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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瓜

 微游枣庄 2023-12-07 发布于山东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农村百姓都是生产队的人,各家各户除了生产队分给的一分园地留作种菜吃外,没有多余的田地种瓜果。那时连饭都吃不饱,没有人奢望能吃上瓜桃梨枣类的水果。土地宽余的生产队,应社员的要求,划出三五亩山坡、河崖边角土地,种上几亩脆瓜、西瓜,成熟摘后按人头分给社员改善一下生活。

馋嘴的孩童们三五成群,有事没事就往瓜地边上转。看瓜的人多为老头,腿脚不如小孩跑得快,小孩们瞅准时机,常常是一个大孩故意做一些怪异地动作,分散看瓜人的精力,另外几个小孩弯腰爬到瓜地里,快速地摘下几个脆瓜,抱在胸前,站起身跋腿就跑。待到看瓜人发现大声喊叫吓唬时,孩童们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小孩子们偷瓜叫先尝尝瓜、借瓜、摘瓜,一般都是在十岁左右时爱干得事。

夜间偷西瓜都是十四五岁的大孩子结伴而为。记得有一次,生产队长派我们七八个小青年去浇方庄家西水渠南的豆子地,天刚黑我们提前来到了地头,左等右等,周村水库的水也没来。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生产队长来告诉我们,水渠的水让上游大岭几个队截住浇地了,今晚浇水任务取消。听生产队长说完,好几个年龄稍大的青年人扛起铁锨怏怏地囬家了。留下我们三个年纪小的想到河里洗澡,不知是谁最先提议,咱别走,洗完澡,等一会去北安城偷西瓜去。我们三个人把铁锨藏在水渠桥下,悄悄地向北安城村的瓜地走去。
当天夜间天上没有月亮,三个人走在河边砂石上,深一脚浅一脚,很快来到瓜地附近。我们趴在距瓜地50米左右的障碍物后边,探出头听了听看瓜人是否睡熟睡深了。当我们听到瓜地边有两个看瓜人打呼噜地响声,知其都睡着了。我们三个人便蹑手蹑脚转到离看瓜人较远的地方,两个人看动静,一个人走到瓜地,摘下一个大西瓜抱起就走。瓜地西边不远处是条河,当时河水很清,没有任何污染,我们脱光衣服,蹲在河水较深一点的地方,摸到一块石头,将西瓜砸开,掰成三瓣,每人捧在手里,像猪八戒一样啃食,瓜是真甜。吃完西瓜,蹲在水里,连吓带凉,一阵河风吹来,浑身打起哆嗦,上下牙也合不陇了。
离开河水,穿好衣服,我们又一次悄悄地走到瓜地,每人又摘了一个大西瓜抱在胸前,顺着河崖囬家了。当年,西瓜虽然缺,但不过卖几分钱一斤。
偷瓜虽然不光彩,毕竟是小孩子们干得事。事后我想起了在我刚懂事时,我的伯父给我讲的北安城杨家地主很阔,夏天他们把西瓜用绳子拴好,续到井水里拔凉(降温),然后提上来切成块,每块西瓜上再撒上白糖吃,讥得一群穷人家的孩子围观叭悸叭悸流口水,现在说来是个笑活。
长大后,笔者应征入伍到甘南草原当了骑兵。在新兵训练时,听到团部政治处崔干事讲了一个发生在兰州市里的真实故事。几个熟人走到一个大机关附近,发现有几个小孩在垃圾桶拣西瓜皮啃食。熟人里有认识其中一个小孩的,小孩的父亲也正在这群熟人中,弄得他的父亲在熟人中丢尽了面子。还好,小孩的父亲急中生智,对着他的孩子大声训哧,你这孩子,咱家里有西瓜你不吃,跟他们在外面啃瓜皮。孩子被他父亲训得一愣。几个熟人走到了前面,孩子的父亲囬过头,小声地给他孩子说,别光顾着你自己在外面吃,吃完别忘了给你妈妈带囬家两块。
吃西瓜都闹出了好多笑话。不过,这都是五十多年前甚至七十多年前发生在民间的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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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新权
微游枣庄  编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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