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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建盏与斗茶

 静心阁726 2018-02-08

越来越多的人喜好“建盏”,建盏是宋代八大名瓷之一,更是皇家的御用瓷器。建盏既有古朴敦厚的仪态,又有变幻万千的釉色。建盏与斗茶的盛行不谋而合,它的制作也是天人合一的奇迹。宜古宜今的建盏,自然而神秘,沉静又灵动,见过神韵的人无不被其魅力所折服。

建盏初探

建盏作为黑瓷的代表,是中国宋代八大名瓷之一。建盏的名称源自“建窑”,建窑也是我国著名的古窑之一,窑址在宋建宁府瓯宁县(今福建省建阳市水吉镇),又因瓯宁县为建安附属县,故此称为建盏。因其色黑紫,故又名“乌泥建”、“黑建”、“紫建”。建盏自古以来就受到尊崇,在宋时为皇室御用茶器。

常见的建盏多是口大底小,多为圈足且圈足较浅,少数为实足。建盏分为敞口、撇口、敛口和束口四大类,每类分大、中、小型。有的形如漏斗,有的类似小碗。造型古朴浑厚,手感普遍较沉。建盏最吸引人的地方还是其斑斓的釉色,注入茶水后产生折射,显现出瑰丽变幻的色彩,恍若苍穹之中的星辰闪烁,能感受到繁星万物,仿佛身处在星空之中。

宋代时建盏由留学的日本禅僧们带回国而传到国外。日本古籍亦有青兔毫、黄兔毫、建盏、建州垸等记载,后来他们把建盏及黑釉器称为“天目”。宋代的“曜变”、“油滴”、“兔毫”等四只建盏已被定为日本国宝。曜变天目被视为最珍贵的品种,其特点是在黑釉里自然浮现大大小小的斑点,四周还有红、绿、天蓝等彩色光晕,在不同方位的光照下闪耀变幻。

建盏一般有油滴、兔毫、鹧鸪斑等不同釉面风格。油滴的釉面多数为边缘界限清晰的不规则结晶,盏内底部油滴斑纹布满的尤为珍贵。兔毫盏釉色黑青,盏底有放射状条纹,银光闪现,异常美观。

鹧鸪斑纹介于兔毫和油滴之间,结晶边缘有粘连,偶见斑纹呈隐约虹彩色者,甚为难得。有诗云:“鹧鸪碗面云萦字,兔毫瓯心雪作泓”。


茶中深意

不了解背后的文化,很难理解建盏的好处。宋代时茶文化盛行,建盏不仅是皇家的御用瓷,也流行于富贵人家。比如“推杯换盏”一词,最早的故事讲述的是知己好友二人之间共饮茶水畅谈心事之理,更深的含义是达官贵人一般都不用杯子而用盏喝酒,升官之后就可以把杯子换掉改用盏了,盏的地位可见一斑。


宋人不仅爱茶,还喜欢斗茶。斗茶又名斗茗、茗战,即比赛茶的优劣,是上流社会的一种雅玩。宋时的茶多制成茶饼,先要将饼茶碾碎,置于盏中,再烧水冲点,称为“点茶”。注水的同时击拂出汤花(泡沫),越细腻持续长为好。

斗茶内容包括:斗茶品、斗茶令、茶百戏。斗茶令如同酒令,用以助兴增趣。茶百戏,又称汤戏或分茶。陆游就写有一句“晴窗细乳戏分茶。”


斗茶的基础还是茶品,茶品以茶“新”为贵,斗茶用水以“活”为上。一斗汤色,二斗水痕。首先看茶汤色泽是否鲜白,纯白者为胜,青白、灰白、黄白为负。汤色能反映茶的采制技艺,茶汤纯白,表明采茶肥嫩,制作恰到好处;色偏青,说明蒸茶火候不足;色泛灰,说明蒸茶火候已过;色泛黄,说明采制不及时;色泛红,说明烘焙过了火候。以水痕晚出为胜,早出为负。


如果研碾细腻,点茶、点汤、击拂都恰到好处,汤花就匀细,可以紧咬盏沿,久聚不散,这种最佳效果名曰“咬盏”。为了突出斗茶的茶品,所用茶具多用黑瓷茶具,最著名的就是“建盏”。以此盏点茶,黑白相映,易于观察茶面白色泡沫汤花,故名重一时。宋代祝穆在《方舆胜览》中说:“茶色白,入黑盏,其痕易验。”透亮的水能见到茶中的深度。


盏里乾坤

宋徽宗在《大观茶论》中提及:“盏色贵青黑,玉毫条达者为上。”建盏之所以受到茶家青睐,其魅力主要在于釉面斑纹。制作建盏的配方独特,窑变后会现出不同的斑纹和色彩。

古人无法控制窑变,初以为妖异击碎,后物以稀为贵。曜变天目也源于窑变。同样以窑变著名的还有钧瓷,这一点在辨别建盏时需注意。


建盏的制作工艺也是围绕着斑纹进行,建窑的兴衰留给后人的许多难解之迷,都隐藏在这些变幻莫测的斑纹之中。为了还原宋代建盏的独特形态,中外陶艺家为其耗尽精力,即使是大师精品也不为多见。

建盏器型小,釉色难烧,釉层厚且流动性大。因此建盏器形碗外下部露胎,从技术上就是给下垂的釉留些空间。若下垂的釉恰到好处聚成滴珠状,就有欲坠非坠之玄妙美感。

建盏选用含有8%氧化铁的有色粘土,在1300℃以上的还原焰中烧制而成,结晶的物质是铁氧化物,在强熔状态下极不稳定。据说曜变斑纹正是二价铁消失前形成的,就象夜幕中姹紫嫣红的霞光,此起彼伏,持续时间很短,如果这个动态恰好被捕捉到了,它的迹象就保留下来,否则就成了黑釉盏。

现在烧制的建盏花色名目繁多,但收藏级别的建盏还是少而精,并不纯以花色取胜,而是要看注入茶汤的颜色变化。如今斗茶的情形不多见,茶人们却喜欢“养”建盏。就像养紫砂壶一样,用茶水浸润久了,盏中的茶色有变化,建盏的自身也有变化,乐趣就在这一点一滴的过程之中。“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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