这一界值时就消失，并逐渐转为正相关的关系，直至 HBeAg消失后转为完全的正相关。提示在HBV DNA水平低于这个界值时，患者免疫应答更多地造成了肝组织炎症损伤，即病毒复制驱动炎症（邢同京, 赵坤宇, 李文涛, 等. 慢性HBV感染者病毒DNA水平与患者肝组织炎症损伤程度的相关性研究[J]. 中华肝脏病杂志, 2023, 31(9): 954-960. DOI: 10.3760/cma.j.cn501113-20230820-00061.）。但是，在该文中我们只是讨论了不同时相患者血清HBV DNA、qHBsAg和HBeAg（s/co）与患者肝组织的炎症损伤程度的相关性何以会如此地演变，认为这种动态变化与宿主抗HBV免疫特别是细胞免疫功能的削弱和炎症反应的增强有关。Montanari等在J. of Hepatology 发表的这篇文章很好地支持了我们的推测。  接下来，Montanari等从队列中选取了37例患者（每个时相不低于7例患者）的肝穿活检FFPE（Formalin-fixed paraffin-embedding）组织切片做多重荧光染色（mIF），以了解这些患者肝组织的免疫细胞浸润和激活状态。为了尽可能排除纤维化和脂肪肝的影响，作者所选的这些肝穿组织均来自肝纤score<F1且steatosis <−5% 的患者。他们发现，对比于健康对照肝组织122个/mm² (mean)浸润T细胞、9个/mm² 浸润B细胞的数量；IT和IC期患者T细胞分别中度程度升高至182 和185 个/mm²、B 细胞分别至20 和14 个/mm²；而在健康患者肝实质零星分布的巨噬细胞则分别升至202 和264 个/mm²。然而，在IA和ENEG期患者，T细胞更分别升高至383 and 458个/mm²、B 细胞分别至33 和 61个/mm²，且主要分布于门脉及其周围；对应地，浸润的巨噬细胞数量分别升高到了193 和 396 个/mm² ，分布于门脉和整个肝实质(图略)。总之，慢性HBV感染各时相患者肝组织白细胞浸润均多于健康对照，特别是炎症活跃的IA和ENEG期肝炎患者。但这些时相的患者，其肝脏组织内浸润的CD4⁺和CD8⁺ T细胞的数量只与患者的ALT水平有关而与患者的血清HBV DNA水平不相关。同样地，肝组织浸润的白细胞类群在数量上也与肝细胞HBsAg和HBcAg 的表达无关联。  结合前面的RNA-seq结果，所有这些现象提示，T细胞、B细胞等的浸润所带来的肝脏炎症损伤要大于特异性抗HBV免疫通过靶向清除感染肝细胞控制病毒复制、或靶向清除表达core、HBsAg病毒蛋白的肝细胞的能力，特别是在ENEG时相的患者中。但这是否是我们在HBeAg阴性患者看到的病毒复制活跃（HBV DNA水平高）与更严重的肝脏炎症损伤正相关的原因，还有待更多证据链的支持。 文献来源*: （1）Montanari NR, Ramírez R, Aggarwal A, et al. Multi-parametric analysis of human livers reveals variation in intrahepatic inflammation across phases of chronic hepatitis B infection. J Hepatol. 2022;77(2):332-343. doi:10.1016/j.jhep.2022.02.016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