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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官与立仗马

 江北大汉 2024-04-07 发布于江苏

谏官为中国古代官职之一,是对君主的过失直言规劝并使其改正的官吏。不同的朝代,谏官有不同的称谓。在唐朝,给事中和谏议大夫皆为谏官;武则天时,又增置左、右拾遗与左右补阙。但是,谏官是不是能够发挥他们的作用,那要看在什么时代,皇帝之人是什么脸色。比如说,在唐太宗的贞观年间,以魏征为代表的谏官所起的作用就较为重大;而在唐玄宗时——尤其是李林甫当然宰相时,谏官的作用就微乎其微。

那么,唐玄宗李林甫担任宰相时,为什么谏官的作用微乎其微呢?因为李林甫做宰相时,唐玄宗已经不是那个刚刚登上大唐政治舞台雄心勃勃意气风发头脑清醒的唐玄宗了,而是上了一定年岁更希望享受生活也希望平静生活的唐玄宗。再加上李林甫乃是一位十分善于谄媚讨好的宰相,从来不在唐玄宗的面前说他不爱听的话,以致后者逐渐养成了听不得逆耳忠言的习惯。

李林甫也不仅是他自己从来不在唐玄宗面前说他不爱听的话,而且也要求朝臣们跟他一样做。一位中书省的右补阙在第二次上书向皇帝谏言时,竟然被李林甫贬为了县令。李林甫借此劝说其他谏官说:“有明主在上决断,众大臣顺势促成都来不及,还有什么话要说呢?你们难道没有见过那些立仗马(做仪仗的马匹)吗?终日不乱鸣叫的可吃到精美的饲料;一乱鸣叫就会被退出。到后来,想不乱叫也不可能再被征用了!”(宋《太平广记·谄佞》)

拿立仗马来说事,警告谏官们是非常形象非常生动的:对于大唐王朝们的谏官来说,在李林甫的眼中,他们就是立仗马——摆摆阵势、做做样子,给人看的而已,又不是真的需要你横枪跃马勇闯敌阵,所以,少说两句甚至闭口不说,那才是聪明的做法,因为如此这般,你的俸禄不会少半文,日子可以过得很滋润;反之,如果你乱喊乱叫,则有可能被罢官,失去为朝廷所用的机会。并且在这个问题上,做谏官的与立仗马毫无二致。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对于绝大多数谏官之人来说,在直言进谏的结果可能如那位中书省的右补阙一样的时候,迎风而上不惜丢官甚至丢脑袋的人,只能是少数甚至个别。因此,做一匹老老实实不乱嘶鸣而有精美饲料吃的立仗马,就有可能成为大家共同的选择。而大家都老老实实、闭口不言,那他李林甫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只要把下面谏官的嘴堵住了,没人乱说话,唐玄宗就可以安心与他的贵妃娘娘杨玉环轻松调笑、娱乐,享受人生每一天。而他李林甫则可以为所欲为。

但是这样做对于国家和百姓的危害又是可想而知的。因为唐玄宗不问国事,李林甫一手遮天,文武官员一个个醉生梦死向圣上学习,国家的动乱乃至颠覆就是不可避免之事。果然,没几年的功夫,就出现了“安史之乱”。尽管后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场动乱平息下去了,但大唐王朝元气却因此大伤,从此走向了衰败与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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