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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中国,最短缺的是儒家常识,最需要的是“儒普”

 苏超灵1fdhfhsx 2019-03-22

科普大家都知道,何谓“儒普”?就是儒家思想的普及性的推广和教育。当今中国最缺乏的不是科学知识、科学常识,而是儒家知识、儒家常识。

我可以先举个例子,按儒家常识,儒家乃中国文化之根干,可以代表中国文化,可以约等于中国文化。但是,现代盛行的对儒家的认知可不是这样,而是认为,儒家只是诸子百家中的一家。除儒家外,还有道家、法家等其他学派,每个学派都是平等的,没有主次。

今日之中国,最短缺的是儒家常识,最需要的是“儒普”

既然诸子百家都是平等的,那么,汉武帝、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行为就是武断专制的了。而且,汉武帝之所以选择儒家,因为儒家最适合做封建专制的帮凶。这导致中国两千年的封建社会都是被吃人的“礼教”所统治,并且导致中国文明无法进步,无法发展西方的科学和民主,无法发展出资本主义,是中国落后挨打的罪魁。

这些都是现代人对儒家的“新常识”,我沉痛地告诉各位,这些“新常识”统统都是错误的,都是新文化运动以来,对儒家所建立的错误的,辱骂式的刻板印象。

儒家思想并非起源于诸子百家时代,并非起源于孔子,孔子只是第一个以读书做学问的学术方式去传播传承儒家思想的人。孔子对儒家思想的创新,仅仅在教育和传承方式上,但儒家思想本身远在孔子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最早是什么时候?是产生《易经》的时代,就是伏羲时代。伏羲是“三皇”的第一皇,是“三皇五帝”的起点,然后经夏商周“三代”,然后才到孔子。

因此,最早记录儒家的经典是《易经》,而《易经》的最早阶段只有卦象,而没有文字性的挂爻辞,更没有对挂爻辞进行补充和解释的《易传》。卦象只是符号,易经的思想只能通过附着在符号之上的语言来传承,以口耳相传的方式来传承。到商朝中国才开始有文字,就是甲骨文。但是,真正给《易经》的卦象添加卦爻辞则要到西周,这就是所谓的“文王系辞”。“文王”更是用来指代时代,并非是说文王亲自来做这个事。

在孔子之前,儒家思想的教育和传承都是通过实践的方式来进行的,没有专门的教育和学术,也压根没有书。被孔子称为“礼乐”的东西,就是一种实践,也是教育手段。孔子之所以创新儒家的教育方式,由实践改成学术,并非他愿意这么做,喜欢创新,而是被迫之举,因为当时此前的社会制度发生了大崩溃,即“礼崩乐坏”。“礼崩乐坏”既是社会制度的崩溃,也是教育手段的崩溃。另一个客观条件是,正是从春秋开始,汉字开始真正成熟和被应用于生活实践,开始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文章和书。

因此,儒家和任何其他各家都有根本不同的,儒家的核心理念来自中国文明的远古,来自中国文明的文明之初,是中国文明的正宗嫡传。其他任何各家都不是。

其他各家当然也都继承了中国文明的某些元素,但是也都有有反中国文明的“异端”因素。诸子百家这一局面的出现,恰恰是“礼崩乐坏”的产物,导致偏离儒家的其他“杂家”的出现。儒家之外的百家都是“杂家”。

因此,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的建议,搞“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绝非什么独裁专制,而是向中国传统的回归。这是汉武帝最伟大之处,比开疆扩土重要的多。即汉武帝的最伟大成就并不在“武功”,而在“文治”。

同时,儒家思想也绝非是什么“吃人”、“专制”,恰恰相反,而是倡导独立和自由,而且是人类文明史上最高级的、最真正的独立和自由。儒家之外其他任何学派、教派所倡导的独立和自由,都是低级别的,都是虚假的,包括现代文明中以权力和财产为基础的独立和自由。因为唯有儒家将独立和自由基点放在真实的人心上、人性上,是心性的独立和心性的自由。

