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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渡舟伤寒论讲稿-搜狗网页

 老玉米棒 2017-03-11
这个脏结的寒邪的势力已经到了阳气竭绝,阳气不能够温,阳气不能够化,不温不化就是一派阴寒用事,所以寒邪收引才达到如此之甚,达到了入阴筋的这样的一个程度。 伤寒病,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176) 这条是讲阳明热证兼有气阴两伤的证治。 病从伤寒而来,中间经过“若吐”,吐则津液亡于上,“若下”,下则津液亡于下。吐、下伤亡阳明的、胃家的津液。这个病未好,时间是“七八日不解”,延续到七八天这个病还没有好。 “热结在里”,这个“结”字不要当“凝结”讲,当作“集结”讲。由于吐下,胃中的津液受损,在表的邪热就乘着这样的一个机会集结在里。“里”是对于表而言,邪离开了太阳之表,而入阳明之里了。病变的部位不属于太阳而属于阳明了。阳明的热,“热结在里”,集结在里。这个热如果未炼结成实,还未达到燥屎凝结的程度,仍然是阳明胃气的燥热,所以它就要表里俱热。头一句话叫“热结在里”,第二句语叫“表里俱热”,这样体会就好理解了。热邪在里,但是气达于外,就是邪热弥漫周身,充斥表里。 显而易见,这个热不是炼结在肠胃,不是承气汤证的燥结之结,而是太阳的表邪集结在阳明的一个问题,所以这个就是阳明病的热证,而不是阳明病的实证,这个要分清了。“时时恶风”,意在言外,当有汗出而多、腠理不固的这样的一个证候,因为表里俱热,热邪腾达,腠理开泄,津液外越,所以就有汗出。 因为阳明病多汗,腠理不能固密。它是一个开泄的,所以时时而恶风。恶风和恶寒是个互词,下边这一条就讲“背部微恶寒”。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由于它的热甚,热甚伤津,津液就外渗,就有汗出。热也能伤气,所以气也伤了,津液也伤了,就出现气阴两伤的症状。 津液受伤,而热邪还不去,所以“大渴,舌上干燥而烦”,出现一些燥热伤津液的症状。热要伤气,所以就有“时时恶风”这样的症状。“时时恶风”有两个机理,一个是热伤气,一个是腠理不能够固密,两个因素都有。恶风是伤了气,渴是伤了津液,两个对比之下是哪个重哪个轻?伤津液伤得厉害。我们说白虎汤证有“四大症状”,其中有个“大渴”。“大渴”的话从哪里来?就是《伤寒论》这一条有个“大渴”,“大渴”就不是“小渴”。怎么如道他大渴?是“欲饮水数升者”,患者不喝水则已,一喝水就得喝那么好几升,这个渴就是“大渴”了。 渴,就有一个干燥的症状,他有一个津液干涸的症状,所以他才饮水自救,他才要喝水。“舌上干燥而烦”,这个人“舌上干燥”,舌头上干燥,这句话说得科学性相当的强。人口里干燥,以哪儿为突出?主要在舌上干燥了,这才真叫干燥。怎么知道舌头干燥?这里有自觉症状,有他觉症状。自觉症状就是说是患者感觉舌头上干,他觉症状是当医生的要看舌苔,一看舌苔,舌面上头没有津液,是干的。这样行不行啊?不行。医生得把手洗干净,用手指头摸一摸,一摸,干的。看是视觉,用手指头摸一摸,这叫触诊。这样干才说得上干燥。 “烦”有两个意思,烦者甚也,就是舌上的干燥和渴不是一般的,而很严重,所以骨头节疼痛叫“颁疼”,疼得很厉害,所以这个“烦”不当作“心烦”来体会,当作病情很重。有的注家就不解释为心烦,“舌上干燥而烦”,干燥得很严董,很厉害。但是白虎汤证确有心烦,下边我们就讲了“口燥渴,心烦”。因为“四大症状”大烦、大热、 大渴、脉洪大,所以白虎汤证它有心烦,难道说那样的燥渴,他就不心烦吗?就把心烦排除出去了?那也不可能的。所以这一个“烦”既有燥渴严重的意义,也有心烦的意义。因为内有热,胃有热,所以他心就发烦。由此看来,这个病是阳明热邪弥漫周身,周身大热。 伤了津液,伤了气,气阴两伤,津液的干燥到了严重的地步,怎么治疗?“白虎加人参汤主之”,用白虎汤清热生津,加人参,既能助气,又能够生津。单纯的白虎汤就不行了,因为有“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得加人参,人参既能够补气,又能够滋生津液,这是张仲景用药的—个规律。比如小柴胡汤有口渴的,去半夏,加栝蒌根,另外人参的剂量得要增加。 为什么要增加人参的剂量?因为人参这个药又能够补气,又能够助阴,《神农本草经》说“人参,味甘,微寒,无毒,主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它为什么说“补五脏”?因为五脏为阴,五脏属于阴的,所以人参这个药有补阴的作用,当然它也能补气,能补肺脾之气。如果热甚津枯而气分衰了,气为阳,津液为阴,阳生阴长,阳杀阴长,不把肺胃之气扶起来,津液是不好滋生的。