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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在栾城，位于冀中平原西部，这里四季分明，物产丰富。不管是小麦、玉米、大豆，还是红薯、萝卜、白菜……都是旱涝保丰收的。尤其是十月，家家谷物堆满园，户户饭菜飘清香。但我最喜欢的还是炊烟下，饭桌上，那碗散着香甜气的小粥。小粥常年有，十月小粥却不同。这主要是它的食材都新鲜，都是自家刚从地里收回来的。你看：黄澄澄的玉米挂满了墙，沉甸甸的谷穗堆满了院，绿莹莹的白菜码成了阵……还有那刚刚刨回来带着泥土的红薯、萝卜、花生……一堆堆、一簇簇，充盈着小院。院满了，家热闹了。大人们也比平时多了些底气，就连喝粥的声音也比以前的“呼噜噜”亮了、长了，那美劲儿简直媲美一碗东坡肉。尤其是在粮食还算不上丰盈的七十年代，北方的小乡村，粥的主料大多是玉米面和小米，大米还不多见。不过就这两样，也足够把那碗小粥做得风生水起了。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娘做的红薯粥。尤其是十月份，一车车的红薯拉回家，金黄晶亮的玉米磨成面，一个个谷穗碾成米时，不管怎么做都是最好吃的。每天傍晚，当各家炊烟袅袅娜娜升起时，我和小伙伴的肚子就会不由自主地叫上一两声“咕噜噜”、“咕噜噜”。此时，不管谁家门前喊上一两声“吃饭啦！”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都会立马散作鸟兽状，边约着再玩，边亮笑着跑回家。此时，饭桌上肯定都会有一碗散发着甜糯香气的红薯粥。这红薯粥，可能是加了才磨好的黄亮亮的玉米面，也可能是加了新碾的小米，总之，那个香甜，闻一下，浑身舒坦；吃一碗，心满意足，以致每次我都会吃到肚圆。红薯粥的做法很简单，先把水大火烧开，再把洗好切块的红薯入锅煮。如果加小米，就等加了红薯的水再开后放。因为是自家才碾好的米，随便淘洗一下，或者不淘洗都可以。入锅的金黄小米和大块红薯一起翻滚，掀起了阵阵浪花。待大火再次烧开十来分钟，就转为小火慢熬。放慢速度的米粥就像退潮的海水，奉献出自己的宝贝。你看，那熬出的米津丝若绵绸，就连红薯块也不时地拔出几缕，和那米津相依相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金黄的波浪中泛起丝丝红线，红线那头还牵着一块粽子大的红薯。此时，小米的香气，红薯的甜味，缠绕着扑面而来，让你忍不住先舀起一勺凑近鼻尖，妥妥地深吸一口气，丝丝香甜钻鼻入肺；喝一小口，缕缕甜滑在舌尖起舞，进喉入胃，身心俱爽。如果是加玉米面，就更简单了。水开入红薯块，你就去做其它的事吧。农家人的事是做不完的，除非你不做。等家人都回来时，再用凉水把玉米面搅成糊状，打开锅盖，一边用勺子舀热水浇在面糊上，一边倾斜着倒入锅中，一边搅动锅中水观察粥的稀稠，这没有固定标准，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喜好。然后就是大火五六分钟，小火五六分钟，起锅。此时的玉米红薯粥，喝起来没有一点玉米面的粗，只有玉米的清香和红薯的甜糯，令人食欲大开。即使不吃菜，不吃馒头，也能把自己喂得饱饱的。除了红薯粥，娘还会做各种各样的小粥。你看，萝卜、红枣、绿豆、黄豆、花生、白菜等，这些食物互为主辅，串着花样出现在我家的饭桌上，融到那一碗碗袅娜着香气的小粥里，既满足了我长高必需的营养，又保持了我苗条的身材。真可谓是纯天然，能放开肚皮吃的减肥不二产品。熬碗小粥吧，天天一碗，暖心养胃。在人间最朴素的烟火中，熬出你健美的身体，熬出家温暖的日子。你，何不试试？ 
【作者简介】： 赵增敏，栾城人，小学老师。现为石家庄市作协会员，偶有文字获奖，偶有文字散发报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