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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兰地区不像意大利或希腊那样，拥有丰富雄厚的古代文化传统。这里的传统主要是中世纪的哥特式艺术，所以尼德兰文艺复兴美术往往带有中世纪哥特式艺术的印迹，是中世纪宗教祭坛画和小型细密画的传统基础上发展而来的。绘画的世俗性很强，注重细节刻画，但形象不够生动，缺少意大利画家笔下人物的劲健体态、多样造型和理想化的境界。 胡伯特·凡·艾克（1379-1426）和扬·凡·艾克（约1390-1441）兄弟是15世纪上半期尼德兰最重要的画家。他们的创作不仅对于本民族，而且对于整个欧洲油画艺术的发展都起到了重要作用。首先，凡·艾克兄弟在宗教绘画上，率先突破了中世纪哥特式艺术的樊篱，赋宗教人物以新的精神生命和鲜活的个性色彩，寓宗教氛围以亲切而又充满诗意的世俗情绪和人间场面，以人文主义精神扫却宗教理性的羁绊和束缚。《根特祭坛画》便具有上述特点，并且对尼德兰绘画来说，具有里程碑意义。 《根特祭坛画》 尼德兰，胡伯特·凡·艾克&扬·凡·艾克，1432年，461厘米×350厘米，板&油彩，根特圣巴佛教堂 《根特祭坛画》是凡·艾克兄弟1415年应根特市长之邀为根特市圣贝文教堂绘制的一件多翼式能闭合的祭坛组画。这套组画由内外两侧20多幅画面组构而成，以不同的人物和场景来表现宗教故事。虽然《根特祭坛画》叙说的是宗教故事，但透过这种表象，表现的却是对自然、对人类的爱意和赞美。在这一宏伟的构图中，人的力量得到了充分地展现，对人生满怀希望，对生活充满信心，这正是文艺复兴艺术所要表现的基本主题。从绘画技法上说，《根特祭坛画》也是世界上第一幅真正的油画。
尼德兰，胡伯特·凡·艾克&扬·凡·艾克，1432年，375厘米×520厘米，板&油彩，根特圣巴佛教堂 《羔羊的礼赞》是根据《圣经》中新约最后的《启示录》而作的，是《根特祭坛画》的核心部分。画面采取全景式构图，带有强烈的宗教庄严、肃穆气息。众多人物均衡对称地被分组安排在画面中，画家以尼德兰特有的极为细腻独到的手法，刻画了每一位教徒的身份和个性特征。远处是尼德兰风光，郁郁葱葱的树林和建筑，同样被描绘得极为精细，整个画面让人感到一种自然优美的生活气息。 《卢卡圣母》 尼德兰，扬·凡·艾克，约1436年，65.5厘米×49.5厘米，板&油彩，法兰克福施泰德尔艺术研究院 此画是扬·凡·艾克的力作。在这件作品中，画家的人文主义倾向显露无疑，画中的圣母完全是一个世俗的形象。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画家对光的表现在此画中作了创造性的探索。他利用透过窗户的光线，极其细腻地表现了教堂面墙与地砖的质感，使怀抱圣子哺乳的圣母处在一个明朗宁静的环境之中。瓦萨里因此把他称为“色彩的创新者”和“油画的发明人”。 《根特祭坛画》（局部） 尼德兰，胡伯特·凡·艾克&扬·凡·艾克，1432年，375厘米×520厘米，板&油彩 ，根特圣巴佛大教堂 在画面上，神与人的力量是统一的，并且充满信心，洋溢着希望。首先，对人物性格的刻画，是以人的情感来塑造神的形象。例如，上帝的形象显然具有世间权威者的刚愎之气。亚当和夏娃虽显枯槁或臃肿之态，几近丑陋，可却是人间现实人物的写真。弹奏与演唱的天使们，无不充满着人间少女的温馨和纯情。其次，人物与场景的描绘真切感人，朝圣的人们聚敛在真实的自然景色与空间中，或宁静，或肃穆，或虔诚，或跃动，显现着天界与人间的祥和气氛。最突出的是祭坛画中间部分《羔羊的礼赞》，丰富的色调，谐和细腻的笔触，精微地表现着明净、纯粹的人间情绪。祭坛画外侧的画面，虽然多以宗教人物为主，却也折射着人间的现实情境。其中对供养人的刻画，是对现实生活形象的直接写照。
