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飞
张大翔
新中国成立后的张大翔与夫人朱鸿影
抗日杀敌,张凤岐壮志未酬。但他的四子和五子却直接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成年后,原名张廼(音“乃”)昌的四子张大飞和原名张世昌的五子张大翔相继考入航校,成为空军飞行员,四子张大飞更是战死在抗日杀敌的蓝天战场上。
多年之后,张大翔回忆,“父亲死时,哥哥只有14岁,他对我说,等我们长大了,就去打日本,为父亲报仇,日本人的飞机在天上横行霸道,我们就去参加空军。”张大飞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1938年,张大飞考入杭州笕桥航校十二期,1942年从美国学成归国,参加抗日战争,“张大飞”这个名字也是参加空军后改的。怀着一颗复仇之心,飞上蓝天的张大飞战功卓著,以军功提升至中尉三级。只可惜,枪弹无眼,1945年,张大飞自陕西安康出击河南信阳日本空军,与敌驱逐机遭遇,在空战中中弹阵亡,年仅28岁。张大飞成了张家为抗日牺牲的第二位烈士。
2010年,台湾女作家齐邦媛出版了《巨流河》,在这部反映中国近代苦难的家族记忆史中,张大飞是其中一个线索人物。据刘杰介绍,齐邦媛少女时代在家中的聚会上认识了哥哥的朋友张大飞,“张大飞不爱说话,引起了齐家人的注意,后来通过交谈,才了解到张大飞的身世,齐家人从此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非常敬重。”张大飞与日寇蓝天作战的经历吸引喜欢浪漫幻想的齐邦媛,齐邦媛在《巨流河》中的文字表明,张大飞已是她的暗恋对象。“很羡慕你在天空,觉得离上帝比较近,因为在蓝天白云间,没有'死亡的幽谷’……你说那天夜里回航,从云堆中出来,蓦地看到月亮又大又亮就在眼前,飞机似乎要撞上去了,如果你真的撞上了月亮,李白都要妒忌你了。”(《巨流河》第四章)
张大飞牺牲前,给齐邦媛留下了一个很大的包裹,里面有这些年齐邦媛写给他的所有情书,并给齐邦媛的哥哥留下一封绝笔信:“你收到此信时,我已经死了。八年前和我一起考上航校的七个人都走了。三天前,最后的好友晚上没有回航,我知道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祷告,我沉思,内心觉得平静。感谢你这些年来给我的友谊。感谢妈妈这些年对我的慈爱关怀,使我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全然的漂泊中有一个可以思念的家。也请你原谅我对邦媛的感情,既拿不起也未早日放下……我死之后抚恤金一半给我弟弟,请他在胜利后回家乡奉养母亲。请你委婉劝邦媛忘了我吧,我生前死后只盼望她一生幸福。”
张大飞牺牲后半年,远在美国学习飞行的张大翔才收到噩耗,他满眼含泪,抬头仰望东方的天空。父亲死了,哥哥也死了,苦学一生飞行技术,回到祖国时,抗日战争却已胜利,敌人投降了。国共内战很快爆发,张大翔不愿意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从部队退役,回到东北,准备投靠在大石桥经营果园的二哥张国昌。但造化弄人,从葫芦岛坐船时,邮轮触礁,解放军闻讯前来救援,船上的妇女儿童先被救到岸上,待到营救张大翔时,油轮已经沉没。和张大翔一起来到东北的妻子和孩子在岸上焦急万分,不一会,大家发现张大翔竟自己游到了岸上。“前来救援的解放军非常惊讶,什么样的人居然有这么好的体力,询问张大翔的背景,张大翔实话实说,交代了自己当过飞行员,解放军听完非常高兴,这样的人才正好需要,于是,舅舅还没到大石桥,就又参了军。”
解放后,张大翔长期在某航校从事教学。
张凤岐的八位子女及其后人中,现散居在北京、唐山、营口、沈阳、海龙各地。他的弟弟张桐阳(张凤礼)后来成为高级畜牧师,在辉山畜牧场工作多年,1963年还曾获得过沈阳市政府颁发的“市劳动模范称号”。
本报记者 闻达
