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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音乐 边听边读 致那些被我们恣意挥霍过的青春 作者：郝丽华 时至中年，愈发沉淀了情绪。不成想几次同学小聚，竟又钩沉出了那些已经泛黄了的记忆，犹如犁开尘封已久的沃土，翻出了一阵阵春泥的清香。当然还有那些不朽的，几十年前滋长的青春枝蔓。夜深不寐的时候，读书写字也意兴阑珊了，便合了双眼，一任那被我们恣意挥霍过的青春片段悄不言声地溜达出来。 那个时候，电灯还没普及，晚自习都是自己带盏煤油灯，有的是提着马灯来，放在书桌上，放学再提着回家；有的是泡子灯（也算是制式的吧，灯的外面有玻璃罩子，很亮）；更多的是我们自己用墨水瓶做，在瓶盖上钻个孔，或用废弃的自行车胎嘴，或干脆用薄铁皮卷一个筒，固定在墨水瓶盖上，用棉花搓成灯芯，用的时候豆大的灯苗映着一个个同学的脸，画面都是很温馨的。还有的同学用松油，把一块黄色的松油放在碗里点燃，弄得教室乌烟瘴气，比现在的PM2.5不知道厉害多少倍。我们的课桌都是老榆木做的，傻大憨粗，足有十几公分厚，有的同学干脆在桌子上挖个洞，放上松油点燃，黑黢黢地教室里，老师也看不好，就那么燃着，放学了再用水浇灭，时间久了就烧出了一个大黑洞。为了不让男生调皮，老师都安排男女同学一张课桌，同学们都划江而治，过界了往往是男生伸手打，也不是伸手，就是用格尺敲，女生则呵斥或谩骂。因为生源多，教师少，所以一个班的学生特别多，到初中的时候已经是课桌间仅能坐下学生而没有空隙了，所以前后位也会发生矛盾。有的男同学就将煤油灯放在桌边上，警告前面的同学别往后依靠。一开始还记得，时间久了谁还能记住呢？于是男同学忘了，女同学也忘了。当后仰的时候，头发会“呼”的燃起来，吓得女生哇哇哭。老师则在半昏睡中突然惊醒，忙问怎么了，然后对男生连打带踹地赶出教室。有的同学会在室外隔着玻璃看教室同学举动，有的则悄悄地回家了或者到邻居家串门去了。等晚自习放学后，老师找不到学生，还得到家里去找，没在家的，便拉着家长满村招呼......当然，找到后的一顿打也是免不了的了...... 后来长大些了，到乡中学去上学了，但男生依然是改不了傻傻地发坏。在宽阔的打麦场跑早操时，伴着体育老师的哨音，男生一起叫着号子故意踢得操场尘土飞扬，还美滋滋地享受着自己的战果......上自习的时候，老师不再坐在讲台上看着大家了，一些学生变成了散兵游勇，有的安静地趴在课桌上看小说，有的喁喁私语；有时候两个男生打作一团，把课桌掀翻，衣服撕破。甚至各自抓了一把对方的头发互相炫耀，或者约定放学在哪里再较量，其实等放学了，再较量的想法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依然会骑着车一起出校门，一起返回村子（现在同学相聚，俩人见了面再谈起这些的时候都哈哈大笑一番，直言让青春再来多好）。当下课铃声伴着缓缓升起的冬阳清脆地响起，穿着厚厚棉衣的男生们便一窝蜂地涌出教室门，一水地站在墙根下晒太阳，或抗抗膀子，或挤作一团。当有女生经过的时候，便会静下来，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女生笑。女生发觉后脸会很红，低着头走过。有些女生大气，全然不当回事，或者没发觉，男生们便开始嘿嘿地坏笑，伴着女生的步伐喊起“一二一，一二一”。直到女生脚步乱了，乃至小跑着进了教室，才会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不单单是对女生，男生们对老师也会不知好歹地连连出招。有个英语老师工作很负责，治学严谨，对学生非常严厉,所以一些学生对他意见很大。