尼德兰，博斯，约1515-1516年，76.5厘米×83.5厘米，板&油彩，根特美术馆 《背负十字架的基督》是赫罗尼姆斯·博斯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所谓“背负十字架”，即执法者捆绑耶稣走向刑场时的情景，原是被抓来的古利奈人西门为耶稣背十字架的。这个题材在实际运用时，都不照搬圣经，多数作品不画古利奈人西门背十字架的形象。博斯把它改成由基督自己来背负十字架。这样，周围的人对耶稣嘲笑怒骂，就可以借各种人物丑相展示出来：这里有龇牙咧嘴的法利赛人，有长着鹰爪红鼻、自恃地位不凡的祭士，有自鸣得意、在帽檐上插着白纸的出卖耶稣的犹大，有肥头大耳、戴着头盔，威风十足的押运兵士，还有戴着黄、蓝两色晕染而成的尖顶小帽、在人群中不怀好意的圣维罗尼卡。这些比较密集的脸谱出现在耶稣的四周，反衬了耶稣那张近于睡眠状态的慈祥脸庞，画面背景是深色的，从而也突出了被害者的精神气质。 博斯作品 15世纪下半期，赫罗尼姆斯·博斯（约1450-1516）在尼德兰美术中独树一帜。那时一般尼德兰画家特别注意平整细腻的画风，注意形象的如实表现，博斯却往往通过幻想式的漫画式形象，如老鼠、猴子、妖魔鬼怪或半人半兽影射诸如天主教主教、高级僧侣、神学家、封建主等人物，对他们进行了辛辣的讽刺。他开创了一个崭新的绘画风格，冲破了尼德兰传统绘画中虔诚肃穆的宗教气息，站在进步的人文主义立场上，把批判的矛头主要对准了天主教会，反映了宗教改革运动前夜人民群众反对天主教，反对封建主义的思想情绪，也是尼德兰新旧教派之间激烈斗争的一种表现。
尼德兰，博斯，约1485-1505，131.5厘米×119厘米，板&油彩，里斯本安提瓜国家美术馆 《圣安东尼的诱惑》是博斯最主要的代表作，表现的是教士愚昧可笑的形象。圣安东尼，据传说本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在父母去世后，他将财产尽数散给穷人，自己隐居墓地，苦苦修行。其间魔鬼的种种诱惑未曾动摇过他坚定的信念。在这幅画上，画家画了一些离奇古怪的老鼠、猴子、鱼、鬼怪以及半人半兽等形象，以影射天主教教士。圣安东尼就跪在一个礼拜堂前的平台上，平台下面站着一个教士，有一张既像狐狸又像老鼠的脸，戴着一副眼镜，假作正经地在阅读《圣经》；在另一处建筑物的屋顶上，竟有一个教士在与一个妇女并肩饮酒作乐。圣安东尼提倡人应该弃绝一切欲念，他自己则身披麻布衣，吃野果，露宿荒野，可是在他周围的人，却是在不知廉耻地追逐一切可以获得的欲念，这是多么可笑！画家虽然是描绘《圣经》故事，实则是在挖苦和嘲笑天主教徒。当时的基督教已经腐败透顶，教堂里的圣像、祭坛常常被盗，有人说博斯画此种类型的下流画只是防止被盗，这种说法是荒唐的。还有一种说法认为：北欧有许多小型基督教社团，背着罗马教皇的旨意主张纵欲饮酒，寻欢作乐，博斯的画便是这些小社团的主张与生活的反映，这一说法有部分道理。 16世纪尼德兰美术中最令人瞩目的画家是彼得·勃鲁盖尔（约1525-1569）。勃鲁盖尔生活与创作的时代，正是尼德兰人民反对封建主义，反抗西班牙的异族统治极为尖锐与激烈的年代。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勃鲁盖尔的艺术带有明显的时代特征和斗争精神。不论是表现宗教情境的绘画，还是再现农民生活的题材，他都将鲜明的憎爱感融入其中。勃鲁盖尔的《巴别塔》整个画面非常庞杂。画家将自以为是的人类压缩成了侏儒，将最为野心勃勃的劳作变成了群蚁毫无意义的忙碌。这就是巴别通天塔，这也是我们自己的人生路程——人类既值得怜悯和同情，又无法摆脱喜好空想的宿命。勃鲁盖尔是一位受过高深教育、思想复杂的画家，他以学者深刻的洞察力剖析神话传说。 