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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之断想

 河滨散人 2022-07-30 发布于安徽


诗人是写诗的人,写诗的人不一定是诗人。

诗人应具有天生的语言禀赋,而后天的学习与勤奋则是不断地补给。

诗人是魔术师,他会制造惊喜,创造神奇与神秘。

诗人是破坏者,他能打破语言的秩序与定义。诗人又是多面手,他能将音乐、绘画、舞蹈进行巧妙地穿插与融合。

诗即思,顾名思义即思考过后的文字,具有独立思想。它体小面广,外浅内深。如果你的诗歌仅停留于文字的表面,或深陷词语华丽的沼泽,或一味地仿制他人,你这辈子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诗人。

在散文与诗歌之间,我选择了诗歌;之所以选择诗歌,是因为诗歌的语言有别于散文的语言,在我看来诗歌的语言更具意味。

诗歌离不开想象,当你进入冥想状态之中,一首诗即在酝酿之中。

写诗的人,大多会冥想,轻轻闭上你的眼睛,世界安静了下来。眼前就会出现一些奇异的画面,思想开始不断地沉静,并产生丰富的联想,甚至会出现一种幻觉。一些词语就会像张开翅膀的蜜蜂,成群结队向你扑过来,这时你只需将那些空灵而美妙的诗句及时记录下来,一首诗就诞生了,而后再进行细致地打磨、雕琢。

由此可见,诗有时简直就是意外之物,神赐之物,是灵光一现的捕获。

诗人进行诗歌创作的时候,会与另一个我进行一场深刻的对话。这种一经灵魂拷问的诗句,具有强大的震撼力和力量。

诗人在长期的诗歌创作中会逐步形成自己特有的语言体系和书写方式,也就是产生自己的诗歌风格,诗歌的风格决定着日后的诗歌走向。在其固有的风格基础上,诗人可以试图打破某种惯有的思维模式,以求不断推陈出新。

诗人要有預见性,有先知般的敏锐,这点很重要。但不可否认的是,诗人也是食人间烟火的物种,情感与接地气仍是诗歌的筋骨,好的诗歌绝不是一味的虚空高蹈和艰深晦涩。

一首诗完成了,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仿佛那久久萦绕心头的迷雾顿然消散,周围及身心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开阔了起来,那种喜悦像是完成一项重大而神圣的使命。

诗人是追光的人,是往返于天堂与人间的幽灵,是物质与精神的统一体。


附:梦然诗歌


灵魂之尘


为什么总将肉体与灵魂分开

如果没有肉体的寄居

我们的灵魂又将安放在哪里?

由此

我联想到百年之后——

肉身溶泥。

那些飘浮的尘埃

会不会是我们孤苦无依的灵魂?

我的悲伤也从不会停止


光阴流转之快

有时会让你措手不及

昨天的雪还未擦去

新雪又落满肩头

去年的母亲

还是一口整齐的牙齿

今年一下子丢失了三颗

父亲夯实的身体

一步跨入风烛残年

我甚至害怕直视他们凹陷的脸庞

那一道道深刻的皱纹

闪电般击打着我的内心

一切都在痛苦地流逝

时光的流速,从不会减缓或停止

我的悲伤也从不会停止

你的存在恰是我缺失的部分


此生

我们终究会别离

抬头与低头之间

月儿圆了

月儿又缺了

在月圆月缺的交替之中

月亮最后孤独地终老

这犹如你的存在

而你的存在恰是我缺失的部分

行走一首诗里


你是如何深陷,却
又无法走出

一座词语的迷宫

它既不可见又隐约存在

闯入者——

已窃取幻想的钥匙

携着灵魂的灯盏

在一面布满哲学与宗教的墙体上

匍匐

前行


风是一种不明物

它砸向一棵树

几片叶子仓惶而落

它砸向纷扰的人群

引起一阵骚动、躲避和惊叫

而它更像一枚特制的导弹

精准地,砸中那个

异常沉默的人

赶集的雨


雨点急

像一位赶路人

它一口气跑出了二十多里地

比雨点更急的还有李婶

脚踏板踩得像小风火轮

她要赶在天明之前

到达城西的菜市场

一箩筐的土豆娃儿

被雨水洗得白白净净

流逝


江水流逝

带着时间的折痕

开阔处,有船只前行

有鸥鸟低迴

浊浪里淘出浪花的白

岸边,芦苇苍翠

马鞭草儿旺盛

一个迎风而立的人

除了拥有眼前的苍茫

她的胸腔里,更兼容着

泥沙俱下的悲怆

梦然,安徽池州人。工作之余借用文字记录一些生命中逝去的或即将到来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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