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追踪：河豚上餐桌(2007.04.13)
 记者：刚到江苏扬中就碰到一桩喜事。 消费者：今天是我父亲退休的日子，所以请大家来做客。 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退休算一件大事，在扬中，这场酒席家家都办，如今已经形成了一种风俗。碰巧的是，在酒席间，记者又发现了一种饮食民俗。 消费者：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我从小就吃，我们吃惯了，很好吃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菜肴，而是一条危险的鱼。 记者：河豚可是有毒的。
 没错，就是这种河豚，虽然长着一副胖呼呼的可爱模样，它却让人畏惧。因为这是一条要命的鱼。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河豚有大毒，气味美也，世传杀人”。 2006年11月13日，在丹东经商的3名韩国男子因吃河豚中毒，一死两伤。 2006年11月13日香港4名内陆船员河豚中毒。 2006年10月11日北海一名妇女食用河豚后中毒昏迷28天。 2005年4月青岛王某，河豚鱼中毒。 2004年3月广州7人食用海豚中毒。 2003年3月西安连续发生8人河豚鱼中毒案，两人死亡……
 令人不解的是，扬中人不但不怕它，还嗜食河豚，有一位周长顺就曾经21次河豚中毒，依然情有独钟。 周长顺：总共从1982年到1994年21次中毒，最厉害是1994年，吃下去以后，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十五分钟不到就倒下了，就不能走路，整个面部表情就麻木不仁，口里面舌头发硬了，十个手指掐着不知道疼痛，反正走路走不掉，迈不开步子，当时心理有一点害怕，因为这次剂量比较多，以前没有这么严重，这是最严重的一次。 河豚鱼的毒素全部聚集在内脏 眼睛和血液中，在烹制中这些都是绝对不可食部位，因为0。5微克的毒素足以使人致命，这次中毒，周长顺食用的就是河豚最毒的卵巢 ，他为何以身试毒呢？
 周长顺：我从事河豚烹饪四十五年，我姨夫是打鱼的，我十三岁跟我姨夫，到鱼船上去，看到河豚的脏器很好看的，其它鱼能吃，这个鱼就怎么就不能吃呢？我就带着神秘感搞实验。 原来，周长顺这位河豚烹饪师一直在探索一种为河豚解毒的方式，那么，结果如何呢？ 周长顺：2004年成功了，这是生命的代价换来的。 美食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看来，周长顺很了解河豚的危险。既然如此，扬中人为何还要拼死吃河豚呢？ 何百采：我们扬中是一个冲积平原。
 扬中被誉为中国江鲜之乡，是长江中的一个小岛。地处水域也是长江三鲜之一的河豚繁衍后代的地方，中医上说，河豚的营养，这就是扬中人爱吃河豚的渊源。扬中还有句民彦叫“凭喜吃河豚”，说的就是家有喜事吃河豚的风俗，看来，这河豚出现在退休酒席上的也情有可原。刚巧，每年的这个时候，河豚都会从大海逆流而上到到达扬中。记者也有机会见识一下扬中人喜欢吃的的河豚了。 渔民：河豚难得弄到，我们大概两三年没见到了。 渔民：只打到一条刀鱼。 在江里没见到河豚，记者只好尾随船队回到港口，以为所有的鱼船都会在这里靠岸，希望能在这儿等到一条河豚。 记者：您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河豚了？ 渔民：5、6年没有看到了。
