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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疾病有关联!古人对五运六气的看法

 新用户61809075 2024-04-29 发布于河南

《黄帝内经》中有大量的篇幅阐述气象与疾病的关系,并且提出了治疗疾病时应当顺应气象条件用药治疗,人们日常生活应当顺应自然规律以减少疾病等治病和养生观点。

四时气候的变化各不相同,人体的发病亦因之不同。人们通过长期的观察,发现一些疾病的发生是具有一定规律的,或“似昼夜节律”,或“似周月节律”,或“似周年节律”。

例如:多数疾病在早晨则轻,白天安静,太阳落时就渐渐加重,半夜以后就更加厉害,《内经》认为这是由于病邪的轻重与阳气的盛衰有关。人体的阳气不仅受四时不同气候的影响,而且一日之内,气温不同,阳气变化,疾病也有轻重的变化。

《灵柩》云:“黄帝曰:夫百病之所始生者,必起于燥温、寒暑、风雨、阴阳、喜怒、饮食、居处,气合而有形,得脏而有名,余知其然也。夫百病者,多以旦慧昼安,夕加夜甚,何也?岐伯曰:四时之气使然。

黄帝曰:愿闻四时之气。岐伯曰: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气之常也,人亦应之,以一日分为四时,朝则为春,日中为夏,日入为秋,夜半为冬。朝则人气始生,病气衰,故旦慧;日中人气长,长则胜邪,故安;夕则人气始衰,邪气始生,故加;夜半人气入脏,邪气独居于身,故甚也。

黄帝曰:有时有反者何也?岐伯曰:是不应四时之气,脏独主其病者,是必以脏气之所不胜时者甚,以其所胜时者起也。黄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顺天之时,而病可与期。顺者为工,逆者为粗。”

白话文大意:

黄帝说:各种疾病在发生时,都由于燥湿寒暑风雨等外邪侵犯,房劳过度、喜怒不节等情志刺激,以及饮食起居失常所致。邪气侵犯之后,与正气相搏就会出现各种病态,邪气入脏都有一定的病名,这些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许多病人多在早晨病情减轻而神志清爽,白昼较安静,傍晚病势渐渐增重,夜间病势最甚,这是什么道理呢?岐伯说:这是由于四时气候的不同变化而造成的。

黄帝说:我想听听你讲关于四时之气的问题。岐伯说:春天阳气生发,夏天阳气隆盛,秋天阳气收敛,冬天阳气闭藏,这是一年中四时之气变化的一般规律,人体的阳气变化也与此相应。以一昼夜来分四时,早晨就像春天,中午就像夏天,傍晚就像秋天,半夜就像冬天。人体早晨阳气生发,邪气衰退,所以病人感到神志清爽;中午人的阳气逐渐隆盛,正气能胜邪气,所以病人较安静;傍晚人的阳气开始收敛,邪气就会逐渐嚣张,所以病情加重;半夜人的阳气闭藏于内,只有邪气处于身形,所以疾病就甚重。

黄帝说:疾病在一天中的轻重变化,有时没有旦慧、昼安、夕加、夜甚的情况,这是为什么呢?岐伯说:这是疾病变化不和四时之气相应,而由内脏单独对疾病发生决定性的影响,这样的疾病,必定在受病内脏被时日所克的时候就加重,若受病内脏能克制时日的时候病就减轻。黄帝说:怎样进行治疗呢?岐伯说:治疗时,根据时日与受病脏气的五行关系施以补泄,使病脏不被时日克伐太过,疾病就可以预期治愈。能这样做,就是高明的医生,相反,就是粗率的医生。

也就是说,按照一天的阴阳消长升降来分为四个时辰,以应四时之生、长、化、收、藏。一岁之中有温、热、凉、寒,一日也是如此。早晨是阳气升长之时,人身的阳气也应之而升长,阳气升则病气渐衰,故觉病轻爽;中午阳气大盛,人身的阳气也应之而旺,阳气旺则能胜邪而病觉安静;日落则阳气下降,人身的阳气亦随之而渐衰,阳气衰则邪气渐胜,故病觉加重;夜半则阳气深藏,邪气独盛于身,故病较严重。