一次，一名迟姓同学上课迟到，在门口喊了半天“报告”才让进教室。当迟同学走过讲台前时，老师喝令他面向同学们站好后便数落起来，最后还质问迟同学：你害臊不？迟同学干脆把脸一扬：不害臊！老师顿时哑口，半天没缓过神来，最后无奈地说了句：去坐下吧。学校为了解决老师住房问题，在学校内盖了十几户家属住宅，师母在秋后会烀熟一些红薯放在偏房的房顶上晾晒，迟同学便在放了晚自习后，爬墙偷取，分给死党们吃。一来二去的，师母甚是纳闷，便与老师说了，老师便半夜不睡，蹲在墙根下等。当迟同学再次作案时，被老师大喝一声，吓了一跳，差点没在院墙上摔下来，然后顺着院墙开始跑。老师担心啊，便招呼：你下来......迟同学边咀嚼着红薯边叫嚣：你上来......前不久聚会时，坐在桌里面的老师依然笑骂：这厮，顽皮得很，不知道现在好些没？迟同学也笑侃：还那德行，只不过更老辣些了。记得还有一次，老师叫我用英语回答问题，我答错便罚我站着，又叫我同桌。同桌直直地顶了回去：“不会”。老师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强压怒火喊了一名正在蔫玩的同学。这位同学很自信、很流利地用英语回答了问题，老师呆了一会儿说：你再说一遍。于是那名同学又说了一遍，老师还没听懂便要求他翻译成汉语说。于是那名同学清了清嗓子说：“翻译成汉语就是：对不起，亲爱的老师，这道题我也不会......”老师的脸立马绿了：“给我滚出去!”，现在想起来，老师也哈哈大笑：“你们这群坏小子，当年没气死我哦......”物理老师却是很和善的。我每次下了晚自习都去他办公室，和他聊物理问题，谈自然现象，谈天体运动，往往一谈就是半夜，老师从来不烦，总是笑眯眯地和我探讨。那时学费一年才十几元，我便花了近十元订购了《物理教学》，老师开始纳闷：谁订购这个呢，问到邮递员才知道是我订购的，在一次促膝夜谈的时候，他说我不知道你订购这个，这个杂志对你没用啊，以后不要订购了。在他的教导下，我的物理一直很好。后来老师得知我搞文字工作还是很感慨了一番，说我以为你要从事物理学研究了，因为你真的有可能在物理学上有建树的！ 再后来，村里有了黑白电视，《射雕英雄传》和《上海滩》是我们的最爱。体育课变成体育自习的时候，大家便纷扮各自角色，模仿着电视剧内的情景，很投入地摆姿势，要么白骨爪，要么来一招“亢龙有悔”，要么学周润发那种大气深沉，要么学许文强的正义凛然。最让人喜欢的就是有的同学模仿粤语唱那主题曲。上自习的时候，老师不在，有的就自告奋勇，站在讲台上高歌一曲，大家都听不懂（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唱的什么），但是还是很崇拜，猛烈的鼓掌，那同学便心满意足地走下讲台，沾沾自喜去了。 那些时光，有青春的五彩斑斓，也有青涩的懵懂不知。但就像熟普洱，时间越久，味道越醇厚了起来。不管是有悔还是无悔，都是值得我们怀念的：因为这是被我们肆意挥霍过的青春。  作者简介 郝丽华，男，汉族，河北省南皮人。自19岁开始创作，已公开发表诗歌、散文、小说三十余万字，散见于《无名文学 》《邯郸文学》文学期刊、《民主与法制》杂志、《法制日报》、《人民公安报》、《河北法制报》、《沧州日报》、《沧州晚报》等平面媒体，以及现代散文网等。  平台合作 聚力阅读结盟龙杰传媒（一路听天下），让阅读产生价值，让写作获得尊严。平台开放征集中长篇小说、进行作品的有声化制作及推广，欢迎作家朋友联系我平台洽谈合作事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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