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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要冲——贵霜帝国

 思明居士 2021-06-29

富饶的孔雀帝国在阿育王统治时期发展到了顶峰。阿育王死后,孔雀帝国逐渐走向衰落,到公元前187年,帝国的末代皇帝也被下属杀了,孔雀帝国宣告灭亡。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南亚次大陆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之中。虽然巽加王朝也曾建立起一个短暂的统一王朝,但范围仅仅限于恒河流域。印度的西北地区则被大夏占领。大夏就是西方史书中所说的巴伐特里亚,我国史料称为大夏。南部印度则主要是安度罗和羯陵伽两个国家并存。这种割据的状态为外来者入侵印度提供了可乘之机。而从公元1世纪中叶到3世纪,活跃在南亚次大陆历史舞台上的大月氏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国家——贵霜帝国。

大月氏人来自中亚地区,他们最初住在今中国西部敦煌、祁连山一带,势力曾经非常强大。但是,在公元前2世纪时,大月氏人屡屡被匈奴人打败,他们不得不被迫向西迁徙,辗转来到了南亚次大陆。迁徙而来的大月氏人先是消灭了巴伐特里亚,占据了整个阿姆河、锡尔河流域。最初,大月氏还是五个部落的组合体。不久,其中出现了一个名叫丘就却的首领,有勇有谋,逐个消灭了其他部落首领,统一了大月氏民族。统一完成后,丘就却自立为王,建立了贵霜帝国。

帝国建立之后,在历代帝王的治理和扩展下,不断发展,国势蒸蒸日上。丘就却在位时,南下攻占了喀布尔国,北上征服了花刺子模国。他的儿子阎膏珍即位后,亲自率军侵入印度,建立了对恒河流域的绝对统治权。阎膏珍死后,贵霜帝国发生了争夺王位的混战,混战中曾经率军征战印度的将领迦腻色迦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登上王位,他是贵霜帝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国王。迦腻色迦王统治时期(约公元78-102年),贵霜帝 国的军队打败了与其争夺印度领土的帕提亚帝国,将贵霜帝国的领土扩大到了恒河和印度河流域,形成一个西起伊朗东境,东至恒河中游,北起葱岭,南至纳巴达河,包括今天新疆的喀什、叶尔羌及和田在内的庞大帝国,首都定于富楼沙,也就是今天巴基斯坦的白沙瓦。贵霜帝国与当时的罗马、安息、中国的东汉并驾齐驱,称为四大帝国。迦腻色迦王在位时期,贵霜帝国曾经与东汉发生过一场战争。当时双方领兵作战的将领是东汉的班超和贵霜帝国的王谢。结果班超牛刀小试,用计把王谢打得一败涂地,为了保持和平,班超释放了所有俘虏,两国重归于好,缔结和约,此后一直保持着和平相处的关系。

贵霜帝国境内囊括了许多生产力发展水平不同、社会经济结构各异的地区,这些地区在贵霜帝国内部可以自由地进行经济贸易往来,既促进了贵霜经济的繁荣,同时也带动了落后地区的发展。在迦腻色迦时期,贵霜帝国的灌溉农业发达起来,奴隶制经济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并且出现了一些新兴的城市。贵霜帝国处于东西方交通的要道,是当时东西方主要商路——“丝调之路”的枢纽地带,因此商业贸易十分兴盛。中国的丝绸、瓷器、铁器,印度的香料、珠宝,埃及的玻璃制品等各种各样商品都要经过贵霜帝国,销往欧洲和地中海世界。贵霜帝国的商人从中获得了巨额利润,商业经济有了更大的发展。

经济的发达是文化繁荣的物质基础,贵霜帝国在世界文化史的最大贡献就是对佛教的弘扬。贵霜帝国的建立者丘就却信仰的是佛教,而他的儿子阎膏珍却信奉婆罗门教,到迦腻色迦时期,再度推广佛教。佛教在这一时期也有了重大的发展和转变。

迦腻色迦在贵霜帝国大肆宣扬佛教,他命人在都城富楼沙修建了巨大的讲经堂和众多的寺庙,还雕刻了许多佛像。富楼沙有一巨型佛塔,里面有迦腻色迦的像。佛塔塔基就有46米高,上面有13层的木雕建筑,顶上有一根铁柱。全塔高194米,是南亚地区最大的佛塔。迦腻色迦还出巨资把一些著名的佛教学者招揽到自己身边,作为王宫上宾看待。在这些佛教学者的提议下,迦腻色迦召开了一次著名的佛教高僧集结大会。 这样的佛教盛会以前只有3次,第一次是在释迦牟尼去世不久召开的,过了一二百年后,召开了第二次佛教大会,孔雀帝国时期阿育王主持召开了第三次,迦腻色迦召开的是第四次佛教大会,也是最盛大的、最后的一次佛教盛会。经过这次大会的渲染,人们纷纷信佛,佛教大盛,到处都是琼楼庙宇,到处都有得道高僧,贵霜帝国一时之间成了佛教中心。

迦腻色迦虽然皈依了佛教,是在宗教政策上并不排斥其他宗教信仰。在贵霜帝国可以看到有印度教、祆教、希腊宗教、苏美尔宗教等宗教的存在。这主要是因为贵霜帝国领土辽阔,民族复杂,保持他们各自的宗教信仰,使他们在自己的宗教中获得安慰和精神寄托,这样有利于迦腻色迦的统治。

除了大力宣扬佛教外,迦腻色迦也积极发展各种艺术。他的宫廷网络了一批有名的文人墨客和技艺人才,他的宫廷成了帝国的文化中心。迦腻色迦在健驮罗宣扬佛教,使佛教文化与那里的希腊文化相结合,产生了一种新的艺术——健驮罗艺术,它是用希腊、伊朗等外来的艺术手法表现佛教文化的一种艺术。这种艺术兴起于公元1世纪,在迦腻色迦的大力推动下,得到高度的发展,在贵霜帝国颇为繁荣兴盛。贵霜帝国的文化艺术随着商旅、佛教徒传到了中国,对中国的佛教文化和绘画、雕刻艺术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迦腻色迦好大喜功,他不满足于自己的成就,一方面大兴土木,建造佛寺和佛塔,一方面继续对外征服,劳民伤财之举必然遭到老百姓的强烈反对,他的统治也逐渐衰弱。据说,他最后死于谋杀。可见当时的贵霜帝国已经出现了混乱的局面。

贵霜帝国对佛教的兴盛和发展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对佛教的发展和向外传播、进而发展为世界性的宗教也是功不可没。但是,贵霜帝国的兴旺发达只维持了短短的一个多世纪,到3世纪时,就再次进入了四分五裂的局面,最后逐渐走向衰落,最终退出了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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