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达兵部队204团雷达1连 “我是'千里眼’,我一眼能看出去几百里地。只要有我们在的地方,就是埋葬美国佬飞机的死亡之地!” 刘绍贤对他当时所从事的工作非常自豪!他也非常乐意与人谈起他在朝鲜战场上的往事,听说记者来访,他和老伴竟然拄着拐杖走了好长一段路,在村道路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山间的道路修得不错,只是在那些纵横交叉的路口少了指路牌,让我们走了不少的冤枉路而耽误了很多时间。 迟到的见面,刘绍贤夫妇没有怨言,依然笑容满面,拄着拐杖一步三颤地迎上来,倾诉着盼望的心情——那些浴血疆场的艰难岁月。刘绍贤们用生命换取人类的安宁和世界和平,然而,社会对他们的关注程度又如何呢?不管如何,刘绍贤不后悔,也不抱怨。他只渴望用自己的心声表述那段难忘的记忆。 刘绍贤,1936年9月24日出生于贵州省赫章县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迫于生活所计,他在7岁的时候,随父母流落到贵定县定南乡一个叫“山门口”的小山村居住,从小就在山坡上刨食。 “记得在我十多岁的时候,平坝县的县长金世安来贵定躲祸事,在定南乡的团学教书,父母就送我在他那点读书,因为家里头的经济跟不上,只读了9个月就没读了。”刘绍贤说:“那时候,我的思想很简单,当兵,就是为了有一口饱饭吃。当兵以后,才慢慢懂得了要想永远吃饱饭,要想人人吃饱饭,就要拿起枪来闹革命,就要推翻人吃人,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的旧社会,就要打败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地主、资本家,就要保家卫国!” 刘绍贤参军入伍的初期,可以说是除了吃饭,其他什么都不关心,包括自己所在的部队番号。 “我是1951年11月初参军的,那时才15岁。第二天就到平越县的马场坪集中,学习了半个月,等到在各地招募的新兵全部到齐后,部队就出发了,先是坐汽车到了广西的金城江,又改坐火车,一口气跑到东北的沈阳”。他说:“在沈阳培训期间,重新审查历史,合格的才能入朝,我被分在雷达兵部队204团雷达1连。在那个时候,雷达兵还是一个刚组建不久的新兵种,可能是因为我读过9个月的书,算是有点文化的人才被编进雷达部队的。编队完成后,我们就出国了。从沈阳出发,经过图门江进入朝鮮,坐了两天火车到达清津,雷达安放在清津附近的两个相距有一两千米的山坡顶上。这个连的组建是由沈阳于洪屯一部日式313雷达和延吉朝阳川一部313雷达整编后组成的。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清津机场的对空监视,负责对朝鲜东海岸及日本方向的对空警戒任务。清津机场是朝鲜咸镜北道首府清津市的地区空军基地,处在清津市的西南部,原来日本人修建的,日本投降后由朝鲜人民军接管,当然,也是中朝两国的空军部队共同使用。 “听说,在我们到达之前,清津机场多次遭到敌机的多次偷袭轰炸,因为他们根本不晓得敌机哪个时候会来!等他们晓得的时候,敌机在一两分钟内就飞到头顶,眨个眼睛的时间,铺天盖地的重磅炸弹就落下来了。我们到达清津的时候,机场的一个角落还摆放得有几架F—86型战斗机和米高扬米格-15战斗机残骸。F—86型战斗机是二战后期美国生产的,估计是从国民党军队缴来的,米格-15战斗机不用说是苏联援助的。有些飞机还没得派上用场就被美国轰炸机摧毁了。 “技术副连长给我们说,在8月份的时候,美军发动夏季攻势,出动了1600多架次飞机对志愿军后勤运输线发起空前猛烈的绞杀战。