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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聂华苓》 让你爱上写作

 香花供养 2013-02-26

《三生三世聂华苓》 让你爱上写作

过去十余年,华语独立电影圈流传这样一个说法:无论数量和质量,独立纪录片均要好于独立剧情片。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当剧情片步入谷底时,台湾电影在纪录片方面做出了特色,大有所成,一度成为了文化现象。由于社会样本大,内陆纪录片偏向热门议题,剑走偏锋的尤其多,而港台纪录片则偏向人文生活类,成熟而稳重。

从题材内容到出现时间,《三生三世聂华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台湾出产的《他们在岛屿写作》系列。片名里面,聂华苓的名字被有意突显。有人不免要怀疑,影片会不会是歌功颂德,树碑立传?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一部纪录片的好坏,有时候往往取决于创作者和拍摄对象的关系,选择一个好的拍摄对象,片子就成就了一大半。

《三生三世聂华苓》的拍摄极其流畅、自然,那显然要归功于陈安琪和聂华苓的现实关系。导演陈安琪是聂华苓的旧识,说起来认识了三十多年,她在素材积累、关系互动上的优势,那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再则是聂华苓本人的魅力,她的气质和气场、在语言方面的组织能力以及她所从事的写作和写作计划,这些东西无需陈安琪的抛砖引玉,她自个就能表达自如,讲故事都有自己的节奏。

反之看《他们在岛屿写作》,创作者要以外来者的身份介入,先行阅读、再做观察,最后才是拍摄周期(必然是有预算和明文的时间限定)。他们不一定了解作家的真实状态,甚至不一定了解作家的作品本身,不免要捉襟见肘。而此类问题,在《三生三世聂华苓》中是不存在的,陈安琪拥有一个近乎随心所欲的拍摄状态。聂华苓本就是一个生动的、情感充沛的人物,哪怕从人物性格本身,她都是一个喜欢放声大笑的老太太,特点突出,性格鲜明,无需刻意在镜头前呈现出某种高贵姿态。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三生三世聂华苓》的讲述起于聂华苓的身世,One Tree Three Lives。她是永远的外来者,生命被分成了三段人生。陈安琪(或者说聂华苓)提供了大量的照片文稿,加上一些有趣的编排,令观众会忘掉她是一个作家的身份。在这部分内容,聂华苓并非是一个高高在上、需要被仰望的对象,她只是一个被时势所改变的中国人,没有太过神奇的风云际会。

讲完了聂华苓的人生前半场,电影方才切入聂华苓和丈夫安格尔所从事的“国际写作计划”,那也是他们的写作梦想,事关文学的追求跟理想。莫言、苏童、白先勇等人亮相说法,那是一部纪录片常规意义上的好料,也是我对这部电影的最初预判——招来一堆人,大家谈谈对聂华苓的看法。再不然,加入导演本人,她准备好一系列问题,由聂华苓一一对答。这是最简单明了的做法,也是偷懒省事的做法。好在看得出,《三生三世聂华苓》有意识地减少这部分内容的出现,毕竟对完全不了解聂华苓的观众来说,大家的说法有助于提升对聂华苓的认知,至少是对她所从事的工作的认知。面对这么熟悉的一个拍摄对象,陈安琪也有必要引用一些别人的说法,以免偏听,或者不近人情。

在电影里,聂华苓的人生是多姿多彩的,而并非苦守着文学的牧羊人。她的爱情比她所表现出来的思念还要刻骨铭心,她的爱荷华生活比她的短篇小说还要有故事,她的个人形象也远比她的身份头衔要真实和有趣。回到国际写作计划,实际上,聂华苓和安格尔组织一批又一批的人出来也非较量比试。文无第一,他们更看重的是作家之间的交流。尽管有人或许会说,作家无需彼此交流,他们只需要就作品进行交流。然而,这显然也剥夺了作家是普通人的一面。作品人人都可以阅读,但作家真人真事,那还得当面请教。就连《他们在岛屿写作》,纪录片要做的,无非就是还原作家的真实一面,走进他们的文学以及个人生活。

这个层面上,国际写作计划就是一个放松的沙龙聚会,令作家和他们的作品变得更为立体,也为作家打开了通往国际的窗口,有利于文学的传播。写作不再是与青灯和烛火相伴的煎熬,而是一种更为放松的交流形式,一种可以让更多人所感知的快乐。它不是一个厚实的奖项,而是一次珍贵的精神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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