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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与不材 庄子行于山中，见木甚美长大1，枝叶盛茂，伐2木者止其旁而弗3取。问其故4，曰：“无所可用。”庄子曰：“此以5不材得终其天年6矣。”出于山，及7邑，舍8故人9之家。故人喜，具10酒肉，令竖子11为杀雁飨12之。竖子请曰：“其一雁能鸣，一雁不能鸣，请奚13杀？”主人之公曰：“杀其不能鸣者。”明日14，弟子问于庄子曰：“昔者15山中之木以不材得终天年，主人之雁以不材死，先生将何以处16？”庄子笑曰：“周17将处于材不材之间。”——《必己》 【注释】 1.长大：又长又高大。 2.伐：砍。 3.弗：不。 4.故：原因，缘故。 5.以：因为。 6.天年：自然的寿数。 7.及：到。 8.舍：住宿。 9.故人：老朋友。 10.具：准备。 11.竖子：童仆。 12.飨：用酒食款待人。 13.奚：什么，哪里。 14.明日：第二天。 15.昔者：之前，以前。 16.处：居。 17.周：庄子名周。这里是庄子自称其名。 【译文】 庄子在山中行走，看见一棵树长得很美又很高大，枝叶很茂盛，砍树的人站在那棵树旁却不砍掉它。庄子问他们这是什么缘故，伐木者回答说：“这棵树没有什么用处。”庄子说：“这棵树因为不成材得以终其天年了。”庄子从山里出来，到了城里，住在老朋友的家里。老朋友很高兴，准备了酒肉，叫童仆给他杀一只鹅来款待他。童仆请示说：“一只鹅会叫，一只鹅不会叫，请问杀哪一只？”主人的父亲说：“杀那只不会叫的。”第二天，弟子向庄子问道：“之前山里的树因为不成材而得以终其天年，现在主人的鹅因为不成材而被杀死，先生您将在成材与不成材这两者之间处于哪一边呢？”庄子笑着说：“我将处于成材与不成材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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