《巴别塔》 尼德兰，勃鲁盖尔，1563年，114厘米×155厘米，板&油彩，维也纳艺术史美术馆 概括起来，勃鲁盖尔的艺术具有三个方面的精神指向与表现范围，首先，勃鲁盖尔的宗教绘画，以鲜明的情感，暗喻和揭露了西班牙统治者的暴行与残酷，表现了他在反对异族统治中的革命倾向和无畏精神。《伯利恒婴儿的屠杀》是以宗教故事来揭露西班牙军队对尼德兰农民的残酷暴行。据圣经记载，希律王听说小耶稣将要取代他，便下令四处搜捕婴儿，并施以血腥的屠杀。勃鲁盖尔在其创作中，以十分悲壮而又痛苦的情景，再现了这一场面，暴力与哀怜，虐杀与无辜交织在一起，以宗教情节影射社会现实，令观者都为之感愤。类似这种作品，还有《伯利恒的户口调查》、《施洗者约翰布道》以及《基督背负十字架》等，这些作品都从不同的方面，对圣经内容借题发挥，表现西班牙统治者的暴敛与恶行，再现尼德兰人的革命斗争。
尼德兰，勃鲁盖尔，约1562年，117厘米×162厘米，马德里，普拉多美术馆 这幅画目的在于揭露教会的黑暗与宗教法庭的恐怖。在这里，背景是一片狼烟烽火，大地呈现出一种血红色，到处竖立着绞刑架，土地荒芜不堪，连巨大的老树干也枯萎了。死神骑着骨瘦如柴的战马，率领着死亡之军，向人们进攻，画面左下方画的是已倒下去的皇帝及枢机主教，画面的右下方画的是不知危险迫在眉睫，依然卿卿我我的恋人；死亡对于人的袭击是一律平等的。鬼要杀人，成了中世纪不可避免的灾难之一，可是人们还在徒劳无益地试图倒标有十字架记号的庞大捕鼠器里寻找“避难处”。左边有一辆铁甲车式的载器，上面满装着白衣教士，他们打着十字旗号，是魔鬼不敢问津的“天使”。 尼德兰画派是指包括凡·艾克兄弟、罗伯特·康宾、罗吉尔·凡·德尔·威登等画家在15世纪上半期所形成的艺术流派。他们主要以宗教绘画为主，并将人文精神融进宗教主题，注重在宗教题材中刻画现实人物和真实环境，成为当时主导尼德兰绘画的重要趋势。在艺术技法上，他们广泛运用经过改进的油画方法，在木板上绘制厚重、明快而色彩丰富的油画，使尼德兰的绘画成为当时欧洲颇富特色的艺术。关于凡·艾克兄弟的艺术，我们已经述及，这里主要谈一下康宾和威登。
尼德兰，康宾，约1430年，63厘米×49厘米，板&油彩，圣彼得堡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画上的圣母形象温柔地低垂双眼，用右手按着自己的乳头，准备喂养怀中的耶稣，但耶稣形象与圣母的形象不和谐。不仅如此，圣母身上铺地的长袍，也没有按圣母体形画出它的透视关系。背景上的细节却都毕现无疑，连圣母背后的箬帽上的编织，都勾勒得有条不紊，就像现代相机把焦点对准远处一般，近处模糊而远处清晰。
尼德兰，康宾，约1425年，64.1厘米×63.2厘米（中），64.1厘米×28厘米（左右），板&油彩，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桌山翻开的书页以及蜡烛熄灭后散发的一缕青烟，被画得真实可信。背景的护窗板是拉开的，墙上的毛巾架，龛内的吊壶与天顶的护板、墙檐等，透视关系处处清晰而又准确。康宾极善于描绘道具的细节。这是尼德兰细密画的传统技艺，因而人物虽欠佳，整体上看这幅画还是功夫很深，艺术效果也佳，给人以圣洁美的艺术感受。康宾的艺术曾给予扬·凡·艾克与威登以很大影响。
尼德兰，康宾，约1425年，85.7厘米×73厘米，板 油彩，第戎美术馆 康宾的《耶稣诞生图》展现了极度的丰富性：世界上挤满芸芸众生，但活着却并不是一件浪漫的事：从瘦小的、刚刚出生的耶稣，郁郁寡欢的接生婆，到饱经风霜的牧羊人，卧在摇摇欲坠的牛棚里的牛……然而一切都是那样坚实、可爱，虽然充满现实主义气息，却仍渗透着真挚的、出自本能的信仰。 罗吉尔·凡·德尔·威登（约1399-1464）也是15世纪前半叶一位著名的艺术家，出生在图尔奈，是罗伯特·康宾的学生。1432年在图尔奈成为独立画家，后来迁居布鲁塞尔荣获该市艺术家称号。1450年曾去意大利，备受欢迎与尊敬，意大利人文主义者称他是自扬·凡·艾克以来尼德兰最优秀的艺术家。通过他的活动，扩大了尼德兰画派在国际上的影响，他的遗作很多，如《受胎告知》、《下十字架》、《最后审判》、《一个年轻妇女的肖像》等都是他的力作。