齐世英之女与飞虎队员的爱情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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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飞 齐邦媛 引子 “我不愿看他变成热闹的电影” 从巨流河到哑口海,也是民国要人齐世英家族的一部家族史。 1925年底,郭松龄倒戈,在巨流河与张作霖对峙三天后兵败身亡。归国后跟随奉系郭松龄、意欲做出一番救国救民大事业的齐世英随即开始了背井离乡的生活,这也成了他的女儿——齐邦媛动荡不安的前半生的起点。他们在日军的炮火中从南京辗转到西南;又在国共内战的硝烟里,从大陆漂流到台湾……不断的流亡,成了齐家的主题;那条巨流河,则成了永远回不去的家乡。 几十年后,80多岁的齐邦媛将这部家族史写成了一部《巨流河》。这实际上也是20世纪中国人的一部苦难史。 《巨流河》一书里最令人感动的,无疑是她与飞虎队员张大飞的一段故事。所以此书面世后的第二个月,就有导演找上门来要将其拍成电影,但最终都被齐邦媛所拒。在她看来,外界的很多猜测和解读都是对张大飞和那段纯洁感情的亵渎,她宁愿将其保存在内心深处。 “这样做我受不了。在现实里他是个木讷寡言的人,连人生都没想清楚,26岁就死了。他死得那么干净,全心全意的,就是为了报国。我在有生之年,不愿意看到他短促的一生成为一个热闹的电影。 ” 本期阵眼 她是奉系要人之女,父亲兵败后举家流亡;他的父亲被日本人活活烧死,家破人亡逃到北平;为了报效国家,为父复仇,他参加了飞虎队;冲动的表白后,他却内疚自己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那封信,她永远不会忘记:“你收到此信时,我已经死了。 ”56年后,她在南京公墓的石碑上看到他的名字。 台湾学者齐邦媛曾出版过一本书,名为《巨流河》。巨流河,是辽河的旧称,也是齐邦媛东北家乡的母亲河。民国时期,在老家铁岭,齐家算是殷实人家,齐邦媛父亲齐世英自德国留学归来,入张作霖手下大将郭松龄的幕府。郭松龄兵败后,齐世英亦遭追捕,后逃往中国南方。 1924年的上元节,齐邦媛来到人间。此后她的人生,几乎被裹挟进一部中国现代史,日寇入侵、国共内战……书中最让人感动的,是她的第一段爱情故事。男主角叫张大飞,空军上尉,飞虎队队员。 往事 男孩父亲因放走抗日人士被日本人烧死 1936年,齐邦媛12岁,张大非(后改名张大飞)18岁——那年,他们第一次见面。 “九一八”事变后,大批东北学生流亡关内。1934年,齐邦媛的父亲申请到国民政府教育部的一笔拨款,在北平(今北京)创办了国立东北中山中学。这是中国第一所国立中学。随着华北局势的紧张,两年后,中山中学迁至南京郊外的板桥镇。 这些青春期的孩子,家乡沦陷,亲人离散,无家可归。每到星期天,许多孩子就被齐邦媛的哥哥(当时也在中山中学读书)带到宁海路的家中吃饭。张大非是其中的一个。 齐邦媛的母亲在后院腌制了很多酸菜,用黄豆做大酱。那些少年来了,“母亲给他们切一段段的黄瓜,蘸大酱吃,然后又端出酸菜火锅。有人一边吃一边掉眼泪,因为想起家来了。这些人这一生再也没回去。”齐邦媛印象中,张大非很少说话,静静地坐着。“吃饭时,母亲总叫他坐在她旁边,不断地给他夹菜。 ”据说在学校,张大非也是异常沉默,除了打篮球,不参加任何课外活动。 1937年的大年初二,张大非和齐邦媛哥哥回家。那天下了雪,很冷,屋里生了火。在母亲的问起下,张大非开始说起自己的身世:他的父亲,是“满洲国”成立之初的沈阳县警察局长,因为接济且放走不少抗日的地下同志,被日本人浇上油漆,活活烧死。一家八口四散而逃,他和弟弟妹妹连夜逃亡营口,投奔姑姑,并进了当地一所教会办的中学。在“满洲国”,日本人推行奴化教育。他又一个人逃到北平,考进食宿费用全免的中山中学,这才有了安身之所。 齐邦媛永远记得那个夜晚——一个18岁的男子用一切自尊忍住号啕,在温暖的火炉前,叙述家破人亡的故事。 “自此,我深深地记住他的名字——逃到营口后,他把原来父母取的吉祥名字‘张乃昌’改为‘张大非’。 ” 从此,张大非经常去齐邦媛家。南京的生活,是短暂的宁静。 一天中午,齐邦媛和哥哥,还有他的几个同学去爬附近的小山。“下午四点钟开始下山的时候,突然起了风,我比他们下山时走得慢,渐渐一个人落后了。哥哥和那些大男生已跑下山,我仍在半山抱着一块小岩顶,进退两难。山风吹着尖锐的哨音,我在寒风与恐惧中开始哭泣。这时,我看到张大非在山的隘口回头看我。