 最后一条鱼船也归港了。 记者：刚回来，有没有河豚？ 材苏东坡这首诗，选入我国的小学教，妇乳皆知。据考证，这首诗的问世就是因为他吃过江南一带的河豚。可是，记者寻找河豚的结果和设想的大不相同，如今，长江里的河豚连渔民都难得一见。那么，扬中酒席上的河豚又是哪来的呢？ 何百采：我们现在吃的都是人工控毒养殖的河豚。 原来如此，人工养殖的不新鲜，低毒和无毒级的河豚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毒素还真的能从河豚体内消失吗？ 南京师范大学华元渝教授：从理论上说，河豚本身不产毒。 既然河豚本身不会产生毒素，究竟又是什么原因让它引毒上身呢？。 河豚的毒素是由河菌把有毒物质合成，逐级附几在一起，最后河豚吃了这些食物，产生了巨大的毒素。 记者了解到，人工控毒养殖河豚是我国一项河豚养殖技术，这项技术就是利用河豚本身并不产毒的生理特性，在河豚的养殖过程中控制毒素产生。2006年，人工控毒养殖暗纹东方豚已通过到了国家卫生部门的无毒级检测，这意味着，河豚完全可以改头换面变成一条安全的鱼。 南京：这是我们可以看到，河豚毒素大家都知道特别强，我们看到波峰比较高的是野生河豚，野生河豚的毒素很高，这个是我们人工饲养以后的子一代，就是野生河豚繁殖出来的下一代，通过人工养殖以后可以看到它的毒素降了很多，那么人工繁育的第二代毒素又降低了，一般安全食用标准是在0.02微克一公斤。
 0.02微克以下的毒素含量，是安全食用标准，所以在这个标准以下的河豚被定为无度级。那么怎样养殖才能达到无度级呢？记者来到养殖场一探究竟。 记者：为什么把他们按照大小来分开呢？ 养殖者：价格不一样。 记者：他有什么不一样呢？ 养殖者：我带你去看。 记者：在养殖场里有很多这样漂亮的红色的小房子，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原来房子里面是一口千米深井，养殖无毒级河豚用的是一千米以下的地下水。 记者：这个水摸上去很舒服，感觉和人体的体温差不多，为什么要用一千米以下的地下水呢 选择地下水养殖河豚鱼积累毒素的可能性很小。 养殖者：非常接近人工饮用的纯净水。也就是说人可以喝。 记者；能喝吗？
 养殖者：肯定能喝了，不信我试试，你尝尝。 记者：我觉得没有对比可能感觉不出来，有没有矿泉水？ 养殖者：哦，这儿有一瓶。 记者：很甜。 养殖者：我们这个水也是很甜的。 记者：觉不出有什么差别，不过这地下水确实没有其它的异味。 光水就要这么严格，那么这里的河豚吃的又是什么呢？ 记者：这就是无毒河豚吃的饵料，摸上去粘粘的好象橡皮泥，有一股腥味还有一股鲜味。 养殖者：它的主要原料是美国海鲜鱼粉，因为野生的河豚长期生活在野生环境里，长期吃小鱼小虾，就有可能积累毒素，我们通过养殖环境，改善它的饲料就没有毒素了。 从娘胎里一出来，喝的是纯净水，吃的是标准饲料，这毒素想上身就不那么容易了。为了控制养殖河豚的毒素安全指数，研究人员需要做对比检测实验，来提供数据资料，实验结果可以证实那么无度级河豚是否会绝对安全呢？。
 小白鼠实验： 记者：在这个托盘里有两条河豚其中一条是巨毒的，一条是无毒的，朱站长我听说一条一斤重的河豚会毒死一头大象。 朱：有这种说法，一条河豚可以毒死十二个人。 那么厉害，这无毒级的河豚是不是连一只蚂蚁都毒不死，这我到没试过，但是小白鼠吃了以后没有出现症状和问题。 通常，用于检测实验的有两只小白鼠，这只准备喂食有毒河豚的被工作人员做了一个黑色标记，我们叫它黑黑，另外一直我们叫它白白。现在它们呢正在无驹无束的玩耍，同样的个头，同样有活力的两个小家伙。 河豚的有毒部位是：工作人员把两条河豚鱼刨开，取出它们的巨毒部位之一，肝脏，同时把肝脏分别给黑黑和白白喂食。 记者：现在的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们来看看这两只小白鼠，噢 不行了，很明显。 