《耶稣诞生祭坛画》 尼德兰，威登，约1460年，138厘米×153厘米（中）&138厘米×70厘米（左、右） 板&油彩，慕尼黑老绘画馆 15世纪中叶，在北方随着经济的兴旺发达，文化艺术也十分昌盛，以哈勒姆为中心形成了北方画派。德尔克·布茨（约1415-1475）是北方画派的重要代表画家，曾长期在哈勒姆工作，后来迁居鲁汶，1468年获鲁汶市艺术家的称号。曾经为鲁汶市圣彼得教堂绘制了祭坛画，其中《最后晚餐》一画，画家没有按照宗教内容来展示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而是将最后晚餐的场面大胆地移至15世纪尼德兰市民住宅的餐室中。典型的哥特式房屋，墙面狭窄，窗户较多，市内光线明亮而柔和，地面铺以整齐的花砖，洁白的桌布覆盖桌面，不但准确地表现了市内的透视关系，而且还很好地体现了尼德兰人爱好整洁的习惯，市内陈设与用餐情况都弥漫着相当浓厚的世俗气息。此画可被视为当时尼德兰绘画中在宗教题材里表现世俗生活的典型例子。
尼德兰 布茨 1470-1475 394厘米×202厘米 板 蛋彩 布鲁塞尔 比利时皇家美术馆 《奥托的审判》是镶板双联画，左边的一幅描绘了行刑的场面，公爵无头的尸身倒在地上，刽子手一手操刀，一手抓着死者的头发，把首级递给公爵的夫人。本书选登的是右边的一幅。穿红色皇袍坐在宝座上的是奥托三世，他的朝臣们站在周围，跪在地上的女人是公爵的夫人，公爵夫人一手以裙子兜着丈夫的头颅，一手举着烧得通红的长铁块。她脚边用来烧铁块的方形火盆里，仍燃着余火。室外的远景中，可以见到小山坡上的火刑架上吊着个身穿囚衣的妇人，那就是皇后，她正为自己的罪孽而遭受着火刑。 继布茨之后另一位著名的北方画家是盖尔特根·托特·辛特·扬斯（约1460-1495），其创作风格受到过前辈艺术家布茨的影响。他最著名的代表作是小幅油画《荒野中的圣约翰》。画面上的人物衣着简朴，须发蓬散，在破旧的长衫下露出了一双赤脚，画家刻画了一位典型的尼德兰农民形象。他还精心地画了树木、动物和飞鸟作为画面背景，风景优美，展现了一片很开阔的旷野，笼罩着静谧、平和的气氛。他的另一幅油画《耶稣诞生》描绘的是耶稣诞生时的夜景，以小耶稣的身体作光源照亮了圣母的面庞和一部分画面，另一部分画面则隐没在夜色之中，增加了宗教神秘感，同时画面上出现了强烈的明暗对比，这一特色在17世纪的荷兰绘画中得到了充分发挥。扬斯是一位很有独创性的艺术家，甚至被认为是17世纪荷兰画派的最早奠基人。
《荒野中的圣约翰》 尼德兰，扬斯，约1490年，41.9厘米×27.9厘米，板&油彩，柏林国家美术馆 这是一片岗峦起伏的旷野，远处有是疏落有致的树丛，一涓溪水弯弯曲曲，流经施洗约翰的脚边，在左边远方有几头扁角鹿在吃草，后面有跑来跑去的兔子，鸟群似乎已感到薄暮降临，纷纷飞回巢去。施洗约翰独自一人呆坐在一块石板上，凝神沉思。他赤足，形容枯槁，右手支撑着头部，心绪是那样郁结，可是目光仍然显得仁慈。陪伴在他身旁的，还有一头象征圣灵的小羊羔（羊羔和施洗约翰的头上都有灵光）。整幅画面的情调是低沉的。
