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禘之说(论语风云系列)

 云青风 2012-03-22

【原文】

  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

       或问禘之说。子曰:“不知也。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

【传统解释】

  孔子说:“禘祭的时候,既已斟酒浇地,从此以后的仪式,我就不想观看了。”

       有人问禘祭的道理。孔子说:“不知道啊!知道这番道理的人对于整个天下来说,恐怕就了如指掌了!”

【简论】

       当有人询问有关禘祭的道理的时候,孔子并没有正面做出回答,他说他自己不知道。作为礼教专家,孔子当然知道禘祭的道理了,他说他自己不知道,言外之意就是这件事已经没法儿说了。禘祭本来是天子专用的祭礼,现在鲁国的国君也开始举行了,那不是明显的僭越吗?!孔子只好三缄其口,装一下糊涂了。他说不知道的时候,仿佛就是苦笑着说:“你不知,我不知,就连当今的鲁国国君也不知道了啊!”

       虽然如此,但孔子还是表明了自己对鲁国的祭礼的态度的。他说:“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按传统的解释,是说:自既已斟酒浇地,从此以后的仪式,我就不想观看了。我认为这样的理解是错误的。《论语》中有一个流传至今的成语叫“既往不咎”,这里的“既往”是指从此以前的事情,“往”字往往指的是“过去”。同样,“既灌而往”应该是指“既已以酒浇地以前”为恰当一些。

【重新翻译】

       孔子说:“禘祭的时候,既已斟酒浇地,此前的仪式,我是不想观看的。”

       有人问禘祭的道理。孔子说:“不知道啊!知道这番道理的人对于整个天下来说,恐怕就了如指掌了!”

【赏析】

       孔子为什么说自己不想观看禘祭时灌礼以前的部分呢?这里有一个“礼”的辩证问题,任何一个礼节都有其外在形式和实质功用两个层面。二者的辩证关系也正如鱼与熊掌,既要兼顾,又要重点突出。对于鲁国国君举行禘祭大礼这一件事来说,其实是一笔糊涂账。鲁国国君作为一个诸侯而僭行天子之礼,那当然是越礼了,是传统礼制所不允许的了。但当时的周天子基本上已经是名存实亡的摆设了,鲁国享用禘祭大礼是得到过天子所赐的。周成王以周公立有护国功勋的缘故,赐鲁重祭,使鲁国以周公为始祖,故鲁国得以禘祭其先。鲁国国君宜不宜举行禘祭大礼还是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禘祭时形式的规范与否,精彩与否,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看与不看都已经变得无所谓了,重要的是看它的目的和后果如何了。禘祭中灌礼以前的琐琐碎碎、林林总总都只是属于形式范畴的东西,孔子没有兴趣观看它们。孔子着重关注的是:禘祭大礼结束后是否有利国利民的新政出台,国君及其所辖的统治阶级是否能让利于民、与民同乐啊!这在今天也是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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