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抗癌进行时——随王三虎教授临证日记·奔豚气病

      奔豚气病不少见  多方合一有新见

      2022年4月13日   星期三   晴

      今日在天颐堂中医院四楼跟随师父门诊，病人依然是挤满了候诊大厅。跟随师父半年以来，接诊的大都是肿瘤患者，今天第二位病人却是一个两年多西医检查不出毛病的特殊病人。

      白女士，58岁，主诉：肚脐周围痛，时不时感觉肚子里有股气在串，感觉气冲咽喉三年。师父随即说：“这就是奔豚证”。此刻我更好奇师父如何给这位检查不出病的患者诊疗。望面暗黄，舌暗红，苔黄腻。问诊：自觉脚背凉痛，偶尔便秘，腹痛如厕，便后痛减。

      师父对我们几个跟诊的学生讲：“此病为惊之所得，心气散乱，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上虚而乘之，先解决气机的问题，后解决实、瘀”。诊其脉弦滑。辨病辨证，方予：奔豚汤、小柴胡汤、柴胡龙牡汤加味：柴胡15g，黄芩12g，姜半夏20g，党参12g，大枣60g，甘草10g，生龙骨15g，锻牡蛎20g，茯苓30g，桂枝20g，油肉桂10g，葛根20g，怀牛膝30g，珍珠母30g，陈皮50g，竹茹15g，白芍15g，川芎12g。

      方义：方中柴胡清肝热、降逆气、止奔豚，配伍黄芩，清郁热；当归、川芎、芍药养血调肝养肝；陈皮、竹茹、葛根、半夏、生姜升清降浊，和胃降逆、理气止呕；怀牛膝通络散瘀；珍珠母安神定惊；党参、甘草益气和中，调和诸药。诸药合用调肝降逆，理气和中，安神定惊。

      奔豚汤，出自《金匮要略》卷上。具有疏肝清热，降逆止痛之功效。主治由惊恐恼怒，肝气郁结，奔豚气上冲胸；肝胃不和，气逆上攻，胁肋疼痛，噫气呕呃。这个病人师父花了诊治几个病人的时间，边给我们讲解，边和病人沟通聊天，师父风趣地说：“癌症好治，这小病还得多用心，治病就像打仗，敌人多了，我可以派千军万马消灭，这小毛贼不留心还抓不住”。心病还须心药医，深切地体悟到了师父为救治病人的良苦用心。最后看到病人满泪盈眶的地自语：“这次遇到救星了，我吃完药就再来看”。

      王三虎教授点评：奔豚气是《金匮要略》中最早提出辨病论治方证对应的疑难病之一。也是《金匮要略》内容最少的章节。奔豚气呢，病因是惊。惊则气乱，首先导致的是心气散乱。主不明则觊觎君主之位者众。群魔乱舞，犯上作乱。所以，寒热并见互不相容者有之，奔豚汤证是也；君主衰微寒气上冲者有之，桂枝加桂汤是证也；阴霾弥漫，浊浪涛天者有之，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证是也。

      事实上，奔豚病的病因并不局限于惊。人的心似海深。羡慕嫉妒恨，怨嗔急躁烦，世上诸多事，庖公解牛难。心气若散乱，逆气必上窜。这一类心理疾病，光用这几个方子有效有不效，需要探讨的地方很多。我在临床，少数用原方，多取其意而不泥其方，取效多多。2022年4月5日就有网络弟子：“师父您好，这次真心感谢你，帮我度过一劫了，才喝了两天药，气冲上头就消除了，简直药到病除，用药如神。对您顶礼膜拜！”

      我其实是奔豚汤、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苓桂术甘汤加味。仲景的奔豚汤李根白皮不好找，柴胡可代之。奔豚汤证条文中“往来寒热”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证条文中“胸满烦惊”可资依据。重用桂枝，酌加龙骨牡蛎珍珠母，枳实、厚朴、栀子、神曲、麦芽都是理气解郁之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