《波蒂纳里祭坛画》（局部） 尼德兰，古斯，1475-1480年，253厘米×141厘米，板&油彩，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 古斯的创作活动主要是在根特，他的作品受凡·艾克兄弟的影响颇大。《波蒂纳里祭坛画》是其代表作。这件祭坛画因其十分奇特的庞大结构，是1465年以后布鲁日的美第奇家族的总管汤马索·波提纳利订制的。画家在左侧人嵌板画上波提纳利之妻玛利亚·巴隆切利及女儿玛利亚。我们已知其子女的出生年代如下所述：安东尼奥为1472年，皮杰罗为1474年，玛利亚大约为1471年，故从图中儿童的年龄来推测，可以想见本图可能是在1476-1478年之间的作品。两翼嵌板令人感动的是四位圣人的巨大规模及凛凛的威风，同样给人以深刻印象的是捐赠者像，画家使用强有力的轮廓线及蓝白的色彩，乃至令人昏眩的强烈感情来作画。右侧嵌板的风景也很出色，裸露的大树足与布吕格尔的画法相媲美。这组三联式大型祭坛画的宗教气味很浓。但是其中的主要画面《牧人来拜》中的牧人形象却充满着生活气息，具有真实的生活根据。古斯在表现技巧上，很注重对外光的运用，特别对冷色调的表现很有独到之处。尽管古斯的作品还保持着浓烈的宗教性，但他所刻意经营的大幅构图和颇为精谨的形象刻画，以及对色彩的细微观察，还是对15世纪尼德兰的绘画产生了重要影响。 尼德兰，梅姆林，1487年，44厘米×33厘米，板&油彩，布鲁日梅姆林博物馆 《圣母子》的构图比较平稳。是传统样式，但画得很细腻，尤其是一些细节，充分展示了尼德兰细密画的优良传统，风格上接近于凡·艾克兄弟以及他老师威登的画法。圣母的形象呈金字塔形。手抱耶稣，毫无表情地拿苹果在逗引他。圣母的一双手画得很成功，背景各个细部不厌其烦地描绘出来。
尼德兰，梅姆林，1487年，44厘米×33厘米，板&油彩，布鲁日，梅姆林博物馆 《马丁·凡·纽温霍夫像》这种肖像画都必须带一些情节：纽温霍夫正在室内祈祷，他那一对虔诚的目光向观者提示他这时的内心寄托所在。为了表达这个上帝的虔诚信徒的精神面貌，画家缩小了背景空间，把肖像的位置拉得很近，后面只露出医院一个厅室一角。右侧有镶嵌玻璃窗，左侧是进门入口处。纽温霍夫的面前放着一本展开的圣经，画家用素描手段细细刻画他的脸容，以求达到一定的酷似性。 尼德兰的艺术家受到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先进的人文主义思想影响，并且学习了意大利先进的表现技法，这对尼德兰美术的发展起了促进作用，有助于尼德兰艺术进一步摆脱哥特式艺术中的宗教因素束缚。但是其中有些艺术家抛开了本民族的艺术传统，也脱离了生活，单纯模仿意大利艺术样式，在美术史上称他们为“罗马派”。扬·戈塞特（约1478-约1534）是代表画家，早年以传统的尼德兰风格作画，后在安特卫普成为独立画家，1508年曾去意大利旅行，对古希腊罗马及意大利当代艺术进行了研究，深受影响，喜欢模仿意大利风格，代表作有《达那厄》、《维纳斯和爱神》。
尼德兰，戈塞特，1527年，113厘米×95厘米，板 油彩，慕尼黑，巴伐利亚国立油画馆古画陈列所 《达娜厄》是戈塞特的罗马派画风最典型的作品之一。达娜厄是希腊神话所描述的阿尔戈斯王阿克里西俄斯与欧律狄刻的女儿。一次，阿尔戈斯王在神殿获得一个乩示，告诫他将死在自己的外孙手中，这使他非常恐惧。为了躲避这一不幸，他命人建造了一座铜塔，将未出嫁的女儿达那厄关进塔内，只让一个老妪伺候。美丽的少女遭此厄运，内心痛苦已极，天天从塔的窗口张望这美丽的世界。一天，天神宙斯经过，发现达娜厄的资质，心生爱恋，便变成一阵金雨，洒进铜塔内的卧室。(克里姆特一作对此的表现很是经典。)当老妪见到叮当落地的金雨而惊慌失措之际，金雨点又突然变成了宙斯的原形。达娜厄见到这样一个美貌的男子，便爱上了他，后来达娜厄生下了神话中另一英雄——珀尔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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