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州志校注 范县地方史志办公室 毕殿忠 目录 卷一续濮州志序光绪戊申,为我中国立宪之第一年。是时,朝野政令一新,人人望治。余承乏濮阳,时值上宪设调查局,举凡政、教、艺以及立法、司法、行政诸大端,无不搜罗完备,列表以陈。 濮州自乾隆后,屡遭兵燹,累受河患,图书典籍荡然无存,以致各项要政,茫无可考。夫国有史而郡邑有志,所以记事而征实也。今《濮州志》百余年来,迄未一修,非特简策无存,即向民间搜求一部旧志,而未及不可得,余滋惧焉。州志文献攸关,若任其残缺,将久愈湮没,何以厚风俗而厉人心?因谋之伊学博。学博慨以倡导诸生为己任,余亦约集七十二里父老,告以续修州志为万不可缓之事,咸乐集捐以助之。乃由邑绅等,聘定新城荣子凝先生为纂修,余与伊学博咸参与焉。余自愧学识孱薄,何足与言序志?然所以不敢推诿者,以旧志散失,如硕果仅存,再历数年,恐愈无征,礼将失矣。至续编成之仓猝,采访有未备,立论有委确,以俟异日博雅之君子,再为增订耳。今因书告成,又值宣统纪元之日,不可以不记。是为序。 宣统元年岁次己酉中和月上浣。 钦加四品衔抚提部院营务处集补分府署濮州事,辽阳高士英华亭甫撰 续濮州志序濮阳州乘,萌芽于前明嘉靖年间昆山张侯,而实发达于万历间,郡人李北山少卿也。北山以瑰奇磊落之才,著作等身,仕途屯遭,未获尽展厥蕴,一旦出其绪余,以成一州之志,特龙爪豹斑之偶露耳,然已超越群乘矣。其书规(木+无)龙门,而以《北山野史》殿后,盖仿《太史公自序》之例,其文亦云谲波谲,不可方物,於戏!伟哉! 嗣是一续于我朝康熙十一年,督成者为张侯实斗,而编辑者则南州诸君也。再续于康熙五十年,督成者为郅侯玠,而编辑者则任君焕也。三续于乾隆二十年,督成者为邵侯世昌,而编辑者则山阴柴君也。自是以来,兵水跌遭,文献阙遗,失续者盖百五十余年矣。岁戊申,州牧高侯华亭莅任,建议续修,而学博伊君,复极力提倡,于是咨商绅董,定期开局。是春《新城县志》草成,余曾与编辑之列,伊君佩南,缪以为识途马荐之当事,于仲冬之月,专函邀余襄办。余以谫陋固辞,伊君太公乃殷恳再四,且克日催促就道。不获,已遂命驾抵濮。披读前志,依门循轨,逐类编辑,四阅月,为今上御极之元年仲春,粗略告竣。夫三长无一,攒附著述之林,仰忝前贤续貂之讥,知所不免。然余以羁旅任此,凡事据情直书,自信无阿私之意,现且有参校评议诸君,匡其不逮,或不至事实谬误,贻笑秽史也乎?未可知也。 维时同事诸君任采访者为杨君寿荣、彭君占元、吴君清渠、赵君连城、高君鸣秋、皮君玉衡、田君子信、张君效禹、任校对者为王君贤桤、巩君登岸、苏君荣超、祁君增砚、王君贤基、王君子亭、范君绍增、王君振德。任监修者为南君佩萸、张君秉袱、巩君振麟、葛君树杰。任参议者为山阴张君运升、阳湖周君诰、会暨章君寿萱、南君佩芝、王君贤增。任缮写者为高君世杰、张君瑞生、葛君树楠、刘君健。同力襄成,例当备书为序,述其始末如右。
宣统元年二月 续濮州志序国有史,郡邑有志,所以昭劝惩而励人心也。 濮自乾嘉以来,屡遭兵水,典籍沦亡,忠孝节义淹没弗彰者,曷可胜道。由是学风不振,习俗日偷,皆以文献无征之故。余丙午冬,司铎兹土,值地方不靖,欲兴文教而无由。适荆门蒋侯,提议续修州志,为治本至计,嘱余坚任此事,嗣以水旱不果。 光绪戊申,辽阳高侯司牧是邦,政平讼理,不数月以课最闻,悯图籍散失,慨然以续修为己任(命余倡导诸生,以襄厥事,又虑编纂稍不得人),有玷志乘。俾绅董各举所知,有以敝邑名宿,荣公子凝对者,随嘱余走币延请。时值严寒,故辞不应。嗣因家君旧交,敦促再三,始驱车濮阳,与诸生讨论旧册。复自乾隆甲戌,以至宣统已酉,总一百五十四年事实编为续志,于凡分类依门高侯裁决于前,余与诸生扬榷于后,夫勤夫慎,惟秉大公而无所容心曲徇于其间。凡六阅月余而书成。
噫!濮志废坠百有余年矣。议修者累次,不病于经费无出,即病于任事无人;不苦于考证无据,即苦于编次不祥。筑室道谋,迄无一成。不意今日官绅,竭力筹措,继往昭来,竟克循懿轨而绍前烈焉。虽蒐辑厘订,未必毫无阙遗。然有此备悉古今政治之变迁,世道人心之淳薄,于化民之谷,不无小补。余忝与是役,因备述缘起,且以庆志书之有遭云。
