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斯举矣,翔而后集。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子路共之,三嗅而作。 孔子和子路走到一个山梁下边)刚抬头看到母野鸡,母野鸡看到有人在看它们,以为这两人要捉它们,于是飞起来盘旋了几圈,看到人没动静,没有捉它们的意思,于是又落在山梁上。孔子说:“山梁上的母野鸡呀,真识时务真识时务!”于是子路向它们拱拱手,以示敬意,母野鸡见子路手动,又以为要捉它们,张着两翅屏住呼息全神贯注地打量着人,在一呼一息之间,气管在动,脖子上的羽毛也随之而动,打量了人三呼三吸的时间,终于不安地飞走了。 时哉!时哉!《孟子》曰:“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圣之时者也。”胶柱鼓瑟者,何足以知孔子! 这一段,后人有各种不同意见,具体情况难以有明晰的解读,然而其核心思想却是非常明确的——时哉! 通常的解释是这样的:鸟见到人要不善可疑的样子,马上就飞起来,盘旋飞翔,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停歇在树上。孔子叹道:“那山梁上的雌雉啊,真懂得时宜啊!”子路听了,朝雌雉拱手,雌雉看了子路几眼,飞走了。 世界是时刻在变动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人,作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的人,其行止也应因时而异。孔子所谓“毋必毋固”是也。 然而要辨别的是,世上也有信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见风使舵者,这与圣之时者,有本质的区别。区别在于,圣之时者,心中有所主,对人生的价值有认识有信仰,对大自然有感情有敬畏。孔子从心所欲,但他是不逾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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