但疾病之起,也有与四时之气不相应的,这是因为“不应四时之气,脏独主其病者,是必以脏气之所不胜时者甚,以其所胜时者起也。”,就是说,病若不与四时阴阳升降相应的,是属于五脏的病变,发病的脏气受到相胜时气的克制。如脾病不能胜旦之木,肺病不能胜昼之火,肝病不能胜夕之金,心病不能胜夜之水,故病必然加剧。

若人之脏气能胜时之气,如肺气能胜旦之木,肾气能胜昼之火,心气能胜夕之金,脾气能胜夜之水,就可以好些。因此治疗疾病时,应“顺天之时,而病可与期”。

《黄帝内经》以一日分为四时,说明人体阳气活动的情况,可以影响邪正斗争的势力,故病情在一日之中,有旦慧、昼安、夕加、夜甚的不同表现。

说明有些疾病,因不应四时之气,脏独主其病,故其轻重变化,决定于各脏气与邪气的盛衰,凡脏气不胜邪气则病甚,脏气胜邪气则病轻。

因此,古代医学才强调四时用药有别:“圣人治病,必知天地阴阳,四时经纪。”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具体指出了不同季节的处方用药,针灸也应根据不同时令、天气决定取穴及针刺手法,春夏秋冬,各有所刺,法其所在。

《黄帝内经》认为,气有胜复和运动变化的作用。所谓胜复作用,在正常情况下,五行之气的作用表现为相生相克;在异常情况下,则表现出相胜相复。人之所以生病,都是由于异常的天气、气候状况或人的异常的精神状况造成的。

所谓异常状况,就是出现了气的「太过」、「不及」等情况。人的肌体对于「太过」之气,会自动产生一种「胜气」来伐削「太过」;而对于不及之气,人体也会产生一种「复气」来补救「不及」。这样,就可以达到平复。

胜、复之气体现了人的肌体对于异常天气、气候刺激的抵抗和自我调节的功能。气之所以有胜复作用,是因为气的运动变化,在此过程中进行了调节。张介宾注释说:“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天生于动,地生于静,故阴阳之道为天地之道。”

中医有五运六气的运气学说,推算也很严密,而且致力于预测气候与疾病、先期准备药物,但是它的实用性始终遭到古代一些人的质疑。

这是因为运气学说是固定模式,套在地域如此广大的中国,这就注定了它的局限性。因为地有南北之分、高下之势。纬度和海拔不同,物候也就不同。

图 五气经天化五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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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一书说:“气之不袭,是谓非常,非常则变,变则致病。”

张飞畴《运气不足凭说》说道:“四序有非时之化,百步之外,晴雨不同,千里之外,寒暄各异,岂可以一定之法而测非常之变耶”,这个道理说的非常对,每个地方的具体气候是不一样的,这就需要弄明白怎么回事了。是不是就没有作用了呢?

明代繆西雍就因此认为五运六气是有问题的:“五运六气者,虚位也,岁是有气至则算,无是气至则不算,焉得有药乎?”繆氏是以岁气有时可能不应验而作为批评的理由,以反对运气学家机械式的用药。

这点没错,用药应该活用药方,因此,繆氏在他的《脏气法时并四时气所伤药随所感说》里,也引用了《内经》“必先岁气,无伐天和”这条原则。可以看得出来,并不是真的反对五运六气,只是对当时五运六气已经出现的弊端进行斥责。

现代科技发展了,经过对中国某地区的气温、相对湿度、逐月降水量及逐月降水日数变化的若干资料进行分析,也发现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表面上看来年年如此,但实际上每年的气候不完全相同,故《素问·六节藏象论》云:“五气更立,各有所胜,盛虚之变,此其常也。”

清代吴东旸《医学求是》一书「运气应病说」篇指出:“夫六十甲子,原不能一一符合......唯就余弥年所历时症之多者,验之运气,往往相合。特因病以测岁气,非执岁气以求病也。若云某岁系何气运,人应得何病,用何药,则固失之拘矣。”

大致意思是说:六十甲子,原来都不能一一符合......就拿我过去那些年所经历的很多时疫(感受四时不正之气而产生的病症。),验证运气,往往相符合。特以病症来测一年气候节气,并非拿着岁气把它求证疾病。若说某岁是什么气运,人应该得什么病,用什么药,就禁锢失去根本受到拘束了。

