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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讲 张胜兵品《伤寒》之阳明病(194条文阳明中寒不可攻)

 文文ap25 2024-04-16 发布于山东

张胜兵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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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丨张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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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不能食中寒当,
如若便秘温下方,
误用承气攻必哕,
救选理中茱萸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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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上)

今天我们讲《伤寒论》第194条条文。我们先看条文的原文,第194条: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胃中虚冷故也。以其人本虚,攻其热必哕。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说,如果病人得了阳明病,不能吃饭,这个时候呢,就算他有热象,比方说他有便秘,也不能够用苦寒攻下的办法来进行治疗,如果治疗的话,病人将会出现呃逆。

为什么会这样呢?那是因为阳明病不能食,是胃中寒,胃中虚冷,胃阳不足,这个病人本身就虚,胃中有虚寒,如果用苦寒攻下的办法来治疗他的假热症状的话,那么必将使胃气更虚,而胃气上逆,出现呃逆的症状。

本来这条条文是没有什么争议的,也没什么太大问题。首先这个阳明病,不能食,这条条文在这个地方,我们联系上下文的话,那么它肯定是阳明中寒。为什么呢?我们看第190条条文: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很明显,它这里不能食,应该是中寒。

另外呢,有人说这条条文,194条和第191条有联系。191条条文: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硬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那么本条194条的的确确和191条,它的前题条件是一样的。也就是说,阳明病不能食,是中寒。那么,仲景为什么在这里把“阳明病,不能食”中间的“若中寒者”这几个字省掉了呢?一方面是竹简,是为了节约用字,节约用,他可以省略一些前面有的内容,这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呢,它是为了对比。对比什么呢?因为阳明病不能食,除了阳明中寒不能食以外,阳明腑实证其实也有不能食的情况,他是为了做对比。如果这里的不能食误以为是阳明腑实证出现的不能食,那么就可以用大承气汤来攻下。我们可以看对比第215条条文。第215条条文:阳明病,谵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若能食者,但硬耳,宜大承气汤下之。你看,第215条是用大承气汤来治疗,也是不能食。他不能食的原因是什么?是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当然这里的胃是指肠,是大肠里面有燥屎,这样的话腑气不通,那么胃气受到影响,大便不通的话,那么胃气这个肃降受到影响,他会出现不能食的情况。而这个不能食,他说了一个反不能食,也就是说他本来是能食的,但是由于有燥屎堵在这个地方,导致他不能食,所以叫反不能食。

那么,本条194条“不能食”对比215条“不能食”,215条的“不能食”,是胃中有燥屎五六枚,因此,他用大承气汤来下之。而194条呢,不是因为胃中有燥屎,而是因为什么?是阳明中寒不能食。所以有的人,有的医家就会误以为他如果有便秘的话,是不是胃中有燥屎呢?因此攻其热,这里的攻其热是指用承气汤类,特别的大承气汤来攻这一个阳明热结,结果呢,由于他没有判断它是阳明中寒,还是胃中有燥屎,于是乎呢,就用错了方法。这个时候用了大承气汤来攻下,来攻其热,没想到呢,它却是阳明中寒,因此,就出现了攻其热必哕。这个哕呢,是呃逆。

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后面就解释说明了:所以然者,胃中虚冷故也。以其人本虚,攻其热必哕。也就说他这个人本来是胃中虚寒,现在你误以为他是胃中有燥屎五六枚,而用大承气汤攻下的话,那么苦寒进一步的对本虚之胃阳进行攻击,导致其更虚而出现了呃逆的症状。

那么有人认为,这条条文其实就仅仅只有前半部分: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后面的呢,可能是后世医家注解这条条文时候加上去的:所以然者,胃中虚冷故也。以其人本虚,攻其热必哕。是为了解释说明前面为什么攻其热必哕的。那有没有道理呢?也有一定的道理。为什么呢?因为所以然者后面的这些话来解释“攻其热必哕”的时候出现了重复,那以其人本虚,攻其人必哕,对于仲景竹简上刻字来说,他的字是越少越因此这种说法是有可能的,就是后面这句话,可能是后世医家注解这条条文的时候加上去的。

这也更加的明确了,阳明病不能食,少了一句话。少了什么话呢?少了我们刚才所说的第191条的“若中寒者”,所以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既然中寒的话,那么攻其热当然必哕喽。所以后面有“所以然者,胃中虚冷故也。以其人本虚,攻其热必哕”。那么这条条文呢,就这么简单。

那么我们在讲第191条的时候,详细的讲过,如果说阳明病中寒不能食,真正出现了便秘的情况,我们又不能用大承气汤或者承气汤类攻其热,或者说攻下的话,那么该怎么治疗呢?当时我们已经说过了,应该用温下的方子。什么方呢?我们可以选用《金匮要略》里所提到的大黄附子汤。那么如果这个医生判断失误,认为他是胃中有燥屎五六枚,那么攻其热,必哕,误用了承气汤攻,攻了之后出现了呃逆,这个时候我们怎么救治呢?我们可以选理中丸和吴茱萸汤这两个方子来进行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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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下)

所以我们现在回过头来看一下开篇诗。胃不能食中寒当,就是说阳明病不能食,应该是阳明中寒。第二句,如若便秘温下方,如果说阳明中寒,又出现了便秘怎么办呢?我们应该选用温下的方剂,比方说这个大黄附子汤。第三句,误用承气攻必哕,那么如果说我们误以为它是胃中有燥屎五六枚而选用了大承气汤进行攻下,这个时候会导致患者出现呃逆的症状。那怎么办呢?如果我们要救治的话,最后一句:救选理中茱萸汤,用理中丸和吴茱萸汤来进行加减治疗,就这么简单,所以今天条文并不复杂。

我们看一下其他医家对这条条文的注解。我们看《医宗金鉴》,他说:阳明病不能食者,为中寒,即有脉数客热,上条既戒以不可汗,此又言亦不可攻。若攻其热,则寒其胃阳,亦必作哕矣。所以然者,客热虽除,胃亦虚冷故也。以其人本来胃虚,故攻其热必哕。哕,即干呕也。这个哕呢?是呃逆,呕吐的症状。那么他这里说的是脉数客热,那么这个客热呀,他说的这个就不一定了,比方说有表寒发热,这个时候你还用攻法吧,很显然不是。而我刚才联系的第215条条文,那么医生误以为是胃中有燥屎才攻,反不能食嘛,所以说我举的这条条文的对比,可能比这个《医宗金鉴》里面所说的这个热呀,更为贴切,他的这个客热,那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热,难道有表热我也用承气汤来攻下吗?这没有可攻之理呀,是不是?所以说这个热,我们如果具体一点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有便秘、假热现象,不是真热。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热,因为与承气汤的有一些鉴别要点这医家没搞清楚,所以误用了承气汤来攻其热,所以产生了攻其热必哕的情况。

黄元御《伤寒悬解》。他说,外热内寒,误为内热而攻之,土败胃逆,必发呕哕。他说是外热内寒,跟刚才的《医宗金鉴》犯了同样的错误。他这个不是外热,是因为有了便秘之后,误以为是阳明有热。之所以他们出现这些我个人认为不严谨的地方,是因为他们对条文与条文之间的联系对比呀,没有重视。

而我讲《伤寒论》以来,很多人都觉得很有信服力,是因为我用以经解经的方式,用《伤寒论》本身的条文或者《金匮要略》的条文来印证、互参我们要解读的条文,这样呢,就更具有仲景原滋原味儿的意思。我也是想尽量的通过这种方式来保留仲景他写伤寒杂病的时候的初衷和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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