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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祠堂文化”并非是一首赞歌

 丹琳书斋 2017-05-08

“潮汕祠堂文化”并非是一首赞歌    

“潮汕祠堂文化”热至今仍未降温,编者案头堆积着一迭这方面的稿件。遗憾的是,编者对这些稿件读来念去,只看见潮汕几座大祠堂被作者们搬来移去,并加几句赞美之词,此外并没有发现多少耐人寻味的“文化”。   “潮汕祠堂文化”,是最近地方文史界提出来的一个学术新概念,研究得好,可转化为旅游文化,为地方的经济建设服务,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祠堂文化”这个概念似乎还没有哪一位学术权威给它作明确的定义。而“祠堂”一词在《辞海》中的释义是:“祭祀祖宗或先贤的庙堂……后世宗族宗祠亦通称祠堂。”字里行间没有褒贬。  祠堂,中国独特的人文风景线,始自远古。它的主要功能是祭祖,而祭祖实际是强化人们不忘根本、回报根本的思想的一种教育手段。辅助这种思想教育的其他教材有“乌鸦反哺”、“羔羊跪乳”等等。这种教育是成功的,它让中国人一代“反哺”一代(当然,同时还要哺养新一代),解决了“老有所养”的社会问题,维护了社会的稳定,加快社会的文明发展速度。  祠堂,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家族系统的一种硬标志。一定的群体认同这种硬标志。这种认同,有一种约束力和凝聚力。其约束力,调整了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关系,弥补了当时社会的政治不足;其凝聚力,能使这个群体通力合作,向生产的深度和广度进军,向自然界夺取赖以生存的资料。  在中国的社会发展史上,“祠堂”功不可没。当然,在所有制关系彻底改变了的社会主义新中国,“祠堂”的历史作用也进入博物馆。   “祠堂”在发展的过程中,产生了越来越多的“反动”。它是族权的象征,封建把头利用这象征,鱼肉乡民,对于反抗者则残酷迫害;封建把头利用这象征,无事生非,故意挑动姓氏乡界矛盾,蒙骗不同姓氏的乡民互相残杀,而其从中渔利……不少祠堂里面,历史上演绎了一幕幕血腥的惨剧。  祠堂,还是一些姓氏族系之间互相欺压的徽志。在漫长的封建社会,族权得到皇权的支持,祠堂的规格有王法制度,祠堂的荣,也是整个宗族的荣。因此,每个氏族都希望有人金榜题名“青衣换紫袍”,使这个宗族盖的祠堂能“竖旗杆”、开“三山门”,族中人个个成了“翘楚人”。周围无法如此风光的其他姓氏乡民,只能侧目而视,受“翘楚人”欺侮。有的“小字姓”群体为了能生存下去,只好依附“翘楚人”改了姓(当然,也不乏开明、平等待村邻的“翘楚人”,如清朝揭阳的郑大进等等)。  不少宗族,只因“代无贤人出”,祠堂前无法竖旗杆,愁死了不少“乡里老大”。直到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祠堂的“王法规矩”才破除,这可乐坏了潮汕某乡村的一个土财主。他立即大兴土木建祠堂,祠堂大门口不但配“门当户对”(石狮和石鼓),还在祠堂埕竖旗杆,斩鸡杀鸭摆宴席,吊钅贡铳志贺(钅贡:方言字,音“贡”,土炮)。这可惹恼了邻村一个还偷偷留着长辫子的前清秀才,他写了四句打油诗以示声讨:“无科无甲,旗杆乱插,惊动四乡,害死鸡鸭。”这个小故事,从某个侧面折射了“祠堂政治”的复杂性。  祠堂,是历代劳动人民的建筑艺术和各种工艺艺术的精华标本,是一笔价值不菲的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祠堂,是一部百科全书,很容易读,但真正读懂并非容易。有人一味给祠堂唱赞歌,有人甚至认为“祠堂”并未过时,有复兴的必要,凡此种种,错了。“祠堂文化”研究设若出现这样的结果,那将是历史的反动。  今天本版刊发庄意光的《也谈潮汕祠堂文化》,尽管谈得也不深刻,但较其他的同类作品文化含量更多,可读性更强,故此推荐给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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