朱：对，这只喂过有毒河豚鱼肝脏的小白鼠已经死亡了，而这只小白鼠还在活泼可爱。 白白食用无毒级河豚肝后安然无恙，可以肯定这条暗纹东方豚是安全的，达到了无度级。那么它的商品价值又会怎样呢？ 虽然最小的规格也要120元一斤，因为迎合了江南的饮食习俗，市场供不应求。但记者注意到，扬中的大多数消费者还是在专业的河豚餐馆品尝，就是在家里办酒席也聘请的是专业的厨师。这又是为什么呢？ 虽然无毒河豚有了一定的安全保障，但专业的料理会让人们消费得更加放心，还能让消费者在特定的环境下了解河豚文化。记者找到的这位孔庆璞，就是扬中既能烹饪又懂文化的一位人物，他告诉记者“不食河豚不知鱼滋味。”还专门烧了一道河豚请记者品尝。那么这河豚的滋味到底如何呢？ 记者：这河豚已经上桌了，味道很香。 孔庆璞：我们扬中的水域河豚，味道最美个头最大，体内的营养积聚最丰富，所以烧出来的河豚特别香，以前我们村上只要有一户人家烧河豚，都能闻到香味。
 记者：您说的我现在就想吃了。 按照扬中的规矩吃河豚急不得，别人请吃河豚必须准备一枚硬币，这个硬币是做什么的呢？ 孔庆璞：以前因为河豚它是有毒的，有危险，我做了我请你来吃，那你自己要掏出一块铜板放在这儿，告诉人们说，吃喝豚是我自愿花钱来买着吃的，假如万一有什么后果的话我自负，跟你没关系。 记者：现在我把硬币交给孔师傅。那可以品尝了？ 孔师傅：不不，还有一个规矩。 记者：规矩这么多？ 孔师傅：我们的河豚上桌了，我得自己尝一尝。 厨师品尝后客人才能吃也是一个规矩，孔师傅是完全虽然按照有毒河豚的就餐方式请客人用餐的，这让记者忘了这本来就是一条无度级的河豚，仿佛亲历了一次吃有毒河豚的惊险了刺激。 记者：味道特别的香，我还是有些紧张，感觉真的没骗你，感觉有点麻，嘴有点麻木。 孔师傅：没问题吃块这个。 记者；我可不敢吃了。 孔师傅：没事的，真的没事。我刚才吃了河豚最有毒的部位都没有感觉，你才吃了一点点肉会有感觉吗？ 记者：我看他对河豚是非常的自信，我确实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刚才我是骗他的。 孔师傅烧的这道河豚，是扬中传统的河豚三吃，一吃河豚肉，二吃河豚秧草汤，三吃河豚汤泡饭。吃到最后，居然还能品尝到浓郁的鱼香。这时，您就能体会到河豚这道美食的魅力所在了。 消费者：四年了每年都来一次，这里的河豚鱼同其它地方是不一样的。 看来，“无度级河豚”排解了河豚的毒素，为人们这种品尝的美味更加安全。但是，我国现行的食品卫生法明确指出：“河豚有巨毒，不得流入市场”。这条法律，针对的是河豚的“巨毒”。究竟人工控毒养殖的“无毒级”河豚算不算禁鱼，国家有关部门正在探讨，而它合法的市场地位业内人士也正在有序的推进。 何百采：面对食品卫生法，政府要求我们的市民不要食用河豚，既然是个民俗，要想堵又很难，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协会就组织大家一起来制订了我们行业内部烹饪河豚的有关规定。 朱总：控毒技术确保河豚是无毒级的，这项科学技术的成功，为这条鱼产业上的发展扫除了技术上的障碍。 屠总：饭店也本着安全第一的前提。让这样控毒的河豚堂堂正正的端到我们消费者的桌子上。 学生朗读： 记者：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人工控毒养殖的暗纹东方豚并没有发生基因的变化，如果把它放回长江的话还可以恢复河豚的本色。而无度级河豚的出现也为这条危险的鱼健康有序的游向市场提供了机会。 江苏省杨中市：0511-83211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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