《中庸》说的:“率性之谓道”,“诚者天之道”,“ 故君子慎其独也”。“率”是尊重、遵循,“性”就是人的天性,自然、本然的天性。尊重、遵循人的自然本然之天性,就是道,就是最崇高和伟大的真理。“诚”其实是对“率性”的进一步落地,是实现“率性”的具体方式和手段,就是按照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去做事,而不屈从任何的外在的干扰。“慎独”则进一步强调心性的独立性,完全独立地遵从自己的内心,而不盲从和屈从于世界,与世界划清界限。

中国历史上的确存在吃人的专制因素,但是这恰恰是儒家所极力反对的,但是却没有彻底反对掉。这些因素是法家的,而非儒家的。因此,我提出一个观念,不能把历史等同于文化,不能把中国历史上所存在的东西,都说成是中国文化、儒家文化。正如在不能把一个人身上所存在的表现都说成是他本身一样,譬如病症。一个人可能会生病,而且是长期的慢性病,但是,绝不能把这些病症当成这个人的本质特征。

今日之中国,最短缺的是儒家常识,最需要的是“儒普”

那么,当今中国流行的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对儒家的错误的刻板印象是如何出现的?根源在主流的官方的学术和教育系统。这套系统形成于辛亥革命的新文化运动,其主旨是引入西学和否定中学。算起来这套系统已经主宰中国100多年了。

实际上中国文化的传承是有两条线的,一个是学术线,一个是实践线,而且以实践线为主体。自辛亥革命之后,中国文化的学术线就中断了,文化的传承便主要依赖实践线。尽管辛亥革命后的100多年来,学术线在一直倡导西学而否定中学,但是,在实践线上,在中国的具体的经济和政治实践中,其深层依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依然是儒家精神。也正是凭借着这个精神,中国创造了经济奇迹,在经济和综合国力上实现了迅速的崛起。

但是,在学术上,却一直意识不到这一点,认为中国的崛起是引入西学的结果,而看不到和否定支撑中国实践的属于儒家内核。这就导致中国在经济崛起的同时,却缺乏文化认同,缺乏文化归宿,从而形成普遍焦虑和空虚,就是所谓的“灵魂无处安放”。

从这100多年来的中国实践来看,西学的确起来很重要的作用,但是,其作用是在“用”上,而非在“体”上,“体”依然是中国传统精神、儒家精神。因此,这100多年来的中国,以及当下之中国,从根本上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这是洋务运动时期所提出的理想蓝图,实际上被践行和实现了。

但是,主流的学术界却意识不到这一点,以为中国对西学的引入是全盘化的,既有体,又有用。同时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否定也是全盘化的,既否定了用,又否定了体。

实际上,对学术界关于西学的引入,实践界是做出取舍的,的确引入了西学之用,但是舍弃了西学之体。包括科学技术以及现代化的社会制度、经济形态,都属于用的范畴,我们都拿来了,但是,支撑其实践和落地的,依然是中国自身的文化精神,是儒家精神,这是体。

因此,现在必须结合辛亥革命这100多年来的实践经验,在区分体用,区分学术和实践(学实)的基础上,重新认知中西文化。而承认和确立“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辛亥革命以来,主流的官方学术和教育系统,不再去传承儒家文化。但是,学术线也没有彻底中断,而是转入民间和地下。以大学为主的官方学术界是否定儒家文化的,或者以西学的思维去“研究”儒家,这是修正的儒家,实质是反儒家的。真正的儒家学问只在民间存在,这些民间学者被主流学家贬称为“民科”。

因为,我把辛亥革命以来的中国学术形态概括为“西学在殿堂,中学在流浪”。这种状态导致当下中国出现了巨大的学术断层,导致普通民众对儒家思想出现普遍的“无知”和“负知”。“无知”是不知道,“负知”是负面地知道、错误地知道。

今日之中国,最短缺的是儒家常识,最需要的是“儒普”

因此,在当今亟需文化崛起的中国,就需要把正式承认“中学为体”,把中学从民间请回主流学术,请回殿堂,结束其流浪的状态。同时也需要对民众做一个儒家的常识性普及,做“儒普”。我本人愿意冲锋陷阵,做一个一线“儒普”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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