在任选知县特授濮州学正
伊若珩、佩南甫撰 宣统元年仲春 修濮州志序自结绳为书契,儿记载日繁。国有史,家有乘,所以示劝惩征文献也。而颜师古曰:中古以来,说地理者多矣,然则如《书·禹贡》、《诗·国风》、《周礼·职方氏》所载山川贡赋、谣俗贞美,以及丁男多寡之数,大约皆释地之书,而后世作志之例,实缘以始。有天下者志天下,递及司、府、州、县,皆得以其地之所有勒为卷帙,使博览之士,不出户庭而周知九域。甚矣,记载之不可以巳也。 濮州有志旧矣,先是为昆山张侯所撰,凡十卷,弗克传。所传者,明符卿北山李先生稿也。北山,前朝名宿,所著述甚伙,其纂州志发凡起例,一准于史,后此者无或訾泊。本朝张侯实斗续之,郅侯玠再续之,迄今盖又四十余年矣。夫王者御极,必世后仁,我国家当重熙累洽之余,论民饥,浃民髓。此四十年来,规制之更新,户口之繁庶,风俗之移易,忠孝节廉之有感而起,巳将书不胜书,倘使阙焉未哉,则后有作者,何有追迹而考祥焉?缙绅先生之东西行过是州者,何所采录以备王会之胜,余用是以滋惧。 且夫今日之濮,尤非可以昔论者矣,旧为东昌属郡,领县三焉。自世宗改隶曹府,薄书期会之事耳目维新,是即沿革之大端也。唐帝寝陵沈埋千载,我皇上以右文之治,博稽掌故,允廷臣之议,崇祀伊始,岁时祭告之文矞皇璀灿,勒之贞眠,负以灵鼍(tuo),典礼隆重,小臣犹得与骏奔之班,而宁敢失坠?夫经画区宇,提衡礼乐,圣主之宏规也。纪淳治征旧典,询市俗之宜,以存激扬之意,司土者之责也。 岁甲戌,余承乏是州,适郡宪周公,有纂辑府志之役,命所属各以其志来汇。余因念濮志阙略,延浙水孝廉柴君至幕,与之晨夕考订,于旧则正之,于新则增之,凡例一仍原志,不复有所更改,第划剔其成板而补锓之,兼取郅侯所续,并入都为六卷,较前差整齐焉。昔周官小吏,掌邦国之志,郑康成以《春秋》、《国语》、《周志》、《郑书》释之外史;掌四方之志,则以晋《乘》、楚《梼杌》、鲁《春秋》释之是志也,其敢许入外史之掌哉?亦曰四十年来之文献不至中断,庶几毕记载之能事而已。爰于登梨之次,弁数言于首。 知濮州事静安邵世昌撰 乾隆二十年十二月十五日 序岁甲戌,薄游历下,徘徊于明湖、鹊华之间,拟辑其山川风物,以仿佛于钦《齐乘》而浏览不周,未之逮也。 濮州大夫邵公唔余,而欷歔曰:“吾濮四十余年,志纪阙略,吾甚惧典制之或失坠,山泽之灵勿耀,沿革之由罔悉,而幽光潜德之不克表见也,子其骋妍抽秘,为余续而修之可乎?”余思夫作志之难,江淹言之矣,非老于掌故而不能,非熟于形式、习其谣俗而不惑于鼠璞之谈则不能,非具良史才,如欠之文直而事核、固之文赡而事祥则又不能,三者无可恃,其何以报命?继复念地之有志,所以备王会之盛,而尊朝廷也。不褒为可提褒贬之衡,唯舆评之是准,不私为可褒,吾不敢家园千里,如逃黎藋,踉位其空,曾何比昵私亦免焉,不亵不私,庶几克胜此任乎?于是驱车至濮,翻北山李先生原志,崖岸而波潏,类七国时所传文,讽诵着从之,即遵其凡例以为采辑之。次南谒尧陵,松楸蟠郁,堂斧巍然,循雷泽,舜庙在焉,即晓然证东平之祀、历城之迹为伪。灉(yong)河、济水旧志从略。据《水经》别为山川一考表形胜也。田赋芟(shan)前朝,从今制,重国宪也。范、观、朝旧在所隶,今邻矣,凡义涉三县并芟之,准幅帧也。官师科第以次补,学校兵防以事增,观政教昭揆(kui)奋也。他如忠孝节烈,足垂不朽,亦必从乡耆(qí)老缙绅先生公举者书之,不敢滥更,不忍没盖。几一年,而后,授剖氏非故绶也,诚慎之耳。夫浪游数年,白云南北,兰亭禹穴,梦寐寻之,玉笋岣嵝(gǒulǒu),尚未及摹鸟篆而扪螭碑焉,乃欲于耳目之所不习,握铅持椠(qian)以议论往古,评骘当世,纵琅函琳芨,考订有证,而求一时贤达之无讥,恐未必其有当也。所可持者,无轻心无阿好,记载所及,是则真是,而非亦真非,三代直道之行,意在斯乎?则余之所以报邵公修志之盛意,而用以告濮之人士为无愧也。若夫因文见义,寓意褒讥,入作者之林,拟迁、固之席,此向者徘徊历下时巳不敢自许矣,是则前望北山先生而恧(nǜ)然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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