光用知母行不行?那是不行的,所以要加上人参。茯苓四逆汤证是阴阳两虚,四逆汤补阳,茯苓、人参补阴,这是张仲景那个时候用药的一些思想、一些规律。有的时候和近代的一些药书、本草有一些不同。 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177) 这条意思和前条是接连的,再论阳明热盛,气阴两伤的证治。“口燥渴”、“心烦”这都是说阳明有热了,阳明气分之热而伤了津液。“背微恶寒者”,这不是周身的“时时恶风”,“时时恶风”和“背部微恶寒”从病机上来讲是一致的,表现的形式是不同的。背为阳之腑,是阳气出入的一个部位。背部恶寒比较严重,不烦不渴,身无大热,而口中和的,口中和就不是口中干燥,往往反映少阴的阳气虚衰。 白虎汤证背部恶寒的特点是“微恶寒者”,微微的有一点儿恶寒,同时有口燥渴、心烦、舌上干燥。这个证它也有汗出,汗出就是肌腠疏泄,由于热邪伤气,卫气不能固密,这样反映在阳的部位、背的部位有点儿微微的、轻微的怕冷。这也是一个气阴两伤、热邪伤气的反映,和少阴阳虚背恶寒是不同的。 “白虎加人参汤主之”,用白虎汤清热生津,加人参补气以生液,固密体表,所以就解决了背部微恶寒的问题。一个是恶风,一个是恶寒,这是互文见义,恶寒的时候也有点儿恶风,恶风的时候意在言外也包括恶寒。所以白虎汤证辨别不是困难的,难在阳邪见背恶寒,有的时候混淆诊断。 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者,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水,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178) 这一条是讲白虎汤的禁忌证和使用原则。 “伤寒脉浮”就是太阳的纲脉,“太阳之为病,脉浮”,这个病在太阳。“发热无汗”也是病在太阳,太阳伤寒就是发热无汗,“发热无汗”里有没有“恶寒”?也可以包括恶寒在内。为什么提“发热”、不提“恶塞”?因为错用白虎汤往往是由于有发热。发热了,是表热还是里热?是热结在里还是热郁于表?界限划不清,白虎汤就用之太早,在太阳的阶段就用了白虎汤。所以张仲景就是切中这样的一个弊病,在这里提出来了,“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者”,太阳的表邪还没有解除,“不可与白虎汤”,不可以给他白虎汤吃。 因为邪在表,风寒闭郁,阳气不宣,闭则发热,这种发热非发汗而不解。白虎汤这个方子是一个重剂的凉药,在温病上叫辛凉重剂。如果邪在表而给他吃白虎汤,寒凉重剂就要郁遏阳气,导致脾胃虚寒,造成阳邪内陷之机,在表之邪就困郁、闭塞,不得外出,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所以不要认为石膏这个药什么时候都可以用,张仲景说得很清楚,表不解的这种发热,脉还浮的,不能够用白虎汤。 什么时候可用?一定得“热结在里”,热邪集结在里,表已经解了。“渴欲饮水,无表证者”,“渴欲饮水”一句话就是阳明的里热伤了津液,里热已成了。“无表证”,没有发热恶寒的表证,脉也不浮,这时候才可以用白虎加人参汤。这很有意思,短短的几句话提醒我们,当医生的要注意啊,不要一发热就用石膏,卫分之热的时候不能用石膏,那个时候是阳气闭郁,应该发汗。 我就犯过这个错误,表邪不解就用了石膏了。旧社会我在大连当过职业医生。有一个患者是女性,姓周,发烧,是表不解的发热。我也没分风寒、风热,就给她开银翘散加石膏,吃了烧不退,这家对我还是挺信任的,过去看过病,都好了,这回还找我。再看一回吧,又一看,还感觉石膏用的劲小了,所以石膏剂量又加大,烧还是不退,还有点儿神昏谵语,这我就没有辙了。大连和山东是一海之隔,烟台有一位老大夫姓方,就请人家来了。人家就问了“你们没找当地医生看吗?”说“找了,找刘渡舟看的”,把药方拿出来看看吧。一看,老大夫直晃脑袋,说他用石膏用得太早了。所以叶天士为什么讲卫气营血?有道理的、有层次的。你在卫分的时候用气分药能好码?就冰伏了,像冰,把邪气伏在里了。这怎么办?现在邪气都闭郁到这样的程度了,发越不出来。这个老大夫有经验,说“你这样,你家里有没有养过鸡?找个公鸡”。把公鸡找出来,拿个小刀把那个鸡冠给划开,拿个小碗接点儿鸡冠血,带点儿黄酒,把它摊开了,放点儿蜂蜜,热黄酒、蜂蜜、鸡血一和,给她喝下去,喝完以后,盖被出汗,就这么样了。盖了被,喝了鸡冠血,有黄酒,还有蜂蜜,这个人就出了汗,汗出以后前胸出了一大片白色像针尖大小的白瘾疹,不是白蓓,没有浆,烧退,病就好了。这事我都不知道,他的男人后来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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