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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过连皮糕吗?

 兴和微生活伟 2021-04-08

“软呼溜溜的油糕胡麻油炸,吃上那磴口的花兰丝管保亲亲不想家……”巴盟小调《夸河套》的唱词告诉人们,油糕炸是用胡麻油炸熟的,而且软呼溜溜的,非常好吃。但人们却未必知道有一种叫连皮糕的饭食同样筋呼溜溜的,不亚于油炸糕可口。

顾名思义,连皮糕就是将黍子连皮一起磨成糕面而做成的糕。不同的是连皮糕蒸熟拃成团就可以吃了。内蒙大凡种黍子的地方,当地人就有吃连皮糕的习惯。不是人们偷懒不去把黍子舂成黄米,然后磨成黄米面(也就是糕面)做油炸糕吃,而是因为过去粮食缺乏,人们为了多吃一口,就舍不得舂皮,直接把黍子带皮磨成面,做成连皮糕吃。

尽管连皮糕带皮,但吃起来非常筋道。每年秋季,大集体给每家每户所分的口粮里就有黍子。庄户人家把分到的黍子分两部分,一小部分是主人掀起自家炕上的席子,把黍子倒在炕上慢慢炕干水分,舂去皮就是黄米,分年过节时用水淘几碗黄米磨成糕面做油炸糕吃,因为在北方人心中,油炸糕是上好的饭食,只有分年过节或待客时才可以吃的。另一大半黍子则去掉沙土杂质,直接用万能磨子磨成连皮糕面,做连皮糕吃。

连皮糕的做法简单迅捷。朴实的农村妇女挖上两三碗连皮糕面,用水拌成小颗粒备用。然后在7勺大铁锅里熬半锅山药块加白菜或茴子白片的烩菜,等锅烧开后,把蒸笼放到锅口,里面铺上笼布,把连皮糕面均匀地撒在笼布上,盖上锅盖蒸熟。你听,家家户户“哗嗒、哗嗒”的拉风箱声此起彼伏,淡淡的连皮糕香夹杂着浓浓的熬菜香随着缕缕炊烟弥漫。女人们把蒸熟的连皮糕揭出锅收到一个饭盆里,然后双手握拳蘸上凉水去拃(也叫踩糕),手脚麻利的女人们,把连皮糕团在饭盆里翻几下,然后利索地用右手二拇指在连皮糕团上扎一个孔,并迅速往孔里倒一股麻油,连皮糕的温度把刚倒进去的麻油烫得冒起均匀的小油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女人们把盛着踩好的连皮糕的饭盆往当炕一推,再找一个饭盆把锅里的熬菜盛出来,一家人迫不及待地围成一个圈形饭场开始吃起来。忙了一上午农活的男人们,盛上一大碗糊簇簇的熬菜,用铁铲铲上一块筋得像皮筋一样的连皮糕蘸上熬菜就吃。你看,他们把连皮糕在熬菜碗里翻两下,用筷子夹成小块往嘴里一送立马背咽了下去。那“咕咚、咕咚”的咽饭声足见他们吃得香甜程度,不一会,一块连皮糕,一盆熬菜被吃得盆干瓮净。吃饱喝足的人们再美美睡上一觉,下午好去干活。特别是太阳落山那会,野地里凉飕飕的,正是干活的好时段,在连皮糕的作用下,人们浑身是劲,或锄或收割速度那个快吆,简直神啦。农谚说:“吃得饱,歇得到,要做营生阳婆落(lao)!”

连皮糕好吃,但毕竟粗糙,但那个年月的人们从不挑剔,吃得津津有味。连皮糕不仅在养家糊口上扮演了重要角色,而且,很大程度上减少了人们挨饿的时间,给庄户人增添了干活的力量。如今,生活好了,连皮糕和加工用的万能磨子一同退出了农村人们的生活圈子,但说起那可口的连皮糕依然让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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