美机还不断侵入我领空,侦察骚扰东北地区重要目标。为保护这条运输线,有效保障志愿军清津航空兵和高炮部队作战,并掩护泰川、院里和南市等机场的修建,中央军委决定雷达兵部队赴朝参战。前后入朝的志愿军雷达兵一共有7个连队,在朝鲜北部构成较为严密的对空预警网,探测范围延伸到战线以南100多千米,尤其是部署在载宁、新溪的7连和8连距离美空军金蒲、水源机场只有130千米左右,距离三·八线只有25千米,既是敌机封锁区,也是其飞行走廊,堪称前哨中的前哨。从这两个机场起飞的敌军轰炸机,都在这两个连雷达的探测范围内,大大增加了我方的空情预警时间。 “我们雷达连的编制比一般作战连队大,两部雷达各有一个雷达排操纵和警卫排,还有运输排,连部和炊事班的配员也多得多!警卫排,主要是保护雷达及备份器材、雷达天线、发电机、电台等,有时也配合雷达排做一些外围的操纵工作。警卫战士不仅每个人配备有国产5.1式木柄冲锋枪或折叠式铁柄冲锋枪外,还必须熟悉和会使用高射机枪、轻机枪。 “有一次,接近黄昏的时候,雷达操纵员发现显示屏幕上出现16个细小的游动黑点,转眼间就不见了,经分析,敌机转入超低空飞行进入了雷达监视盲区。操纵员准确地推算出敌机的方位,距离和飞行高度后向指挥所作了汇报,清津机场的空军部队和地面的高炮部队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敌机刚刚进入我军的有效射程,就遭到迎头痛击,一架敌机冒着滚滚的黑烟栽进丛林,其他敌机掉头鼠窜,又遭到我方空军的拦截……这一次战斗就击毁敌机3架,我们连得到志愿军司令部的通令嘉奖。 说到那次战斗,刘绍贤的脸上依然荡漾着喜色,仿佛刚刚打了胜仗似的。 刘绍贤最后告诉我,说:“我们到朝鲜后,与后方的供应断了,只好向当地朝鲜人借高粱米来吃,一个多月后道路打通了,才吃上国内的供应。 “祖国慰问团到朝鲜慰问我们,送了搪瓷茶缸、毛巾、罐头、和平纪念章等等。搪瓷茶缸的沿口一圈印的是蓝天和平鸽,中间是'赠给——最可爱的人’几个红色大字,下边是'中国人民入朝慰问团’一横排红色小字。纪念章是“飞鸽”和平纪念章。 “1955年7月我们坐火车回国了,我分在哈尔滨雷达7连,一直担负对空监视。直到1957年复员回到贵定。”有一次,接近黄昏的时候,雷达操纵员发现显示屏幕上出现16个细小的游动黑点,转眼间就不见了,经分析,敌机转入超低空飞行进入了雷达监视盲区。操纵员准确地推算出敌机的方位,距离和飞行高度后向指挥所作了汇报,清津机场的空军部队和地面的高炮部队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敌机刚刚进入我军的有效射程,就遭到迎头痛击,一架敌机冒着滚滚的黑烟栽进丛林,其他敌机掉头鼠窜,又遭到我方空军的拦截……这一次战斗就击毁敌机3架,我们连得到志愿军司令部的通令嘉奖。 说到那次战斗,刘绍贤的脸上依然荡漾着喜色,仿佛刚刚打了胜仗似的。 刘绍贤最后告诉我,说:“我们到朝鲜后,与后方的供应断了,只好向当地朝鲜人借高粱米来吃,一个多月后道路打通了,才吃上国内的供应。 “祖国慰问团到朝鲜慰问我们,送了搪瓷茶缸、毛巾、罐头、和平纪念章等等。搪瓷茶缸的沿口一圈印的是蓝天和平鸽,中间是'赠给——最可爱的人’几个红色大字,下边是'中国人民入朝慰问团’一横排红色小字。纪念章是“飞鸽”和平纪念章。 “1955年7月我们坐火车回国了,我分在哈尔滨雷达7连,一直担负对空监视。直到1957年复员回到贵定。” 志愿军某部野战医疗队老战士 王耳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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