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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iCourt一起去美国：前往彼岸，是为了回归此岸
作者：王储
出发前，我问姜神，如果要给iCourt美国行定一个主题，应该是什么？姜神表示这件事很重大，要想一想。半天之后，我收到了这首诗。如果有什么可以总结这14天的行程，那就是开头这首诗。
这场旅途很长，这场旅途很短。
美国行私董会很长。我们把36位出色的中国律师聚集在一起，共同度过14天，跋涉上万公里，访问了这么多律所、法院和法学院，进行了这么多次交流和讨论。
美国行私董会很短。无论我们准备多久，14天不过是336个小时，20160分钟，相比人生来说，不过是眨眼的一瞬间。在这14天里，无论我们如何紧密安排，哪怕让每个人每天24小时每时每刻都在学习、聆听、询问和交流，都不足以让我们全面了解美国这个国家，以及它的法律行业的每一个细节。然而，我们对于每一处行程，均进行了仔细的衡量和筛选。尤其是，我们访问的律师事务所在战略、文化和薪酬方面均各有特色，有着广泛的代表性。这些安排，能让我们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美国律师和律师事务所，乃至整个法律行业，了解它的历史、现在和未来。14天来，我们访问了7家律师事务所。我们看到了美国律所的坚韧、专注、极致与创新。我们看到了美国律所持续几十年、上百年的知识沉淀、经验积累和制度完善，这赋予律师事务所一种坚韧的力量。我们看到了只专注于一个领域、一种业务，如何在短时间内快速脱颖而出、弯道超车，完美诠释了专注和极致的力量。我们更看到了美国律所如何利用数据和信息系统，构建未来律所和云端平台，不断在法律服务、技术和制度方面进行快速、深入甚至是颠覆式的创新。14天，我们访问了3家法院。马萨诸塞州最高法院、波士顿市政法院和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中国律师不仅旁听了案件，还与美国大法官进行了平等和近距离的交流。更重要的是，我们安排中国律师旁听了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2015-2016年开庭季的第一次庭审，见证了九位传说中的大法官审理案件、做出裁判。麦欣律师感慨说：“这个法庭，是属于九个人的，再高大上的罗马柱、再华丽的壁雕，也抵不上这九张面孔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这个法庭，是属于全人类的。神秘只能产生距离，距离可能引发误解，误解就会产生冲突。唯有敞开怀抱，才能和平相处。”美国法院对中国律师的善意和开放，是对美国法律文化最温馨的阐述。14天，我们到访了3所法学院。哈佛、耶鲁、斯坦福。在哈佛大学法学院，iCourt胡清平校长进行了一次名为Tomorrow’s Lawyer in China的演讲。在斯坦福，法学院副院长和我们说，希望我们能够邀请更多的中国律师来到美国，来到斯坦福。当你来到这些顶尖的法学院，走进他们的校园、教室和图书馆，你会突然安静下来、情不自禁地思考，这就是法学的殿堂独有的魅力。林敏律师说：“相比之下，美国法学院更注重思想。如果中国的法学教育也能这样，正义也许就会来得更快了吧。”我相信，这是每一个法律教育者的责任与使命。西方文化具有一种独特的、滥觞于希腊的“彼岸意识”。这种带有宗教色彩的“超越主义”时刻警示西方的哲学家与法律人，人类自身存在有限性，理性本身亦存在缺陷，从而不断批判现实和反省自身。伴随此次旅途的，是每位嘉宾自己的困惑，它们在原来的环境和条件下无法得到解答。来到美国，与其说我们能够获得明确的指示和答案，不如说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来反思和怀疑自身，用反省和对比的力量，获得灵感和启发。相比具体的答案，这些灵感和启发所能带来的力量更长远持久、更深入灵魂。
在Dorsey & Whitney，我们看到一位合伙人，80岁的高龄，在特制的跑步机上一边运动一边工作。他告诉我们，从未有过退休的计划，因为他太热爱这个行业了，他享受作为律师的每一分每一秒，几十年来，这种激情从未退却。他告诉我说：“我会做律师，直到死去。”这世界上有一种力量，叫做热爱。野心不能成就的，热爱可以。在Littler Mendelson，每一位中国律师都被他们的文化深深打动。激情（Passion）、视野（Vision）、人（People）。一位年轻律师深情告白说，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也将是他的最后一份工作。陈扬律师感慨说，文化，只有企业文化，才是成就百年基业的最重要的原因。在Fenwick & West，合伙人告诉我们，之所以Fenwick能够不断创新，源于对律师事务所内非律师（non-lawyer）工作人员的尊重，倡导理解、尊重和合作的平等精神。这种精神，成就了众多硅谷传奇科技公司，也同样成就了硅谷传奇的律师事务所。无论律师还是非律师，我们都能看到他们脸上的自信、轻松和从容。在Quinn，合伙人是这样描述他们如何讲年轻律师培养无与伦比的诉讼大律师的：“就像游泳，你可以让孩子从理论学起，也可以直接把他丢进水里，我们选择的是后一种方式。”鲨鱼是天生会游泳的，只有最强的才能生存。这就是Quinn的鲨鱼文化！窦刚贵律师说：“不要用耳朵去听，要用眼睛去看。你只有来到这里，才能知道他们为什么强大。”
不是结束，而是新的起点。
在纽约律师协会，我做了一次演讲，介绍iCourt和中国法律行业的发展。这是我第一次在美国用英文进行演讲，而且当着那么多成功的美国大律师、大法官，这对我个人而言，是非常大的突破。值得欣喜的是，纽约州最高法院的凌德丽法官听了我的演讲后，非常激动地和我说：“十年来，我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中国律师、法官，只有这一次让我如此激动。我相信，你们代表的正是中国法律行业的未来。”回程的飞机上，我问胡老师：“这次美国行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胡老师说：“我感觉中国的律师大有可为，中国的法律行业具有非常光明的前景。”
这一路所见所闻带来的震撼，将在未来很长时间内，对我们此次同行的40人，甚至是中国整体的法律行业，产生深远的影响。我们已经触摸到了中国法律行业的未来，一个新的时代正在我们面前缓缓开启。
尽管我们对此深信不疑，但到达目标的道路依然是长远和曲折的。黄维领主任曾经说过，一块田里的稻子品种再优良，旁边的稻子品种不好，久而久之，好品种也会被不好的品种同化。
iCourt之所以要不知疲倦、永不停歇地追求下一次、下一个目标，就是因为，只有更多的律师、更多的合伙人、更多的主任、更多的律师事务所拥有了同样的见识、同样的深谋远虑，中国的法律行业才会真的发生巨大的变革，才能实现胡校长所说的弯道超车。 返程的路上，当我再次打开这张图片，我终于理解了这首诗的含义。让我们一起，走遍世界，前往每一处彼岸。去反思、去改进、去超越，最终，让此岸的每一个人都能信仰法律，都能享受规则带来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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