病疫之由,昔叔和尝云:“凡时行者,春时应暖而反大寒,夏时应热而反大凉,秋时应凉而反大热,冬时应寒而反大温,非其时而有其气,是以一岁之中,长幼之病多相似者,此时行之气,皆以为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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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沈括是比较推崇运气的,但他注意到当时的医家用运气去占候寒暑风雨、人之众疾,“其术皆不验”。因为就是一个城市,也有晴、雨的不同,不可能在同一时刻,普天之下都是同一种天气,同样的疾病,所以,要套用运气的推算,“欲无不谬,不可得也!”(北宋沈括《梦溪笔谈》)

沈括把当时医家不能取验的弊病归结于他们“胶于定法”。而他自己据说用运气正确预报了数日间的晴雨。不知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沈括预报数日之间晴雨的做法,在《素问》“运气七大论”是找不到的。

那么有没有医家能够用运气占候气候与疾病,取得效验呢?

据说背上有一位名医郝允,“岁常测天地六元五运,考四方之病,前以告人,亦无失。”(宋,邵博《河南邵氏闻见后录》卷二十九,转引自陶御风《笔记杂著医事别录》》)

北宋另一位名医杨介(吉老)则说:“五运六气,视岁气而为药石,虽仲景犹病之。”([日]丹波元胤:《中国醫籍考》,人民卫生出版社1986年版)他认为就是张仲景,也不会按每年的运气去用药。

南宋时出现的托名南齐褚澄所撰的《褚氏遗书》中,借尹彦成之问,提出反对意见:“天地五行,寒暑风雨,仓卒而变。人婴所气,疾作于人。气难预期,故疾难预定。气非人为,故疾难预测。推验多舛,拯救易误。俞、扁弗议,淳、华未稽,吾未见其是也。”

这段话明确地指出,气候经常突变,人受侵袭就会生病。气候不是人可以控制和预测的,所以疾病也难以预定。推算经常出错,用此来救治疾病就容易犯错误。五运六气,上古的名医俞跗、扁鹊没有讨论过,仓公淳于意、华佗也没有记载过,所以难以令人相信。

由此可见,运气学说受到反对,不是因为反对者不承认气候对疾病的影响,而是反对不分地区、按气候模式机械地去预测气候和疾病。

明代何瑭在《医学管见》中专设一节批评五运六气,他认为年岁之干支,天下皆同,且四季不变,所以“天气之温暑寒凉,民病之虚实衰旺,东西南北之殊方,春秋冬夏之异候,岂有皆同之理?”([明]何瑭:《医学管见》,《海外回归中国善本古籍丛书》第12册。)

但,何瑭反对的是对运气的机械滥用,而不反对治疗疾病要注意气候变化。

明代临床医家韩愗认为用运气去推导节令气候,时间久了就会有差异:

“一日之间,四序实寓,学者善识天气,则一时有一时之运气,岂惟岁哉?”([明]韩愗:《韩氏医通》卷上,人民卫生出版社1989年版,第3页。)

意思是一天之中,都会有冷热变化。如果真是善于懂得天气,那么一时就有一时的运气,哪里仅仅是以年来推算呢?

明代另一位名医繆西雍(仲淳)在所撰《神农本草经疏》中批评道:“殊不知五运六气者,虚位也。岁有是气至则算,无气至则不算。既无其气,焉得有其药乎?一言可竟已!”

就是说,五运六气本是虚的,气候到了才算数,否则不算。没有那个气来临,怎么能够去套用那些药呢?

五运六气学说在实际预测上效果不好,到了满清以后,就逐渐衰微了。进入近现代一言,运气学说也就只能在中医基础理论教材或教材中可见到,很少有凭运气预测气候并指导用药的人了。

那么五运六气运气学说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

这倒不会。

清代同治年间,陆九芝著有《世补斋医书》,他根据五运六气的推算方法,以清同治三年(1864年)第77甲子,上溯至第1甲子,计4620年,推测出每一个周期的气候特点,并列举了历代医家,后世所陈的各学派所处的时代及其用药特点,与五运六气的周期基本是符合的。而且这与我国现代著名的气象学家竺可桢根据我国气候记录所做出的屏气后半期的近五千年气温变化大致是相似点。
——(《五运六气三十二讲》(栁少逸))

怎么说呢,五运六气对占测气候还是有一定作用的,由于气候变化太快,中国太大,很难套用,这就是让人反对诟病的原因之一的。但是,可以作为参考的部分还是值得吸收学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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