天已渐渐暗了,他竟然走回头,往山上攀登,把我牵下山。到了隘口,他用学生的棉大衣裹住我三十多公斤的身躯,说:‘别哭,别哭,到了大路就好了。 ’” 那一刻,齐邦媛永远记住了他眼中的温情和关怀。“数十年间,我在世界各地旅行,每看那些平易近人的小山,总记得他在山风里由隘口回头看我。 ” 再别 匆匆见面后他参军加入“飞虎队” 两人的再次见面,已经是1937年10月。 南京遭到轰炸,齐邦媛和家人乘船撤往汉口。在船上,齐邦媛母亲旧症复发,到汉口下船时已经昏迷,被送往医院抢救。祸不单行,齐邦媛的妹妹也吐泻不止,医生诊断是急性肠炎。两天后,瘦骨嶙峋的妹妹身体变得冰冷……13岁的齐邦媛,见到妹妹被一床白色的毯子包着送出,恐惧而又忧伤地去母亲的病房,正碰上医生对她舅舅说:“准备一下吧,希望不大。 ”“舅舅随后出去,定了一大一小两个棺材,又定了孝服,等回到医院,母亲心跳已弱,他对着母亲喊,你不能死啊,你的孩子都这么小,你不能死啊。 ”齐邦媛就站在病房门口,听着舅舅的呼唤,寒冷、孤单、惊恐,一齐袭上心头。 这时,她突然看见张大非从大门进来,跑着过来,齐邦媛刚停的眼泪又倾泻而出,对他说:“妹妹死了,我妈也要死了! ”“他对我说:‘我已经报名军校,改名叫大飞,十一点钟要去码头集合,临走一定要看看妈妈,你告诉哥哥,我能写信时会立刻写信给你们。 ’接着他拿出一个小包放在我手里说:‘你好好保存着吧,这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然后他疾步走出了医院大门。 ”那是一本全新的《圣经》,扉页上有一段话,其中一句让齐邦媛深感温暖——“祝福你那可爱的前途光明”。 母亲最终转危为安。同年12月,父亲来到武汉,那是齐邦媛第一次看见他流泪,他说:“我们真的国破家亡了。”战局异常惨烈,国军节节败退,国土接连沦丧。 很快,武汉危急,齐邦媛一家又转往湖南的湘乡。两个月后,齐邦媛收到张大飞的信,第一句便问母亲的“身体如何? ”他还说起参军的原因:报效国家,为父亲复仇。 此后,齐邦媛一家辗转桂林、贵州,最后在“陪都”重庆安顿下来。 齐邦媛和张大飞的通信一直没断,两人几乎无话不谈,诗词、理想、人生…… 在张大飞信中,齐邦媛得知他投军后,以优良成绩入选空军军官学校12期,毕业后参加了重庆上空的保卫战。1941年,他被派往美国受训,第二年回国,加入由十四航空队组成的中美混合大队,这支驻扎在云南、由美国人陈纳德指挥的空军部队,便是让日军闻之胆寒的“飞虎队”。 “他不多写战争的事,说打完仗后要去当随军牧师,但是仗要先好好打。‘绝不能让日本鬼子打赢。 ’” 表白“我多么爱你,多么想你! ” 张大飞写给齐邦媛的信,都是浅蓝色的航空信纸,装在浅蓝色的信封里。 信封上,有很多“奇怪”的地名:云南驿、个旧、蒙自……沿着滇缅铁路南下——那些地点,是飞虎队驻防之地。 在信中,张大飞说,飞行员休假时多去喝酒,他不喝,老是被嘲笑,结果有一次他喝醉了,跳到桌子上大唱“哈利路亚……”从此再没人强迫他喝酒。在这群天之骄子中,张大飞似乎有些古怪:不喜欢及时行乐,也不去跳舞,常常读《圣经》,看书报,给齐邦媛写信。 1943年4月的重庆。 19岁的南开中学高三学生齐邦媛正在准备报考大学。一天黄昏,一个小女孩跑来对齐邦媛说,有人在操场等你。“我出去,看到他由默林走过来,穿着一件很大的军雨衣。他走了一半突然站住,说,‘邦媛,你怎么一年就长这么大,这么好看了呢。’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赞美我,那种心情是忘不了的。 ”“我跟着他往校门走,走了一半。骤雨落下,他拉着我跑到门口范孙楼,在一块屋檐下站住,把我拢进他掩盖全身戎装的大雨衣里,撑着我靠近他的胸膛。隔着军装和皮带,我听见他心跳如鼓。只有片刻,他松手叫我快回宿舍,说:‘我必须走了。’雨中,我看到他跑步到了门口,上了车,疾驰而去。 ” 多年以后,齐邦媛禁不住喟叹:“今生,我未再见他一面。 ” 那年夏天,齐邦媛考入四川乐山的武汉大学。人还没住进宿舍,张大飞的信已经到了。大学时光,情愫萌生。同样浅蓝色的航空信纸,内容却多了一分牵挂。一次“落地”(平安归来),张大飞难掩相思,写道:“我无法飞到大佛脚下三江交汇的山城看你,但是,我多么爱你,多么想你! ” 但两人宛如生活在两个世界。