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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家语》2篇 《孔子家语》是专门记录孔子及孔门弟子思想言行的著作。该书汇集了孔子的大量言论，再现了孔子与弟子及时人谈论问题的许多场景，还有经过整理的孔子家世、生平、事迹以及孔子弟子的材料。 51.君子观水 孔子观于东流之水。子贡问曰：“君子所见大水必观焉，何也？”孔子曰：“以其不息，且遍与诸生而不为也，夫水似乎德；其流也，则卑下，倨jù拘gōu必修其理，此似义；浩浩乎无屈jué尽之期，此似道；流行赴百仞之溪而不惧，此似勇；至量必平之，此似法；盛而不求概，此似正；绰约微达，此似察；发源必东，此似志；以出以入，万物就以化洁，此似善化也。水之德有若此，是故君子见必观焉。”《孔子家语.三恕第九》  【译文】孔子正在观察东流的河水。子贡就请教：“君子见到大水一定要仔细观看，是什么缘故呢？” 孔子说：“因为水流动不息，普遍地润泽万物而不居功自傲，水有如君子之德；水总是奔向低洼之处，即使如何弯曲，也必然遵循这一原理，有如君子之义；浩浩荡荡，没有穷竭的时候，有如君子之智；它奔赴万丈深渊，毫不迟疑，有如君子的果决勇毅；注入到一定的水量，本性就能达到均衡，有如君子的立身正直；盈满时无须刮去，满了就不会再装，有如君子的处事有度；本性柔美妩媚，多么细微的地方却都能达到，有如君子的明察秋毫；发源之后就一定要东流入海，有如君子坚定不移的志向。既有流入又有流出，万物靠它趋向新鲜洁净，有如君子善于教化。水的美德如此之多，所以君子看到水一定注重观察。” 【简析】诸子百家善于以水比喻君子之德，老子以“处众人之所恶”比喻君子谦卑处下、德惠万物的品格；孔子以“不舍昼夜”比喻君子只争朝夕、奋斗不止的进取精神；孟子以“盈科而后进”比喻君子厚积薄发、精进勉行的风范。《孔子家语》联系君子之德，总结出水的“德、义、道、勇、法、正、察、志、善化”九种品节。“德”从德泽万物讲，“义”从勇于献身讲，“道”从智慧不竭讲，“勇”勇者不惧讲，“法”从公平公正讲，“正”从不贪婪奢求讲，“察”从慧眼识人讲，“志”从志在必得讲，“善化”从洁身洁物讲。水之品不可胜数，给君子立了标杆，君子修身养性，进学格物，必须终身不怠。《红楼梦.第二回》中讲“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显然受儒道思想“水论”的影响，为女性树碑立传。 52.在厄 楚昭王聘孔子，孔子往拜礼焉，路出于陈、蔡。陈、蔡大夫相与谋曰：“孔子圣贤，其所刺讥，皆中诸侯之病。若用于楚，则陈、蔡危矣。”遂使徒兵距孔子。孔子不得行，绝粮七日，外无所通，藜lí羹gēng不充，从者皆病。孔子愈慷慨讲诵，弦歌不衰。乃召子路而问焉，曰：“《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乎，奚为至于此？”子路愠，作色而对曰：“君子无所困。意者夫子未仁与，人之弗吾信也？意者夫子未智与，人之弗吾行也？且由也昔者闻诸夫子：'为善者，天报之以福，为不善者，天报之以祸。’今夫子积德怀义，行之久矣，奚居之穷也？” 《孔子家语.在厄第二十》  【译文】楚昭王聘请孔子到楚国去，孔子便去拜谢楚昭王，接受礼聘，途中经过陈国和蔡国。陈蔡两国的大夫聚在一起谋划说：“孔子是圣人，他所讥刺的都能击中诸侯国病根，楚国任用他，陈国蔡国就没活头了。”他们就派出兵丁阻拦孔子。孔子一行被围困，不得通行，断粮七天，与外界无法交往，连野菜羹都吃不饱，随从的弟子都病倒了。孔子更加慷慨地讲授学问，弹琴唱歌没有停歇，叫来子路问道：“《诗经》中说的'不是犀牛不是虎，沿着旷野急出入。’我的学说有什么不对吗，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呢？”子路心中不快，听了老师的话立刻表现出躁动不安的神色，回答说：“有德之君不会受到困厄吧。难道老师的仁德不足以使人信服？或者说老师的睿智不足以解决我们前行的问题？以前我也听老师说：'为善之人，天必有善报；作恶之人，天必有恶报。’您向来积德怀义，真想不到会遭遇如此尴尬境地啊？” 【简析】此事在《论语.卫灵公第十五》中也有记载：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这两段对比阅读，很有借鉴意义。《论语》以记言为主，其余很简洁；《家语》不但记言，还详细记行记事。开头就讲清了孔子一行困在陈国境内，是因为楚昭王聘用孔子，陈蔡两个诸侯国心存后患，阻止他们前行，以至于断粮七天，连野菜汤都吃不饱，诸弟子都病倒了。在困厄之中，孔子不畏艰难，仍保持乐观态度，继续讲诵，弦歌不绝，这需要多大的胸襟和气魄，多么笃定的理想信念！这就体现出君子忧道不忧贫的风范。孔子找来子路，探讨道之不行的根源，子路却向老师发一通牢骚，怀疑老师的仁德不满，智慧不足，甚至质疑老师的名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灵验，埋怨老师积德怀义，仍有如此下场。重点放在之路的言论上。《论语》记孔子言：君子处在穷困境地坚守本分，素乎贫贱行乎贫贱；小人如果遇到困境，穷极无聊，或偷或抢，无所不用其极。一句话稳住了“军心”，一句话道出君子之德。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什么位置、什么境地，牢记圣人言，一辈子受用无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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