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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4日∣禅与缝纫机使用艺术

 左手咖啡右手茶 2021-05-18

人生第一次踩缝纫机,心潮澎湃啊~

三八妇女节送给自己的大玩具,一台迷你微型缝纫机今天中午到货了。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装,把电脑搬开,摆上缝纫机,开始女红工作。

捣鼓了一下午,终于折腾出一条围裙。怎么形容呢,说“惨不忍睹”也不为过吧。好在晚饭时这条丑丑的围裙被派上了用场,吴老板没有嫌弃这条用旧床单缝制出来的丑围裙,穿着进了厨房,做了一顿美味的照烧鸡。 





记得我读中学的时候,初中毕业后如果不想继续学业,家长就会让孩子去学一门手艺。电视上铺天盖地的招生广告,裁缝班、厨师班、理发班、修车班,狂轰滥炸的。小城里有一个裁缝班很有名,因为她在电视广告里公开承诺:凡是到她那学习的学员,毕业之后都包分配,保证能找到工作。其实所谓的工作,大多是向开发区的工厂提供定向招工资源。但在当时,能去开发区的工厂上班,每个月赚稳定的钱,也是不少人期待的出路。

所以很多女孩子结束学业之后都被家长送到那里,学习裁剪,学习使用缝纫机,学习自己动手做衣服。

当时我只觉得那是无奈的选择,从来不觉得有多棒,一门心思读书,甚至有些瞧不起这些技能培训班。打脸的是,二十几年后,我居然自己买了一台缝纫机,笨笨的学习如何操作,如何使用。用缝纫机七扭八歪的缝出第一条线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没有继续求学的机会,也要去学裁缝,我肯定是班里最差的一个了。

如果当时我能读到加布里埃·香奈儿的故事,我会不会主动要求去学习服装制作技术呢?

从裁剪班三个月出徒之后,通常有两条出路:要么去服装厂上班,要么自己单干。新手裁缝没有能力直接单干,先得站在布摊上卖布料,熟悉各种布料的性能,然后从一些跑床单被套的简单活做起,磨砺个两三年,才有可能接到成衣类的活,比如做一条裤子。

小城里的裁缝路,有种一眼望到头的感觉。很多人从裁缝班里出徒之后,撑个两三年,便纷纷转行了。后来,服装业好像一下子爆发了,成品服装时髦又便宜,小城里很少有人再买布料做衣服了,裁剪班也慢慢销声匿迹了。

在20世纪90年代的小城里,这波裁剪班培训浪潮,冲进了很多女孩的人生轨迹里。我曾经的同学、我的姑姑、邻居家的大姐姐,他们都曾在裁剪班里参加过三个月的快手培训,都曾短暂的投身于服装业。2005年我大学毕业后来到北京工作,有一次主任派我去采访一位喜欢收藏绣片的老师,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一所学校叫做“北京服装学院”,原来衣服里也有那么多学问。

如果当年那些女孩子知道衣服做得好也可以走进象牙塔,也可以成就更高的人生价值,他们后来的人生轨迹,会不会被改写呢? 

有一个很老套的故事是这样的:三个石匠在做雕刻,一个石匠牢骚满腹,总是诅咒命运的不公,让自己做如此辛苦的活;一个石匠只是顺从的完成工作,赚一份养家糊口的钱便心满意足;一个石匠倾注了热情与梦想,他对身边人说:我在雕刻可以传世的艺术品。 

今天在家看了一部纪录片,名叫《穿在身上的中国》,讲述了很多做衣服的故事。无用品牌创始人马可,把做衣服这件事提高到人性与哲学的思考维度,她为云门舞集制作的演出服,每一件都是大地母亲的颜色。旗袍设计师张瑛,在布料的世界里探索无限可能,也在一针一线的细节里,打磨旗袍的韵味。还有热爱牛仔裤的年轻小伙子,从每一个时代的牛仔裤里,解读出时光印记与故事,让人钦佩。

服装从来不仅仅是服装,缝纫机也不仅仅是谋生的工具。

好的手艺人都有很强热匠人气息,他们会十年如一日的打磨手艺,打磨自己做的事。和他们相比,我感觉很惭愧。回望自己的从业经历,少得恰恰是这份打磨与坚守。

匠心精神里,有一种不可缺少的元素是勇敢,勇敢的坚持,勇敢的走下去,不摇摆,不退缩。

这世上没有一眼可以看到头的路,每一步,都要好好走。一步一风景,步步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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