齐邦媛这边,生活虽然艰苦,却弦歌不歇;而张大飞那边,每天都面临血淋淋的宣誓,每次出任务,都在生死线上徘徊。 噩耗 他为掩护友机殉国于天空 最坏的结果,在胜利前夕到来。 1945年6月,离日军投降还有两个月。月初,齐邦媛收到了一封哥哥的来信,两页纸。信中说,张大飞在5月18日豫南会战时掩护友机,殉国于河南信阳上空…… 齐邦媛的家,是张大飞的战时通信地址。张大飞牺牲后,航空队寄来一个很大的包裹,用美军的帆布袋装着,里面是齐邦媛写给张大飞的一百多封信。 哥哥的信中,还附有一封信,是张大飞写给哥哥的诀别信。至今,这封信的字字句句,都烙在齐邦媛心上:“你收到此信时,我已经死了。 8年前和我一起考上航校的7个人都走了。3天前,最后的好友晚上没有回航,我知道下一个就轮到我了……”“那天看到她自南开的操场走来,之后我竟然在惊讶中脱口而出说出心意,我怎么会终于说我爱她呢?这些年中,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能是兄妹之情,否则,我死了会害她,我活着也是害她……以我这必死之身,怎能对她说‘我爱你’呢?”“秋天驻防桂林时,在礼拜堂认识一位和我同年的中学老师。她到云南来找我,圣诞节和我在驻地结婚。我死之后抚恤金一半给我弟弟,请他在胜利后回家乡奉养母亲。请你委婉劝邦媛忘了我吧,我生前死后只盼望她一生幸福。 ” 暑假,齐邦媛回到重庆家中。 她面对书桌上那个深绿色的军邮袋时,即使母亲也难于分辨她脸上流的是泪还是汗。 两天后,她才打开那邮包。上面有一封陌生笔迹的信,里面写着:“张大飞队长已于五月十八日在河南上空殉职。这一包信,他移防时都随身带着。两个月前他交给我,说有一天他若上去了回不来,请按这个地址寄给你。我在队上担任修护工作,随着他已经两年,他是很体恤人的好长官。我们都很伤心。从他留在待命室的上装口袋里找到一封你的信,也一并寄上。望你节哀。周××敬上。”那是张大飞的地勤同事。信封里,装了一张折了多次,汗渍斑斑、浅蓝已褪至黄白色的信纸。是齐邦媛在南开中学高二时写的信,一封纯粹的文艺青年的信:“很羡慕你在天空,觉得离上帝比较近。因为在蓝天白云间,没有‘死亡的幽谷’……你说那天夜里回航,从云堆中出来,看到月亮又大又亮就在眼前,飞机似乎要撞上去了。如果你真的撞上了月亮,李白都要妒忌你了……” 重逢 56年后看到石碑上他的名字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八年血战,终得惨胜。只有经历过国破家亡的人们,才能真正体会这意味着什么。那天,重庆陷入狂欢,万人空巷,所有人都跑上街头,互相拥抱,又跳又笑,声嘶力竭地唱:“山川壮丽,国旗飞舞……”盛大的火炬游行燃亮了所有的街道。 齐邦媛也拿着火把向大街跑去,队伍走到以前的南开中学校门,灯火通明中,她一下想起当年在操场上,张大飞穿着军雨衣向她走来。这一瞬间,齐邦媛突然感到万念俱灭,她再也不能忍受拥挤的人群,她一个人穿过校园,找到回家的小径,一边跑一边哭,火把早已熄灭,回家看到满脸惊讶的母亲,她说:“我受不了这样的狂欢!”胜利之夜,齐邦媛却在昏天黑地的恸哭中度过。 那天过后,齐邦媛郑重地把两人所有的信都包在一起,她想,总有一天她会坚强起来,再好好看看。没想到第二年,在一次迁移中,这些信却不慎遗失,这成了齐邦媛心中永远的痛。 此后齐邦媛的一生,成了那个时代颠沛流离的缩影。 国共内战期间,她去了台湾,在大学里任教,嫁人生子。 岁月流逝,她成了知名的学者。 再之后……齐邦媛的故事,似乎到这就可以结束了。 但冥冥之中,似乎真有天意。 1999年5月,齐邦媛去南京,偶然在地图上看到,南京有一座抗日航空烈士公墓。她让出租车师傅带自己过去看看。 56年后,在这片肃穆的墓园里,她和张大飞再次重逢。只不过,往日那个拥她入怀的英俊青年,如今却成了黑色大理石碑上的一个名字。“张大飞,上尉,辽宁营口人,一九一八年生,一九四五年殉职。” 那天,阳光灿烂,齐邦媛站在石碑旁拍照留念,无限温馨。“张大飞的一生,在我心中,如同一朵昙花,在最黑暗的夜里绽放,迅速阖上,落地。那般灿烂洁净,那般无以言说的高贵。 ” 据《周末报》、《三联生活周刊》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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